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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
容绾听到这个名字不由震惊,“你是如何知道宝儿的?”
士兵还是第一次见容绾这么激动,想着那个叫宝儿的应该对她很重要,忙说道,“我不知道宝儿,也不记得到底是哪个说的,上次他们告诉我的好像是,他们之中谁认识军营的人,那个人将宝儿带回来了潼关,又好像说的是…”
容绾见他说的慢,忍不住打断道,“那跟你说这些话的人在哪里?”
“在将军府。”士兵说道,“就是我那受伤的三个兄弟中的其中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容绾问道。
士兵被这个神转折给愣住了,刚才不是在说宝儿?怎么又问到了名字?
“胡来。”他木木的说道。
容绾不知怎么的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小士兵,顺眼的很,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道,“好名字。”
“胡来,快带我去将军府。”
“好。”胡来说道,“容绾姑娘要不要顺便瞧瞧那些伤兵,将军府现今正在悬赏请名医呢!”
这孩子,有钱拿怎么不早说?
“快快快!”她说道。
将军府在潼关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周围都是小弄巷,平时这里是没有什么人走动的,可今天却是热闹的很。
将军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站岗,时不时的有大夫满脸期待的进去,不一会儿又垂头丧气的出来。
一些喜欢凑热闹的老百姓,站在外头看热闹。
小厮仆妇婢女也都忙进忙出,抓药的抓药,请大夫的请大夫,整个儿将军府就没一个闲人。
胡来带着容绾来到这里,只说了一声,是带了大夫来替伤兵瞧病,再把长矛交给了守门的护卫,便被放了行,这将军府倒是容易进的很,不过,也没哪个不长眼的小偷小摸敢来这里,进门要缴纳武器,内外又是重兵把守,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个浪来。
这是容绾从外头进到里面,瞧见四处巡逻的士兵发现的,将军府很整洁,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所以看起来比郑宅还要大一些,府里仆妇婢女小厮不多,但加上众多护卫,自然是热闹了些,至少比起那个死气沉沉的郑宅,要好上许多。
穿过走廊,是一座园子,这大概是整座将军府唯一有特色一些的地方了,栽了许多梅树,树枝上已经生了枝芽,只待苦寒来时,便会开放。
高大的身影,永远是那么夺目,容绾一进到这里,便瞧见了他。
他站在梅树下,蹙眉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身影不知怎么的,看上去有些孤寂。
来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身看过来,便挑了挑眉,“容绾姑娘,是听说了将军府在悬赏请大夫医治伤兵才来的吗?”
容绾顿觉心口一堵,她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即便后来知道了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个,最主要的是询问宝儿的下落,
这个孤濯,说他小气真是抬举他了,她记得好像除了第一次见时与他有些‘过结’,好像再没有什么不快了吧,谁能想到,他竟记到了现在?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将她当做这种唯利是图的人?
就算你这么认为,这种话好像也不应该这样直接说出来,容绾不悦,抿了抿唇,决定从容应对,一定要忍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孤将军说笑了,我自以为与孤将军有些交情,听说了将军府的事情,就过来瞧瞧看看能否帮上忙,不过看孤将军的样子,似乎不太欢迎我。”她声音淡淡,外表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两排牙齿在嘴里磨得滋滋响。
037 没钱
孤濯面色微讶,“这么说来姑娘此次并非为了悬赏的奖金?”
他恍然的点点头,有些抱歉的说道,“那是孤某误会姑娘了。说真的像姑娘这样善心的人不多了,孤某哪里会不欢迎。”
这语气神情无比的诚恳,像是由衷的夸奖,可是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这样站在自己的角度替别人说的话想当然是几个意思?
说的好像真的理解了她似得,难道她来瞧病不应该有应得的报酬吗?难道她要了银子就心就坏了吗?
就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多小心眼,想骂她市侩就直说,他都把话这样说出口了?她哪里还好意思去要银子啊?否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谁说我不要奖金了?”她转念一想,这银子不要多可惜啊,将军府给的悬赏应该很多吧,反正在这个人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孤濯嘴角一边勾起,轻笑了一声,那样子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一般。
容绾见了,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这看病要诊金不去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做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会好像是不应该一样,她都没有说他不自觉,
“该不会我要了银子,孤将军就不欢迎我了吧?”她问道。
孤濯缓步走过来,“哪里,姑娘这样直率,孤某怎会不欢迎?”
这是在夸奖她吗?
那他刚才说那么多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调侃她?
容绾怎么觉得,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她一大早的好心情,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恼火,憋闷,很想用银针把这个人的穴道给封住怎么办?
她懒得再和这个人多说话,转过头问胡来,“赏金是多少啊?”
胡来显然还没从两人的对话中回过神来,愣了愣后才说道,“赏金是一百两。”
“要救三个人的命才一百两啊?”容绾故作惊讶的说道,虽然用一百两换三条命是远远不够的,但实则一百两当做诊金不算少,而且救个人也算是举手之劳,可是,她不想放过一个挖苦孤濯的机会。
胡来看着容绾夸张的表情,有些许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很本分老实,又没有说他,竟然这么难为情,相比另外的那个,竟然面无表情,脸皮真是有够厚的,
“这样啊。”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转身便迈开了步子。
孤濯腿长步子大,三两句话便已然在跟前,“那么多大夫都医不好三个伤兵,姑娘还没开始施救就嫌弃报酬少,是不是太早了些?”
她这不是已经要去了吗?方才不是因为他才耽搁了几句话的功夫吗?她不就是回了几句嘴,至于这样说她吗?
