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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道牛三星端上桌我和严默才知道这东西其实就是牛心、牛肚和牛腰切片做成的杂烩汤。因为我一直不太敢吃下水,所以这份牛三星当然要让给严默吃了,可是严默却刚吃了一口就夸张的大呼好吃。
“咩咩,你尝一口,特别好吃。”严默盛起一片牛心对我说到,“以形补形,牛心对心脏好。”
“不要。”我嫌弃的看着那勺东西,撇了撇嘴说到,“我心脏早就好了。腥死了,我不吃,离我远点儿。”
“真的不腥,就尝一口,这牛心煮的特别软。”严默耐心的哄着我,“这牛心和牛腰啊是特别难伺候的食材,煮不好就老。可是这个不会,特别嫩,就尝一口。听话。”
看着严默一脸的诚恳,我也不好再拒绝他,于是咬着牙喝了一口那淡淡柠檬色的汤。嘿,别说,这味道还真是浓而不腻,一点儿腥味儿也没有,然后我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角牛心就爱上了这道“牛三星”,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不必赘言,那大半碗的牛三星自然就全归我所有了。我还张罗着再要一碗,结果这东西实在卖得太好,竟然已经售罄了。
而店里的双皮奶和姜撞奶这种我本来就喜欢的奶制甜品就更没的说了,又滑又软,奶味十足,吃的我大呼过瘾。不过可惜的是这家的东西实在是太敦实了,没有一样东西我和严默能真正吃完的。所以我们俩约好,等下次再来广州的时候,一定再回这里尝尝凤凰奶糊和杨枝甘露,当然了,还有好吃的牛三星。
从“南信牛奶甜品专家”出来,我和严默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拿着大盒小盒的点心,走在第十甫路上再看到“荔湾名食家”的艇仔粥、“猪脚姜醋蛋士多店”的猪脚姜、“林林牛杂”的萝卜牛杂,闻着那满街弥漫的美食的香味儿的时候我们俩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干流口水了——人的肚子为什么只能装那么少的东西啊?为什么不能像动物一样一下子储存够一个季节的食物?
“严默,你累不累?”我使劲的不去想那些香味儿,然后把严默手中的盒子都接了过来,问他到。
“不累。我拿吧。”严默想要要回那几个盒子。
我不理他,而是说到:“不累咱们就稍微走走吧,要不然这么多吃的挤在胃里不舒服。”
“胃又不舒服了?”严默紧张了起来,“疼还是恶心?”
“没有,就是吃的东西有点儿多了胀的慌,走一走,消化消化就好了。”我看着严默那副紧张的神情笑了起来,“放心吧,没事儿的。”
第十甫路紧邻着上九路和下九路,统称“上下九步行街”,主要是卖服装的,不过基本上都是中低档服装。而且因为街上那几个铜塑像,让我觉得这里很像是北京王府井东安市场那一带;所以我感觉这两个地方所售商品的品位也应该差不多,并不是我的菜。
虽然这条街上的服装并不是一我贯的风格,但贵在价格便宜,而且饭后逛街又适合消食,所以我便不自觉、不理智的自动切换成了血拼状态,买了好几件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穿的衣服。
不过严默对我倒是很宽容,不管我想买什么、也不管那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适不适合我,只要我觉得好的他都会掏钱买给我。
也不知道杜革这次给严默结了多少钱,总之我感觉他出手很阔绰,不像以前那样我只要稍微流露出一点儿想要购物的眼神他就会制止我。他现在甚至是在纵容我买东西。
不过在严默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他却对我说到:“咩咩,咱们回去吧。”
“啊?我还想再买两件T恤呢。”我不明白的看着严默,真心的被这些超便宜的价格洗了脑。
“明天咱们到丽江再买吧。我现在得去现场了,Andy刚给我打了电话。”严默伸手接过了我买的那一大堆的“破烂”。
“不是晚上才演出吗?怎么这么早就要去?”我虽然明白演出前需要排练,但是这又不是严默整场的个人表演,他说了他今天晚上只唱一首歌,而且还是对嘴,昨天晚上也已经走过场、录过音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早就去现场。
“还得再走一遍场,今天这活动是直播,可提前录一些片断出来。”严默笑着对我解释,然后站在路边伸手打走车来。
“那我能和你去现场吗?”我不由的问到。
虽然话是这么问,但其实我并不抱太大希望。自从我们在一起以后严默就几乎再也不会带我去现场了。
要知道,我们在书店相遇那次他可是主动邀请我去看他的演出的!
