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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阻止她!”
秦蕊大惊,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快步向崖边追去。
颜泽雅唇角升起一抹绝然的笑,抱住杨骜的腰身,纵身跃下悬崖。
她眼中泪迹在空中划出一串水珠,颗颗晶莹,晕着朝霞,泛着红光。
秦蕊大喊:“三爷,手给我!”将剑深深插在崖边石上,手握剑柄,扑身追下,挥手捞住杨骜的手。这一时之间,杨骜、颜泽雅、秦蕊三人体重都坠在那柄软剑之上,且秦蕊身受重伤,无法承受杨骜、颜泽雅两人的重量。形式当真紧迫万分。
忽必寒、心妍两人疾步冲到了崖边,见到崖边景象,登时心惊肉跳,心妍趴在崖边,对杨骜道:“杨骜,快醒醒!”见杨骜双眼紧紧闭着,于是又喊道:“杨骜,快醒来!”攥住杨骜的衣袖,与秦蕊合力要将杨骜拉将上来。
“谁都不能拆散我和三爷!谁都不能!”
颜泽雅双眼通红,口中鲜血泊泊涌出,牙齿也成了血红色,她嗤的一声拔下了心口匕首,嚓嚓几声,划在心妍的手背之上,将她手背划得血肉模糊,喝道:“放开他,谁都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放开他!”声音沙哑哽咽,犹如厉鬼。
心妍手上剧痛,死死攥住杨骜衣袖,轻轻道:“杨骜,快。。。快醒来。。。”
杨骜朦胧之间,仿佛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喊着‘杨骜,快醒来’。
他昏沉之中,缓缓睁开了眼,入眼之处,秦蕊浑身是血,正温柔凝着他。
他瞥眼看去,心妍在忽必寒的臂弯,低眼看着崖下。他心中闷痛,他还以为那焦急唤他醒来的人是妍儿,原来…却是蕊儿。
原来就在杨骜睁眼的一瞬,忽必寒将心妍拉立起来,锁在了臂弯。杨骜便正巧看到这一幕。
颜泽雅已然疯狂,见杨骜醒了过来,唯恐他有气力纵上崖边,离她而去,“三爷,不要离开我!”抬起匕首朝杨骜心口刺下。
“颜泽雅,你这疯妇!”
秦蕊大惊,松开了剑柄,倏地握住那匕首刃部,手心手心被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虽她暂行救下杨骜,使得他免于被匕首所伤,然而她这一松开剑柄,三人身子便急速向崖下坠去。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纵下崖去,提住杨骜后背衣裳,将他安然带上了崖边,搁在地上,笑道:“骜,你在这里再昏一会儿,你的群臣侍卫已在雪峰下,随时便要冲上来救你的。”
杨骜颔首,“花六弟,朕一人无碍,蕊儿决计不能有事,你到崖下一趟,将她给朕带回来。”
将杨骜救起这人,正是花月国主花无泽。
他听到杨骜的话,未作停留,跃下崖去,然则,除了这份兄弟情不容他有任何忤逆以外,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因素促使他要纵下崖去,将秦蕊救起。
杨骜这时体力稍稍恢复一星半点,随手捡起一根枯枝,撑在地上,缓缓站起,一步一步朝雪峰下走去。经过心妍身畔之时,略略顿步,却并未朝她投去一眼,便又向前走去。
忽必寒双眼瞪视,挥袖道:“哪里去?拦住!”
突松兵掠阵而上,阻住了杨骜的去路。
心妍缓缓走到杨骜的身后,“你…”
她才说一字。便见杨骜扬起左手,将她的话生生截断。
“从今后,我杨骜与你柳心妍,彻底断了。我。。。自此而后,不再要你。”
他冷冷说着,嗓音之中充满疏远之感,仿佛两人形同陌路。
心妍舐舐嘴唇,艰难道:“嗯,彻底断了。。。”走到杨骜的身前,望着他的双眼,轻轻道:“可是,你还不能走。”
杨骜冷笑,“单凭突松几个小兵,还拦我不住。”声音微微沉下,“柳心妍你记住了,只要我能安然走出突松兵阵。那么,你我再见之日,必是你闭目魂断之时。”
心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呼吸也变作了难事。
杨骜从她身畔走过,碰到了她的肩膀,他左肩血迹将她衣裳打湿。心妍回转身来,凝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忽必寒冷喝,“最不爱看这小子身陷大难还自嘴硬的高姿态。给我好好教训他!他走一步,便在他身上划一剑,让他知道突松兵阵并非那么好通过的!”