“我还没开始施救呢,孤将军怎么知道我嫌弃报酬少早了些?”她说道,“而且我什么时候嫌弃报酬少了?就算嫌弃了,不是很应该吗?难道三条命能用一百两买到吗?”
容绾连连将这些话说出来,感觉倍儿好,也同时发现,这个孤濯虽然小气了些,可脾气倒是不错,她都这样说话了,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也不焦躁也不恼怒,虽然他说的话也不好听。
再看看胡来,似乎是害怕两人真的吵起来,明明是见两人在说话,跑去前边带路的人,还总是回过头来观察两人的神色,那小脸儿更是吓得都白了。
胡来见容绾看着自己,默默吞了吞口水,
“姑娘误会孤将军了,孤将军为人清廉,平日里对弟兄们也很照顾,除了每个月自身的开销以外,其余的都是救济生活上困难一些的兄弟了。”他说道,“而且孤将军每个月俸禄本来就不多。”
孤濯似乎不喜欢别人说这些事,轻咳了两声,胡来早听到了,却是抢着说完才住了嘴。
没钱?没钱不早说?她又不会笑话他,
“想不到孤将军这么慷慨,小女子好生惭愧。”这件事说到底和她没什么关系,别人有别人的活法,她有她的活法,她当然不会觉得惭愧,只是心里为什么这么不是滋味,甚至还有感动。
“姑娘当然会觉得惭愧。”孤濯说道。
他说话这么平淡,真的不是在讥讽她吗?可是她是真的觉得他很慷慨的好不好!
容绾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和这个人没有办法好好的说话,看来以后尽量不能和这个人纠缠在一起,否则那绝对是给自己添堵,不过看他这么舍己为人弄的自己这么节俭的份上,她决定不和他计较,
“胡来,能快些吗?我怕那三伤兵撑不住了。”其实她更多的是想尽快离开将军府。
胡来点头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就到了一处院落,指了指里面一间屋子,“已经到了。”
门是开着的,也有人进出,显然这里是没有什么禁忌的。
容绾掂量着情况,走了进去,果然,三个伤兵都只是将受伤的部分露出来了,不过因为受伤的地方太多,露出的部分也多,
这些人她其实都不太记得,可伤却是有印象的,当初她是将这三个人的伤口处理好了的,却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十余日,竟变得这么严重了,那些伤口已经化脓溃烂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因那些伤口感染了旁边完好的皮肉,导致伤口变大了许多,伤口中还不断的在冒血,血水和脓水夹在在一起流下来,最重要的是,这些液体的颜色相当暗,这说明这些皮肉已经开始坏死,
她记得,那些伤口中有些伤的十分深,靠近脏腑,这样子怕是已经感染到脏腑,这些血肉虽然还长在他们身上,却已经变质了,甚至已经是有了毒性的了,
方才胡来给她说的,那已经是轻的了,估摸着是大夫没有详细说,所以他不清楚,因这些人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死人了,怪不得那些大夫都垂头丧气的走了,不过都已经这样了,不走的是傻子,否则若是医死了人,那不是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不过,没有下手治,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而且这样的情况,她见过,烬地里比这还要严重的都有,尽管大部分都死掉了,可也有极少的活下来了不是?
038 孤儿
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臭味,是肉腐烂了的味道,胡来一进门险些没呕吐起来,似乎是受不了,与孤濯打了个招呼便到外头站着了。
容绾略略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那些伤兵的意识已经处于半昏半醒之间,只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动他们的伤口,想睁眼去瞧却是连动眼皮子的力气也没有,不过这几天一直是这样的,所以也就习惯了,估摸着又来了新的大夫吧,不过他们几乎已经绝望了。
容绾本来想询问宝儿的下落,见他们这样还是决定先救人,她拿起剪刀就将那几个士兵伤口处的衣料剪开了一些,受伤的程度和她方才料想的差不多,她走到桌几旁,转过头看向孤濯,
“这些笔纸可以用吗?”她问道。
见他点头,她拿着笔沾了墨在纸上写了一些药方,几乎所有对这些伤有用的药都罗列了出来,“麻烦孤将军命人去多烧些水来。”她说着将药方拿过来递到他手里,“这些药该熬好的,该捣碎的我都写好了,去买来,而且越多越好!”
虽然方才两人并不怎么愉快,可孤濯这会儿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拿了药方便出去了,热水一直都有人在烧,药材府里也大部分都有,所以,他只命人去药铺将需要的药材大量送到将军府即可。
容绾让小厮在地上铺了木板,三个伤兵搬到一起,中间隔了一臂的距离。
“把暖炉的火调小一些。”此刻这屋子里温度有些高,而太暖和的环境会恶化伤口,如今天气太冷,若是加的太少也不行,必须调整到适当的温度。
话音落下,容绾已经动手将伤口处淤积的污血放了出来,然后不断的用盐水清理伤口。
那几个伤兵本就身子极其虚弱,这会儿被热盐水一刺激就不断的冒冷汗。
容绾轻声说道,“等会儿给你处理伤口会很疼。”
她知道此刻对方没有办法回答她,说完便将手中换上了巴掌大的刀,快速的切了下去,将那些腐烂坏掉的肉,给割了下来,
“啊——!”
伤兵被巨大的疼痛刺激的醒了过来,容绾说道,“忍着。”
说话间,便又下了一刀,那伤兵再次叫了一声,便疼晕了过去。
容绾快速的用药物清理新鲜的伤口,亦敷药止血,随后便紧接着下一处,那伤兵不断的疼醒过来又晕过去,如此反复,让在场瞧见的人心都揪了起来。
孤濯还好,其余的下人若不是必须进来做事,怕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