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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颖别闹了,大哥和你一起回去,今天是朵朵满月的日子,你穿着一身孝服怎么能坐在这里呢!”言永福拧着眉,不赞同的开口劝说。
“奶,这人比人,怎么差这么多啊!你之前摔伤了,怕冲撞了朵朵,愣是在朵朵洗三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有过出现,有些人还真是不知所谓!”姜一凡嬉笑的开口,望着希颖的眼神满是鄙夷。
“你是?”言希颖怔了下,才恍然大悟说:“噢!原来是姜家的人,我是说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乱吠!”
姜家人本来还在扯姜一凡,让他少说一句,但一听言希颖的话都愣住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她。
姥爷一脸威严的说:“小姑娘,说话还是要礼貌一点好些!不说我们姜言两家是亲家,就单是普通陌生人,你也没有这样开口乱骂人的理由。”
言希颖骄蛮得一手指着姜一凡,不悦的质问:“你说我没有礼貌乱骂人,那他刚才指桑骂槐,说我不吉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他们几句?”
许氏不悦的插话说:“你这小姑娘就奇怪了,刚才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我公爹不单说了一凡,我们几人都说了他,怎么就没说了啊!虽然一凡说话是不好听了些,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长这么大了,还能干出这么缺心眼的事情,看不到浅浅他们的好事吗?穿着一身白过来,你是什么意思啊!还是做人家姑婆的,也亏了你好意思,看朵朵长大了愿意叫你一声不。”
言希颖轻哼一声,不屑的说:“我会在意吗?”
浅浅微眯起眼,好好大喜的日子就被言希颖这样破坏了。她本想和和气气的把人先带回去,但是希颖不要脸,就不要怪她不给面子。
“爹,你最好把你妹妹给我领走,她敢再多留在这里一步,闹我女儿满月宴,就别怪我孩子他爹不懂人情事故,你也是知道我孩子他爹,下手没一个轻重,一不小心摔断了她的脖子,可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不讲亲情了。”
言永福一脸尴尬,望着浅浅哈腰点头两下,上前扯了扯言希颖,低声说道:“赶紧跟大哥先回去,穆清没有耐性的,他一出手,真会要了你的命,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
言希颖手一挥,不知死活的顶嘴,“怕什么!穆清他再厉害还不是浅浅身边的一张狗!你是浅浅的爹,你一句话,她还敢动我么!”
言永福慌得一下捂住言希颖的嘴,回首尴尬的对浅浅笑道:“她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怪她,你别怪她!”
浅浅挑了挑眉,好笑的点点头说:“小孩子,不懂吗?”
“都特么是婆婆辈了,跟我说是小孩子不懂事!穆清,现在这个女人骂你,你若不是狠狠打她一顿,我都看不起你了!”
穆清不在乎名声,不在乎金银地位,在他眼里就在乎浅浅,如今多了一个朵朵。
其实希颖的骂话,穆清没有感觉,不痛不痒,不过把浅浅惹得这么不高兴,穆清自然也是讨厌的。
“浅浅就不要添乱了,穆清你别听浅浅胡说,希颖是浅浅的姑姑,你们怎么能打她呢!要是真这么做了,别人会说你们的!”言永福忙站在希颖的身前,一手向前挡着,就怕穆清冲上来要打希颖。
希颖不甚在意的冷笑一声,回眸拿起筷子,悠哉的吃起了桌上的饭菜,嘴里还酸言酸语的说道:“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在我和娘受苦的时候,你们就在这里大鱼大肉,也有你们这么做人子孙的,真是猪狗不如!”
言永福不悦的回首低斥一声,“你就少说一句!”
希颖一下摔了筷子,瞪着大声,娇斥:“怎么的,你们敢做,还不准我说啊!做得出来就别怕人说!”
言永福气急败坏的否定:“希颖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哥哪里对不起你们了,自小到大,你说要什么,只要大哥有能力的,大哥什么没有给你。这么多年来,娘说要什么,我没有给的?就是饿着家里的婆娘孩子,我也是一句话没说,只要娘和你要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们的好,你们珍惜过吗?你们只是看我好欺,一味的索取。如今是朵朵满月的好日子,你这样回来,我说了什么吗?你若真是有一分惦记我这个兄长的好,你就不会这个时辰踩点出来,你别说你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就算时间刚巧了,你就不能先回家一步,就算你不想先回家一步,现在我叫你先回去,你就不能顺势和我回去,一定要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你才高兴吗?”
