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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作者:mountain
文案
热血这件事,其实跟狗血、鸡血都差不多,或者你也可以说跟胆汁质人格差不多。
我迷恋上了他的声音以及他那混合着烟草以及薄荷的味道。
他住在那座后来因为无数乐队而名声大振的村子里,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冬天一觉醒来杯子里的水已经结成了一层冰,夏天的时候那个小到难以转身的房间只能夜不闭户,水果是一种奢侈品。当然,村子里的人的日子都差不多,没有人觉得这有何不妥。
他很忙,死硬金属派总想着闹革命,他们有太多诉求、不满以及理想——也就是热血。我作为一个怀揣很少理想的小孩,很乖的不参与到男人的革命中去,只是在他们壮怀激昂的时候躲在角落看他看的书,或者静静地听他听的音乐:我知道了杰克·凯鲁亚克和鲍伯·玛利,还有切·格瓦拉。那个年代我们都很单纯:他信仰着一个由音乐而创造的更好时代,我信仰着他。
但总有一天,热血被熬成了欲望。
欲望便是现实。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默,温阳 ┃ 配角: ┃ 其它:摇滚,截肢,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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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没有谁会是谁的春天
谁也走不进别人的视线
无论我倒在谁的身边
都不会有人因为我流血而为我停歇
于是我拍拍肩
继续抬头向前
从此谁趴在我的眼前
我都不会再留恋
……”
许欣按下了暂停键,侧头问我:“怎么样?”
“……还行。”我犹豫了一下,答到。
随着音乐声的停止车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拐弯灯还兀自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深秋的夜晚,马路上出奇的安静,可我的脑子里却很乱,我认出了那些个和弦以及那个声音——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声音。
许欣看了我一眼,伸手调动着音响的按键,于是车厢里再次响起行云流水般的吉它SOLO的声儿,接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却用不曾有过的温柔声调又唱起了另一首歌:
“每个夜晚我都在祈祷
平静地数自己的心跳
我有用之不完的微笑
却欠你一个拥抱
……”
车里似乎热了起来,我按下车窗,一股冷风吹进来,舒服多了。
“啊欠!”
可刚一开车窗我却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我这“娇弱”的身体在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中变得越来越差,一年不知道要感冒多少次;加之我又刚刚熬了两夜,一个喷嚏过后我觉得脑仁都跟着疼了起来。
“干嘛呢你?大冷天儿的。”许欣按动开关关上了车窗,便开始数落起我来了,“你瞧瞧你这脸色儿,作!”
音乐还在响着,我脑袋里面全是杂乱的声音和画面,像是要炸开了锅一样。
“严默第二张专辑出了,还不错。”许欣握着方向盘,好像不经意的说着。
“哦,是吗?”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她。
“是吗?”她挑了挑眉,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到,“我前两天和老吴去星光,正好碰上严默他们乐队演出,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能认出我来。”
许欣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可我却把头转向了窗侧,没有作声。我不知道许欣今天是怎么了,她明明知道哪些话题是我的禁忌。
今天许欣真的很反常,她完全不理会我的反应,而是伸手从遮光板的袋子里掏出一个CD盒递给了我——上面的那个人和他怀里抱着的那把琴,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小心翼翼一直在回避、在逃避的东西,今天就被我最好的朋友直晃晃的杵在了我眼前,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接着我听见许欣说到:“这CD是他送的。”
“哦。”我应了一声,却没有接那个盒子。
许欣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把盒子扔在了旁边,然后突然故意摆出一副兴奋的样子,提高了一些声音对我说到:“没想到丫严默也有变老的一天,近看丫眼边儿上的皱子都出来了。也是,小四张儿的人了,不过和老吴比起来他还真算是不错的,起码没走形,嗯……客观的说是比以前更帅了,成熟了。大阳阳,咱们真是老了,你都不知道现在这些小姑娘们都是什么情况,这么老的老头儿她们也猛扑,说是什么就爱大叔儿。我跟你说,我和他也就聊了一根儿烟的功夫,你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过来磕丫,而且完全不像咱们当年那么怂,现在的孩子比咱们那会儿玩的疯多了。”
“哦。”
“温阳!你除了说‘哦’还会说点儿别的吗?”许欣的声音焦躁了起来。
“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有点儿委屈的反问她。
许欣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用不带喘气的语调对我说到:“严默问你好不好,说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给你发短信你也从来不回。他让我如果看见你,一定要告诉你,刚才那首歌是他为你写的。他欠你,欠你很多,他希望可以补偿你……”
“……”
“你不觉得有人为你写歌非常浪漫吗?”
