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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将军此话怎讲?”
许邵摆摆手,似乎不愿意多谈,只是笑道:“我们是外来人,过多插手西北的事务,反要被他们所嫌弃。”
楚欢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些许邵不愿意多言的瓜葛,对方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又问道:“老将军身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记得离开这里前往西梁的时候,老将军还是很精神。”
“大将军本就是带病来到西北。”许邵叹道:“我们也都劝过他,不要太过操劳,可是……!”他的神情变的十分黯然,眼眸子中既有悲伤之色,更多的却是迷茫。
“难道西北没有好大夫?”
“朱总督已经寻觅了一名医术精湛的良医,他精通施针之术,若不是那位良医,老将军只怕……!”许邵摇头苦笑道:“大夫终究不是神仙,可以救一时,救不了一世!”
……
……
余不屈靠坐在床头,他的气息很弱,眼内的光芒也很暗淡,但是却依然强撑着,伸手握住薛怀安的手,轻声道:“薛大人……薛大人何时返京?”
薛怀安心中暗想,老将军果然糊涂了,刚才自己已经说过明日返京,可是他却已经忘记了,面上却还是和颜悦色道:“老将军,使团明日就要返京。”
余不屈点头道:“那好,早些返京……薛大人,承蒙圣上眷顾这么多年,余不屈如今为国事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请你转告圣上,若有来生,臣还愿意在他麾下,征战沙场。”
薛怀安心中叹气,点头道:“老将军放心,你会好起来的,你的话,我也一定会转告圣上。”
余不屈伸手从枕下摸索出一封信函,用瘦骨嶙峋的手将之递到薛怀安手边,压低声音道:“薛大人。这……这封信。请你务必……务必转呈圣上。万不可有误,一切……一切拜托了!”
薛怀安心下惊讶。
按理说,余不屈如果有什么信函要呈给皇帝陛下,可以派出快马。但是此时却将这封信如此隐秘地交给自己,看来这封信还真是非比寻常。
“薛大人,这是老夫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情。”见薛怀安有些犹豫,余不屈神色严峻起来:“在将此封信转呈圣上之前,切不可让别人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薛大人的人品,老夫素有耳闻,所以才敢将如此重托托付给薛大人,一切拜托了!”
薛怀安见余不屈如此郑重,当下不敢怠慢。双手结果这封信,小心翼翼放入怀中,随即正色道:“老将军尽管放心,这封信,我一定会亲自呈给圣上!”
余不屈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又似乎一块压在他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去,用力握了握薛怀安的手,终是缓缓松开,躺了下去。
余不屈精神不好,薛怀安和楚欢也没有呆太久,离开余不屈住处,薛怀安的气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次日一大早,薛怀安率领的使团和水涟那边的公主队伍集合在一起,加起来有五六百人之众,朱凌岳亲自送出城外数里之地。
与朱凌岳一行告别之后,队伍行出不过十来里地,却听得后方传来马蹄声,众人听到马蹄声,回过头去,只见到刚刚辞别的朱凌岳已经带着几骑飞马而来,众人瞧见,心中都是感到奇怪。
薛怀安和楚欢调转马头,迎上前去,只见到朱凌岳靠近过来,勒住马,翻身下马。
他神情看上去异乎寻常的凝重,快步上前,薛怀安和楚欢对视一眼,感觉到事情不对,翻身下马,薛怀安已经快步迎上,急切问道:“朱总督,你怎地来了?”
却见得朱凌岳的眼眶有些泛红,看着薛怀安,随即看了楚欢一眼,随即拱手道:“两位大人,借一步说话!”
薛怀安和楚欢对视一眼,终是跟着朱凌岳到了一旁僻静处,却见得朱凌岳百感交集,黯然道:“部堂大人,楚大人,老将军……去了!”
薛怀安一怔,楚欢也是一怔。
“你们的队伍刚刚离开,老将军那边就传来消息……!”朱凌岳的声音已经哽咽:“老将军……他老人家已经……!”
