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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说的是。我想再等等看。”
王茹清对凤如山称呼不变,对慕容雪菲,却早就改口呼之为“大姐”。
“等什么?”
慕容雪菲也懒得自己去想。
“师叔这脾气!”
凤如山看了凤南天一眼,正好凤南天也望将过来,眼神中充满欣慰。
以凤如山的伤势,这次回家,势必要在凤家堡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慕容雪菲如果和王茹清关系闹得太僵,可以想象,对凤如山、对凤家堡,都是一个大麻烦。
“大姐,我们还有一些存货,他们加价,我就挑玉骨火蜥尸体的毛病,私下的结算价格,冯家的和以前一样,方家和汤家,也只长了一成多一点,郑家从20灵石涨到50灵石,他家的一阶火蜥,我一头也没要。估计郑家多少也明白,大家暂时心照不宣罢了。火蜥的尸体,除了我们没人要,就看谁先撑不住了,先变招的总要被动些。”
王茹清一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小清,以你的估计,郑家是只想多赚点灵石,还是有别的原因?”
凤如山突然问道。
从火蜥中提炼jīng血,也是一门技术,四家能垄断火蜥jīng血的生意,自然在这项技术上有过人之处,凤家堡没有这方面的积累,自己收购完整的火蜥尸体成本太过昂贵。
四家不知道火蜥脊骨的秘密,也舍不得放弃这笔生意,和凤家堡两败俱伤。
因此,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内,双方必然是既斗争又合作的关系,谁也离不了谁。
但郑家此举,明显会得罪凤家堡,如果仅仅是为了多出来的灵石,郑家的金丹如此行事,未免显得有些轻率。
凤家堡和天元派的关系,在有心人的眼里,早就不是秘密,可以说在金丹层次,已经人尽皆知。
自然,天元派是岐岭境的宗门,在岐山境行事有很多顾忌,但小小一个郑家,贸然去摸天元派的老虎屁股,其中的味道,大大的怪异。
“老爷,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不过我们收购那么多没用的玉骨火蜥,有些人心中肯定会有所猜测,郑家的后面有没有其他势力的影子,很难说。”
对这个问题,王茹清同样很困惑,敢针对天元派下手的势力,也一定是顶级的宗门,这个层面的消息,王茹清根本接触不到,这种层次的斗争,她也没资格参与。
“也许郑家是想借这个机会制造些混乱,打击一下冯家?或者是方家?或者是汤家?”
凤如山习惯xìng的皱起了霉头。
浑水摸鱼,他最喜欢,但他只喜欢摸鱼,不喜欢被摸,即使成为“浑水”,他也不喜欢。
“如山,你刚刚回来,很多情况都不熟悉,一时半刻,能想出什么结果?这些事,不着急,慢慢来,家里的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急什么。讲讲你和雪菲这几年怎么过的,也让我开开眼界。”
这些年凤南天把全部jīng力放在培养凤家子弟上,早就不管凤家堡对外的事情,按惯例,他对这些事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不愿凤如山劳心费神,他自己开不开眼界的无所谓,王茹清的眼界,却需要大大的开上一开。
“哦,老祖,我和凤如山,……”
有慕容雪菲在,讲故事,哪能轮得到凤如山。
……
“老爷,我先去处理一下手边的几件小事,一会再来向大姐请教家里的一些大政方针,老祖,你看行不行?”
