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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过他的耳畔,他骤然静默不语,不过或许人的魂魄会覆在风中也是糊弄人的鬼话而已,他听到的,终究只是风声,而不是呢喃细语。
也许,一年之久,她早已不在这儿了。
她葬在皇陵,已经有一年了,他不曾去过哪怕一回。
他没有世人想象的无情,或许,也没有世人想象的多情。
与北国一战,终究还是打了,这一打,就是整整三个月,最终夺回边疆的那块属地,暂且休战,如今大半年北国都不再进犯,也勉强称得上是和平盛世。
佑爵是个聪明人,他识时务,看得懂时机,明知以如今的势力,还不是大圣王朝的对手,这一仗,或许也不过是让他宣泄心中的苦闷罢了。
这一年,他比往年更忙碌,百姓安居乐业,富国强兵,渐渐的,鲜少再有人想到他的皇位是如何来的。
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凝望着这些花的时候,依旧还是温暖着他的胸口,他不知如何解释,不知是何原因。
“皇上,夏妃娘娘在等着您,您看——”
正在此刻,太监不忍打扰主子的清净,走到他的身后,低声道。
“这儿有更重要的事,让她在外面等着。”秦昊尧闻言,却依旧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敛去,冷冷淡淡丢下一句,格外疏离。
……。
第214章 他只爱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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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更重要的事,让她在外面等着。(”秦昊尧闻言,却依旧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敛去,冷冷淡淡丢下一句,格外疏离。
“是。”太监碰了个钉子,不敢再多言,随即退到原地不动,虽然他看不到皇上到底在处理何等更加重要的事,居然宁愿冷落娇美妃子。
也并非跟军机大臣商讨国家大事,如今的皇上,不过是面对这一片郁郁葱葱的木槿花树而已。
这里,是他跟她可以独处的地方,是宫里的禁地,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他来见她更重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随它去吧。
他对自己这么,只希望她可以不计较他给她的伤害,如今可以彻底安心欢愉。
翌日。
“爷,少爷来了。”
王镭在门边禀告一声,话音未落,已然见一个稚嫩男童雀跃走来,他身着湛蓝色的丝绸褂子,个头比一年前抽高一两寸,三岁的孩子,唇红齿白,宛若粉雕玉琢一般,眉眼生的极好,特别是那一双黑亮的圆圆眼瞳,宛若宝石般熠熠生辉,不难想象再过十几年,也会长成一个俊秀的男子。
“义父。”
走到殿堂中央,止步不前,朝着坐在高处的俊美男人行了跪礼,孩子虽,礼节却已然熟稔,让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到朕这儿来。”
秦昊尧的薄唇边,扬起淡淡笑容,放下手边的奏折,正眼看他。
杨念一步步踏上金色台阶,并不费力,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不多久就来到秦昊尧的面前,对于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他不再心生惧怕,只因这个男人虽然不好亲近,却也从未伤害过他。
秦昊尧伸出双臂,利落地将男童抱起,任由杨念坐在他的双腿上,这一年,他也就见过杨念三四回,看顾杨念的人,依旧是赵嬷嬷,年初的时候,雪儿跟琼音这两个婢女偷偷回了京城,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穆槿宁人都不在了,他也没必要为难她们。据他所知,如今她们跟赵嬷嬷一道尽心服侍着杨念和穆峯,在那座别院之中过着日子,唯独每隔三四个月,赵嬷嬷会带着杨念进一趟宫,让他瞧瞧杨念。
暗自敛眉,他打量着坐在他腿上的孩童,心情复杂,如今他依旧没有任何皇嗣,臣子催得紧,他也从不当回事,看他如此偏执,这一年才鲜少再有声音。
“这些日子,跟着师傅读书是否用功?”低声问了句,他看起来并非格外关切,宛若寒暄,他并不擅长跟孩童相处,也很难找到相同的话题。
杨念用力点了点头,白白净净的脸上,满是明朗笑容。
秦昊尧心中多了几分满意,杨念虽然出身不好,却因为穆槿宁的关系,懂事乖巧,安守本分,天性聪慧,即便往后不成大才,也不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少爷,无所事事,整日里惹事闯祸。
“义父,我娘的病,还未好吗?”
