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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热,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深怕惊醒了熟睡的人儿。
摸到了床沿,依稀看见金秀玉靠里睡着,夫妻两个素来都是他睡外头,她睡里头。即使是一个人睡,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李承之坐到床沿,慢慢地抬起双脚,挪上床去,侧身搂住了金秀玉。闻着妻子身上熟悉的味道,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李承之是叫真儿和春云给摇醒的。
“大少爷,您压着少奶奶的脚了。”春云见他睁开眼睛,立刻便着急地说了一句。
李承之微微有些愠怒,这个丫头越发地没有规矩了,主子的内室也是随便进的?何况未经传唤,竟已经扑到床前了,也不避讳主子们是不有不方便。
他正要呵斥一句,见床头还站着一个真儿呢,脸色也有些古怪,眼睛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床里面。
他回过头去,见金秀玉已经睁开眼睛,正沉沉地看着他。
不等他说话,春云已经俯身下去,双手握了他的小腿,抬起来挪到一边,然后伸手去挽金秀玉的裤脚,嘴里则问道:“少奶奶可觉着不适?”
金秀玉挪开了目光,轻声道:“无碍。”
两个丫头这才松了口气,她们一早起来,见大少爷不再外屋,就猜到他定是半夜回了内室,深怕他醉中不知深浅,碰着金秀玉的伤。这才不像平时那般规规矩矩,直接就进了内室来,掀开了帐子查看。
昨儿夜里,两个主子一个受伤了,一个喝醉了,自然不可能做什么。一大早的,也就没什么要顾忌的。她们两个本来就是贴身服侍主子的丫鬟,又有什么好避讳的。
李承之听到她们说什么脚伤,这才低头看去,见春云已经替金秀玉挽了一半的裤脚,白皙的小腿和纤细的脚掌之间,脚腕子上贴着一块膏药,用帕子包着,看着比平时粗了一些,顿时惊讶道:“怎么?脚腕子伤了?”
春云挑着眉毛道:“原来大少爷还不知么?啊呀,我真是糊涂了,大少爷昨儿大醉回府,哪里能够知道呢!”
真儿侧目道:“春云,你也忒糊涂,只顾着少奶奶脚上的伤,怎么就忘了她胳膊上还有个伤处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便俯身过去,随手拨开了李承之的手臂,将金秀玉的袖子挽了起来,果然露出素白帕子的包扎。
李承之目瞪口呆,自个儿跟妻子同床共枕一夜,居然都不知道她上上下下都受了伤,不由得又惊又怒,沉声道:“少奶奶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真儿和春云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都将头扭了过去。他又转头去看金秀玉,金秀玉白他一眼,撅了撅嘴,也扭过脸去。
第116章 居然还敢上门!?
这主仆三人都是阴阳怪气。李承之到底是做惯人上人的,登时就沉了脸下来。
真儿虽说扭着脸,眼角还是偷偷打量着,见李承之脸色一沉,眉头一皱,就知道几人有些过了。忙偷偷拉了春云的袖子,两人转过身来,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李承之看了她们两眼,见两个小丫头都有些惶恐,不由觉得好笑,面上却淡淡的,只摆了手道:“你们先退下。”
“是。”
真儿和春云应声退走,到了外面,也不知怎么咬耳朵。
李承之转过身来,见金秀玉仍然背对着他,低头看去,脚腕子肿胀着,抬头又见她胳膊上包扎的帕子底下一点子蹭破的油皮,顿时怜惜起来,伸手掰过她的肩膀,柔声道:“昨儿不是去大佛寺了么?怎么就带了一身伤回来?”
金秀玉撅着嘴,委委屈屈道:“还不都是你们李家男人惹的祸。”
李承之一怔,不明所以。
金秀玉看着他,抿着嘴,拿手指重重一点他的额头,没好气道:“自个儿问人去!”
说完,便掀开被子,径直下了床,唤了真儿、春云来替她梳洗更衣。
李承之自然不好在床上赖着,也赶忙起了。
两个丫头一通忙,将小夫妻两个都收拾停当。然后又叫了早饭进来。
金秀玉对真儿道:“你叫个人到院门口去守着,若是柳姑娘来了,就说免了今儿的请安与侍奉。”
“是。”真儿出了门,正好花儿经过,便吩咐了花儿去办这件事。花儿应了,自管到院门口去找那两个看门的婆子说话。
小夫妻两个坐下用早饭,李承之又问起金秀玉的伤。
金秀玉这才示意真儿和春云,将小丫头们都摒退了,掩了房门。
春云是个急性子,等不得主子发问,便气愤道:“不是奴婢爱嚼主子的舌根,那四房的勋少爷实在不是个东西!”