杨骜对忽必寒的话恍若未闻,沉稳迈步而走。
长剑袭到,刺进了皮肉,他便身子轻晃,脚步微微一停,便又继续向前走去,才走一步,便又被刺上一剑。
“寒大哥,让你的人住手,好么?”心妍声音轻柔,宛似撒娇。
杨骜身子一震,顿下步来,这样的女子,不值他爱。他一停步,突松兵自然而然便住剑不动。
忽必寒不解,“怎么?”
心妍娇笑,“不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么?”语气甚是赧然羞涩。
忽必寒心中大喜,她语气松动,仿佛要跟他再续前缘,高声道:“听,听,自然要听。众兵,退后了!”
众兵收剑入鞘,候在一侧。
忽必寒伸手要拥心妍的腰肢,心妍闪身避开,对突松兵令道,“将苍穹王绑了。我与寒大哥要带那小子上帝都大狱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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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喽。。嘻嘻。。。
献给皇上
更新时间:2012…6…22 1:10:28 本章字数:5427
兴许,也并没有传出多远。言偑芾觑
只是这嗓音足以使杨骜听在耳中,清晰记在心里,多年后想起今日妍儿亲口下令绑他,虽到那时心中疼痛已经散去,然而依旧会因恨而切齿。
可以这样说吗,他,花费心血养育她近十载,却得来她反目仇视。
“得罪了!嗒”
突松几名士兵,两人一组,持着绳索迫近杨骜,将他身躯牢牢束住。
杨骜双臂与上身绑在一起,手中作拐杖之用的枯枝啪塔一声掉在地上,他身子绵绵无力,直欲倒在地上闭眼昏去。然而,终是头脑清晰的醒着。
忽必寒不解胼,
“爱妃,去哪门子大狱呢?颜泽雅那疯妇已经跌落悬崖毙了命,难道还需信守诺言,为她救出她父亲老儿颜相不成?哼,没这道理吧。依寒大哥之见,立刻在此处逼骜小子交出了苍穹河山,随即一剑捅进他腹中,整死了他,便一了百了,省去多少周折麻烦?”
心妍扭头看他,单纯的模样下,眼中闪过浓浓怒恨之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忽必寒的胸膛,嫣然轻笑。
“寒大哥是怕去了帝都大狱,便逃不出骜小子的手掌心?依心妍之见呢,寒大哥这样的能人,活在世上,该当做几件惊天震地的大事,在史上留名。你啊,该大闹一场帝都监狱,将狱中被小皇帝罢官抄家的臣子通通给放了出来,到时候啊,那么多与骜小子有仇之人,一人一剑,也捅死了他。到时,后世之人提及此事,便都免不了提及促成此事的寒大哥,你说这样没趣么?”
忽必寒身子轻晃,这女子竟然恨杨骜到此地步,他一个大男人尚且要在吞掉苍穹国后,给杨骜一个痛快,让他死得有些尊严,这女子竟是要让杨骜死亦不得瞑目。试想,被狱中臣子冷剑贯胸,该当是怎样一种难言凄凉滋味。
“那便依爱妃的意思。”
望着心妍唇边酣甜笑意,忽必寒轻轻问道:“也会向对待骜小子这般,对待寒大哥么?若是寒大哥有事情令你稍有不快。。。。。。”
心妍抿唇,朗声道:“怎会!”稍稍停顿,望了一眼杨骜的背影,叹道:“咱们走吧。”
心妍说罢,率先向雪峰下走去,走了十几步,脸上突然传来丝丝凉意,她抬手去摸,是一片覆满细雪的红花花瓣。
心妍回转身来,望向断崖,红花树下,仿佛依旧能够看到一双男女相视而望的身影。
眼眶微微酸涩,心妍抬袖将眼尾湿意拭去。
“嘿,让你走路你没听见么?装什么死!”
突松兵一声怒吼,陡然间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
心妍忙瞥眼看去。
杨骜身子歪斜不稳,噗通一声委在地上。
突松兵对杨骜这人并无任何好感,曾经因为杨骜这些突松兵险些在战场上通通丧命剧毒之下,所以此时杨骜落入其手,这些士兵不免要残暴待他,以报当日之仇。
“起来,起来,别耽搁咱们行路!”
突松兵脚尖踹在杨骜胁下,将他肋骨踢断了两根。
杨骜只紧阖双眼,唇角眉梢满是不甘与杀意,然而却是全全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露出任何痛苦神色。淡淡道:“只是这样?孬种。”
“不配合是吧?”
