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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宁扶着门框,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她在官府的时候,曾经觉得冬天太过漫长,总是渴望春天早点到来,这样,就能结束一年的萧索。
其实,不管期待与否,春天也迟早会来。
人之所以会陷入坐立不安的境地,只要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该抛弃自己,人生,也总有四季,绝望的尽头,或许就是失望。
她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跟以往一般,看着念儿在自己身边玩耍,难得的静心让自己在半日的功夫,将一副绣图完成了。
黄昏之前,宫里的太监来了,说皇后准备了晚宴,要穆槿宁前去,马车已经备好了踏破虚空最新章节。
她并不意外,皇后『逼』得这么急。
到了景福宫,穆槿宁坐在一旁,面前的长台上摆放了许多道精致的美食,只是今日,皇后的胃口似乎并不好,只是尝了几口,就意兴阑珊。
“皇上听闻你来了,说马上就会来,不过让我们先吃着。”
皇后淡淡睇着穆槿宁,笑着说了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本宫托你办的事,进展如何了?”话锋一转,皇后最终关心的,还是那件事。
“崇宁无用,至今一无所获。”
穆槿宁放下手中的银箸,神『色』淡漠,却也不卑不亢。
“这件事的确不简单,不过,崇宁……。你该不会是护着秦王吧。”皇后垂下眉眼,眉梢微微上翘,这一番话,说的用意很深。
“崇宁不敢。”如她所想,皇后表面温和宽容,仿佛候着她进后宫,但何时真的进了宫内,皇后难保不『露』出真实面目。穆槿宁垂下长睫,微微蹙眉,嗓音清冷。
皇后冷淡地瞥了穆槿宁一眼,夹了一筷子菜肴,眼底有几分疏离。
“你是心中已有决定的人,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左摇右晃的,本宫最看不得的,便是墙头草。”
穆槿宁点头,唇畔浮现一抹很浅的笑花。“崇宁记得娘娘的教诲。”
“太子殿下驾到——”
门边太监的通报,传入众人耳畔,皇后放下手中的银箸,穆槿宁随即站起身子,朝着走来的年轻男子深深欠了个身。
“崇宁,你也在这儿。”秦玄默默望了一眼崇宁,坐上皇后身边的位子。昨日他召见了赵尚,赵尚将修改过的『药』方送到他的手里,他派人马不停蹄地去收集了所需要的『药』材,他自然也有不安忐忑,毕竟太子妃是他一见钟情的女人。
他等待了许久,如今不想再耗费哪怕一天的功夫,即使是有风险的,他也要试试看。
他总不能看着夏侯柔在东宫等死。
今日晌午,他亲自将那一碗『药』汤,送到夏侯柔的唇边,看着她喝下去,『药』材都是温和无毒的,哪怕没有用处,也不会让夏侯柔『性』命堪忧。
听闻皇后宴请穆槿宁,想必又是为了太子妃的事,他身为太子,这宫中的争斗,不会看不透。
秦玄的出现,自然是为穆槿宁解了围。
“太子怎么会来母后这儿?也不在太子妃身边陪陪她,她一个人待着,会多害怕啊。”皇后神『色』一柔,口不应心,说的话,却是极其漂亮,像极了一位识大体的婆婆。
“母后,儿臣前些日子找到了一名大夫,从塞外而来,给了儿臣一方『药』方,今日就让太子妃服了。她已经睡了,儿臣看她并无大碍,才来给母后请安的。”
秦玄淡淡一笑,说的格外平静,他的话,皇后自然不会太过怀疑。
“那些草菅人命的庸医,从乡野而来,他们的话,太子也相信?本宫本以为,太子妃在太子眼里,是格外值得珍惜的人儿呢。若是塞外来的蹩脚大夫也能治好太子妃的病,还要这些御医作甚?!太子,不是本宫说你,你总是太心软,也没一个半个心眼,只要谁说的天花『乱』坠,你就毫不起疑心。”皇后舀了一口南瓜汤,喝了一口,这才抬眼看秦玄,海嬷嬷送来一双银箸,秦玄笑了笑,仿佛皇后的用意,他不曾听出来。“本宫正好没用晚膳,难得可以跟崇宁见面,上回见崇宁,也快一年了——”
穆槿宁垂眸一笑,并不言语,用完了晚膳,也不见皇上的身影,后来周公公来禀告皇后,有军机要事要皇上处理,今夜就不过来了。
太子开口要跟她对弈,穆槿宁推脱不过,就在景福宫下了几盘棋。皇后在一旁看了半响,最终还是进了内室歇息,这一次的危机,看似是逃过一劫了。
穆槿宁暗暗舒了口气,若不是想起赵尚跟太子交好,或许她还迟迟没有应对的法子。
“每次见崇宁,都觉得你心中有许多事,愈发想起你年少时候,一口一个太子哥哥,人总是随着年纪,越来越谨慎。”
秦玄止步在夜『色』之中,前面就是分岔路口,东宫跟宫门的方向,是不同的。
“崇宁小时候不懂事,如今也该明事理了。”穆槿宁浅浅笑着,神『色』平和,眉眼处的温柔,格外动人。夜『色』混合着月光披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做了一件银『色』衣袍。
秦玄无声扬唇,不禁莞尔,最终还是不说一句话就走开了。
她更清楚,不久之后,她跟太子秦玄的关系,也不会再是这般的简单。她如何喊得出来,那一声太子哥哥?!