“我已经过了浪漫的年纪。”
“大阳阳你用不用这样啊?这都过了多少年了?接他个电话有什么大不了啊?你要真不想理他了就在电话里和他说明白,省得他这么烦!喂,你知道吗?他竟然求我给你带话唉!求我唉?!丫这种人也会求人?我真怀疑丫这几年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所以我说啊,你就接他个电话,把事儿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没这个必要吧?都分手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看着窗外的街景,突然觉得心里悲凉的厉害,矫情!
许欣却继续在那儿叨叨:“当年你嫌严默没出息、不上进,对,没错!可现在人家两张专辑都出了,又上报纸又上电视的,你不能再说人家没出息了吧?”
“……你知道不是这个原因的。”我忍了半天还是反击了一句。
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可以不在意任何人对这件事儿的评价,结果不行;对于许欣的一句曲解我都忍不住要反击。
许欣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继续说到:“好吧,不是这个原因,可当年不也是个意外嘛,谁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的。大阳阳你听我句劝,不说别的,你和严默还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他现在条件真的不错,你知道现在多少漂亮小姑娘上赶着贴他呢吗?想当‘骨肉皮’的人有的是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么说,你看看你,岁数不小了,再过几年也就没什么姿色了,就别老拿着劲儿了。当年他严默穷得要靠你养,我们劝你和他分你不听,你说你爱他,好,谁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不是只要爱情不要面包?可是好不容易熬到快结婚的岁数了,你们俩又闹出那种事儿,好吧,分手;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谁没分过手啊?分就分呗,可你也不交男朋友这就有点儿过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老失眠吗?阴阳失调!所以啊……现在人家严默出息了、出名了、有钱了,而且也没忘了你,说是要补偿你还不就是那个意思?你还不赶紧的?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别说了,欣,”我关掉了音乐,又打开了窗户,询问她到,“我能抽根儿烟吗?”
“不能!”许欣再次关上了窗户,“要抽回你家抽去!我这儿可准备要孩子了。”
“想好了?”我把头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那些声音和画面暂时隐退了一些。
“嗯,我和老吴也就这样了。我也跟他说了,我在美国订了婚,可能这一两年就要孩子。他说他想到了,知道在那边能有人照顾我他也放心了。可他……可是他跟我说要孩子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你不是跟我说,他跟他闺女关系不错吗?”
“嗯,所以我觉得他说的不客观。不过也难说,他闺女又不在他身边,一年去大澳见一次两次的,关系再好也就那样。”
“其实能有个孩子也挺好的。”我说着,心里却像被用钝刀在割一样的疼。
许欣却说得兴高采烈了起来:“你知道吗?周群现在每天都吃叶酸!你见过男的每天吃叶酸的吗?而且他现在去哪儿都背着血压计、血糖仪,没法儿说了。”
“他血糖高?”
