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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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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天际的云彩,『露』出几分阴沉的光亮,众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雨,也渐渐小了许多。  
    匆匆回到王府换了身干净朝服,秦昊尧不带拖沓,不多做停留,独自上了早朝。  
    今日,难免又是一次舌枪唇剑。  
    他站在殿下百官一侧首位,俊颜冷沉,一整宿不曾合眼,难免愈发阴郁。  
    在他身后,自然有臣子为他邀功:“若不是秦王连夜赶去,当机立断,这江源怕又要遭殃了。秦王为朝廷极尽心力,圣上理应赏赐才对。”  
    “好一个当机立断!”忽汮大笑出声,蓦地话锋一转,朝着秦昊尧,扬声说道。“若非皇命,轻易调动京城兵力,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唯独秦王才敢做。”  
    果然是两朝元老,老奸巨猾。秦昊尧黑眸幽然,依旧按捺的住,俊颜上并无喜怒。  
    忽汮望着坐在高处的皇上,下一瞬仿佛得到暗中指引,愈发直言。“熊大荣,你虽是一介武夫,但也该明白,若无圣旨口谕,也该见到虎符,才调兵遣将吧。”  
    忽汮语气虽漫不经心,却已然戳中要害。  
    “还是你与秦王私下交好,秦王一句话,就能抵过一半虎符?”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个个面面相觑,无人再敢应对。  
    秦昊尧淡淡望着皇上,神情突变,眼底染上几分莫名诡谲笑意,更显深沉莫测:“忽大人,本王远远可以袖手旁观,你讲的大道理,这朝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若不是关系到江源百姓,国家命脉,民心所向,本王根本犯不着蹚这滩子浑水!”  
    忽汮面『色』晦暗,还来不及开口反驳,已然见秦昊尧笑意一敛,凌厉眸光,扫过忽汮身后一张张面孔,冷笑出声:“若昨夜不是本王去的及时,你们以为江源会安然无恙?不曾调兵的话,你们又该数落本王办事不利,辜负众望吧。”  
    见忽汮无言以对,大半的臣子大气都不敢出,秦昊尧扫视一眼,轻描淡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一句,让众人变了脸色,也说不清是说给文武百官听的,还是说给坐在最高位的天子听的。  
    ……  
 

第062章 枕着崇宁休息

      
    俊颜冷峻,秦昊尧一步步走向忽汮,眉宇之间,阴鹜不减一分,低沉嗓音回响在偌大殿堂之内,听来更是严厉肃杀。完美星空“谁有能力的话,也可将江源大堤接过手去!忽大人,建好了,全都算你的功劳,如何?!”  
    “秦王是在说笑吧,微臣这把老骨头,要死在江滩吗?”忽汮板着脸,已然笑不出来,秦王的嚣张跋扈,气焰越来越高了。  
    “本王是认真的。”秦昊尧的薄唇,扬起温和笑意,却看的更让人毛骨悚然,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抬高俊颜,他直直望向隔岸观火的皇帝,沉声道:“既然忽大人不满本王的行事作风,不如亲自去做,皇兄,您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忽汮一干人等,无疑是骑虎难下。  
    负手而立,秦昊尧面目生冷,周身散发阴冷之极的锋芒,他在等,等皇帝的决策。  
    “皇弟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紧急关头非常手段,这回朕不会追究。”皇上的笑意,泯灭在眼角,说的格外平静。“当然,建好江源堤坝,功劳也是你的。”  
    表面上听来,是偏袒秦王,仿佛因为亲手足的关系,哪怕秦王调了京兵,也值得谅解。  
    “趁着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将江源这块心病拿下,别说调遣精兵,许皇弟虎符又如何——”皇上沉默半响,才不疾不徐开口。  
    秦昊尧闻到此处,心口一震,敛去眼底纷杂情绪。  
    他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处。  
    “秦王,圣上邀您一道用早膳。”  
    皇上身边的宫人,等到下朝的空挡,见秦昊尧正要离开,忙着喊住他。  
