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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走了?”正当我琢磨着要不要原路返回,正与扶摇说着话的墨然忽然回过头。
我讪笑一声,总不能说我觉得你们两个太般配了不好意思打搅你们吧。
就在这个时候,墨然脸上陡然变了色,马匹也开始躁动不安……
“流离!快躲开!”
直到墨然夹杂着惊悸的声音掠过耳际,我才惊觉原来不是墨然,而是我脚下的那只“小毛驴”在晃动着,低头一看,它的腿上竟中了一只羽箭!
“啊——”
“皇上!”
“太后!!”
容不得我细想,原本在原地静止不前的马忽然扬起前蹄长嘶,紧接着开始往前面的树林里狂奔。这一变故太过突然,以至于远远跟在后面的禁卫军在看到墨然猛地扬鞭策马追上我才反应过来,纷纷朝这边跑!
“哇啊!”原本温顺得近乎废柴的小白马突然像疯了一样,我虽然会骑马,毕竟经验有限,加上树林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茂盛的枝桠不断从身边掠过,我好几次都差点被垂下的树枝给扫到地上……
“快让马停下!”墨然在身后冲我大声喊道。
我紧紧低着头包住马脖子,完全没有闲暇去拉缰绳让马停下,而且明显这马是因为它腿上莫名其妙的箭才会突然发狂,眼睁睁看着发疯的小白马驮着我在树林中狂奔。
越到后面越接近围场边缘,树林间荆棘丛生,眼看马还在往里面乱窜,我欲哭无泪。
前几天遇刺,现在又遇上惊马,这倒霉悲催的非要我的小命不可啊!
眼看小白马就要往荆棘丛里奔跑,墨然已经策马赶上我,手紧紧拽住马的缰绳,一只脚勾住马背,同时伸手将我往他那边带过去……
“坐好!”
我被他带到他那匹马上,相反的,墨然整个人竟落在了我那匹小白马上面,被带着一路前行!
“墨然——”
围场外面就是悬崖,若是马继续往里面跑,那么小白马和墨然——
我不敢往下想,眼睁睁看着墨然想尽办法要那匹马停下,谁料却被它突然发狂甩开了,一只脚被马镫勾住,就这样一路拖行了数十米!
我吓得惊声尖叫,还未来得及叫他,就见一只羽箭破空而来,正好射中小白马的喉咙,一箭封喉。那匹马嘶鸣几声,最后在距离围场栅栏还有几米的地方跌跌撞撞着倒下,最后在地上不断抽搐着身子……
“墨然!”我顾不得其他,翻身跃下马,双腿如同被剥离了所有力气,一路跌跌撞撞朝奔向他,最后看见躺在地上的他时,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地爬到他身边,惊声唤道:“墨然你怎么样?墨然!”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被荆棘刺过的痕迹,一道道血痕遍布其中,手上更是被缰绳勒得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眼看着他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反应,铺天盖地的恐惧从头顶浇下,几乎要将我湮没,我惊慌地抱住他,“墨、墨然,不要吓我啊……”
“皇上!”
“太后!”
隐隐听到禁卫军和众大臣赶来的声音,我全然顾不得身份与规矩,跪坐在地上紧紧抱住他,颤声喊道:“墨然,墨然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JQ戏~~~~~~~~
来个目录提示:
第十九章 意乱
第二十章 情迷
乃们懂的=…=
PS:姑凉们节日快乐,不知道有木人祝我“节日”快乐,望天
☆、第十九章
抱着墨然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嘴唇哆嗦着喊他:“墨然你醒醒啊!墨然……墨然!”
从未有过的恐慌笼罩而来,甚至连当年我初入皇宫,当先皇和爹爹先后离世,我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皇宫时都未曾这样怕过。
“呵呵。”一声轻笑突然传来,惊醒了我。
我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墨然,他除了身上和脸上挂了彩没什么事情的样子,见我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他懒懒勾了勾唇角,笑得戏谑:“骗你的,我没事。”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我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轻微颤抖着。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真的死掉了……”说到这里我不禁哽塞,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模糊了我的眼。
他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收起,定定地凝着我。
下一瞬,他猛地伸出手将我拢入怀中,不顾我的强硬挣扎安抚地抚着我的背,叹息一般说:“你还在,我怎么会舍得、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死了……”
我用力擦拭掉即将盈眶而落的眼泪,一个狠力推开他,咬牙道:“裴墨然,下次你若再这样……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他沉默着伸出手指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痕,低声说道:“我不会骗你了。以后,无论发生何事,即便是愧对天下人,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心。”
我用力拍开他的手,又哭又笑:“少来拿这些甜言蜜语来哄我!”
他笑笑,也不解释。
“皇上!太后!你们在哪里?”不远处忽地传来一阵喊叫,伴随着阵阵脚步声越走越近。
“我们——”
我正欲站起身来回应那些追过来的禁卫军,眼角的余光倏地瞥见墨然深邃的瞳眸中掠过一丝寒意。
但,仅是一瞬。
待到我再看去想要弄个明白,正好看到墨然无意中往后退了一步,谁料后面的泥土竟是松的,惊悸之下,我连呼救都来不及喊出口,就被墨然扯着一路从边缘的斜坡上滚下!
“流离,别睁眼睛。”意识模糊中,我听到墨然低沉的声音掠过耳际,同时感觉到他的双手紧紧将我拢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我,围场之中那些禁卫军和大臣们的声音距离我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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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出来前或许我该好好瞧瞧黄历,看看上面是不是写着“不宜出行,大凶”之类的。好好的骑只“小毛驴”也能遇到惊马,差点被马拖着奔出围场外的悬崖时又遇上墨然受伤,最后还跟墨然一起滚下斜坡……
哀家今日到底是有多悲催啊!