可谁知道后来,他总是拿我的以及做借口,不肯让我去看他的演出;许欣曾经给我分析过,严默之所以这样做,是怕我影响了他的“艳遇”,影响了他瞎搞——那时候我和严默正式在一起还没有太长时间,许欣在极力劝我和严默分手。
我嘴里说许欣胡说,但是细想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儿。虽然因为这件事儿我从来没和严默吵过,但是这根刺一直在我心里,我们再在一起之后我真的等着严默邀请我去看他的现场表演。
可是果不其然,严默又一次拒绝了我,他完全不容质疑的拒绝了我。
我闷闷不乐的坐上了出租车,不去理严默;而严默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街景。
结果出租车刚一到饭店门口还没等车停稳,Andy就背着严默的琴迎了过来,大声的说到:“默哥,咱们走吧,导播催了好几遍了。”
“别慌。”严默说了Andy一句,搬着腿下来车,然后自然的把手挡在车门上让我下来。
“哼!”Andy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
我有点儿尴尬,只好下了车转身嘱咐严默到:“那你晚上早点儿回来。”
“嗯,知道。”严默笑了起来,然后抱了抱我说到,“昨天晚上没睡好,一会儿吃完午饭再好好睡一觉,晚上就在楼下餐厅吃吧,就别跑去了,这边治安不太好。”
“知道,你放心吧,刚才吃了那么多,别说午饭了,可能晚饭我也吃不了了。”我说着突然想起了那些一直提在手里的盒子,找出了那盒蝴蝶酥递给严默说到,“给Andy。”
“你给吧。”严默冲我笑了笑,然后招呼着在一边的Andy说到,“你阳姐给你买的吃的。”
“嘁!”Andy翻了个白眼,扭着腰冲我走了过来,接过盒子之后扭着头不看我的说了声,“谢谢。”
我看着Andy的样子总是生不气来而是想笑,这次也没例外,而且真的笑出了声音。
“默哥,咱们到底走不走了?!”Andy听见我的笑声恼羞成怒的跺起脚来。
“走了。”严默从Andy手中接过他的琴放在后座,恋恋不舍的拉了拉我的手,才又搬着腿上了车。
他上车的姿势依旧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谢谢亲们的留言~请继续留言
关于不让默默不让咩咩去看他的演出,一是出于对咩咩心脏的考虑,二是默默觉得酒吧那种环境不适合咩咩,第三则是因为默默不自信,他不想让咩咩看到他的妥协
关于妥协,下章讲
☆、第 175 章
吃饱了犯困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
回到酒店之后我本来还想洗个澡、看会儿电视,然后等严默回来,谁知道洗完澡卧在床上看着看着电视我就去找周公报到去了。
周公他老人家很忙,没时间给我安排什么有情节的梦,所以我梦到的都是和严默在一起的片断。因为是片断,所以很多情绪都是一闪而过,但是这一下午的乱梦却是甜蜜的、幸福的。灵光闪现中我和严默又回到了人生初见的岁月,我们都很单纯、很真心,甚至很幼稚……但是我们很用力的相爱、很用力的感受幸福,当然,我们也很用力的互相伤害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纳兰性德太过感性,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可是理想总是抵不过现实,我们终究要向现实妥协。我是,严默也不例外,就比如那场“组织”上安排下来的晚会……
我饱饱的睡了一大觉,把连日加班所缺的觉都补了回来。所以当我再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哇,已经7点多了。
能吃、能睡——我已经做到了严默早晨的叮嘱。不知道严默会不会为此而感到高兴。
醒是醒了,可我还懒在床上不想起,而一直也没关的电视里现在正在抑扬顿挫的转播着中央台的新闻联播。新闻联播那数十年制式化的台词虽然不知所云,但是当个背景音还是不错的。
我揉了揉已经睡疼了的脑袋,打了个哈欠还是起了床,然后晃晃悠悠进卫生间,接着便开始对着镜子里那个睡眼朦胧却气色还不错的女人挤眉弄眼、骚首弄姿起来。
有多长时间没好好照过镜子了?直到对着镜子我才发现我最近是胖了不少,连下巴都圆润了起来,可皮肤却变得比以前细腻了许多,白里还透着一点儿红,额头也是亮亮的很有精神,而且虽然连着加了好久的班,也没有好好保养,可我的黑眼圈儿却奇迹般的变淡了许多……人家都说恋爱的时候女人会变得好看,看来是真的——爱情真的是最好的保养品。