眼看天已经黑了,几人不知不觉的谈了四五个时辰,王茹清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还是首先出言告辞。
“小清,你忙完就不要回来了,等下凤如山会去寒江谷,你准备些他爱吃的瓜果,记住不要让他喝酒。”
寒江谷就是凤如山在凤家堡的洞府,因为洞府所在的小山谷中有条小溪,溪水清浅冰凉,溪边修竹兰花,景sè甚美,慕容雪菲来了之后,大为喜欢,也不管山谷以前叫什么名字,更不管通与不通,将小谷称为寒江谷。
其实寒江谷一直是小清在用。
不过当时小清还没有筑基,只是一个侍女,在这种事情上没有说话的余地,其他人自然不会和她在这件事情上计较。
凤如山一走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回到凤家堡,于情于理,慕容雪菲也断然不能不让他回“自己的洞府”过上几天。因此,尽管她心中不舒服,见王茹清首先单独“告辞”,也算给足了她面子,她也就乐得大方,顺水推舟,把凤如山推进“寒江”之中。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凤家堡的大政方针,自己是一点也不懂,王茹清哪里用的着向自己“请教”!王茹清手上又有什么“小事”等着处理。至于小清其他地方是不是需要“处理”一下,她实在不愿意去想。
“哦,大姐,那我就去准备一下。”
以王茹清在凤家堡的威权,瓜果酒水这等小事,哪里还用得着准备,不过慕容雪菲既然说了凤如山要“等下”才能去寒江谷,不管愿意不愿意,她也只能回去“等一下”。
王茹清在凤南天这儿迟迟不愿离去,自然是想和凤如山一起回寒江谷,她不想“等一下”。
可惜慕容雪菲一向强势惯了,虽然不得不让凤如山“回家”,却还是要他小小的“等一下”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王茹清也无可奈何。
她和慕容雪菲在一些小小不言的地方别别苗头,当然无伤大雅,但如果太过不知进退,闹得太僵,凤如山夹在中间,须不好做人。
“雪菲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让如山再好好陪我喝两杯。”
王茹清走了不多久,凤南天望着凤如山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大乐,却也不忍见死不救。
“哦,老祖,我先回去了,凤如山,你多陪陪老祖。”
凤南天不仅是凤家堡的金丹,还是凤如山的老祖,从辈分上说,也是慕容雪菲的老祖。修仙之人,如果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对辈分并不如何看重,但凤南天既然开口,慕容雪菲当然要给几分面子。
“多谢老祖!”
等慕容雪菲离开,凤如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果是他和慕容雪菲一起离开,去寒江谷,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哈哈,没事,女人都这样。只要大事上分得清轻重缓急,这种小心思,你就当好玩就行了,雪菲算是不错的了。”
凤南天所言,也是实情。
华夏大陆之上,凡人世界不论,修仙界都是以修士的境界、实力来决定修士的话语权,男女之分并不严重,慕容雪菲是凤如山的双修道侣,两人身份平等,修为也一样,地位自然也差不多。
而王茹清虽然掌管着凤家堡的一切大小事务,无论实际上还是在其他人的眼中,王茹清都是凤如山的双修道侣,但真正论起来,她仍然只是一个侍妾。如果王茹清能结丹,当然能和慕容雪菲平起平坐,现在,在有些事情上,却不得不受些委屈。
名不正,则言不顺。
当然,比起大部分高阶修士的低阶侍女,王茹清已经很是另类了,慕容雪菲肯和她斗气,至少表明在慕容雪菲心中,王茹清不是寻常的侍妾。
绝大部分的侍妾,不过是高阶修士的炉鼎而已,在修士的道侣眼里,她们只是一件辅助修炼的道具,是一棵可以“长期”服用的灵药,根本毫无地位可言,自然没人会和一个炉鼎争长论短。
“平时师叔其实挺佩服小清的,就是她脾气不好,我怕小清心里不高兴。”
凤如山急忙替慕容雪菲解释了一句。
“如山,这个你不用担心,说句不好听的话,对凤家堡,小清远远比你用心,比你花费了更多的心思,也比你更有感情。再说,小清高兴不高兴的,还不是看你的本事,快点回去吧。”
凤南天人老成jīng,又是凤家堡200多年中唯一的金丹,在凤家堡说一不二,权势滔天,年轻时也是妻妾成群的人物,对这等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小花样,其经验之丰富,岂是凤如山可比,慕容雪菲虽是金丹,在男女感情这些事情上,和其他的女子,当然是毫无二致。
“老祖,这个不急,我再陪老祖喝两杯,老祖泡茶的手艺,是更加的高明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你懂什么茶好茶坏,纯粹是浪费我的好茶,还给老祖我来这些,快点滚你的吧。”
长笑声中,凤南天长身而起,留下凤如山一个,在小院中哭笑不得。
………【第三四八章 仙府】………
第三四八章仙府
“老爷,您少喝点酒吧。”
对慕容雪菲不许凤如山喝酒的禁令,王茹清根本不理睬,寒江谷中,存酒不多,却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凤家堡平常和其他家族的交往中,互相之间,难免会送点小礼物,各家族特产的灵酒,无疑是很常见的礼物之一,王茹清留下的,自然都是其中的jīng品,现在她神清气爽,身心俱安,不免陪着凤如山小酌两杯消乏。
“嗯,今晚最后一杯。小清喝酒的品味不错啊,比我强多了。”
“老爷,我一个人从来不喝酒的。不过老爷这次受伤,很严重吧。”
“这次的伤势确实有点麻烦,不知道对凤家堡的影响大不大。嗯?小清,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凤如山突然反应过来。
他和王茹清刚才罗里吧嗦的说了不少话,对自己受伤,却一句没提。
现在,当然不是谈论伤势的好时候。
“老爷,要是你受伤我都感受不到,岂不是要让大姐笑话。老爷,你给我说说。”
“小清,你不累?”
