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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温啊,”崔老师语重心长的说,“这可是咱们今年的大客户,得罪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我按了下胃,它又跟着起哄,“您先看看他们意见,咱们可以送他们两期免费广告,您先和他们谈。”
“唉,我先去联系一下吧,”崔老师说,“这个印厂我一直都说不行,每次印出来的都黑乎乎的,这让我们广告部工作怎么做啊?”
“是是,辛苦您了,您先和他们沟通,我来联系印厂。”
崔老师气呼呼的走了。
印刷偏色是普遍存在的问题,如果不算太夸张,都属于在可接受范围内,这是美术和印刷的统一口径,但广告部不这么认为也不这么理解,这是一个永远的矛盾。但无论如何,这种严重的印刷套色套不准是属于绝对的硬伤。
“Cassie,给印厂的小白打电话,封二的广告印坏了,让他们自己看看,下午请他们厂的领导来一下,我马上就会给她发邮件,也会抄给你的。还有,也让冰冰看一下,到底是印刷的问题还是咱们的问题。”放下电话我又灌了口咖啡,紧张与生气的时候,咖啡可以让我保持镇定。
不一会儿冰冰回复,确实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印厂套色套偏了。得到了美编的确认,我把邮件发了出去。
还不到中午,小白就一个人跑来了我办公室,哭哭啼啼的,弄得我心里也挺不好受,可是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需要见的是她老板。
“温老师,对不起,我可以让厂里重印,别让我老板知道。”姑娘哭得很伤心。
“重印来不及了,我广告都是签了出版日期的,如果我今天不把杂志寄出去、没盖上邮戳,那就是违约,那就不是一个客户,而是所有客户的问题了。”姑娘的解决方案并不高明,我怀疑她老板已经知道这次的事故了,只是派她过来打探下我的口风,“小白,这样吧,我也不想难为你,邮件我写得很清楚发给你了,你请你们钱老板过目一下,明天虽然是星期六,但是请他辛苦一下,过来谈一下好不好?”
姑娘哭着走了,办公室外很多人都伸长着脖子看着我的办公室,看见一个小姑娘从我办公室哭着出去都惊得不得了。看来下午有必要开会说一下这个问题了,大家都有权了解杂志出现的问题,以及了解出了这样的问题该如何解决,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杂志、整个团队的事情。
因为胃疼,午饭我也没吃,崔老师告诉我洪氏集团公关部的人下午也会开会研究解决方案。
年前的会总让人提不起精神,我看见曹歆竟然拿着PSP进了会议室。
“曹歆!”我愤怒的叫了他一声,“开会了,把你那东西收起来。”
曹歆很不情愿的把PSP关了放在桌子上。
“今天开会是要和大家说一下这期杂志印刷的问题,杂志大家都看了吗?”我看了看大家,所有人这才开始翻起了杂志,我叹了口气,“今天这个问题请崔老师跟大家说一下吧,冰冰补充。”
我向崔老师做了个“请”的手势,崔老师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
崔老师说完冰冰正在补充的时候,会议室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Cassie赶快起身把电话接了起来,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对我说,“温老师,印厂的钱厂长。”
“好。”我站起身来,“开免提吧,正好咱们这儿也正在讨论这件事情。”
“温老师,您好,我是钱进啊,不好意思,小白刚和我说这件事,我想我先和您在电话里说说吧。”电话里传来浓重的河北口音。
“钱厂长您好,”我在电话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正好我们杂志正好也在讨论这次的印刷问题,您的意见如何?”
“这页确实有点儿虚,”钱进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这是因为字号太小,不是我们的质量问题。”
我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楞了一下随即说道:“钱厂长,您这样说不合适吧?扉一和扉二的字号比这页还小,为什么没出现这个问题?另外您如果手上有我们的杂志您也可以看一下,第11页是我们的文章,字号可不算小了,为什么也没是虚的?”