李承之皱眉道:“怎么,同勋哥儿有关?”
他对李勋这个人实在不喜,虽说四房的上官老太太和铎大奶奶柳氏都几次三番地同他说情,想让李勋也管一些族中的生意。但李勋这个人恶名在外,不学无术,李承之不愿招这么个祸害进来,所以都想方设法婉拒了。今儿一听春云说,妻子金秀玉的伤竟然还跟李勋有关,不由便先皱起眉来。
春云道:“大少爷,您听奴婢同您细细地说。昨儿我们出了城,上了碧螺山,先是去了大佛寺,后来再去的观音庙。在庙里拜了观音求了签,老太太便叫那主持请去听禅。阿平阿喜两位小主子都是闲不住的,满山乱跑,少奶奶为着周全,将所有的丫鬟小厮都派去跟着,自个儿身边就留了我跟花儿两人。”
说到这里,她嗔怪地看一眼金秀玉道:“少奶奶往后可不能这样,身边好歹得多留几个人才行。”
金秀玉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真儿侧目道:“你说事儿归说事儿,怎么就教训起少奶奶来了。”
春云梗着脖子道:“我哪里是教训了,分明是规劝。”
李承之沉声道:“东拉西扯做什么,说正事儿。”
他目光一凛,春云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脖子,乖乖地接着说。
“我同花儿,跟着少奶奶就在庙里头走走看看,走着走着便出了庙,就在那后山一处岩石旁边,碰见了勋少爷。”
李承之又皱眉道:“他去观音庙做什么?”
春云手一拍道:“着哇!大少爷问的正是呢,想那勋少爷是个男人,去大佛寺倒也罢了,去观音庙又是做什么?那观音庙的香客都是为着求子而去,勋少爷自个儿尚未成亲,又没有姐姐妹妹,求的哪门子菩萨!难不成求着观音娘娘给他老娘送个儿,给自己添个小弟弟不成?”
金秀玉和真儿都是扑哧一笑。
李承之虽不待见四房的人,到底是同宗长辈和兄弟,春云这个小丫头,无法无天,竟编排起主子来了,可见平日对她过于宽松了。他一面想着,一面便淡淡说道:“原来春云还擅长剖析人的心思,不如我同县老爷推荐了,让你做个弄名女师爷可好?”
“啊?”春云还没反应过来,怔怔的。
李承之冷笑道:“你这丫头人大心大,把主子都不放在眼里,想必是个有大才的,我们李家这小院子,哪里拘得住 你呢。”
春云这会儿总算是听出他恼了,最是见机快的,扑通一声跪倒,委委屈屈道:“奴婢造次,奴婢知罪了。”
金秀玉暗暗摇头,当初她尚未出嫁,在金家也曾这个吓唬过春云。当时她也是这般,两腿一弯,一磕头,一表忠心,自个儿就心软了。这丫头虽说有些不知分寸,到底也是忠心耿耿,平日做事也是伶俐勤快的。
见李承之仍冷着脸,便忍不住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最是有口无心的,何必与她较真。”
李承之道:“哪个要同她较真,不过她这性子,将来 若在外头也这般没轻没重,得罪了贵人,或是叫亲戚们听见了,指的还不是咱们李家的不是!”
金秀玉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好看着春云:“还不快认错!”
春云忙磕了个头,眼里含着两泡泪水,说道:“奴婢知错,一定改掉这毛病。”
李承之见她可怜,摆摆手,让她站起来,接着刚才的话头说。
春云这回不敢再妄言议论,老老实实将如何遇见李勋,李勋如何出言调戏金秀玉,主仆三人如何避开他,金秀玉如何受伤,李勋又如何惺惺作态,都一一说了。
李承之听得脸色青,一掌拍在桌上,连那碗盘都跟着震了一震。
“混账。”
他怒喝一声,春云也是说的气愤,随口就跟上来。
“可不是,勋少爷忒不是东西,咱们少奶奶清清白白正正经经,哪里容得他觊觎!真真是混账东西!”