薛怀安终于缓过神来,显出伤感之色,他和楚欢昨日见到余不屈,知道以余不屈的状况,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只是没有想到厄讯竟然是来的这样快。
“楚大人,让队伍掉头返回,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去祭拜老将军……!”薛怀安沉默许久,终于道。
朱凌岳立刻道:“部堂大人,公主依仗已起,再行返回,于礼不合,而且……!”压低声音道:“老将军过世的消息,暂时还没有透漏出去,如今西北尚未稳定,老将军过世的消息如果传扬出去,只怕会生出更大的事端……!”
薛怀安不得不承认,朱凌岳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下官会尽快安排,将老将军的灵柩送回京城。”朱凌岳肃然道:“虽然是无可奈何,但是为今之计,老将军的丧事也只能等到回京再办!”
薛怀安沉默片刻,终于面向北原城方向,深深一礼,楚欢此时却也是心中感伤,也是向北原城方向行了一礼。
大秦四根柱子,风雨雷电,风早陨,雨已落!
第六六三章 云山口信
使团抵达通州的时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黄昏。
楚欢本以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徐从阳还在通州镇守,抵达之后,才知道徐从阳已经在一个月前返回了京城,本来。经由通州运往西北的粮草辎重,却已经掉转头,往东南方向运过去。
往西北供应的粮草辎重,本来都是从西山道和安邑道筹措,这两道也已经达到了供应的极致,后续已经无法继续接上,屯留在通州的物资,也转向东南。
通州知州赵广庆谋反被杀之后,通州知州的位置直到今日还是空缺,西山道总督乔明堂则是接替了徐从阳,暂时坐镇于通州。
乔明堂能够成为一道总督,自然也不是吃白饭的,手底下还是颇有几分才干。
西北战事初发之际,西谷关尚未封锁,从关西涌入了十几万百姓,这些百姓到得通州之时,便已经被官兵拦截,全都安顿在通州境内。
为了避免往西北的运输线受到难民的阻扰,难民都是被迁往官府特别划出的难民区,本来难民区的秩序一直很混乱,乔明堂抵达之后,则是专门从难民之中挑选精壮男子,组成了治安队,也不必动用正规军,以免难民心里不平,治安队维护治安,而且还能得到饷银,自然是极为乐意。
虽然粮食一直短缺,但是乔明堂也是尽量保证难民能够填满肚子。
使团抵达通州城,乔明堂少不得向薛怀安简略介绍了一下通州的情况,他自然也没有想到楚欢进京不到一年,就混的风生水起,在他心中,楚欢出自云山府,算是自己这派人,对楚欢也是异常亲切,言谈之中,这位西山道总督陡然想起什么事情,急向楚欢道:“楚大人。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头几天卫统制来了通州一趟,带来一个消息,与你有关。”
“哦?”楚欢一怔。
乔明堂道:“卫统制并不知道你出使西梁,他派人去了京城,才得知你已经出使。卫统制知道通州是进入西谷关的必经之路,派人过来向本官打了个招呼,若是你途径通州赶回京城,让你务必回云山府一趟。”
楚欢闻言,心下一沉。
他当然明白。乔明堂口中的卫统制便是卫天青。卫天青派人前往京中找寻自己。甚至派人往通州这边给自己传话,这些只能说明自己的家里出了大事。
他入京之后,卫天青主动承担起照顾楚欢家眷的责任,如果不是家中出了事情。卫天青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一想到此处,楚欢心中大急,忙问道:“乔总督,是否……是否我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乔明堂道:“楚大人不必太过着急。卫统制倒也说了,似乎是令堂大人身体不好,所以……!”
楚欢心下更是一紧,立刻看向薛怀安,薛怀安已经皱眉道:“事关令堂大人,百善孝为先。楚大人,果真如此,你就先回云山府瞧一瞧。”
“只是使团?”