“啊……”对方好像确实在翻杂志,“我刚才也让工人查了一下菲林,是你们的菲林问题。”
我真的生气了,会议室也开始嘈杂了起来,“钱厂长,就算是我们提供的菲林有问题,机长看到后是不是应该停止印刷,与我们联系商量解决方法呢?我手机24小时开机您随时都可以找到我。我觉得这次的问题是你们印刷质量控制和印刷管理上的问题!”
“还不是因为你们急嘛,工人是怕一停机就来不及了。”钱厂长还在抵赖,“这样,这次的印刷费给你们打个折,只收一个纸钱。”
“对不起,我觉得您丝毫没有诚意,只是一味推卸责任。”我并没有想要难为他、讹他,而是本着商量的态度与他看看有没有可能共同解决问题,可他的态度实在难以让人接受。
“那你想怎么着?”一听我这话钱厂长还横了起来。
“因为贵厂给我们杂志带来了严重的损失和影响,我不可能支付您剩余的印费,而且我们会考虑停止与贵厂的合作!”我说得很坚决,却突然觉得喉咙一甜,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我似乎醒了,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房间里乱哄哄的,我听见我妈的声音、我爸的声音、老乔的声音、Cassie的声音、曹歆的声音……我甚至还听到了严默的哭声,好吵,我想让他们都闭嘴,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唉,看来我真是病得不轻,为什么会听到严默的声音呢?还是哭声?他根本就不会哭的。而且我们不是已经成为陌生人了吗?
我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我转头向左看了看,是一张空着的病床,看来快过年了连住院的人都不多了;接着我又往右转了转头,结果吃了一惊,严默竟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瞌睡。
严默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先是盯着我楞了2秒,接着马上冲我笑了笑,可是那个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醒了?医生说不能喝水,忍一忍,我去叫医生。”说着便按住床头柜站了起来。
医生护士进来了两三个人,吓唬了我一通,说急性胃出血是能死人的,让我必须要戒烟、戒酒,控制情绪,然后看了看输液情况,对严默点了点头就出去了。严默一个劲儿的向医生道谢,我困惑的看着他,这还是我认识的严默吗?在我记忆中的他是冷傲的、沉默的,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他会说谢谢?
另外,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严默会在这里,我相信即使我死了我爸妈也不会通知他的,难道是老乔?按说老乔也不会的。想不通,也懒得去想,于是闭起眼睛抿住嘴,我真的想喝水。
突然觉得嘴唇上一阵冰凉,我赶快睁开眼,便看见严默一手拿着瓶矿泉水,一手拿着一小块纱布,在擦我的嘴唇。
“别紧张,润一下就没那么难受了。”严默的声音很轻柔。
我扭过头不想看他,严默的手也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又听见他的声音,“对不起。”
我抬手擦了下眼角,转过头冲他也笑了,“我睡了多久?”
“十几个小时了。”严默拘紧的拧着那块纱布。
“真好,”我觉得脸颊有点儿痒,又有泪水滑下来了,“好久没睡过这么久了。”
然后就听见严默就嘤嘤的哭了起来,我皱了皱眉。
跟严默在一起7年,我只见他在他姥姥、姥爷去世的时候各看他哭过一回,就连我们两次分手、我们失去两个孩子,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是个特别冷漠淡薄的人,虽然他对于他的理想、他对社会、对世界的企盼他是热情的。怎么这半年来他这泪点变得这么低了呢?他真的不是我认识的严默了。
“阳阳,醒了?”正在尴尬的时候我爸妈推门进来了。
严默往后推了推椅子,却一下子没有站起来。
我爸妈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
我妈一马当先冲到我床前就哭了起来,“阳阳啊,吓死妈妈了!”
