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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饮食里,导致食用量过多,再加上酒精的催发,致使胃部创口突然扩大流血不止。
而那个还有一人便是二姨娘秋禾。
第一百五三章 闺语
钱万才的二姨娘秋禾第二次被收押时依旧嘴硬不肯承认,然而她的娘家兄弟却承认了在厨房管事赵大娘被收押的那一天,他来到常宁伯府并收了姐姐交给他的金刚石,却因为觉得可惜没有丢弃,而是拿到青楼去讨好晶晶。
并且又有阿依和如意的证词,因为沈雯生前喜欢养花,家中所有花草都是由她亲手种植的,她和阿依在谈论养花话题时曾说到过花土不好,于是阿依就将自己配制的用于种植草药可以使土质更肥沃的药液在沈雯临回常宁伯府时送了她一瓶,如意说沈雯回去之后就将药水洒在花圃里只等肥了土来年开花,而二姨娘为了掩人耳目,想必是将金刚石埋在了沈雯的花圃里,因此沾上了药液。
阿依甚至在想,这难道是沈雯在天显灵的缘故吗?
二姨娘招了,自打她进入常宁伯府开始,她就对沈雯怀有深深的嫉妒,凭什么以那样一个毫不起眼、性子软弱、半点让人信服的好处都没有的女人却能坐在常宁伯府大奶奶的位置上,而她只不过是因为出身商族,明明拥有着丈夫的宠爱却只能当一个地位卑微的姨娘。她不甘心,于是从进入常宁伯府开始,她就谋划着除掉沈雯,再取而代之,枕席之间钱万才的甜言蜜语更是坚定了她的心,钱万才曾在床上不止一次说她比沈雯更像钱家大奶奶,若是她成为钱家大奶奶一定会比现在更好,于是她更确定了要除掉沈雯的念头。
然而她是个谨慎的人,于是她找上了三姨娘。
本以为这样下去,只需再忍耐些时日,她就可以取沈雯而代之,当时沈雯难产后回了成国公府更是让她觉得窃喜,然而很快,美梦变恶梦,她小产了。本来想将希望寄托在救活了沈雯的阿依身上,希求阿依能够救活自己的儿子,然而后来有人告诉她,成国公府将解颐大夫扣住。只让她照顾钱大奶奶,却不许来救她的孩子。
都是因为沈雯她的儿子才没有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了这个儿子,她在钱万才的心里和在常宁伯府的待遇直线下降,憔悴苍白的她得不到钱万才的一眼怜悯,因为钱万才正忙着每日去成国公府下跪求沈雯回来。
沈雯即将归府的消息彻底点燃了秋禾在心中埋藏已久的妒怨,她决定亲自出这口气,于是她先从三姨娘那里要了些金刚石末,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够。便又让娘家父亲再帮她寻一些金刚石来,在那日赵大娘明明已经在沈雯的汤饮里放入金刚石粉后,她又趁如意不备,在沈雯的药里加入了一把金刚石粉。
之后又不解气,尤其想到自打沈雯归来后。钱万才听从父亲的命令夜夜都宿在沈雯房里更是让秋禾妒火中烧,她当时真恨不得沈雯立刻就死。她曾听人说有胃病的人不宜饮酒,她的娘家表舅就曾在饮酒过后吐血而亡,她并不懂得那就是胃出血,但她却想试一试,毫无疑问她找对了方向,她知道沈雯不饮酒。于是费尽心思用酒酿做成了美味点心,还让钱万才给沈雯送去,因为她知道沈雯拒绝不了钱万才。
她没想到沈雯真的会当天就死了,但沈雯的确如她所愿吐血而亡。
起初她心里很快慰,然而当管事的赵大娘被带走,有传言说沈雯是被金刚石末害死时她彻底慌了神。当时刚好娘家兄弟来借钱,于是她把藏在花圃里的剩下的几颗金刚石全挖出来让娘家兄弟带走丢掉,之后又非常细心地编好说词撇清关系,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她竟然会栽在她娘家兄弟的身上。
然而阿依却觉得这一切或许就是冥冥中注定。若是那一天她不去给明玉看诊,若是那一天晶晶没有来探望明玉,若是那一天明玉没有掉金刚石或者小小并没有发现并大声喊出来,或许二姨娘秋禾仍旧会逍遥法外。
