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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崇宁惨痛的,好方法,能够报复崇宁朝秦暮楚背叛他欺骗他的好方法。他满意地勾起唇边的笑意,眼神深沉转向皇后,那种眼神,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邪恶。
“本宫愿意给王爷一个报仇的绝佳机会,王爷可要三思啊。”皇后眼底的笑意,一刻间就弥漫着得意自负,她从秦昊尧的脸上,仿佛已经能够看到……。不久之后,穆槿宁就要从云端摔下地面,摔得粉身碎骨了。
穆槿宁虽然帮她做了不少事,但既然生了异心,她就不能容下,没道理,她要养一条狗,还要被狗反咬一口。
她找了沈熙,不就是想要联合两人之力,对抗自己?
秦昊尧惜字如金,一句带过,黑眸却已然充盈不善的神『色』。“听上去,很精彩。”
皇后抿唇微笑,移开高傲的眼神,笑意愈发张狂。
崇宁终究是低估了这皇宫的险恶。
天子再想要拥有崇宁,也不过是被她那张温柔的面目蛊『惑』,一旦被捉『奸』在床,只会看到一个跟秦王纠缠的『荡』『妇』,到时候,一切的烦忧,会全部终结的。
沈熙,崇宁,都绝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后宫,不会有人可以打她的主意。
“可本王很难自保,皇后。”被无端扣上绿帽子,天子难道还会放过自己?秦昊尧无声冷笑,黑眸半眯,无人看得到他眼底的真实情绪。
“只需一口咬定,是被崇宁勾引,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崇宁的身上去,不就成了?”皇后眸光一转,唇畔的笑意,已然生出轻蔑,她打量着秦昊尧的身子,冷冷淡淡地说道。“本宫看秦王,似乎还对崇宁,心生不舍呢。”
“皇后,本王看,你对崇宁的仇恨,比本王来的更甚——”
他抬高俊美冷漠的面孔,这一句话,藏匿很深的用意。
“后宫的规矩,险些毁在崇宁一人手里。”皇后背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瞬间崩落,她冷漠宛若另一人。“后宫早已被蛀虫闹得千疮百孔,岌岌可危,只要一阵暴风雨,就会全部倒塌崩裂的。”
她掌控着六宫,自然容不得有任何人,觊觎她手中权杖。
“既然娘娘如此诚心,本王也会不假人手,毕竟报复,还是要亲身体会,才会尝到餍足的滋味。”
他长笑一声,心怀不轨地丢下这一句,笑声愈发放肆轻狂。
“到时候,崇宁会跪着痛哭流涕,说她悔不当初的……。”皇后笑望着秦昊尧,仿佛已然看到,崇宁的狼狈姿态。
除掉手中的一颗棋子,对自己无用的,也绝不能留着她自己强大,威胁到自己。
“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秦昊尧的眼神森冷,只是望一眼,已然让人被他的威严气势和阴沉气息所折服,皇后的用意他自然看得清楚,不过,似乎跟他的处境,出乎意料的合拍。
他或许,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但,他更喜欢用自己的方法惩罚她,折磨她,要她跪在自己脚边哭泣求饶,那样……。会更有趣。
……
“微臣叩见公主——”
赵尚刚从东宫回来,他将穆槿宁给他的『药』方整理好了交给太子,太子妃服『药』已经七天了,原本并无任何起『色』,太子也万分失望。
但说也奇怪,今日清晨,太子让他去东宫一趟,带着他去见了一回太子妃。
或许是好的转机。
太子妃身上的脓包,渐渐收干,虽然非常缓慢,但他相信是那个『药』方在起效,太子妃也坦言,仿佛觉得身子沉重疲乏的境况有所好转,胃口也好了一些,已经这些天不曾用过早膳,只是喝一些茶水就饱足,今日的早膳,居然服下了一整碗银丝面。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那个『药』方,从后花园穿过一条小路,抬起头的瞬间,却看到语阳正坐在湖心的凉亭,朝着他看。
他缓步走上曲桥,朝着语阳跪下行礼,语阳淡淡睇着他,迟迟不曾开口。
