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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大夫看过,只说要她慢慢调养,于是便没断过药,若原不情愿也要喝,身体不好,总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她在画桌上坚持不过一个多时辰就会感到眼前晕眩。
自从若原丑奴口中得知她被救的经过之后,便一直打算着上门感谢于安之肖诗南两人,所以病好之后,若原就带上丑奴备的礼品,来到了于家门口。
看门人将他们审视了一番,询问过他们的身份来意,才开门让他们进去。有小僮将他们引入会客厅。
一路走来,这于府中一直静悄悄的,下人极少,可是单看大门到大堂的距离就可知这于府的面积是极大的,为什么会那么冷清呢?
院中古木参天,往来下人默然无语,甚至不朝若原他们看上一眼。若原走在领路的小僮后面,觉得有点古怪。
小僮将他们领到会客厅之后就离开了,若原两人在这阴凉的屋中坐了足有一个时辰还没见到人,上的茶也冷了,点心太美味,也让若原吃光了。虽然等了很长时间,若原倒不急躁,于家在这君地名望很高,让她这样没有身份地位的人等上一下午并不稀罕,何况这人是她的恩人,她也抱怨不得。反正这里安静怡人,空气中还漂浮着浓郁的桂花香,若原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靠着椅背,手指轻点扶手,放任思绪胡乱飘到银河系外。
丑奴安静地站在若原身后,佝偻的身体被椅背挡住,让人一眼之下轻易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当若原思维涣散到从昨天刚换的药方想到穿越前画了一半的画稿时,丑奴的声音让她的神智重回当前。
“肖公子?”
若原闻声抬眼望去,肖诗南面上带着愕然尴尬地站在门边。
“你,你也在啊。”
若原站起身看向他:“肖诗南……”
他涨红了脸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我,我先走了。”
“那个,谢谢你能帮我。”在他转身之际,若原开口道。
肖诗南背对着她停了一下,扭过头对她说:“即使是这样你也不会喜欢上我的是吗?”
若原愣了下,没想到他还在她会不会喜欢上他的这个问题上纠结,为难道:“我……”
肖诗南一脸苦涩:“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若原有一瞬产生了负罪感,也只不过一瞬而已,反正他早晚会忘了她,娶妻生子,若是偶尔想起这段感情的话或许还会自嘲当年的幼稚天真。她最终耸了耸肩,像是将压在心上的一块小石头抛掉了似的。
于安之站在竹林边望着肖诗南一脸颓然地离开,撇嘴摇了摇头,走进会客厅。
若原刚刚坐下,看他进来便又站了起来:“于公子好。”
他笑得春风满面:“若姑娘好啊,你前几天发了烧,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谢谢关心。”她笑着说,“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于公子出手相助,若原感激不尽。”
“哪里,应该的。”他随口应道,习惯性地展开扇子摇了摇。
看他已经入秋了还随身带着折扇,若原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于安之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唇边带笑挑眼看她。
若原大方回以一笑,在他旁边坐下。
于安之虽和她有过几次碰面,这样面对面地交谈却是首次,若原言谈之间落落大方,于安之竟也觉得她颇有见识,对于肖诗南的迷恋倒有了几分理解。而若原也觉得他思维敏捷,立场独特,甚至在许多方面和她这个现代人不谋而合,加之眼前这男人随意不羁的举止下流露出的自信果决,她开始觉得他的魅力值可以再升几个点了。
因为房外树木遮天,屋内两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对方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了。等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时,他们才恍然发觉。
若原扶着门框看着屋檐和树冠遮挡下露出的一角灰暗的天空,“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了了。”
“你们怎么过来的?”于安之侧脸问她。
“用走的,全当锻炼身体呗。”若原回头笑说。
“现在也不早了,看样子这雨到了晚上也停不下,要不晚上住在这里?”于安之走到她身边,靠着门框笑着提出建议。
他口气轻松,笑得不甚在意。若原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话在脑中产生又转了个圈转化成委婉的形式:“这样不大好吧,其实我们可以去住客栈的。”
他轻轻笑出声,斜睨她:“虽然我不想这样说,可是你留宿在外面的话可是很容易给黄老爷创造机会的。”
若原惊讶:“不是说他已经不敢再动手了吗?”
