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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怜点点头,表示默认。
花想容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下,我该声名远播了。只怕逃跑的小妾,我还是头一个吧。”
“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闻言,花想容一愣,对上赵怜那如水般清透的眸光,扬起了嘴角。
花想容忽然想到一个细节,轻笑着问:“你今天来,该不会是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跑吧?”
“你真聪明。我就是向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谣言,可我又没有理由,只得封了一口大箱子,说是昨天没有送贺礼,今天补上。现在想想,我这个借口也够蹩脚的,哪有人大婚当前不送礼物,要过后补的呢。”
“那你确定了如果不是谣言呢?如果我已经逃跑了呢?”花想容追问道。
“那我便去找你,天涯海角,我都要找着你。”
赵怜变相的告白,让花想容有些尴尬,她故意岔开话题道:“你那箱子里封的什么宝贵,那么大的一口箱子,一定让你损失了不少钱吧。”
赵怜耸肩膀,嘴角噙着笑痕,道:“石头。”
“什么?你居然封了一箱石头给南阳王?”花想容瞪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平阳王撇了了撇嘴道:“你当我的钱是白来的?昨日已经送了一份厚礼了,今天还要送?要不要我把整个王府都给他?”
花想容哈哈大笑:“你不怕南阳王要你当场打开箱子?我现在都能想到他打开箱子的那一刻,一脸愠怒的表情?”
“听说过三生石吗?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千百年来,它见证了芸芸众生的苦与乐、悲与环、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
“好像是听过,有什么关系吗?”
赵怜看着花想容有些错愕的表情,摇头解释道:“只要我说是送给三哥和侧妃的三生石,他就明知那那不过是几块烂石块,也要满心欢喜的收下。”
花想容没有说话,她在想,她和赵夺之间,难道就是前世的因而造成今世的果,是宿命的轮回吗?那么她们的缘是何时而起,要到何时才灭呢?
“容容,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三哥吗?”
花想容被打断了思绪,她略带不满皱了皱眉头,道:“别叫的那么亲热,我和你不熟。”
赵怜道:“差点嫁给我,还说不熟吗?”
“关于那件事,我只能说很抱歉。”
“对我,你就这么绝情吗?当初,你宁愿做他的妾,也不愿意当我的妃,现在,你在府中被欺负,你宁愿看着他的冰眸,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花想容,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赵怜一脸哀伤,似乎她真的伤他很深。
花想容笑了笑道:“平阳王,你我只在宫宴中见过一面,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你爱上的人是我?你并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过去,不知道我的喜好,你看中的只是我的一张脸,一张还勉强算得上漂亮的脸。人总有老的时候,只怕我日久色衰,你连看都懒得看上我一眼呢。”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
赵怜转过身去,望向远处白玉浮桥之下的层层碧波,侃侃而吟:“皑如山上云,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姑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蝶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花想容被赵怜带入了另一番意境,在她叹息着文词的唯美,叹息着自己命运的时候,赵怜忽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炙灼的像是要将她融化:“这首《白头吟》,我最最喜欢,特别是那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容容,你可明白我?”
花想容抖了抖身子,咬着樱红的嘴唇,慌乱地别过脸去:“哎呀,和你说了这么久,只怕我的脸都肿的不成样子了,再不上药,真的见不起人了。多谢平阳王的一番开导,我先回去了。”
“容容。。。。。。”
赵怜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皓腕,而花想容则转过身来恼怒地瞪着他,一个眼中秋波荡漾,一个眸光如水,却无波无澜。
“平阳王,请你自重。不管我要不要逃跑,我现在宜然是南阳王的小妾,你这样,有失体统。”
“对我来说,体统二字不值分文。”像是触怒了他一般,赵怜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容容,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你不是想逃吗?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够逃的出去?”
“所以呢?就因为我的不回应,你残忍地想要折断我梦想的翅膀,告诉我,我一辈子也出不去,一辈子要呆在这里受尽屈辱?”
花想容起伏的胸口,足可见她有多么愤怒。她讨厌受人威胁,她讨厌别人的同情,现在的她,不需要同情。
花想容的话刺伤了赵怜,他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沉默了半晌,才道:“容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愿意帮你。”
“你愿意帮我?”花想容扬了扬嘴角,带着几分怀疑,问道:“你怎么帮我?难道你能光明正大地把我从这里带出去?”
赵怜摇了摇头,眼中闪着深意难测的光芒:“光明正大,只怕他不肯放你,但是,为了你,我也愿意做一回鸡鸣狗盗之徒。你且回去考虑考虑,我也回去准备准备,三天后我来接你,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一定将你带出去。”
说完,赵怜便放开花想容的手腕,多有不舍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气结丹田,纵身一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花想容被叫走以后,小翠便觉得心神不宁,她一直站在门口等着花想容,知道看到她从远处慢慢走来,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等花想容走的近了,看到她满脸指痕,小翠一下子紧张起来,眼泪忍不住一涌而出。
“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谁打的?是不是那个侧妃?是不是她?”
花想容摇了摇头,此时的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安静地呆一会儿。
“小姐,我给你上点药吧,至少不会那么疼。”小翠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小瓷瓶子。花想容认得,这是上次,她受鞭刑时剩下的药。
花想容接过药,对小翠说:“我自己来,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
花想容知道小翠不放心,脸上绽放出一抹无碍的笑容:“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莲子汤喝,我想要一碗。”
支开了小翠,花想容打开瓷瓶,对着镜子开始上药,一下一下,动作及其轻柔。她无心纠结于脸上的伤到底什么时候会好,那些难看的印迹到底能不能彻底消除,她的脑海始终盘旋着赵怜的话。
三天后我来接你,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一定将你带出去。
这是多么具有诱惑力的话呀,然而,她能相信他吗?如果他们失手被擒该怎么办?她的名声已失,固然不打紧,可是他呢?又要像洛羽一样受到牵连吗?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忽然一下打开了。花想容没有抬头,二十有气无力地说:“小翠,你把东西放下就出去把,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如果我不叫你,不要打扰我,好吗?”