她会如此沉默,仿佛也是头一回。
语阳公主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傲慢,对于他们这些『药』膳房的太医,也一向是万分挑剔苛责,她的尖锐,是挂在嘴边的,即便没有坏心,也让人生不出过分的欢喜。
他自然清楚语阳嘴硬心软,清楚她孤单落寞,她平素喜欢在嘴皮子上占一些便宜,以便维持金枝玉叶的高贵,他向来是由着她数落的。
他并非没有脾气,是个人,总有脾气,他生气的时候,也不若别的男人暴跳如雷,勃然大怒,他生气的时候,是安静的。所以,这皇宫的人,都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大善人,是绝不会生气的。
如果他真的生气,就无人找得到他。
他习惯用最平和的方式,避免让人看到他消极的一面。
这才是他在皇宫生存的方法。
……。
第105章秦王不请自来
“这么多天避而不见,要见你一面,比见皇兄还难。语阳冷冷瞥了跪在身前的男人,他在当值的时候,往往是身着墨黑『色』太医服,她不知不觉,也看他这一身衣裳许多年,却不知为何,如今还没有看腻。
众所周知,赵尚是『药』膳房最年轻,最俊朗的男子,但或许……。她迟迟记挂在心上的,是他的一身正气,不泯人『性』。
她喜欢端端正正的人。
“本宫昨夜,去找过崇宁了——”一个多月不见,她将想念压在心口,如今虽然言语冷淡,目光却比任何人都要灼热,她掩藏感情的方式,或许是最拙劣的一种。
只是没想过,这一句话,却惹来赵尚的不悦,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浅淡下去,他沉声道。
“这是秦王与郡主之间的事,公主无需再『插』手,只怕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而已。”
她,值得赵尚为她说话吗?!
赵尚从不开口,不代表他的心里没有她的身影。
赵尚俊秀干净的面孔上,有一抹沉痛,转瞬即逝,她看在眼底,却痛在心里。
“本宫今早,从一位公公得知了,兄长为了本宫的事,找过你。”她也想装作不知,就像是这平静的日子一样,二十年都毫无波澜,跟一潭死水一样。
她想要安静,没有纷争,没有起伏,但这一回,她突然想颠覆,想改变。
死水一样的生活,她突地觉得腻了。
如果她不问,是不是赵尚这一辈子都不会跟她说清楚?!即便,他的初衷是不要她伤心不要她落泪,她也迫不及待要坦诚一切,即便,马上袭来的是她死寂生活无法应对无法招架的——晴天霹雳,万丈巨浪。
“你为何迟迟不说,只是躲着,就可以一辈子不用见本宫么?!”
语阳的心中满是惆怅徜徉,她眸光闪烁,即使,她生病的时候,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他也忍心不来看她,不来搭救她吗?!
“微臣没脸见公主。”
他起身,重重叹了一口气,对于秦王而言,秦王想要,是一个对语阳全心全意的妹婿,而赵尚却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承担这一切。
虽然在皇宫多得是情非得已的时刻,但对语阳,他并不想用感情,当做欺骗的筹码。
“其实,本宫也隐约猜到了。这世上任何一个健全的女子都让本宫羡慕,本宫也清楚,你中意哪一个女人,都不可能是本宫……”
语阳的眼神黯然,赵尚说没脸见她,其实更惭愧的人,是她。
若她不是金枝玉叶,若她没有秦王倚靠,她就只是半个废人,他诊治过的一名病人而已。他会为她看病开『药』,却不可能会爱上她。
兄长维护她,暗中找过赵尚,却给赵尚不少负担吧,他是个端正的人,不会干以名利换感情的龌龊事。
他们之间,是很纯粹的,她亦不愿意看到清澈的感情,有了世故的杂质。
语阳望着眼前看了无数遍的男人,即便是梦境,她也依稀沉醉在他清朗的笑容之内,过去的一点一滴,她依旧记在心中,但如今,一切都变了。
语阳猝然面『色』苍白,她看似高傲,实则比任何人都要脆弱,为了不让任何人耻笑不让任何人伤害,她给自己铸造了高大的围墙。
唯独,愿意为赵尚敞开城门。
但她这一座孤城,如何值得赵尚放弃所有,独身走入,绑缚身心?!