秋禾因为蓄意谋杀钱家大奶奶,身为妾室公然谋害大妇罪加一等,由于成国公府亦希望此事能低调处理,因而秋禾没捞到骑木驴游街,而是直接被判处斩立决。三姨娘虽是被胁迫,但这之前的谋杀计划一直都是由她执行,厨房管事赵大娘同样也是罪大恶极的帮凶,于是两个人同样也被判以极刑。
莹姐儿、巧姐儿和福姐儿已经被接到成国公府,由林太夫人亲自带着,林太夫人得知了秋禾的陈述更是怒不可遏,阿依觉得以林太夫人的态度,几位姐儿很有可能即使出了阁也不会再回常宁伯府了。
由于成国公府的刻意打压,常宁伯府的衰败越加迅速。
不过不管怎么样,沈雯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没想到常宁伯府的那个妾室竟然这等阴毒,居然在才一入府时就密谋要毒杀大妇,阿雯姐她真的是太可怜了。”秦无忧端庄地坐在马车里,听完全部故事,怜惜地轻声叹道。
此刻她们正在前往慈安寺的路上,这一切源于今日百仁堂休息,阿依去上房请安时秦无忧突然笑眯眯地说想让她陪她去慈安寺求符祈愿,本来秦无忧也邀请了秦无瑕,秦无瑕却脸子一甩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于是她们两个换了衣服,带上仆从和家丁自己去了。
阿依沉默了片刻,低着头喃声说:
“那二姨娘品行恶毒固然可怕,但我想最最让钱大奶奶伤心的是那钱家大爷的态度。”
“所遇非人,亦是无可奈何。”秦无忧沉默了一会儿,仰起头,颇有感触地深深叹了口气,“况且深宅内院,还不都是那样,母亲说,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阿依从不曾听秦无忧说起这种话题,闻言愣了愣,不由得说:“那倒也不一定,护国候就没有妾室。”
“护国候那样的男子世上又有几个,就算男子自己不想纳妾,还有族里的规矩还有婆母的逼迫呢,女人则最怕没有贤良的名声,有几个人能像护国侯夫人那样洒脱,就算被先墨太夫人指着鼻子骂是‘帝都第一妒妇’亦能含笑应对,坚决不肯让步,即使外面都在传言说是她将婆母气死的她也完全不在意。便是连母亲,当年祖母因为我不是男儿身对母亲大为不满,即使父亲过继了大哥还是不停地催促母亲为父亲纳妾,母亲也不敢反驳,终于还是趁父亲不在时遵从祖母的安排替父亲纳了月姨娘。”
阿依之前很少听说秦泊南与妻妾之间的事,她不太愿意听这些事,偶尔听说也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忽然听秦无忧提起月姨娘的事,呆了一呆,心里的滋味突然有些古怪。
“不过若是能遇到像父亲那样的男子,也是极幸运的。”秦无忧轻轻一笑,“母亲常这样说。”
阿依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不能让秦无忧的话题冷场,虽然她并不太喜欢继续这个话题:“先生与太太是娃娃亲吗?”
“不,与父亲指腹为婚的人是四姨娘,四姨娘是父亲的远方表亲,四姨娘幼年时还在咱们府里寄住过许多年,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退了婚忽然迎娶了同是青梅竹马的母亲,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四姨娘重新回到了咱们府里,之后住了不少年,再然后突然之间就有了宣儿,于是便被父亲纳为姨娘了。”顿了顿,秦无忧手一拍,笑道,“对了,说到父亲,眼看着就要到春节了,大年初一是父亲的生辰,解颐你打算准备什么礼物?”
阿依愣了一愣,吃惊地“嗳”了一声。
“怎么,你不知道父亲的生辰是在大年初一吗?”
“之前我问过,可是先生不肯告诉我。”阿依的心里有几分惊诧亦有几分慌张,离大年初一已经没有多久了,偏偏这个时候才知道秦泊南的生辰近在眼前,不过若是到了正日子时才察觉那才更尴尬吧,只是她要准备礼物吗,以她这么不明不白不尴不尬的身份,像丫鬟又不是丫鬟的,秦泊南过生辰必会收到很多贵重礼物,她有什么才是能拿得出手的,更何况秦泊南之前根本不告诉她他的生辰,他会想收她送的礼物吗,想到这里,阿依的心里又开始打着结地别扭,“大姑娘打算送给先生什么?”