“这个你不必担心,有本官和轩辕将军,不会有事。”薛怀安道:“回京复命也不能耽搁。楚大人,你先回去看一看,令堂大人如果身体安好,你要尽快回京复命,否则……本官会向圣上为你解释,圣上圣明,也必定会体谅你的难处。”
乔明堂也道:“楚大人不必担心,我也会上一道折子,为楚大人向圣上解释。圣上本就有是慈孝之人,必然不会怪罪。”
楚欢向两人恭敬一礼,辞别两人,也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叫过孙子空和狼娃子,单独到一边吩咐道:“子空,无双,我要回云山府一趟,你们跟着队伍直接回京。子空,无双对京城不熟悉,你是熟悉的,回京之后,你带着他们先回府,妥善安顿好。”
孙子空忙问道:“师傅,那两个姑娘怎么安排?也安排在咱们府里?”
楚欢想了一想,叹道:“也将她们安排在府里,一切等我回去再处理。回京之后,找大夫给白瞎子好好瞧瞧伤势,那个和尚,你们找一处单独的院子安顿下来,子空你每日亲自喂他进食,他没有知觉,稀饭和水还是能够喂食的。”
孙子空点头道:“师傅放心,我都明白了。”
“无双,你跟着子空回京,那几名骆驼客兄弟,也先跟你待在府里。你们要记着,回京之后,在我回去之前,就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更不要生出事端来。”楚欢神情严峻道:“你们不论谁惹出事情来,等我回去之后,可别怪我翻脸。”
孙子空点点头,狼娃子想了想,做了一个手势,那意思却是要与楚欢同回云山府,楚欢看的明白,摇头道:“不用,我很快就会处理完事情,你们安心回京便是。”又从怀里取了银票,分给孙子空和狼娃子每人几张,仔细叮嘱一番,这才再次寻见薛怀安,向其辞别。
薛怀安安慰一番,更是令轩辕胜才从卫队之中挑选了十名身手了得的近卫军武士,随同楚欢一同前往云山府,确保楚欢的安全。
楚欢想了一想,也没有拒绝,不过近卫军的服侍太过招眼,他自己与十名近卫军武士都换上了便装,心忧家事,也不多耽搁,辞别而去。
一路上快马加鞭,人如虎,马似龙,并不耽搁,楚欢心中焦急,卫天青急切找寻自己,可见楚李氏的身体一定是非常不好,否则卫天青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其是楚欢心中早就清楚,楚李氏的身体境况一直不是很好,他只希望老人家能够撑住,至少能见上一面。
未到云山府城,却是下起了一场大暴雨,楚欢依然快马加鞭,在雨中飞驰,十名近卫军武士也都是能够吃苦耐劳,紧随其后。
这一场雨确实不小,这日黄昏时分,楚欢终于赶到云山府城,阔别大半年,云山府城没有任何改变,依然巍峨耸立。
城门未关,楚欢等人飞马驰过去,城门守兵见这十余骑在雨中气势汹汹,立刻有兵士提枪上前喝道:“停马,做什么的?”
楚欢身边一名禁卫军武士厉声喝道:“闪开!”他们是帝国最精锐的兵士,也是帝国最尊贵的士兵。普通的地方军,他们可是从来不放在眼中。
骏马如飞,兵士见状,生怕被骏马踏着,急忙闪开,楚欢一行人如同闪电般,穿门而入。
守门兵士都是吃了一惊,有人已经叫道:“是不是土匪啊?”挥手道:“咱们快追!”
一人沉声道:“追个屁啊?你们没瞧见,那最前面的穿着官靴,这是官老爷便服出行。谁要是不怕死。尽管去追!”
他这一说。众人便不敢做声。
雨势小了不少,清风细雨,楚欢一行人都已经是浑身湿透,经过一处客栈。楚欢勒住马,吩咐众兵士不必相随,丢了一块金锭子给身边的护卫,令他带人现在客栈安顿下来。
众护卫被派来保护楚欢,哪敢怠慢,都是要护送楚欢到家,楚欢见众人坚持,也不好拒绝,当下继续前行。好在下雨天,街上也没什么行人,穿过一条条街巷,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家人,楚欢心中却是激动起来。心中已经在祈祷,家中一定要一切平安,万不能出现任何不幸。
熟悉的街道出现在眼前,楚欢放慢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