    衣袖一挥,他随着宫人前往偏殿,桌上摆放几十样精致点心,皇上洗净双手,坐下。淡淡瞥了秦昊尧一眼,他舀了一口素粥,言语之内太过平静。“那日佑爵太子连晚宴都没用,便不辞而别。你在技艺场上太过火,他扫兴而归,到了北国,难免要对我朝生出点事端。”  
    “语阳是我的亲妹妹,我若不帮她,便无人帮她。”秦昊尧正襟危坐,并无推脱之意,向来敢作敢当。  
    皇上停下手来,儒雅清瘦面容上覆着阴霾,拧着眉头看他:“后宫二十八位公主,都是朕的姐妹,为了一位公主,你想看到血流成河?本以为这几年你『性』情收敛许多,终究还是不识大局。”  
    “若北国有开战的意思,哪怕没有语阳的事,也迟早会动手。”秦昊尧黑眸一凛,这世上,向来便是弱肉强食。  
    这件事,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佑爵是冲着他来的,才会暗中调查,将矛盾对上他唯一的妹妹语阳公主,稍加时日,婚事不成这把柄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战火的起源。  
    皇帝冷眼看着他,在朝廷上,忽汮那些人,根本不是秦昊尧的对手。秦昊尧的确成为他的得力帮手,但如今,势力却在逐渐扩张——如今平静的湖面之下,早已暗潮汹涌,他日若破竹而出,自当无法逆转。  
    神『色』自若夹了块糕点,皇帝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还有一件事,朕也觉得异常棘手。”  
    秦昊尧端起手边热汤,喝了口,他心中自然有自己的算计,不过不曾流于表面。  
    “南骆的陆子彰,应该是察觉到李煊在为朕暗中搜集他的罪名,把同行的人都活捉了。”皇帝说完这一句,放下手中银箸,似乎斟酌着。  
    秦昊尧回应地平静,态度分明决然。“公然对抗朝廷,已经不需别的罪名,就能将他办了。”在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神情,仿佛李煊中了圈套,他早已得知。  
    “朕思前想后,拖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朕的意思,是派你前往南骆,把这块心口腐肉,彻底挖干净。”皇上将碗中羹汤喝完,说的格外轻松:“江源堤坝,约莫还有十日就可竣工,朕先提前跟你说,你也好早作准备。”  
    “朝廷的人没到南骆,他绝不敢轻易动手。”说完这一句,薄唇牵扯一道莫名笑意,秦昊尧姿态高雅,享用早膳。十日时间,足以让他做好完全准备。  
    “只是他用李煊当诱饵,至今无人知晓陆子彰将李煊关押在何处,是生是死,也是未知数。”皇上的眼底没有任何波动,冷言冷语:“能救回他,自然最好,若已经遭遇不测,用最好的棺木运回京城。”  
    秦昊尧闻到此处,面容上毫无笑意,仿佛已然陷入沉思。  
    “李煊是朕器重之人,原本计划周密,办的妥当,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曝『露』行迹……。”一名宫人送来温热白巾,皇帝擦拭干净双手,眉眼漠然,便站起身来:“南骆的事,朕总觉得有内情。”  
    峰回路转,终究这才是皇帝的本意。秦昊尧不『露』声『色』,泰然处之,只听得皇帝不冷不热说了下去:“也不知是冥冥之中,是有人要帮陆子彰一把,还是有人要让李煊死。”  
    “妄自揣测也是无果,不如等臣弟凯旋回京的时候,再看看是何等结论。”他随即起身,不苟言笑,肃然回应。  
    皇上点头,徐徐问了句:“京城周边的兵力,你看着办,要带多少人去,才有胜算?”  
    陆子彰不过一个小小藩王,南骆又是弹丸之地,人数自然不多。秦昊尧暗自盘算,才沉声道。“三千即可。”  
    皇上眼底,一抹慧深转瞬即逝,他儒雅面容上有些许笑容,及其复杂地睇着他。  
    “但熊大荣要当臣弟的统帅,一同前往。”秦昊尧没有迟疑,又补了句。  
    “这有何难!”皇上回答的异常爽快。  
    只等秦昊尧走出了偏殿,皇上身边的宫人才皱眉,面『色』凝重地低语一句:“秦王实在太自负——”  
    “李煊一死,朕身边的人就更少了。”皇上沉默半响,最终一声喟叹,无奈溢出。  
    秦王,已然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  
    公公端上一杯暖热清茶,精明询问:“皇上怀疑是秦王故意走漏风声,才让陆子彰擒拿李大人,借此要挟朝廷?”  
    “陆子彰再狮子大开口,不过想要两座陈池,朕给他便是!但他……”皇上温和眼眸之内,只剩下满满当当的决裂和愤怒,他拍案而起,判若两人:“朕到底要给他多少,才能让他满意?”  
    下一瞬,偌大殿堂之内,一片死寂。  
    刚走出宫门,王镭已经候在一旁,替秦昊尧打伞遮雨。面『色』阴寒,他疾步走着,愈发冷漠:“忽汮这只老狐狸,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他?”  