赵嬷嬷用穆槿宁生病不能见人的借口搪塞杨念,孩童想法单纯,不曾怀疑,这般了几次,也就相信了。赵嬷嬷让宫里的一个太监隔两个月就送一些东西来,是穆槿宁给杨念的,孩子当下就欢天喜地,当真以为自己娘亲即便在生病,还记挂着自己,也不再吵闹着要见穆槿宁,耐心地等待穆槿宁痊愈。
“是,要再过些日子。”丢下一句,佯装平和,秦昊尧的心头被刺伤,虽不是剧痛,却也让他并不好过,面对如此年幼的孩童,他始终不曾出真相。
再过几年,等杨念长大,他就自然而然知道一切事实。
杨念有些沮丧,眼底满是黯然,垂着眼沉默不语,秦昊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世人看他无情,穆槿宁却安心将杨念交托给他,其实,最懂他的人,莫过于穆槿宁了。他看着杨念,隐约会感同身受,毕竟他也是很就没有娘亲的人,寄人篱下活着的每一日,都必须看人眼色,太愚钝太聪慧,都是过错。
她的意思,杨念跟着秦昊尧,这辈子都会过上好日子,或许是对的。
“要再过多久?”睁大了清亮的眸子看他,壮大着胆子,他每次问嬷嬷,嬷嬷也要过阵子,但这个过阵子,到底是一个月,还是半年,还是一年?他实在不解,总是眼巴巴地等待,虽然院子里雪儿姑姑跟琼音姑姑都对他极好,却也无法替代娘亲。
“义父——”见秦昊尧不回答,杨念的眉头皱成一团,软嫩手轻轻覆上秦昊尧的手背,不甘心地又问了句。
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秦昊尧是一不二的人,哪怕是面对一个孩子,总是食言也并不妥当,日子的太短,下回杨念恐怕又要追着他问一样的问题,日子的太长,他难道还能对杨念她一辈子都不会见他了?!
“你娘休养身子,要慢慢来,可急不得,你也不希望你娘生病,是不是?”他放柔了语气,手掌贴着杨念黑亮的短发上,他并不曾以皇帝的威严示人,杨念见秦昊尧这么,也只能点头,缄默不语。
孩童眼底的失落,映在秦昊尧的眼中,始终让他不无唏嘘,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日,面对一个毫无血缘的孩子,他愿意些谎话来哄骗。
这是一个残忍的世界,杨念长大之后也会自然而然的明白,如今这般单纯天真的岁月,秦昊尧却不忍一手毁掉。
他扬唇一笑,阴鹜幽深一刻间散去,黑眸之内只是满满当当的承诺,他的笑眼,让他此刻看来愈发迷人,与生俱来的出众面容,也不再有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何时你学会了骑马,能骑的很好,那个时候你娘的病就痊愈了。”
“骑马?”杨念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对骏马并非全然陌生,出宫进宫有时坐的是轿子,遇着不好的天气,也偶尔会坐马车,只是他还不知要成长到可以自如骑马的时候,少不了四五年,秦昊尧的承诺早已让他的心雀跃不已,眼底渐渐褪去最初的失望无奈,手抱住秦昊尧的双臂,不敢置信地重复问了句。“义父的话当真吗?”