即便太子允许,她都无法允许。
过去十多年来的人事,都会在那一刻,顷刻覆灭颠倒。
她并不希望往后随即发生的事,会牵涉到太子夫『妇』,谁又知晓呢,到时候,说不准连太子,都会恶言相向。
到时候,他们看她的眼神,还会一如既往的平静么?!
穆槿宁眼底的笑意,渐渐染上落寞,她扯唇一笑,最终也不再犹豫,走向那条通往宫门的大路,走出宫去。
十日的期限,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她刚刚平复太子妃的危机没多久,她还是走到了青宫,皇宫的女子都过的格外精致安逸的生活,像是被关入金丝笼的金丝鸟,时间久了,她们也活的滋润,怡然自得。
如今正是嫔妃们午后小憩的时候,穆槿宁盈盈走入青宫,高贵的熙贵妃,却已经站在门口翘首相望了。
她抿唇一笑,神『色』自若,仿佛彼此已经交好数年般熟悉,两个人自然心照不宣,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她并不摆高姿态,毕竟沈熙也清楚,若没有她,这件事就绝不会有转机。
利用,也不过相互的。
沈熙看着穆槿宁走近她的屋子,以眼神示意身边的宫女,站在门外守门,亲自将房门掩上之后,沈熙才开了口。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何等的本事能让皇上来看我一眼,但既然你说的那么笃定,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反正于沈熙,她如今在这个冷冷清清的青宫,并没有任何希望。相信穆槿宁,她没有任何的损失。就像是三天前的夜晚,即便旁边庭院的贵人有被临幸的机会,皇上也绝不会在她的庭院前停留一步……她不愿坐以待毙了。
穆槿宁扶着桌面,无声坐下,稍稍侧过脸,眼神中的笑容,富而不见。自然没有人知晓,她会用什么样的条件,给沈熙这般翻身的机会。
她的心中,虽然平静如水,却一阵阵掠过寒意,唯独外人,无法看到她心中的变化。
“熙贵人,你必须心中清楚,要是你心中的那个秘密不冷不热的,是不值得我为你出头的——”
伸出手,穆都市勾魂使者全文阅读槿宁的指尖轻轻触碰桌上装在水瓮中的水仙花,如今花开了七八朵,格外清新娇嫩。
“我更好奇的是,为何你知晓,我还留着一手。若是仅凭猜测,你这一步,走的太险了。”
沈熙坐在软榻上看她,自顾自倾倒着一壶清茶,不疾不徐说了句。十天,她已经想的通透了。唯独这一点,迟迟没有豁然开朗。
穆槿宁仿佛不曾听到沈熙的话一般,眼底只有水仙花的身影,随着指尖的拨弄,她的眼神也渐渐涌入了柔美,如今她跟沈熙没有高低之分,她不必件件都跟沈熙禀明。
沈熙蓦地敛去唇畔的笑容,若她没有猜错,穆槿宁在宫中,一定有属于她的人。既然穆槿宁已经心中有数,为何还要借自己的手去拆穿此事,而不直接自己去跟皇上说?!若是她说了,此事就做的太决绝了吗?