双手拎着湿哒哒的裙摆,我站在一片空无一人的河岸上,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着。
还好斜坡下面是河,我和墨然才能幸免于难。
脸上时不时一阵刺痛,应当是在斜坡上被野草割伤的,我无暇顾及这些,忙走到墨然身边,他的手上本就被马的缰绳勒得满是鲜血,如今被水一泡,满手血污,煞是惊心。
“墨然,你的手……”
话一出口,我才惊觉他的脸色泛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我没事啊。”见我一脸凝重,他玩笑着收回手。
知道我再逼问他也不会承认,我环顾四周,这里是悬崕峭壁间的一条河,看不到头的斜坡之上应当就是围场了,要上去其实并不难,不过现在墨然身上有伤,且眼看天色已是暮色、降临,我也不敢轻易行动。
回过头时墨然已经不知从何处捡了些树枝堆在河岸边,轻易便用两块石头敲击着点燃了树枝,抬头看我一眼:“流离,过来。”
“哦。”我依言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墨然比我好不了多少,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束发的金簪不知掉落在了何处,长发散乱着落在肩后,无意中抬眸看我一眼,竟透着几分邪魅。比我的“落汤鸡”形象不知好看多少倍。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轻哼一声。
忽然记起墨然自小体弱多病,我皱眉:“墨然,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烤干,免得着凉。”
“不用了,反正在这里待不久了。”他头也不抬地丢给我这么一句。
一时没有理解他话中之意,我愣愣地问:“为什么?”
他抬头看我,拍拍身边的位置,答非所问:“到这里来,这里火旺一些。”
我还想再问下去,低头就看见他满是血污的手,抿抿唇,我抬步走到他身边最近的地方坐下:“手给我。”
说罢不容他拒绝就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在袖中摸索出一条锦帕,一点一点擦拭掉他手上的血污,直到他手上只剩下几道伤痕才松了口气,直接在裙摆上撕出一块布条缠在他的手上……
做这些事情时墨然一直默默凝着我,末了才淡笑一声,垂眸笑道:“难得见你这么温柔的一面。”
“我一直很温柔。”我强调。
他斜睨我一眼,似笑非笑。“你那个侍卫今日没跟你一起来?”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几日因为墨然受了伤我一直对韩林秀横眉竖眼的,甚至三番两次无视他,昨夜起更是没见过他。他素来行踪诡秘,我也无意追究,今天我出行忽然不见他也不足为奇。
“大概还在宫里。”
他眉头一挑,没有作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身上的衣服因为坐在火堆旁也慢慢变干,墨然垂眸盯着燃烧得旺盛的火,不时丢几支树枝进去。
今日经历了几次惊吓我早已疲乏不已,渐渐的支撑不住想要睡过去,墨然转头看我一眼:“靠着我先休息一会儿吧,他们来了我叫你。”
我并未听出他话中深意,有便宜占自然不能放过,我毫不客气枕着他的肩膀睡觉,睡过去前,我无意识地嘟囔道:“墨然,哀家是太后……”
身边静得只剩下火燃烧时的噼啪声,过了好半晌,我才在恍恍惚惚中听见墨然喃喃应道:“我知道。”
“……”我放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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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被墨然叫醒时我还满脑子混沌不清,见他揉揉我散乱的发,笑道:“起来吧,宁相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不远处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皇上!”
“太后娘娘……”
抬头望去,树林中依稀可见越来越近的火把,我茫茫然站起身来整了整满是褶皱的衣摆,低头瞧见脚边湿淋淋的树枝时才反应过来墨然之前那句“在这里待不久了”是什么意思。
除了起初火势烧起来之前,后面他丢进火堆的全是被河水打湿的树枝,这样就能让烟雾更浓,好让其他人能尽快找到这里来。
抬头帮我整理散乱的发髻,墨然微凉的手指擦过我的脸颊,他淡笑道:“这幅样子教外人看见了不知会作何想,去洗洗脸。”
那些火把越来越近,我大窘,忙奔去河边洗脸整理。
最后带领一众禁卫军来的人果然是宁相,让我意外的是,扶摇也在其中,被几名侍卫护着站在人群前面,抬头看见我与墨然时微微一笑,几步上前:“太后您没事就好了。”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
扶摇转而面向墨然,轻声道:“皇上受了伤?”
“没什么大碍。”墨然垂眸应了声,目光落在宁相和其身后的禁卫军身上。“还是尽快回宫吧。”
回去的途中在围场里遇到了还在原地等候的沈离廷,豆芽绿萝这一众宫婢太监们也未离场,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等在这里,见我和墨然平安归来都松了口气。
“太后,奴婢差点吓死了!”豆芽紧紧抱住我的胳膊,眼中还有这未褪去的恐慌。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哀家没事。”
绿萝拉起豆芽,嗔怪道:“太后想必也累了,豆芽你还不放开。”
豆芽闻言赶紧松开我。
任由几名宫婢为自己整理头发和衣着,墨然抬眸看了看四周,眸光最后落在坐在木轮椅上的沈离廷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说起来,朕还要谢谢今日沈太傅那一箭,不然朕恐就性命堪忧了。”
宁相眸光一转,笑得意味深长:“是啊,臣也被沈太傅临危不乱的一箭惊到了,没想到沈太傅不止文采出众,还……精通武略!”
我正疑惑他们在说什么,扶摇微笑着解释道:“皇上被马拖出围场时,射中马的那一箭是沈太傅射的。”
面对众人的注目,沈离廷拂了拂袖,清俊的容颜上看不出半分多余的情绪,淡笑道:“臣子救皇上是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