    这一路上,小雨纷纷扰扰,更让他的心里不痛快,黑眸一沉,秦昊尧的唇边『逼』出这一句:“既然不肯到本王身边,与本王处处作对,留着何用?”  
    王镭默然点头,已然听懂主子的话。  
    刚踏入王府书房,秦昊尧径直走入内堂,王镭收了伞,将房门关上。  
    “陆子彰是什么人?”端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黑眸浸透肃杀,秦昊尧长声冷笑:“有勇无谋,胸无点墨,贪得无厌,要办他,不必拖延到今日。”  
    要么,陆子彰手中藏有什么惊人之物。要么……一想到后者,秦昊尧疑虑更重,俊眉紧蹙:“如今他处处防着我,却又要我去南骆,想必没这么简单。”  
    秦王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堂堂天子,他的皇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早已有了疑心,李煊被擒,不过是一个鱼饵。皇上对他袒『露』几分怀疑,他就会急着撇清,冲锋陷阵,表明忠心?!可笑。  
    皇帝要他与陆子彰一决胜负,谁又说得清,陆子彰到底有没有与皇上有了暗中交易,去南骆不过是陷阱,目的不是陆子彰,而是他呢?  
    最好的那副棺木,不一定是装着李煊的尸体,也可能是他的。  
    不过是个局中局罢了。  
    他善于抽丝剥茧,不愿放过任何疏漏,否则,他绝不能够爬上秦王位置,皇子中年纪轻轻就夭折的,并不是没有。  
    要想宏图大展,先要在重重杀机中活下来。  
    但今日他自然不能推脱,将计就计,才能看出谁才是幕后指使。  
    “主子,三千将士便足够?”王镭的意思,秦昊尧自然清楚,若是南骆还有左右夹击,三千的数目,只是捉襟见肘的窘迫。  
    “不急。”他扬手,制止他再多言,如今皇上就在背后看着他,无论南骆迎接他的是多少敌人,他只能带三千人去,才能打消皇上的疑心。  
    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皆为下下策。  
    过了两日,天总算放晴了,念儿越来越活泼,不满于在屋内走动奔跑,整日缠着她要出去。穆槿宁便在今日午后,弯下腰,牵了他的手,在花园走动。  
    给念儿换了一身紫『色』簇新的秋衣褂子,穆槿宁以玉梳为他梳着长度还未过耳的柔软黑发,给他刚刚穿好布鞋,他已然等不及就走开了,小小的身子躲藏在花圃中,从地上拾了一朵被暴风雨打落枝头的秋海棠,咯咯笑着,给穆槿宁献宝。  
    “娘……”  
    她笑着走近念儿,默默俯下身子去,从他手中将那朵秋海棠接了过来,放在手心,不疾不徐问了句:“这是花,好看吗?”  
    “花……花……”念儿笑呵呵点点头,重复念了两遍,很快就又笑着走到另一处花圃去,如今孩子离开了『妇』人,走路虽有磕磕碰碰,却也自如许多。  
    “我小时候,也是跟念儿一样,生**笑的。”起身,待雪儿走近她,两人一道笑望着在花圃中奔跑的念儿,许久之后,唇边才发出这一句感慨。  
    “当然了,是郡主的儿子嘛。”雪儿笑弯了眉眼,还是不放心,走向花圃劝道:“小少爷,你慢些,可别摔了跤。”  
    穆槿宁不过失了神些许时候,已然听到一道带着怒气的呼喊:“呀!王妃的新绣鞋——”  
    她急忙提着幽蓝『色』裙裾,漠然走了过去,淡淡睇着眼前的来人,正是沈樱跟代儿。穆槿宁瞥视一眼,已然清楚是念儿贪玩,满手污泥弄脏了沈樱的绣鞋。  
    雪儿低着头跪在一侧,紧紧拉着念儿。一直住在偏院,从未见过沈樱,孩子被代儿训斥一声之后,无所适从,更想着要去找自己最亲昵的人,寻求庇护。  
    “郡主也在这儿啊,天难得不下雨了,都想出院子走走,憋在院子心都闷了。”沈樱端详了穆槿宁一眼,她并未强颜欢笑,容颜上浮着淡淡的漠然,彼此不用伪装笑容,更来得轻松。  
    她淡淡一笑,寒暄是做给外人看的,此处就她们几人,没有伪善的必要。  
    沈樱见她但笑不语,胸口嫉恨更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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