可我就这么对着镜子扭腰摆臀了一会儿却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只觉得有一股暗流在涌动,结果在马桶上一坐下来可就真的完了,我的大姨妈完全是汹涌而出。
其实自从那一年流产大出血以后我的月经就变得不正常了,每次量都很少,只有第二天量会稍微大一些,其余的时间都淅淅沥沥的但整个周期会持续很久,而且每次血的颜色很黑。所以像今天这样颜色这么鲜红的血一出来我还真有点儿吓着了,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可心里却有一丝欣喜。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欣喜什么。
整理好自己洗完手后我又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琢磨起我的脸来了。
如果我的眼睛能小一点儿、目光也能柔和一点儿,会不会显得乖巧甚至楚楚可怜?我的嘴唇也应该再薄一些,薄嘴唇的人才会伶俐、才能说会道;还有我的耳朵也不好看,我的耳朵长得太高了,几乎和眉毛齐平,看起来就像外星人一样奇怪……
女人好像永远也无法对自己的相貌感到满意,也不知道大明星陈若菲对自己的相貌会不会很满意呢?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了陈若菲;我想如果我是她,便不会再对相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了。
即使不是因为严默的绯闻,我也早就知道陈若菲是谁了。
陈若菲大概比我稍大两三岁的样子,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她就已经出道了。陈若菲刚出道的时候走的是清纯玉女路线,是当时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当然我和许欣也都很喜欢她,我们俩那时候有空聚在一起便会聊明星的话题,我们一致都觉得如果自己能长成陈若菲的模样那就完美了。我尤其喜欢她的那对眼睛,我见犹怜,那双眸子里好像永远有说不尽的委屈一样。我一直都不是个女权主义者,我承认这是个男权的社会,所以我喜欢女生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已经离“柔弱”太远了,根本回不了头。
但是如果说陈若菲只是柔弱也是是准确的,她还才华洋溢,不仅唱歌,还会写歌,这几年她的专辑全部都她自己创作的,这也是她走偶像玉女路线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不过大概陈若菲走上创作才女的路线也是不得已的转型,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没办法再唱那些欢快的歌曲时,她曾经沉寂过一段时间,可她再出来的时候便抱起了一把木琴,脱下了那些彩色的短裙换上了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裙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连头发都变成了知性的黑色中长发。
当然,到现在我对陈若菲挺也是有好感的。我真的觉得她很聪明也很有才华,她前几年有一张专辑中有几首歌的歌词我一直觉得只有严默这种这种愤青儿才能写出来,我完全没想到那种词可以出自如此柔弱的女人笔下。所以那会儿当陈若菲一袭白色长裙背着把木琴唱着她自己写的“No more war in the future; Stop bleeding on the children; God please helps us through this cry”那首歌的时候,我简直把她视为天人,对她的喜爱更是无以复加。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狂热的迷恋明星了。
不过必须承认,陈若菲的转型是成功的,和她同时期出道的那些“玉女”们早已成了昨日黄花,可是她现在俨然成为了森系女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畏强权的反战女斗士……当然,偶尔陈若菲也会有陈年旧账的丑闻传出,不外乎是昔日被包养、疑似有一个十二岁大的私生女、做了整容手术、因为抑郁症而吸毒嗑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