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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
“嗯。”秦泊南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如果那个孩子现在活着的话,今年大概多少岁?”
“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十五年前的冬天,如果长到现在也有十五岁了。”
阿依垂着头沉默了良久,忽然弯下腰身脱去左脚上的高底羊皮短帮绣花鞋,解了绣着海棠花纹的白袜,露出一只如雪雕一般柔软细腻,光滑白皙的莲足。秦泊南心里一跳,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尴尬地道:“你在做什么?”
“那个胎记……”她抱着一只小脚,轻声问,“是像这样的吗?”
秦泊南微怔,讶然回过头去,眸光却正好落在她左脚拇指的指腹。白皙细嫩只要看上一眼便会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把的莲足上,一粒嫣红的胭脂记鲜艳地染在柔软滑腻的指腹上,被如雪的肌肤衬着,越发显得娇艳欲滴,恍若一棵含苞待放的花朵!
秦泊南呆了一呆,心脏重重一沉,下意识伸出手去,落在她的小脚上。
指尖在那粒胭脂记上轻轻擦过,的确是一枚胎记没有错,的确是这枚胎记没有错,难怪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心里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难怪当她叫住他时他会鬼使神差地将她带回来,难怪他会时常因为她那一双美丽的杏眸微微失神,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们之间似的。
十五年前,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看到的人;十五年前,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坠入山崖无法援救而暗自懊悔。
……现在已经是十五年后了。
命运,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他望着她的小脚,忍不住呵地轻笑起来,抬起头,又一次望向她大大的杏眼,恍若松了一口气似的含笑轻声叹道:“真好呐,你还活着!”
☆、第四百八八章 宝
肯定的答案!
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僵硬着一张小脸重新穿上白袜,弯腰套上小羊皮鞋,整理好鞋子上的毛边。
秦泊南似乎还没有从莫名强烈的喜悦和对世事神奇的感叹中醒过神来,含笑望着她,饶有兴致地说:“我曾许多次地幻想过你长大后的样子,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
“我现在一点也不可爱真是抱歉,让先生失望了。”阿依额角上的青筋冒出来跳了跳,咬着牙生硬地道。
“我没说你现在不可爱,只是你刚出生时明明早产却大手大脚的,我还预言说你长大后一定会很高挑……”
“……”阿依的脸刷地黑了,额角的青筋更加愉快地跳动!
“我开玩笑的,小个子也有小个子的可爱。”秦泊南笑眯眯地说。
“先生,你这不算是安慰吧?”阿依直起腰身,黑着脸问。
秦泊南莞尔一笑,又忍不住从暖手筒里艰难地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放在她的头上,望着她的大眼睛温声轻说:“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阿依心跳微顿,愣了一愣,熟悉的温度从掌心处顺着绷带汇入她的头顶,让她两腮微热。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竟然在这种时候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其实她对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太在意,现在得知了那样的真相也没什么好高兴或好悲伤的。但是有一点却让她稍微雀跃,这一丝雀跃竟然占据了她全部的心,驱走了其他复杂情的感,让她庆幸她可以知道这件事,那就是。原来十五年前她就认识先生了……
“难怪你会和画扇公主那样相像,原来是侄女像姑姑啊。”秦泊南因为关节肿大不能受凉,本想再摸她一会儿,却不能抬得太久,只得收回手,遗憾地缩进暖手筒里。
“啊,这么说……”阿依被他提醒。知道自己与先生很久以前就相识的喜悦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阴霾,一张小脸绷了起来,变得阴暗僵硬。“我的生父是对他的亲妹妹抱着奇怪的情愫、对他的亲生女儿怀有非分之想,年年加税、陷害忠良、不顾民间疾苦、让整个大齐国怨声载道,乞丐遍地的皇帝。我的生母则是退婚出走成了先皇的宫女,结果偷了先皇的皇子。再然后成了前任未婚夫的姨娘,又偷了前任未婚夫弟弟的女人?我好像得知了一个恶心得不得了的真相。”她漠然地说。
“话也不是这样说。”秦泊南知道她素来讨厌殷素娘和景凛,而现在只怕已经不是讨厌那么简单了,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对方又是她的亲生父母。即使他们有许多恩怨,可是生父母就是生父母,他真心不希望她因为怨恨自己的生身父母而痛苦。“皇上他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他现在正在派人四处找你……”虽然动机不纯。“至于皇上如何治国,管理国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做皇子时他也有很多雄心抱负……只是天下事没有那么简单。至于你的生母,说来也是我不好,过去我母亲对她很苛刻,寄人篱下总是有许多伤心事。说是攀附富贵,其实她只是想过更好的日子罢了。”
阿依低着头,一言不发。
秦泊南望着她,知道她虽然一直没有表情,但心里却很在意这件事,恐怕有许多结解不开。回想起她以前提到过的她的身世,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竟然沦落到了那种地步,让人唏嘘。
只是皇上对这个孩子的态度……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想起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眸光微闪,轻叹道:“这下糟了!”
