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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整个宫里,哪怕没有任何人看清她跟宝月公主过去的关系,但也只有穆槿宁一人回记挂着过去的相识,而为自己在没有路的死角,开一扇小门。
她继续固执,继续拒绝,岂不是根本不给人任何情面?!
沉默了许久,宝月公主才起身,神色平和地喟叹。“我会领情的,这宫里就你一个人关心我,在意我的死活,我不想连你往后也不来看我……没有什么人来跟我说话,我还以为这辈子要变成一个哑巴呢。”
穆槿宁伸出手,轻轻抚上宝月公主的肩膀,压低嗓音,在她耳畔压低嗓音说道。“再等等吧,我答应你,只要你留着耐心,以后的生活定会比现在更好。”
宝月公主微微怔住了,穆槿宁不必跟自己敷衍寒暄,她要是不想见自己,根本不必特意来雅馨殿。穆槿宁说出此言,定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而绝非说说而已的场面话。
穆槿宁没有必要给自己一个假的希望。
等待,心平气和的等待,她当然可以熬得住。只要有活着的希望,只要有能过上平凡人日子的希望,她等待十年八年也是值得的。她不期望再带着公主的身份活下去,只希望抛弃过往,只要有心,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活着。不但不会连累皇兄,更不必担负世人看她的眼光,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敛眉,宝月公主深刻的五官因为柔和的笑容而越来越柔和,弯下身子,紧紧捉住她的双手,神情激切。“我可以相信你吗?虽然我知道,在这宫里,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我不必问我。”穆槿宁任由她握了会儿自己的双手,她似乎当真是认识宝月公主的,但过去既然已经消逝埋葬,她也不愿再去追究。她久久凝视着宝月公主的面孔,将双手抽离了出来,淡淡说道。“问问你的心就知道了。”
问问她的心。
就知穆槿宁是否可信。
虽然她是敌国的皇后,自己是北国公主,但宝月公主沉下心来,紧紧闭上双目,当真,不难想起两人在和风牧场上的情境。
她骑在马上挥舞鞭子将牛羊赶回牧场,而穆槿宁则坐在草场上将怀抱着新生的白色羔羊,听着宝月公主扬声高唱着野调小曲,她回过脸来,朝着马背上的宝月公主扬唇微笑。
正是此刻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何我偏偏喜欢这个地方,堂堂公主活的跟一个卑贱的牧羊女似的——”她收起自己的马鞭,很多年没有看过这么温暖的眼神,她如此向往,也不禁打开了话匣子。
“那是因为你不快乐,你不能有任何的**和野心,但苦于无人懂你。”抱着白色羊羔的女子笑靥清丽,她这么说,神色自如,轻描淡写。
……
她当然要相信穆槿宁……这世上唯一懂得自己的女人。
在宝月公主还不曾睁开眼的时候,已然听到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琼音,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她急忙追出雅馨殿外,脚步不自觉迈出了大门,站在门口望着已然走到庭院空地上的那对主仆,穆槿宁不曾回头看她,即便一定听到她追逐的步伐,她也不曾回头。
她站在空地上,许久都没有任何人经过雅馨殿,直到最后,两名侍卫依旧走回原路,她才转身回去雅馨殿内。
她需要穆槿宁。
而且,她喜欢穆槿宁,哪怕穆槿宁跟她不是一模一样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还是无妨穆槿宁懂得她。
眼神一暗再暗,宝月公主反手将门掩上,不知是因为五月底的天气很好,还是因为……不管如何,她此刻的心很热。
并不是一成不变,就是最好的事。
不好的性情,就该彻底丢弃。
她不能总是闭门不出,不让宫里的人知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任由传闻给她抹上可怕而敬而远之的颜色。
她突然听懂了穆槿宁的言下之意。
能救自己的……还有她自己,她也该努力地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
翌日。
“看来天气暖和了。”