言希颖怔仲了片刻,撒泼的指着言永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少恶心人了,你给了我们什么?你家良田行亩,我出嫁的时候,要你给几亩地,你都不愿意。如今自己家财万贯,娘找你要几两银子,你都不愿意,你这叫什么都给了我和娘吗?如果不是你这么小气刻薄,你但凡大方一点,二哥也不会这样对我们!”
言永福急切的解释说:“这些都是浅浅的,我怎么能拿女儿的家财,而且她都已经嫁人了,如今有自己的家庭。”
言永福说完,又反应过来,急切的口吻略显不解的问:“关楚书什么事,他怎么对你们了?”
这时候浅浅侧目看了一眼穆清,穆清了解的上前,一把抓起希颖的后衣领,二话没有说,就直接把人往后面拧了。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就是浅浅也傻了下眼,她是叫穆清教训希颖,但是穆清把她扔到后院去干嘛?
希颖就见自个儿被人自椅子上突然拧了起来,再一看后面的人,吓得尖声叫道:“你这野人,你干什么,你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
言永福回过神,也是急切的说:“穆清啊!你赶紧把人放下,你这是干嘛啊!”
穆清拧着人走了两步,脚步一换,眨眼间功夫人消失在前厅了,回过神的众人,都急忙跟了上去,赶到后院时,就看到穆清只身站在茅房前面。
浅浅看了眼穆清,又看了眼茅房,眼中闪过一抹笑容,这个穆清真是来越调皮了。
言永福急急的追问穆清,“希颖人呢?你别乱来啊!希颖说话一向如此,没有什么分寸!”
就在言永福急着追问希颖下落的时候,一凡一脚踢开了茅房的门,看着浑身是屎的希颖。
他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后退数步。
“哎呀!好恶心啊!”
“啊!希颖……”姜氏一声呼叫,抱着朵朵就要送过去。
穆清动作极快的一下拦住了姜氏,顺手就夺过了朵朵,凉声道:“别把臭味传给我的朵朵。”
浅浅笑着走到穆清的身边,一手逗着孩子,一边意味深长的说:“是啊!谁要是碰了屎,这一辈子也别想再碰我们朵朵一下!”
“这……”本来想去关怀一下希颖的姜氏不动了。
就连这才回过神,想去看看希颖的言永福也是,瞪着一双犹豫不决的眼,一下看看浑身是屎,明显没有知觉了的希颖,一下看向白白嫩嫩的朵朵,两者相比较,言永福和姜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这希颖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你们也不能把她扔到茅厕里啊!”言永福怔了下,才看着正哄着朵朵的穆清如此说道。
浅浅对穆清说道:“这里怪臭的,别熏着朵朵了,我们抱她走吧!”
穆清应了声,一手抱着朵朵,一手牵着浅浅。
浅浅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兴灾乐祸的说道:“谁把言希颖丢到河里去洗干净了,到时候谁就来客似云来拿五两的赏银!”
“阿四,准备一块大布,千万别脏了我们客似云来的地!”
穆清一家三口走了,阿四得了任务,俨然就像是主事人似的,兴高采烈的对着围观的各人说道:“讷,你们等着,我去拿布过来,待会儿谁要挣这五两现在跟我说,动作要快啊!”
围观看热闹的多是西顺村的人,五两银子对他们而言,可是一年的收入,虽然希颖一身是屎,哪里有不挣的道理,而且这差事还不少人争着要干。
阿四拿了布过来,随便就挑了一个人,看热闹似的,监督的将人搬了出去。
言永福和姜氏虽然没有上前帮忙,但却也是一直跟在后面,路过前厅时,看着浅浅在指挥其他人在收场。
言永福眼中划过一抹愧疚,上前不自在的叫了浅浅一声。
浅浅回眸,笑着安抚说:“爹不用担心,清哥哥做事很有分寸的,小姑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少她没有说要希颖的命,穆清就不会杀她,对穆清这点了解,浅浅还是有的,即使到现在,她还没有时间来得及细问穆清把希颖丢到茅厕的原因。
言永福看了眼浅浅,急忙说道:“我跟过去看看,一坐儿把人带回去?”