“若是被皇后知晓,你我得知这个秘密,说不定会把我们两个一起掐死的。”
她突地压低嗓音,仿佛在说着一件不可告人之事,身子微微前倾着,眸光『迷』人闪烁着,红唇边的笑意诡谲深远。
“自然很危险,但与其日日夜夜都被担心掐死,还不如反攻一回。”穆槿宁凝眸,或许她跟沈熙,皇后都不曾放在眼底,但一旦到了最后关头,她不觉得自己跟沈熙,会有何等不同。
皇后说过,是她培养出来的人,但不代表这个人,她下手扼杀的时候,就会心软一下。哪怕——只是一下。
“我跟皇后向来不和,这是众人都知晓的,但你——”沈熙的眼神无声转冷,以手中的银『色』汤匙,轻轻拨开一片泛黄的茶叶,如今人的身份不同,这喝的吃的,也降了几个档次。这般的茶,往日若在清风苑,她是看都不看就会泼在地上,如今,她居然也要忍受这样的低下。“你为何会需要我?”
“这宫里,知道的越多,不就越没有好下场吗?”穆槿宁浅浅一笑,侧过脸来看她,已然生生拒绝了沈熙,不为她答疑解『惑』。
沈熙笑而不语,的确是这个道理,她端着茶水,想着不久之后,皇上若是到了青宫,她自然要用最上乘的铁观音,来迎接圣上大驾。
“你只需明白,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的帮助,这件事,原本就是互惠互利,一举两得,那就成了。我不去问你如何得知那个秘密,而你,也不必对我做事的目的太有兴趣。”穆槿宁眸光一闪,将手收回,已然换了一副神『色』。
“好个互惠互利。”沈熙抿了一口茶,却似乎并不满意,将茶杯放下,宫外秦王休了沈樱的消息,若不是闹大了,也绝不会传到她的耳畔来。“沈樱会败在你的手下,不是没有缘由的。”
“你若是对我心生怀疑,我说过的话,可以全部收回。”穆槿宁带笑看她,仿佛她提及沈樱,她也并不生气,但言语之内,已然让人察觉的到她身后无形的气势。
沈熙也突地有些不安,生怕惹怒了穆槿宁,毕竟如她所言,若是她没有穆槿宁的帮助,即便她心中有这个秘密,或许继续等待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时机,会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若是皇上再冷落她,她连皇上都看不到,留着这个秘密,又能怎么样?!
沈熙蓦地将眸光对向穆槿宁,低声呼喊,美丽的容颜也因为尴尬而僵硬。“慢着!我只是提一下,你何必如此紧张?沈樱没出息,无法抓住秦王的心,我也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可她的事是另一码,绝不会跟我们有任何冲突。”
“我也喜欢将事情,分的清楚一些,免得纠缠不清。”
穆槿宁等沈熙说完,这才冷冷开了口,沈熙闻言,面『色』自然有些难看,却也不再多言。
各自有难各自飞,就算是沈熙跟沈樱这对堂姐妹,感情也并非那么坚固不可破。
沈熙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为沈樱着想?!
“到时候皇上来了,你如今于君倾诉,便是你自己的事了。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贪心,急于一时。”
穆槿宁缓缓站起身来,神『色』一柔,说话的语气格外冷静镇定,没有一分喜怒。
沈熙自然听懂了穆槿宁的弦外之音,沉下起来,默默轻点螓首。
“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宫里的眼睛,都藏在暗处。”
沈熙目送着穆槿宁走到门口,最终还是起身,朝前盈盈走了几步,眸光一暗再暗。
穆槿宁不曾开口,抿唇一笑,打开门,安静地走了出去。
沈熙说的没错。
走了半路,穆槿宁只觉得周遭有人跟随,琼音面『色』一沉,以眼神示意主子分开行走,穆槿宁点头,步伐愈发仓促。
进宫之人,身上无法佩戴武器,琼音身上没有佩剑,等待黑暗之中的那人腾空一脚,她身子一闪,以拳脚功夫,招架那人的狠厉招数。
穆槿宁听到身后的打斗声,自然走的更快,只是还未走到假山前,已然被一人扼住了脖颈,一把短剑搁在她的脖颈前一寸,仿佛她费力呼吸的时候,肌肤隐约都与那短剑相互碰触,冰凉的寒意,几乎一刻间,就能刮过她的喉咙。
她自然不再动弹一分。
“走。”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