穆槿宁看着紫鹃将大门打开,她安安静静地望向庭院之中的风景,这两天天开始转暖,风和日丽,最适合出行游玩。
紫鹃走到穆槿宁的身侧,顺着她的目光这般看着,下一句满是羡慕。
“这个时候,宫外的孩子们肯定在放风筝了。”
“要不是孩子还吹不得风,我真想把他也抱出去看看春天的景致。”穆槿宁弯唇一笑,话音刚落,她缓步走向屋内中央的那个摇篮,六月天定是热的很快,摇篮的深处摆放着微凉柔软的丝绸,孩子躺着安睡了一个时辰,如今还未醒来,孩子刚满三个月,眉目之间的神韵,她常常看着,也不知到底是跟谁相似。
那份纯真……是如今的自己跟秦昊尧都没有的东西。
但在五官上,不难察觉到这个孩子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他墨黑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都像极了秦昊尧,而他的时常上扬的唇角,白皙细嫩的肌肤,都像极了穆槿宁。
人人都说皇子长得俊俏好看,穆槿宁不愿自夸,不管孩子的长相如何,都不会妨碍她爱他。
景福宫里的几位宫女,也都笑着开了口,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娘娘,明年春天我们就能陪着皇子殿下出去走走了,带他去看看宫里的桃花吧。”
“娘娘,还要带殿下去看看迎春花,金灿灿的,最好看了——”
“还要放风筝,让琼音去放,她力大无穷,定能将风筝放上天上最高处,皇子殿下瞧见了,一定很高兴。”
整个宫里六位宫女,人人豆面带笑容,说的兴起。
“这两个月照顾我人人都辛苦了。”穆槿宁的目光,扫过她们的面容,她们大多数比自己年轻,但在宫里也有好几年了。她朝着琼音唤了声:“琼音,把东西拿过来。没事,大家今天都开心开心。”
琼音端来了一个红色漆盘,上面摆放着好几个红色锦囊,她端到每个宫女的身前,笑脸迎着她们,示意她们接下皇后娘娘的赏赐。
“奴婢谢皇后娘娘赏赐。”每一个宫女噙着笑容,伸手拿了个锦囊,捧在手心,朝着穆槿宁下跪磕头。
红色锦囊之中,是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是穆槿宁给她们的封赏,自从她到了景福宫内大半年,这些宫女各司其责,不曾犯错,直到如今皇子出生,多了个孩子,琐碎的小事就更多了,不但先前她需要忌口,伺候孩子的事也需要几个宫女为徐嬷嬷打下手,这半年来,身为下人,她们常常很忙碌。
“午膳过后,你们每个人去歇息半天。”
穆槿宁开口说道,浅笑盈盈,宫女们再度朝着她叩首谢恩。
她的心,直到多年之后,彻底归于宁静了。
如今皇子不再频繁苦恼,晚上由徐嬷嬷带着,也很安心地睡到天亮。那一夜,天子到景福宫过夜,早早地将国事处理之后,他很清楚这几个月来,他格外想念穆槿宁。
一手攫住穆槿宁的下颚,秦昊尧封住了穆槿宁的唇,手掌在她的里衣之上游离,两人的身体越是靠近,就越是火热。
或许,她也跟他一样,渴望着对方,想念着对方。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狂乱,仿佛来不及等到她回应自己,就彻底将她埋入深处,红色鲜艳的锦被包裹着彼此的身子,像是也将红线彻底紧紧捆绑了他们两个人的心。
俊脸靠在她的耳畔,薄唇拂过她鬓角柔软的青丝,他聆听着穆槿宁唇畔的缠绵,心中愈发汹涌澎湃,这一夜,他几乎吻遍膜拜了她整个身子,还无法彻底餍足。
这一个晚上,秦昊尧也无法说清,到底宠爱了穆槿宁几回,只是他的感情越是深,就越想多疼爱她一次。
或许他当真是自私的。忍耐了很久,他宛若出笼猛兽,黑眸之内满是幽深,唇畔的笑意愈发幽深莫测,汗水从他的身上低落在她的白皙胸前,他邪魅笑着,以指腹抹掉那一滴汗珠,只是那之后,他的手掌就不曾彻底移开她的丰盈之上,看她目光游离迷惘,无法再跟平日里一般清澈逼人,他就越是不愿停下身上的动作。
“你的身子,越来越适合朕了——”他最终趴在她的身上,将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畔,压低嗓音说着唯独两人才能分享的情话。不过三个月而已,穆槿宁已然再无怀孕时候的丰润,身子恢复了过去的玲珑凹凸有致,更加让他难以自拔。
“朕简直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给朕下了什么药,让朕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你。”他一拉锦被,餍足地躺在外侧,低声喟叹,气息起伏的厉害。