“如果手脚利落干净点的话,其实还是能不留证据地带走你的。况且黄老爷本就是个吃不了亏的性子。”
夜宿在陌生男人的家里似乎是件很轻率的事情,不过若原既不想冒雨走上一个时辰的泥路回家,也不想冒险住在外面给那姓黄的可趁之机。
于家够大,也够冷清,于安之安排给她的房间在一座叫做聚芳居的小院里,除了她和丑奴今晚住的两间房间外,没有一个人住。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给他们带来被褥后对若原说:“公子请您去用晚饭。”
若原跟在这少年身后,终于忍不住问他:“于府里好像没有丫鬟?”
“是的。”
“为什么?”若原有点想不通,于安之的风流之名众所周知,怎么家中却没有一个丫鬟?像这种大户人家连个丫鬟都没有未免太奇怪了吧?
那少年却闭嘴不再回答了。
若原以为他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便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少年平声淡淡道:“小人不知。”然后任由若原如何问他都不再吭声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连绵不绝的小雨带来一股子透骨的凉意,大晚上的若原开始咳嗽,隔壁的丑奴忧心忡忡地爬起来敲门问她有没有问题。
若原揉着鼻子说没事,赶了他回房。
其实她不喜欢睡在别人家,在陌生的环境里总是让她一入夜便产生虚浮不安的感觉。若原躺在床上,心中难受,实在睡不着,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无数穿越文都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晚上不要乱跑,不然一定会发生事情。
不过这时外面依然下着雨,若原没兴趣出去淋雨玩,只是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听屋顶汇成的水流从屋檐流下滴打在石板上的声音。
然而在若原站累了准备关门上床时,她仿佛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若原不禁又站住了,好像不是眼花,那似乎是个跑得极快的人影。
又等了一会,再没有可疑的现象,就在她再次准备回房时,院门前的小路被照亮了一片地,一盏灯笼被挑着出现在这秋风夜雨中。
若原忙掩上了门,这深更半夜凄风苦雨的,是谁?!
可惜她反应虽快,喉咙一阵发痒,还没忍住就咳嗽了起来。
她捂着嘴闷声咳着,看到那灯笼就停在了院门口前,然后朝她移了过来。随着光线渐亮,看清了来人,若原松开手放声咳了一番才停下来。
于安之打着伞站在提着灯笼领路的家仆后面,冷冷地看着她,语气比这秋雨还凉:“怎么不睡觉?”
若原被他看得一愣:“我睡不着……”
于安之又看了她一眼,说:“没事就去睡吧,不要到外面乱跑。”
若原被他和白日里全然不同的态度搞得反应不能,呆呆地点了点头,还道了声晚安。关门后才觉察到怪异,她之前在床上失眠了好久,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又在下着雨,于安之这是要干什么去?而且他看她的眼光像是在打量可疑的犯人……
于安之听着屋中安静下来,才示意提着灯笼的家仆出去。
走到书房,于安之收伞走了进去,家仆找到火折点亮了蜡烛。屋内忽然明亮了起来,这才让人看清房中间的地上竟跪着一个男子。
于安之显然并不吃惊,在椅子上坐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挪动膝盖转过身体面对于安之,伏在地上回道:“杨因为上次的任务负伤,所以躲到了高平岭,可是前段时间却忽然失踪,属下寻踪在岭南找到了桑的尸体,他是因为心口中剑而死。”
“谁办的?”