真儿忙拉了她一下,提醒她不要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春云话说出口,也有些惴惴,偷眼看了看李承之,倒没有苛责她。
李承之面沉如水,狭长的桃花眼一眯,愈发显得邪魅深邃,嘴角一挑,冷冷一笑。
金秀玉只见过他发火,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既不生气也不发怒,只是眼神一凝,却叫人忍不住心往下沉。
真儿和春云也是暗自心惊,都低头站着,一个字不敢多说什么。
李承之冷冷道:“春云,你接着说!”
春云愕然道:“说什么?”
李承之斜眼看着她,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才说了少奶奶脚上的伤么,她胳膊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春云接触到他的目光,只觉浑身冷如冰窖,心头发憷,再不敢像前头那么理直气壮,讷讷地不敢开口。
李承之眼神一凝,道:“你怕什么,只管说便是。”
春云十分为难,真儿在后头掐了一下她,用眼神示意快说。她愈发地郁闷,真儿最是奸猾,每回都把这样的烫手山芋扔给她。
只是大少爷目光凌厉,她又不敢不说,只好嗫嚅道:“少奶奶手上的伤,却是,却是大少爷给弄的。”
“什么?”李承之脸色没变,却眼角一挑,透着讶异。
春云扁扁嘴,又将晚间他酒醉归来,金秀玉替他擦拭,被他一胳膊打中,摔在地上,噌出了那么一长溜伤痕,这些事情都一一说了。
李承之一张脸跟木头一样,全无神情变幻。
春云和真儿都不敢说话,金秀玉正待挥手叫她们退下,门外头花儿诚惶诚恐地进来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二门上通报,四房的勋少爷来了。”
金秀玉和真儿、春云都大吃一惊。说曹操,曹操到!
李承之冷哼道:“他居然还敢上门来!”
李勋背着双手,颠着脚在花厅晨头转悠,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曲儿。
他想着昨日在岩石后头见金秀玉衣袂飘飘,又是清雅秀丽的兼容,又是那刚刚成形的少妇风情,搓了搓指头,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握住她脚腕时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心头顿时热了起来。
他自然是不敢贸贸然上这大房李府来的,不过听说这阵子,李承之日日早出晚归,白天都不在家,瞧着天色,此刻只怕早已跟那些铜臭为伍了,将个娇滴滴的小媳妇扔在家里独守空房,何其忍心!
他自诩最是怜香惜玉,这般美人,自然应当有惜花之人,宠爱疼惜软言宽慰才是。
这府里头,除开李承之,不是行将就木的老婆子,就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年轻的小媳妇哪里能不觉着沉闷呢!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来得对,待会好好地说上几个笑话,定能逗这位小嫂子笑颜如花。
正胡思乱想着,听得厅外脚步声近,顿时把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要说金秀玉也并不是十分地美貌,但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满脑子就是想着她那一对月牙眼,还有那一对梨涡,只觉甜到心里。
这会儿听见脚步声,以为定是这小嫂子来了,不由满心欢喜地转过身来,顿时跟来人正正打了个照面。
他咦了一声,脸色立马就变了。
第117章 傻呼呼的李勋
李勋一抬头,见对面来的并不是念想中的嫂子金秀玉,却是个更为艳丽妩媚的女子。
水汪汪一对大眼,好似会说话一般,又仿佛带了勾儿,能勾了他的魂去。比起金秀玉,这女子又更加丰韵饱满一些,偏生身量是个纤细的,透着一股子娇娇夭夭、袅袅婷婷。若是那双眼睛再勾上一勾,只怕他骨头都要酥了。
这女子他也认得,那日众亲戚见新媳妇,她就到他母亲铎大奶奶柳氏跟前见过礼,是李承之的一房侍妾姑娘。既是柳氏的侄女儿,自然便是姓柳了。
李勋不禁感叹李承之的好福气,有那般清秀可爱的妻子,又有这般艳丽妩媚的侍妾,正是最最叫人羡慕的齐人之福,这呆子堂兄竟也舍得在外经营,将这样两个美娇娘扔在家里。若换做是他,只怕天天腻在内宅还不够呢。
他一面叹息,一面便上前两步,又托起那柄折扇,躬身道:“见过柳表妹。”
柳弱云自然也认得他是四房的长孙李勋,却被他的礼数给吓一跳。虽然自个儿同他确实是表兄妹的亲戚关系,介如今她已是李承之的侍妾,按理她跟这位李家的少爷,便是奴婢与主子的分别,哪里有奴才受主子礼的道理。
她慌忙深深一福道:“见过勋少爷。”
在李勋心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