男欢女爱本是寻常,却因为有了感情的支撑,将两人送入云霄高处,无止境的愉悦,从身上每一处角落窜出来,源源不绝。
“皇上又要冤枉我了——”穆槿宁侧过身子看他,眉眼之处尽是柔媚笑容,她知晓若是一人霸占皇帝的宠爱,不少人会在暗中谈论红颜祸水,她虽性子柔和温婉,却也鲜少擅长对天子撒娇娇嗔,唯有在无人的私底下,他们才更像是新婚夫妻般如胶似漆。
她从未蛊惑过他的心,虚情假意或许可以驰骋一时,却也不能持久到最后。
秦昊尧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手掌探入锦被之下,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将两人的身躯彻底贴合在一起,他才细细打量着她眼底的那一层水雾,扣住她的纤细腰际,将她抱得更紧更重。
沉默了许久之后,秦昊尧才揽过了她的肩头,跟怀中的女人对视一眼,低声说道。“今日语阳他们一家子已经搬入了新的驸马府,朕把你挑的贺礼差人送去了,回来的人带了一句话,语阳说很喜欢。”
放眼京城之内,只有贞婉皇后是个异数,秦昊尧给皇后的权力,与日俱增,不但让她管理后宫,成为自己的贤内助,而且偶尔有些朝政大事,他也常常问及她的意思,这些……都是远多于其他夫君愿意给予女人的。时间越来越久,穆槿宁在宫中掌管权利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众人对贞婉皇后的器重,也是因为天子对皇后的尊重。在无人的时候,他不但让她参与政事、愿意倾听她的意见,甚至就四月的祭天大礼,也是带着贞婉皇后一道出宫巡游,到半山寺上祈福,贞婉皇后真正出现在天下百姓的面前,那天也是这么多年头一回。天子与她形影不离,一道坐在华丽的金色马车之上,驶过两道尽是下跪叩首的百姓街道,直到寺庙之中,按照往年的礼节祭天,希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她的心思细腻,很多事都能想得周到得体,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交换,穆槿宁就能知晓秦昊尧的喜恶。
秦昊尧知晓不用多少时候,语阳跟穆槿宁之间的关系,也定能缓和,却没料到这么快,她们就再无心结。
如今姑嫂往来频繁,感情胜似姐妹,心语原本极爱缠着秦昊尧,不过自从有了这个舅妈之后,每回到了宫里就直接来景福宫,往往在景福宫玩耍半天之后才肯出宫。穆槿宁不但轻而易举得了大人的喜欢,连孩子都格外喜欢她,景福宫里常常格外热闹,和乐融融。更别提有时候恰巧杨念也在宫里,穆槿宁不但要先将小皇子嘱咐下人照顾好,还要招架这两个孩子,可见不只是满腹耐心而已。
“语阳喜欢就成。”穆槿宁淡淡一笑,没有任何错愕和惊喜,似乎这事是十拿九稳的。她同为女人,虽然还不知到底语阳公主到底喜欢什么东西,但不曾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她正在尝试着了解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是上回工匠送到景福宫一道新的翠玉屏风,正巧那日语阳公主也在,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穆槿宁已然能从她的眼神看到语阳的喜欢之情,当场虽然不曾表明,却吩咐工匠再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翠玉屏风,在公主一家搬入新驸马府的那日当做贺礼送了去。
“你怎知语阳喜欢那件贺礼?”秦昊尧的指腹暗暗摩挲她光洁的锁骨,黑眸一沉,饶有兴味地追问一句,他当然不遗余力可以赏赐语阳公主更珍贵更精美的东西,这些年给语阳公主的赏赐也有好些东西了,但似乎这一回,语阳公主才是真心喜欢那件贺礼。
“语阳公主不是一个浮夸的女子,喜欢的东西也以素净雅致为主,若是太过华丽奢侈的,她也不见得中意。语阳公主见了景福宫的翠玉屏风多看了一眼,我也是揣摩着她或许喜欢,才让人送去的,公主能中意,看来我没选错。”穆槿宁神色一柔,静静说来,这世上任何事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就像是成亲之后,两个人感情再深,也更体现在细致入微的琐事上,她必须包容体谅丈夫,以及丈夫身边的所有亲人。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