赵夺并没有依言出去,二十一步一步地走进屋子,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粉颈,静静地体会着她此刻的痛心与疲惫,赵夺终是忍不住,哑着嗓子开口叫了声:‘容儿。’
花想容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即回过头来,在对上赵夺那满含深情的眼睛时,一不小心,将手里那半瓶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花想容一脸戒备地问道:“你来干什么?怎么,家训还没执行完?”
赵夺的心猛地揪痛起来,他本能地上前一步道:“容儿,不要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不喜欢听。”
“我就是这么说话的,你喜不喜欢听我管不着,况且我也不需要你喜欢听。”
赵夺站在原地,想说的话突然哽在喉咙,半个字也说不出。
花想容鄙夷地看着赵夺,冷笑道:“王爷找我有事吗?如果你是来幸灾乐祸的话,那就请你快点离开。”
赵夺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小声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女人的脸精贵,千万不能疏忽啊。”
花想容挑眉:“王爷是啪府里有个丑女人给你丢脸吗?”
“容儿,我是在担心你的伤,担心你的人。”赵夺的眸光紧紧地盯着花想容,夹着难有的认真,“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可是你知道,当时那个情况,我不好出来说话的。”
“我没有怪你,你可以走了。”花想容一边说,一边把赵夺往门外推。
赵夺趁机拉住花想容,无比温柔地说:“容儿,我当时是逼不得已,如果老七不来,如果老七不那样目光贪婪地看着你,我一定不会同意她们下手的。你别怪我,千万别怪我,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只是,你不要再跑了好不好?”
花想容冷哼了一声道:“南阳王,这些哄小孩子的甜言蜜语,还是留给你的侧妃说吧。我一个人过的很好,如果你不肯休我的话,就让我在这里了此残生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078 强要
“容儿,你。。。。。。你应该谅解我的。”赵夺急切地上前,想要抱住花想容,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他要让她听听他的心跳,让她感受一下他怀抱的温暖,可是,却迎来了花想容的抗拒。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花想容奋力挣扎,仿佛他的手上沾满了毒药,一经触碰就会全身溃烂。
“容儿,打你并不是我的本意,巴掌落在你的脸上,我的心也同样难过。要知道,对于眉儿,我必须要维护她,这是我许久以前所做过厄承诺,所以我。。。。。。”
“你不用再说了,因为你对她有承诺,所以就必须牺牲我吗?对不起,我没有蠢到,心甘情愿第去当你们之间调情的工具,你们之间爱也好,恨也罢,不…要…再…利…用…我!”
大门砰第一声关上,赵夺被硬生生地推出了门外。天知道,这么做,花想容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气喘吁吁地靠在门板上,依稀能够听见门外赵夺那急促的呼吸声。他还不甘心么?他还不走吗?他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他真的爱她吧?
想到这里,花想容禁不住低头苦笑。他怎么会爱她,自始自终,他爱的就只有一个人,那个把自己从梅园里踢出来的眉儿,那个毁她小瓜,打她耳光的侧妃。
咚咚咚,一声声急切的敲门声,让花想容的心跳加剧,她不知道他还在纠缠是为什么。
爱过就是爱过,想要轻松第抽身,置身事外,是何其的艰难。可他就是那样坏,纵使在她刚刚强硬起来的时候,抛出一颗蜜饯,一颗甜枣,腻人的甘甜。
她不得不承认,这些糖衣炮弹对自己是极大的诱惑,毕竟自己只是哥女人,渴望着过相夫教子这样平凡生活的女人,所以,他的话总会触摸她内心最深处的如软。
但是,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会陷入他一番甜言蜜语,不能自拔。
因为她越来越清楚,相信他的下场,只会将自己引向一片黑暗。
。。。。。。
两天过去了,这期间,赵夺再也没来看过她一次。据说,侧妃身体不适,王爷一直守在身边,寸步不离。
夜色沉静,皎月如莹,大片的云彩自天边浮来,茫茫荡荡,遮着月色,若隐若现。月光如同女人的柔荑,淡淡地散下来,细抚着每一个人的肌肤。稀疏的星子缀饰苍穹,如同一双双清眸,盯着世间的一切美好与一切罪恶。
一切如常,而赵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心里憋得难受,总有股揣揣不安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呢?赵夺坐在桌前,端着茶,眼睛却瞟向窗外,心不在焉地望着天上漫天的星斗,那一闪一闪的华丽与壮观。
“夺哥哥,你在想什么?”眉儿凑了上来,挤进赵夺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轻道,“夺哥哥,你说平阳王送来一箱石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夺回了回神,笑了笑说:“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还在想这件事?”
“我只是有点不明白,我让人查了大婚之日的礼单,平阳王明明是送过贺礼的,为什么隔了一天,他又封了一口箱子来?再说,就算是他忘了送礼,可新婚的贺礼,哪有事后补过的?平阳王就是在糊涂,也不会不明白这点道理吧?”
听了眉儿的话,赵夺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皱着眉头深思了一会儿,一点一点地回忆着他当天的表情,逐字逐句地回想着他当天说过的话,忽然,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他,是冲着花想容来的。
眉儿清楚地感觉到,赵夺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即皱紧了眉头,一脸担忧地问道:“夺哥哥,你怎么了?”
赵夺将腻在身上的眉儿扶了起来,,笑着安抚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响起来,有些公务还没有处理,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