“不高,他这人就这样,我说准备要孩子了他就特当回事儿,那些东西即使不用也背着,时刻做好准备。”
“周群人真的不错,对你一心一意的。”
“是啊,我就一直说周群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能从十几岁一直对我好到现在挺不容易的。要不是因为有他我也可能跟你一样不结婚一个人过了,这样也挺好。”
“是啊,一个人也挺好的。”
“但是不结婚,男朋友身边总得有吧?你真的有点儿过。”
“我发现我爱不起来了。”
“唉,也是,你说要让我现在和一男的坐那儿谈恋爱,我也觉得特傻逼,没那份儿心劲儿了。所以我才想现在要孩子也不错,趁我还算年轻,刚30出头儿,身体还好,生完了我还能干我想干的事儿,我妈也还能帮我带带孩子。而且我觉得可能有了孩子,能分散分散注意力,我就不那么想老吴了。唉,其实他现在也挺可怜的,40多岁了在圈儿里一说名气挺大,可手里没现钱总不是回事儿,你瞧他自己累得跟条驴似的,把老婆孩子送国外去了,结果人家就把他甩了,这辈子混的,唉。这次回来我们俩商量了一下,想合伙做做生意,即使见不着面,有生意往来,可能也不至于一下子断得这么干净吧?”
“你这样……对周群不太公平吧?”
“我也是没辙,我和老吴已经七年了,这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能说断就断吗?我和严默在一起七年,分手也分了五年,我以为我们可以断得干干净净,就像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我觉得我可以做到。
可他为什么却还要来一直纠缠我?他就不能放了我吗?!
我又想抽烟了,其实我没什么烟瘾,只是偶尔会想念那烟草加薄荷味道,是的,那烟草加薄荷的味道,一直萦绕不散的烟草加薄荷味道。
所以我只抽绿色的sobranie。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不要相信规矩
不要相信秩序
不要相信经验
不要相信教训
不要相信责任
不要相信义务
不要相信活泼
不要相信严肃
……”
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严默的时候他正站在无名高地的舞台上吼着这些我听不懂的东西。那次我是跟着许欣来的,和她一块儿当模特的一个姐们儿新交了一个鼓手男朋友,找人来捧场,我便被许欣拽来了。我之所以能来一是因为我考上大学我妈不再那么严的管我了,二是因为我刚拿到驾照和新车,正是爱开车到处跑的阶段。而按许欣的话说,带我来是为了让我见见世面。也确实,那是我第一次进酒吧,也是我第一次晚上开车上路,那一年我18岁,再过几天暑假结果我就进大学了。
“嗨,大欣欣,你可来了!”我们刚一进乌烟瘴气的无名高地,一个浓妆艳抹的大美妞儿便冲过来和许欣热情的接吻拥抱,然后回头指指我说到,“这是你妹?长得可真好看!有男朋友没有?一会儿姐姐给你介绍个帅哥啊。”
“我们大阳阳可还没交过男朋友呢,你可得给介绍个好的。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温阳,大阳阳,她可是我们小学的校花,我们俩从小一块儿找大的,亲如姐妹;这个是思佳,我最好的姐们儿!”许欣乐呵呵的介绍着。
在一群高挑的模特当中,我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矮人。
“好男人我手上一大把,高矮胖瘦都有,就看大阳阳喜欢什么样的了。哎,大阳阳妹妹,你看这几个里面谁最帅?”思佳搂着我的肩膀指着台上的那群人问到。
“啊……都挺帅的。”说实在的,我看不太懂那群画着眼线、涂着蓝唇膏的男人哪里帅。
这里好吵,烟味儿又呛,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连心跳都好像比平时快,很难受。
“嘿,这孩子!当然是鼓手最帅了!”思佳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就好像我真的是她妹妹一样。
随着一阵欢呼声那支化着大浓妆的乐队下台了,思佳领着蓝嘴唇、蓝头发的鼓手过来和我们打招呼,说他叫小宇。接着我就看见许欣起来跟小宇热情的拥抱亲吻,思佳也不生气,在一边乐呵呵的喝酒——我觉得这种情形很奇怪,吓了一跳,可是大家好像都很自然,于是我也只好垂下眼睛,努力的保持着呼吸的节奏。
可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当我再抬头的时候许欣、思佳、小宇都不见了。我茫然的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