“别人每年送的礼物都不一样,不过自从学针线开始,我每年都会替父亲做一双鞋子,母亲会帮父亲做一身衣裳,年年如此的。”
做衣服做鞋子啊……
的确,阿依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行医配药与针线厨艺,前两者秦泊南自己就会,厨艺么,肯定比不上济世伯府的各路名厨,那么她唯一剩下的也只有针线手艺了,可是,她的针线手艺虽然有自信和秦无忧不相上下但是却比不上寇书娴,其他姨娘的手艺她也没见过,太冒失了只会丢人现眼。
“这样好了,等下午回去我们一起去东大街,我想挑块料子,你多逛一逛也能有个头绪,好好想想到时候要送给父亲什么,也许逛的铺子多了你就能想起来了。”秦无忧笑说。
阿依想了想,点点头。
说话间马车已经缓缓停在慈安寺门前,一股浓重的香火味透过马车帘子清清楚楚地飘进来,今日是慈安寺一年一度的祈愿日,也是该寺建成二百年的纪念日,全天对所有人开放,因此香火鼎盛,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
第一百五四章 一群熟人
祈愿日一年只有一次,这一天的慈安寺会限量售卖一种祈愿符,据说在这种祈愿符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再抛到寺内的菩提树上去,抛得越高愿望就越容易实现,于是这一天的帝都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许多人都会虔诚地前来朝拜,大家争相购买祈愿符,祈祷自己的愿望能够早日实现。
慈安寺依山而建,马车停在山脚下高大庄严的牌楼前,以前每次来都会雇轿夫坐山轿,但因为今天是祈愿日,为了表示虔诚,秦无忧决定自己走上去。
阿依倒是无所谓,她平时走惯了,秦无忧却是个大门不出二门的闺阁千金,还没走到一半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扶着薄荷也不知道第几次停住脚步,对走在前面的阿依说:“解颐,我记得前面有个亭子,咱们等会儿在那亭子里歇一会儿吧。”
阿依点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走到了记忆中半山腰的凉亭前,然而此时的亭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五六个衣着鲜艳的男男女女正围坐在亭子里谈笑风生,红泥小炉,青瓷茶盅,铜鼎熏香,端的是尊荣富贵,优雅奢华。亭子的周围更是围了一圈凶神恶煞魁梧彪悍的家仆正在戒备地值守,那凶恶的表情就好像是任谁再靠近一步便会格杀勿论,路过的平民见状都会下意识低下头赶忙离开。
由此可见亭子中的年轻男女身份极高,事实上他们的身份也的确很高,身穿一领用鸳鸯羽毛织成的斗篷金翠辉煌地耀眼着的公孙府二姑娘公孙敏,瘦窄的小脸苍白病弱却穿了一件大红色猩猩毡羽毛缎斗篷反差地娇艳着的公孙府三姑娘公孙柔,以及温文尔雅,面如冠玉,身披竹叶青镶金边麒麟纹大毛斗篷的公孙府二公子公孙霖和穿了一身十分耀眼的孔雀裘,意气风发的安乐侯楚元,剩下的人阿依就不认得了。不过单单是这些认识的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她觉得现在的情形很不妙,因为楚元已经看见她并十分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引起许多双诧异的眼神,尽管她心里已经十分笃定了楚元他是个纨绔的好青年没错,竟然每次看见她这个救命恩人都热情得不得了。可他太过热情的态度还是让阿依有些吃不消。不过这还不是最不妙的,最最不妙的是,公孙霖听见楚元的叫喊望过来,在看见秦无忧的一刹那,那双眼睛竟然比他妹妹手炉里的火焰还要明亮炽热。
秦无忧看见他也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公孙霖,愕然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更让她不知所措的还在后面,公孙霖站起身,含笑走到她面前。弯着眉眼温声道:“秦姑娘,这么巧,姑娘也来祈愿吗?”
秦无忧满面尴尬,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声,别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浅浅地屈了屈膝。
公孙霖唇角的笑意更深,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眸光有些痴迷。无论是相貌才气还是家世背景,秦无忧都并非是这帝都里最出挑的,然而不知为何,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想上前,她越是拒绝他他就越是想费尽心思地要让她改变态度坦然接受自己。连他都觉得自己这样固执的想法很不可思议,但他就是克制不住。
阿依很清楚地发现公孙霖看秦无忧的眼神很炽热,但这样的眼神却并非是登徒子看见漂亮姑娘时候那种淫邪无礼的眼神,相反那是一种很令人费解的热情。秦无忧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瞧得很是尴尬,别过头去耳根子发红,若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太过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