浅浅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门口,凉声道:“娘还是先把门口的带回去好了,晚一点,自然会有人把小姑带回去的,毕竟人家挣了这五两银子!”
言永福大叫一声糟了,人随之冲到门口,就见邓氏担忧的目光望向希颖他们离开的方向。
“娘,你不好吗?我先带你回去!”
邓氏缓慢的转过目光,望着言永福的眼神却是恨不得杀了他才好。
言永福一怔,慌乱的躲开了视线,毕竟动手丢希颖进茅房的人,是他的女婿。
“你们俩跟我来!”言永福对一直等在木板边的两位壮汉吩咐。
浅浅看着言永福的背影,凉声提醒说:“爹,家是在西顺村,可不要走错了路!”
虽然西顺村住的也是浅浅他们的屋子,但总好过直接抬到育幼院里。
邓氏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修葺被烧的房子,直到现在,房子被烧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浅浅不想理睬邓氏他们,但也听得村里人说过,之所以不修,就是没有银子!
这话传了出来,摆明了就是想浅浅他们出这笔装修费,浅浅就更加不会开口问这件事情了。
言永福抬眼,看向浅浅,目光流露出些许为难,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朝着浅浅点点头。
言永福率先走了几步,姜氏在后面犹豫了一下对浅浅说道:“我去帮帮你爹,你家你奶这样子,你姑抬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爹一个大男人在家里,我怕他忙不过来。”
浅浅翻了翻白眼,勉强的笑说:“去吧!不让你去,你心里肯定不安乐!不过你可别碰希颖,我可是说到做到,除非你以后不想再抱朵朵一下!”
姜氏嘴角微抽,嗔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我知道了!还会提醒你爹的,行了吗?”
“这还差不多!”浅浅脸色微霁的点了点头。
闹到这一步,酒席也不用再吃了,浅浅刚出来吩咐大家做事,就是让他们把饭菜都收回去,每一桌的饭菜都分出来,让人家直接带包带回去。
言永福和姜氏一走,浅浅就让人帮着把客人送走了,临走时,一人带走一包饭菜,也算是心意了。
等到客似云来就省自家人时,浅浅脸一落,冷声道:“二嫂,把门关了,我们回去。”
蓝冉莹抿了抿唇,朝着浅浅点了点头说:“好,不过你们先走,我们把这里收拾干净了,明天早上开店时就轻松一点。”
“嗯!”浅浅没有多说,拉着穆清率先就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浅浅不解的侧目问道:“你怎么就想着把人家丢到茅厕里面?”
穆清侧目回话,“不是你说的么!”
浅浅皱眉,轻笑说:“我可想不到这么损的招。”
穆清理直气壮的解释:“你让我打她,然后爹又会望着你不高兴,你又嫌她嘴臭,我不就让她洗洗嘴啊!”
浅浅恍然大悟的说:“就冲着你这逻辑,还真是我教你干的这事!”
穆清肯定的点点,浅浅却是笑了起来。
姜家的人都跟着浅浅一起回了育幼院,到了家里,他们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
姥姥一脸担忧的问道:“你这姑姑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相处,以前怕是没少为难我娘吧?”
浅浅当即说道:“可不是么,所以我才不乐意我娘帮她,可是我娘又是一个老好人,对谁都好!一点都不着急,我看了也急,姥姥你有空就说说娘,让她长点心,我这女儿为了她也是操碎了心!”
姥姥本来担忧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嗔怪的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老气横秋的。”
浅浅嘟了嘟嘴,闷闷的说:“本来就是啊!娘又不懂事!只会傻呼呼的对人好,我可不就是操碎了心么!”
反正姥姥他们也目睹了言希颖的为人,浅浅才不打算隐瞒。
姥姥叹息一声,说:“你娘也是为了家庭和睦,也怪我当初没教得好。”
女儿怎么样,十有八九与母亲的教训有关,有句话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就像姚氏和蓝冉莹,姥姥和姜氏,邓氏和姜希颖。
“好了啦!姥姥,我就是随便说一句,再说如今不是有我看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