阿依微怔,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
秦泊南望着她,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幸亏被我先知道了。”顿了顿,续道,“我们回房去吧,我有些事情交代你去做。”
阿依迷惑不解,但见他很认真,似有些焦焦虑的模样,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地应了,站起来扶着他重新坐回轮椅,推着他出了花房,又回到温暖的幽兰轩内。
秦泊南进入卧室,没有再回床上去,而是遣走了阿勋,回过头来对阿依说:“本来我以为这方子没什么用所以没告诉你,当初这方子之所以被配制出来也是因为要装神弄鬼的,除非心术不正想要掩藏些什么,否则没什么用,现在教给你吧,说不定以后你能用到,以你的身份来说。我说,你记!”
阿依应了一声,一头雾水地听他随口说出两则药方,用心记住了。
“黄昏之前,把后两种药水配出来。”秦泊南听完她的重复,平声吩咐。
阿依不明所以,但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只得答了一句“是”,迟疑着出去了。
秦泊南望着她出去了,这才重新望向窗外顺着窗纱透进来的明媚阳光,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阳光是最为宝贵的,只是越宝贵的东西周围潜伏着的危险越多,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
药水的配制过程极其复杂,待到阿依好不容易配制好,提了两罐回来时,秦泊南已经服过药用过膳,正依靠在床上艰难地拆解手上缠着的绷带。
他的双手虽然外伤已经有痊愈的趋势,但是因为脓毒血症关节部位肿得很厉害,每一天都要换药,并且用绷带缠绕以稍稍束缚的方式能缓和部分脓肿的关节所带来的疼痛。
“先生,你怎么把绷带拆掉了?”她心里一急,慌忙上前问。
秦泊南已经将双手的绷带全部拆开,放在一旁,在她手里的罐子上扫了一眼:“配好了?”
“是。”阿依把两罐药水递过来给他看。
秦泊南用手指分别沾了两种药水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对她笑说:“就是这个,配的很好。”
阿依还来不及回答,只听秦泊南又说:
“你去让门外守着的那些人今晚不要守在院子里,让他们守到院外面去,我有话对你说。”
阿依微怔,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听院子里传来一片脚步声,院子里的侍卫全退了出去。阿依重新回到房间里,秦泊南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微阖双眸仔细倾听周围的确没有人了,淡声道:“上前来。”
阿依走过来,立在床前。秦泊南拍了拍身旁的床板,阿依在床沿坐下,迷惑地望着他。
秦泊南歪在软枕上看了她一会儿,幽声道:
“大齐国建国之前天下三分,燕虹国、夏岚国、周国。周国与燕虹国国土国力都相当,夏岚国国土最小军事最弱但却最富有,原因是夏岚国以经商为主业。虽然是三国中最富有的,但却是民心最散的一个国家,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大齐国建国后会重农轻商。现在皇室的景氏一族当年是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胄,因为当初周国皇室要铲除景家,景家奋起反抗,燕虹国见此情景,隔着一个夏岚国开始攻打周国,于是演变成了三国大战。
秦家的先祖秦夜出身夏岚国国师一族,国师一族在夏岚国十分显赫,但很早以前大概是因为在家里过得不顺心,秦夜跑出来一直女扮男装游走于民间。没错,她是个女人,虽然她是秦家的先祖,不过我是真的觉得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据说她精医术通占卜,还会制作许多奇妙的东西,后来她遇到了正在四处征战的高祖皇帝,先前高祖皇帝想请她出山辅佐,她不答应,高祖皇帝四顾四请,最终请她出了山。