“我不累,我想听老爷自己说!”
凤如山的伤势,是凤家堡的头等大事,却不是急事,过两天自然要告诉王茹清,仔细的评估一下周围的势力对此事的反应,凤家堡好早为之预,不过到时候,说话的未必就是凤如山自己了。
“……,小清,这个丹鼎现在还在我的丹田之中,时不时和火凤翎羽斗上一番,虽然不像第一次那么热闹,动静也没那么大,却是麻烦得很。”
凤如山干脆拿出仙府,将王茹清带进听雪楼中,将自己受伤的前前后后,详细的向王茹清讲述了一遍。
仙府的事,他以前没有告诉王茹清,也不是信不过她,只是没有这个必要而已,这次情况不同,索xìng趁机带小清来仙府逛逛。
他的伤势,确实麻烦得很。
混元谷之役以后,那樽来历不明的丹鼎,就留在他的丹田之中,他费尽心思探查了不知多少遍,却没有任何谈得上的成果,只知道丹鼎不是凡品,丹鼎的内部,他根本无法进入,就是丹鼎外面的法阵,他也看不懂,不是看不明白法阵的功能和原理,是连阵法本身的样子也看不懂。
丹鼎外表镌刻有大量的法阵,数量繁多,彼此互相交联勾结,牵一发而动全身,以他可怜的阵法知识,连从中分解出基本的阵法单位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其他更进一步的学习和研究了。
更关键的是,丹鼎外表的阵法,时刻流转不定,凤如山想准确的复制下来,也是不能顺利完成,总觉得似是而非,他拓下来的阵法,根本没有原来的韵味,甚至在某种意义下可以说面目全非。
试了几次,凤如山明白,这是因为丹鼎品级太高,远远不是自己现在应该接触的层次。
别的不说,就看火凤翎羽的表现,凤如山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隔三差五,火凤翎羽就要飘到丹鼎不远处,放出凤凰真火,将丹鼎狠狠地炼化一番,而丹鼎的反应,却不再像第一次那么激烈,每当火凤翎羽过来挑衅,丹鼎只是冒出一层淡淡的白光,将自己包在白光之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丹鼎对周围的凤凰真火,视若无物,在凤如山看来,根本是无动于衷。
那股令凤如山吃尽苦头的太yīn寒烟,再也没有出现。
对丹鼎如此“逆来顺受”的原因,凤如山有很多猜测,每一种猜测猛一听都大有道理,可仔细一想,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凤如山甚至怀疑,即使自己结婴以后,也未必能搞得清楚。
对火凤翎羽和丹鼎战争的结果,凤如山更是无法判断,不过从火凤翎羽极其有规律的挑衅来看,应该进展不大,但火凤翎羽也没吃亏。
毕竟,火凤翎羽是凤如山的妖宝,凤如山的丹田,算是它的主场,如果吃亏太大,惹不起,火凤翎羽还是躲得起,但显然,每次战争,都是火凤翎羽主动挑起的。
凤如山现在金丹漏风,元神受损,所有的修炼几乎都谈不上了,他是一个闲不住的,每当火凤翎羽和丹鼎战事爆发,他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