“你可以出去问问,义父的话,比任何人都更当真。”秦昊尧被他的童言童语惹笑了,扬声大笑,指着门口的方向,他沉声道,斩钉截铁。
“多谢义父。”
杨念的心中有了盼头,从秦昊尧的腿上爬下,朝着秦昊尧深深行了个礼,秦昊尧挥了挥手掌,示意他退下。
目送着杨念的背影跨过门槛,走出大门,赵嬷嬷随即缓步走了进来,双膝一弯,给秦昊尧下跪。
“老奴见过皇上。”
“朕方才跟杨念了,何时他学会了骑马,便是他跟她相聚的日子,朕不太会哄骗孩子,他却一定听进去了。你把他看的紧些,别让他靠近马,免得摔了手脚。”秦昊尧的黑眸轻轻瞥了一眼,继续翻开手边的折子,不冷不热地道。杨念不过是个三岁出头的孩子,手脚还未长开,若是因为相信他的谎言而被马蹄踩伤或是从马背上坠下,那就划不来了。
他的关心,总是用这等的方式,让人几乎察觉不出,唯独赵嬷嬷是个精于世故的老人了,对于人事也不会只看表面,如今心中有数。若不是因为穆槿宁的缘故,秦昊尧也不会对杨念如此上心。
“老奴明白。出来的时候再三嘱咐过少爷,没想过他还是来问皇上了,是老奴的不是。”赵嬷嬷低着头,站起身来,候在一旁,的满心愧疚自责。
毕竟杨念的问题,总是为难了所有人。让杨念在宫外生活,便是为了不让流言传到孩子的耳畔,院子清净,没有人来打扰,杨念的身边也总是有人作陪,免得有不相干的人了不该的话,让孩子伤心。
“他迟早会问朕的,你挡得住一回,还能挡得住下回?”秦昊尧抬头看了赵嬷嬷一眼,再度低头批阅,听的并不在意,的漫不经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杨念一年一年都在长大,都在变化,若是不问,才是奇怪。
一阵死寂的沉默,弥漫在偌大的殿堂之内,赵嬷嬷见秦昊尧不再话,生怕自己打扰了皇上处理国事,欠了个身,准备辞别。
“若皇上没什么事,老奴就带少爷出去了。”
“别光顾着孩子,老人也要照看好,她的事,最好能瞒到最后,他年纪也大了,别再闹些事来。”
秦昊尧依旧不曾抬起俊脸,俊逸字体在折子上写出,他淡淡丢下一句嘱咐,听着赵嬷嬷应声离开的脚步声,他才默默叹了口气,胸口仿佛再度变得空空荡荡的。
穆峯虽然不若常人,但毕竟骨肉连心,妻子早逝,唯一的女儿也没有活过二十岁,唯独留下他一人,风烛残年无法享受天伦之乐,也算是凄惨了。
他能做的,便是让穆峯安享晚年,将来的年头衣食无忧。
他的眼神渐渐变冷,愤怒和尖锐,蓦地刺痛他的胸口,他冷着脸端起手边的茶杯,扬起脖颈,一口气将一杯茶水喝尽。
一抹落寞之色,无声无息染上他的眉目。
“他原本就是无情人,是我非要让他有情,这便是我的错了……”服侍着她的宫女曾经过,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这般低声呢喃。
这句话,刻在他的心里让他活下去。
若他不对她动情动心,是否不会造下恶业?!
所有的蛇虫鼠蚁一刻间钻入心口去,咬的千疮百孔,他陡然面色大变,疼痛从各个角落蔓延出来,他双拳紧握,也无法压抑下如此汹涌势头的剧痛。
来回反复了几回,他的额头满是豆大汗珠,紧咬牙关,一年未曾犯的头痛病,居然再度要他如此难过。忍痛站起身来,他的脚步也是虚浮,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他才扶着金龙圆柱挺直身子,怪只怪他不曾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当年她日夜忍受的痛苦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他却非要挽留她,不让她轻松地走。
是他的错,他的武断,他的执意,铸成大错。
仰头,大口呼吸,眼前的一景一物都在黑眸之内晕开,他从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痛苦的一面,但他同样无法否认,她的死,是他一辈子最深的疼痛。
他爱她。
这世间的女人,他爱的,只有那么一个,她的名字叫——穆槿宁。
或许,他没资格惋惜,每回想起的时候都觉得心痛,却还是若无其事,忍痛走下去。
这一日,雍安殿内,皇上从未踏出一步,长门关的很紧,再无一人出入,漫漫长夜,其中依旧灯火通明。
……
“少爷,你写的是我的名字吗?”
琼音站在庭院中央,杨念上完师傅的课雀跃地将一张宣纸递给她,这便是她的名字,琼音自就是卖艺走江湖的出身,即便不是,平凡家的女娃也很难有读书的机会,她拿着瞅了半天,唯独知晓白纸黑字字数是对的,其他的,真的是难为她了。
她有些疑惑,挥舞手中的宣纸,望着坐在秋千架上的杨念,扬声问道。
“琼音姑姑,你的名字可难写了,雪儿姑姑的名字就好写很多,不过你要是跟我学的话,学上七八天也能会写了。”杨念一脸灿烂天真的笑脸,琼音两个字,比划实在是多,他也写的费劲,不过看着琼音拿着名字看了半天,他心中实在可乐。
“谁知道爷爷为什么给我起这么难写的名字,我要学个七八天的话,还不如重新练一套拳术。”琼音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