即使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女人,只有高祖皇帝和他们两个人的儿子知道。她陪着高祖皇帝征战四方,据说做了许多厉害的武器,甚至她一个人替高祖皇帝拿下了作为她母国的夏岚国。自从她出了山,很快高祖皇帝便平定了天下。但那时高祖皇帝在家乡已有妻儿,且那名女子家世显赫,天下归一后以前的夫人被立为皇后,而她被封为帝师,其实在高祖皇帝没过世时,她是高祖皇帝的帝师,之后才是新帝的帝师。
高祖皇帝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下旨皇族永远不许对秦氏为难,皇族与秦氏共享大齐国太平盛世,秦氏家主可上斩昏君下斩佞臣,秦氏家主代代为帝师。心意是好的这一点我不否认,但他显然是被感情冲昏了头,一点不顾之后的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不顾先祖的反对私自下了这么多道圣旨,把我们秦家搅得乱七八糟,甚至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当时有两份宝藏,一份是夏岚国的龙脉宝藏被他尽数赠与他和先祖唯一的儿子,也是我们秦家的老祖宗。另一份是周国的国库和昔日燕虹国的宝藏,夏岚国那个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后面这个是建国后高祖皇帝自己建的,也就是所谓的大齐国龙脉。
据说这份龙脉里不仅有大量的财富,还有当年在征战四方时先祖研制出的武器。高祖皇帝埋下这些宝藏后立下旨意非乱世不可以开启,并将宝藏图一分为二:一份由老皇帝弥留之际传给新帝,一份在作为帝师的秦家家主手里。他以为这样做可以让新帝对秦家心怀顾虑,被迫永远与秦家交好,间接保住秦家的荣华富贵,只可惜过了几代之后就变了样……”
☆、第四百八九章 刺青
“也不知从第几代开始,秦家的势力开始逐渐被削弱,经历过几次篡位,新帝不再是老皇帝指定的皇帝,当时的家主对新帝极为不满,在被逼迫交出宝图时,否认了秦家那半份宝图的存在。在那之后宫中代代相传的半份宝图消失,之后皇族之间又发生了大规模的乱斗,就是那场最著名的‘八王之乱’,那一代的家主无法再忍受皇室的打压,又对当时的朝廷很不满,愤然辞官,离开帝都开了百仁堂。
八王之乱历经了十年才最终平息,虽尘埃落定,皇族却开始衰败。百仁堂因为背后有夏岚国的宝藏做后盾,从八王之乱时就开始散财救济百姓。那个时候的百仁堂不仅是医馆也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无论是饱受战乱之苦的人还是经历了天灾疾病的百姓都会被救济。当时的百仁堂几乎在大齐国的每个城镇都有专门用于救济穷苦之人的地方,几乎每个城镇都有愿意加入百仁堂并在闲暇时前来帮忙的善心人,百仁堂‘首善堂’的名号其实从那时候就已经积累起来了。
可因为名声太响亮,之后又忽然开始传说秦家人是高祖血脉,于是即使没有在朝堂上做官,也被打压得体无完肤,没有办法,救济只能从明面上转移到暗处里。当时的家主十分气愤,抑郁而终,也有另一种说法其实是被暗杀。新家主因为父亲的死对皇室极为憎恨,开始豢养私军,却因为几乎被察觉,那一次秦家差点被皇室连根拔起,虽然最终化险为夷。但私军自然不敢再养,自那以后皇室与秦家的嫌隙更深。
后来听说宫里的那半份宝图找到了,秦家被皇上胁迫只得重回帝都,却始终不敢交出剩下的半份宝图。已经否认过的事情重新承认下来,一旦宝图交出去,秦家必会被灭族,这是一个原因。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自从宫里的半份宝图被找到后。先代家主就立下遗命,让秦氏后人找出宫里的那份宝图,以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