严默终于站起来了,尴尬的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我爸我妈都不看他,我爸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行了,阳阳醒了,你可以放心了,走吧。”
“唉。”严默应着,低着头,扶着病房的墙壁走了出去,他的步伐有些颠簸,我想大概是在椅子上蜷了一夜,腿麻了吧。
我妈还在哭,我觉得头有点儿疼。
“阳阳,你怎么又跟他弄到一块儿去了?”我爸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说的是实话。
“志峰,你说阳阳干什么?”我妈瞪了我爸一眼,“肯定是他又缠着咱们女儿的,是不是阳阳?”
我妈的声音很焦急,可我却不想答。
看我不说话了,我爸我妈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埋怨起了我平时不注意身体,胃有病也不及时看,好在这次送医院送得及时,要不然都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我想起了我的遗嘱,就在我房间床头柜里,如果我出什么事他们一定能找到,就能接着找到我的房产证、行照、所有存款,我算过存款有30万,我很庆幸没有买严默的房子,要不我爸妈可能就会老无所依了。
我很累,想要睡觉,便让我爸妈回家。起先我妈不同意,坚决在要医院陪我,可后来看我的态度更坚决以后,也拿我没办法,走了。
下午,老乔带着一干同事来医院看我,Cassie还特别带了一束百合花来,可是白净的颜色和病房马上融为了一体。
“乔老师,印厂的事儿解决得怎么样了?”
“你能不瞎操心吗?”老乔一副我很多事的样子,“我是老板,印厂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那广告呢?洪氏集团那边什么意见?”我还是不放心,洪氏确实是我们今年的大客户,兄弟姐妹们的工资还指望着他们呢。
“子焘那边好说,再送他们两期广告他们当然愿意了,再说这期的广告印得也不是完全没法儿看。”老乔轻松的说,“对了,子焘还说要来看你,不过他现在在欧洲出差,说过几天就回来,让你好好休养。”
“你太夸张了。”我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老乔未免太热心了,就因为我这么点儿破事儿有必要打国际长途电话给洪子焘吗?
老乔耸耸肩,“行了,这一大屋子人空气不好,没事儿的都走都走。”
真是雷厉风行,他永远是他说完他的就结束了。
“乔老师,我想陪陪温老师。”站在一边的Cassie说道。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其他人都走。”老乔大手一挥,“你给我好好歇着,到春节前我不想再在办公室看见你。”
“我也很不想见到你。”我嘴硬,其他同事听完会意的笑了。我听说过,有人都以为我和老乔有染,估磨着我们是在打情骂俏。
老乔也不怒,带领着大队伍要出病房,却被迎面而来的曹歆撞了个正着。
“我还当您不来了呢?”老乔斜着眼儿看曹歆,他还是不待见他。
“起晚了。”曹歆讪讪的说,眼神却不软,也瞪了眼老乔。
老乔自觉跟一个小孩儿罩眼无趣,带着众人走了。
“小曹哥,你怎么才来啊?”Cassie热情的招呼着,“哟,你也买花了?……哎,你这个人懂不懂事儿啊?看病人哪有送非洲菊的?”
哦,这小子还挺会投我所好,我真的喜欢非洲菊,简单而温暖。
“谢谢。”我对曹歆笑了笑。
曹歆不好意思起来,“严哥说您喜欢这种花,这是他让我买的,而且指定要买这两种不同的粉色。”
我的笑容僵住了,严默从没有送过花给我,我以为他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曹歆看我楞在那里有点儿紧张,试探的叫我,“温老师?”
我笑了,“没事儿,你们两个坐,吃水果,自己削。”
“温老师,之前的事儿对不起。”曹歆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您和严哥的故事,您别怪我。其实……我觉得严哥是爱您的,您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有多着急。”
“你给他打的电话?”我皱了皱眉,不知道曹歆到底知道了我和严默多少事情?按严默的性格来说,他是不会把自己的私事随便告诉别人的。
“不是,”曹歆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严哥为什么昨天会突然给我打电话,还一下子打了那么多个。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说有一些他的新闻想让咱们报独家……”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我真怕他会不管不顾的对曹歆说什么,曹歆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