突松兵被杨骜的冷声讥讽激怒,又抬起左脚,朝杨骜小腹踹去,这一下若是落下,必定将小腹踹出一个窟窿,性命便难保了。
“滚开。”
心妍轻喝,疾步奔到那突松兵身边,抬手啪啪两声抽他两个嘴巴。随即伸手指向杨骜。
“这人即便再是落魄,也非你等能够欺侮,你们不配。若当真想动他,那么下辈子便托生作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的帝王将相!”
心妍挥出这两巴掌甚是响亮,她手掌心痛到发麻。
突松兵嘴角淌下血来,连忙躬下身,唯唯诺诺道:“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突松兵始终将酷似忽必寒亡妻的心妍视为突松皇后,是以对她甚是敬重。
忽必寒亦觉心妍所说有理,杨骜这么一个翻云覆雨的百年难遇厉害人物,若非他们使出这等不入流的奸计,那是万万擒之不住的。
如果杨骜被这两个无名小兵给呼来叱去、拳脚相加,那成了什么样子,忽必寒可真看不过去。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好生搀住苍穹王,扶稳当了,服侍好了,休要欺侮于他,他此时可是柔弱得紧,经不起你们三拳两脚,便两眼一闭,去见苍穹开国祖宗去了。哈哈,哈哈。”
忽必寒笑声之中,充满嘲讽。
“是!属下一定温柔对待这弱不禁风的废物。”
两兵一人持起一条手臂,将杨骜从地上抓了起来,推在他的肩头,喝道:“滚快点!”
杨骜寻思这些人,迟早会落在他的手中,此时忍耐一时,他日千百般讨回,并无不可。于是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笑意,寒冬里,这缕小尤为令人毛骨悚然。忽然脚步踉跄,摇摇欲倒。
“小心。”心妍下意识伸手去搀扶。
“请你,自重。”杨骜微微侧过了身,躲开她朝他手臂伸去的手,他目光之中仿佛空洞无物,经过她,一步一顿的向雪峰下而去。
心妍随着他的步子,一点一点转过身,目光也随着他的方向轻轻移动。
杨骜鬓角发丝因方才几度跌倒而沾满冰雪,凌乱颓然已极。
他左额上被胡清割伤那一剑,创口之上血迹已经干涸,伤痕斜斜盘卧在斜刺入鬓的剑眉之上,平添不少戾气以及狠绝。
他的脸颊,最是清俊,心妍想,纵使聂大哥也较之稍逊。
此时俊俏面容多了这一道伤疤,让人看后,便忽视了他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只剩下浓浓的心疼怜惜,以及想伸手抚平伤口却不能的郁结难耐。
心妍叹了一口气,与忽必寒、胡清以及突松众兵沿山道走下雪峰。
到得雪峰底一瞬。便听一声骏马长嘶而鸣,一匹高身大宛马目光熠熠凝着一处,朝众人飞驰而至。
杨骜闻声,嘴角微现笑意。“它竟然还在。”突松兵叫道:“是匹宝马,擒住了,献给皇上!”
忽必寒喊道:“如此甚好!”
十数名突松兵飞身扑上,捞扯缰绳、跃上大宛马背、攀住马颈要将马制伏。
骏马嘶声长鸣,人立而起,将围在身周的突松兵一一震开,突松兵噗噗通通或趴或躺,倒在地上。
大宛马随即放足疾驰,奔到杨骜的身边,便停了下来。
马首在杨骜胸膛轻轻摩擦,宛似这男人是它的爱人一般。
杨骜轻唤:“马儿。。。”
大宛马微微立刻杨骜胸膛,鼻子在杨骜身上伤口轻轻嗅了,随即眼中浓浓水迹滚落下来,心疼一般伸舌舔舐杨骜身上伤口。
杨骜眼眶轻涩,“朕未曾将你绑缚树上,你却在此等朕归来。是啊,该是朕的,总归是朕的,又岂是强求而来的。也只你,对朕忠心不二了。。。。。。”
大宛马跪下四蹄,低下身子,回首望着杨骜的脸,催他坐在它背上歇息。
杨骜笑了一笑,侧身坐在马背之上。
大宛马满意轻嘶,驮起杨骜站起身来,健壮四蹄轻轻前迈,先行向前走去。
忽必寒、心妍、突松兵亦纷纷寻来坐骑,跃上马背,追大宛马而去,不多时,突松兵马队已将杨骜围在当中,以免他纵马逃窜。
便在这时,铮铮银刃破空之声大作。
“忽必寒、柳心妍,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将皇上放了!否则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相反方向,人影憧憧,驱马而来不下千余人。
方才出声呼喊这人,目露凶光,手持宽刃,正是掌管兵部的高官,李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