“杨身上伤口并不多,但每个伤口都刺在了致命的地方,他死前似乎打斗了很长时间,属下以为杀死杨的那人身手高强,可能和上次杀害桑的是同一个人。”
“是他啊……”
于安之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不错嘛,连着杀了我两个人,武功倒是不弱……”他微微歪头撑着下巴,墨般的眸中沉暗无光,浑不在意地说:“可惜了,若不是最后一定要杀了他,收他入莲舫倒也不错……”
24
24、书坊商议 。。。
第二日,带着对于安之的好奇和疑惑离开于家之后,若原拐去里街去勤丰堂找程万里。丑奴指着僻静街道旁的一个斜巷说:“主人,不如从这里走,可以抄近路到里街。”
“好啊。”若原早看到那小巷中从墙头探出的一枝枫叶艳丽的树枝,心想正好拾得一片枫叶夹在书中。
小巷狭小静逸,青色的石砖,走上一段路就能看到一扇小小的木门,那是人家的后院,大都不常用,所以门口常常长满了杂草。
远远的墙头上踱来一只白猫,看到若原两人后迈出的前爪就静在空中,警惕地望着他们。忽而一声刺耳的女声响起来:
“你滚蛋!”
那只猫惊得向一旁的树上一窜,悉悉索索几声后就不见了影子。
女人的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若原又走了几步后就看到一家开在小巷中的后门开着,一个木钗的细眉少女横眉怒目地将一个男子推了出来。
那个男子跳着脚说:“秀娘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明明喜欢的是那鱼铺的郑二姐!”
那男子一开口若原便听出了他的声音,不禁笑出声,这不是程万里嘛。
她一脸调侃笑意走近了两人,招呼道:“程兄。”
程万里正拉着秀娘的袖子不住辩解,忽听到若原含笑的声音,扭头就看到她站在身边,程万里尴尬地笑了两声,松开绣娘:“若原妹妹怎么在这里啊。”
“又来个妹妹!程万里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要见你了!”秀娘一听程万里叫得亲热,联想起他厮混的那一堆姐姐妹妹,气得狠狠推了他一把,把小木门一关就抽噎着离开了。
程万里拍着门喊了几声“秀娘”不见回应,讪讪地垂下手,对若原嘿嘿笑道:“她跟我闹脾气哪。”
若原忍笑点着头:“嗯,嗯。”
他不自在地摸着鼻子不知说什么好,若原忽然想起找他的事,问道:“前段日子我给你的画稿你给你们书坊里的人看过了没有?”
“哦,那个啊……”程万里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似的:“那帮老头子说什么来着?对了!他们让我请你过去面谈!看我这记性,”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恼恨状:“一眨眼就给忘了。”
若原笑话他:“你不是记性不好,是一心扑在你的情人上不记得我的事了吧?”
程万里看她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便嘿嘿笑着说:“既然几天正好遇到了,若原妹妹不如跟我到书坊里走一趟吧。”
勤丰堂是程家几辈子传下来的产业,即使程万里不争气,依然保持着老字号的威信和厚实基础。程万里将若原带至一座院门口刻着宁心院三个字的小院外,对她说:“他们就在这里做事,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陪你了,让他们逮着我又得啰嗦个不停,我先走了啊……”
他朝若原咧嘴笑笑,一溜烟地跑远了。
若原笑了一声,朝院里走进去,还没迈出去一步,尚未隐下去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院中一座石碑旁站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耷拉着嘴角目光直直地投在她脸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若原与他对视,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脸上皱纹都不曾抖上一抖。她最终败下阵来,率先转移了视线。
“你是谁?”老头开口问道:“这里不是可以随便乱闯的知不知道?”
若原料想这老头是程万里口中的那些老东西之一,于是先乖巧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老先生好,我叫做若原,之前曾经给贵书坊看过几份画稿……”
“那画是你画的啊。”老头唔了两声,“挺年轻的女娃嘛,倒挺不容易的。进来说吧。”
老头叫做程海平,将若原引入屋中后又介绍了其他几个人——一个秃顶老头,三个中年人,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是程海平带的徒弟。
若原一一见礼,屋中众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打量她。
程海平从他的桌上拿起一叠画纸对若原说:“你的画我们看过了,第一次的画稿作为春宫来说不大合适,不过你后来提供的稿子倒是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看看。”
若原没想到他应得那么利索,还以为他还会挑剔一番的,不禁喜出望外,不过面上还是控制得很到位,既有适当的喜悦之情表示满意感激之情,也不会表现得高兴过度显得不够沉稳。
程海平睨着她,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