她的心被捻压的万分难过,语阳别过眼去,不愿让他看到她此刻的黯然神伤。她无声苦笑,满是介怀。
“但,为何要是崇宁!为什么你心里的那个人偏偏是崇宁!”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
赵尚不敢置信,望向语阳,他咽下满满的苦涩,仿佛腰际的那一个红『色』锦囊,化为一团火,烤炽着他的身子,让他浑身发烫。
这是,没有人知晓的秘密,即便穆槿宁,也不知道。
“本宫二十一年没有出过宫了,自从到这个世间,就一直活在深深宫墙之内,无心也无力去看宫外任何一名男子,也根本不敢去奢望任何一人能够入驻本宫的心。”
身后是一片沉寂,她知晓,他并不曾坦诚心中爱慕,就像是她一样。他不过是远远地望着崇宁,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竭尽全力,她不懂,为何崇宁可以得到这样不计回报的感情,但如今……。她仿佛重蹈覆辙,似乎也开始渐渐懂了。
赵尚的心事,也藏匿在很深很暗的地方,这一辈子,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说出,不知道是否能够如他所愿。
心事藏得太久,迟早养成心病。
医者,却往往不能自医。
她垂下长睫,清秀白皙的面庞染上几分莫名感伤,她陷入这些年漫长的回忆之中,即便只有她自己沉『迷』,她也要说给他听。
即便结果已经摆放在她的面前,她希望,赵尚也知道她的心。
“赵尚,本宫唯一的喜悦,是能够隔几日就见一次你,只要本宫有些不适,你就会头一个来看本宫。”
她要他知晓,唯独他能接近她的心,曾经,那么靠近她,她的苛刻,对他,却是真心。
赵尚的心中自然也并非轻松,他本不想语阳被情所伤,却也无法自欺欺人。他的为难,头一回,让他无法冷静沉着诊治症结,或许他们之间,再多一句,就该彻底结束。
语阳挽唇一笑,笑容击退了周身的寒意,让冷冰冰的公主,如今看来亲切温和许多,她没想过,即便败给崇宁,即便不得已放弃,她还能承受这一切。
“唯一真心对待本宫的人,也只有你了。在你的眼里,没有一分轻视,鄙夷,仿佛任何一个,都是同等,本宫看到的并非你高明的医术,而是你的仁心让人敬佩。”
赵尚心存不忍,却也无法继续给她一个美丽的『迷』梦,语阳在他的眼底,跟其他妃嫔公主,是否有些许与众不同,连他自己都无法回应。
他淡淡开口,眼神比任何一次,都更加深沉莫测。他说的委婉,却无法模棱两可。“公主,微臣对任何一个病人,都是一样看待的。”
“但本宫将那些,都当成是独一无二了。”语阳笑着点头,心中的颤栗让她有些不太冷静,她压抑下胸口的起伏,稳住唇边气息,继续说了下去:“甚至,生病病痛的时候,本宫的心都是暖的,心里头都是开心期盼的,因为身体有了病,却是能够看到你的唯一机会。”
她,或许在这些年来,已经生了另一种病。
无『药』可解的病症。
她忽略了,喝『药』喝久了,也会『迷』恋上那『药』味,也会将『药』汤当成是美味,也会上了瘾。
她该戒掉的,是『药』,或许她的病,根本不值一提,不该安置上太多情绪,太多期盼。
赵尚的视线,包覆着语阳的身影,他或许并不赞成秦王的做法,若他无心对语阳,即便答应了婚事,语阳的终生幸福,还不是要被葬送彻底?!
“微臣不想当欺骗公主感情的混蛋。”
他的心头纠缠着复杂的情绪,就像是被无数条丝线,紧紧缠在一起,根本无法解开。他期许了语阳一天,难道真的可以期许她一辈子?!要一个人等待,他清楚那种滋味。
若换了别的男人,她或许会觉得如今他所说,都无法听进去,但她无法否认,这是她听说最动听的理由。
语阳神『色』一柔,带着泪光的眼眸,望向赵尚,轻点螓首,仿佛也默认了他的理由。“头几年姐姐妹妹都说你爱慕明月公主,本宫自惭形秽之后,也短暂死了心。时隔多年,没想过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口,哪怕隔着再远的距离,只要你还在宫里,本宫就能活的安心。”
“公主,微臣何德何能,让您如此看重——”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