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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混熟
容绾举步,乙弗轩见状似怕她跑了,忙跟在后面,但却保持着距离,眼神里坚定与害怕不断的游移。
容绾从自己包裹里拿了一些干荷叶出来,随后再回去,将东西重新做好了蒸上。
容绾和乙弗轩便一同盯着火炉子,乙弗轩时不时的会将手伸过去想要把肉拿出来。
“不许动。”容绾淡淡一句,他便会收回手去。
等蒸肉好了,她便将饭和肉都端出来,乙弗轩忙将手伸了过来。
“不许动。”容绾再次说道。
乙弗轩再次将手收回去,眼神不断的在容绾脸上,和那饭及肉上游移。
等那蒸肉和饭,都没有那么烫了,容绾才说道,“吃吧。”
“嘿嘿…”乙弗轩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拿起来就吃。
容绾这才不再管他,起身回到了马车上。
郑冬灵正在喝着茶,“回来了?”
容绾轻应一声,便靠在自己的位子上小憩。
也不请安,态度还轻慢,问话更是想答便答,不想答便不理会,真真的是不将她这个小姐放在眼里,
她淡淡一笑,“打明儿起,我的膳食就由你来做。”
容绾不答。
郑冬灵皱眉,加重了声音唤道,“容绾!”
容绾睁眼瞧着她,“小姐,我可不是你的下人,也不是侍奉你的厨娘,更不是无条件医治你的大夫,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留下的,可你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不会管那么多,到时候我若离开,你只有死路一条。”
容绾的话不多,可以说很少,在郑冬灵心里也将此女当做下人,可她总有一种错觉,觉得此女总是站在和她一般的高度,由不得她去指挥,即便此女此刻有把柄在她手中也是如此。
郑冬灵一时被噎住,一口气堵着让她更为愤怒,想说些什么却是瞧见此女的眼神,竟说不出口来,那眼神并不凶恶,只是清冷,清冷的没有任何感情,就好似死人的眼神,让人瞧着便觉得背脊莫名的发凉。
此女说话的语气淡淡,而郑冬灵却丝毫不怀疑此女说的是唬人的话,她完全相信此女真的会这么做,她很明白一旦失去了要挟此女的把柄,那她便是完全没有办法留住此女了。
容绾淡漠笑了笑,“不过,小姐若是看我不顺眼,也可以将宝儿放了,我自行离开即可。”
想不到如今一个她这样看不起的人,都能够跟她这样说话,
郑冬灵心中不住的悲凉及怨愤,捂在被褥里的手捏紧了,半晌才松开来,
“呵呵。”她呵呵笑了起来,“绾绾妹妹啊,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看不顺眼你?我只不过是想尝尝你的手艺罢了。”
“呵。”容绾也呵笑了一声,随后翻了个身,便躺下睡了。
郑冬灵瞧着她的背影,笑脸渐渐不在…
翌日天未大亮,便又开始行使,这一段路走了许久,都未停车,郑家三小姐没有再发病或者不适,乙弗轩也许久未闹腾,刘将军与众人顿感心畅。
到午时的时候,终于是越过了两座城池,彼时,是在赶往下个城池的树林里。
小将骑马到后面来禀告,“刘将军说,王爷累了,要在此停歇一个时辰后再赶路。”
赶了半日路,即便郑冬灵这两日没有再发病,可身子虚的还是疲累,
“知道了。”她说道。
容绾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外头,这树林左边,竟有溪水涓流,此时正午,那阳光洒下来印在水面上生辉,很是耀眼,亦透着暖意。
容绾从车上下来,打算去那处散散步。
那边也下车来玩耍的乙弗轩瞧见了她,脸上立即笑开了花,迈着大步子冲着她奔了过来。
容绾眼角扫到他,欲折返快步上车时,已经晚了。
乙弗轩冲过来便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昨儿个那害怕的眼神已经全然不见,好似知道了她根本不会欺负他一般。
乙弗轩拽着容绾的衣袖不让她走,左右晃着她的手,嘴里哼哼唧唧的撒起娇来。
乙弗轩的动作着实不小,大为惹人注意,不远处的仆妇瞧见了,都纷纷掩面侧头,眼神却是时不时的看向这边。
容绾抽了两下手,没抽出来,这才瞧向他,“想吃东西?”
乙弗轩对吃这个字很敏感,闻言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
容绾忍住了扶额的冲动,很明白对一个痴傻的人说道理是行不通的,想摆脱他的唯一方法便是满足他,好在做个吃的不怎么难。
容绾赶紧去拿了食材和工具来动手做,乙弗轩跟在后面。
等他们到了不远处的小溪边,众人不由议论了起来。
“这姑娘谁啊?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王爷?”
“她好像是三小姐的婢女。”
“不,我问过了,是三小姐的大夫,路上遇到的,听说医术高明的很咧!”
“大夫?我怎么不信啊?哪个大夫不是三四十,五六十的老家伙?这姑娘年纪怕是还未及笄?能是大夫?”
“你可别不信,这次护送我们的官兵里,有些亲眼见过,这姑娘不但医好了瘟疫,三小姐发病也没到一刻钟就给救回来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三小姐哪次发病不是要歇息半个月才能动一下?你看看如今,还能这样长途跋涉的不叫一声累?”
“哎哟,你这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三小姐这回去和来的时候确实完全不一样,莫不是就是这姑娘的功劳?”
“那她这是给王爷医病呢还是?”
“这个…那可就不好说了。”
马姑姑从外头拿东西回来,将那些个仆妇和士兵们的说话,转告了回来。
郑冬灵脸色沉了沉,但也没有恼怒,“那些贱婢就喜欢造谣,由着他们了,那傻子也做不出什么。”
马姑姑点点头。
容绾这边已经将吃的做好了,把饭和酱肉端出来凉在一边,瞧了一眼乙弗轩,“你说你好歹是个王爷,难道连个合你胃口的厨子也没有么?”
乙弗轩除了基本的话以外,其他的根本听不懂,也许是跟容绾熟悉了,闻言不管她说的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只有一个表情,傻笑,
“呵呵…”他这一笑,口水便又滴出来了。
014 有疑
容绾拿出帕巾来,给他擦了擦嘴。
将帕子折好,便伸手贴在碗的沿,感觉那饭和酱肉已经是合适的温度,才起身离开。
马儿驰骋而来,路边尘土飞扬,那骑着马儿的壮汉,身形高大的形容。
容绾连那人的模样都还未看清,马蹄子便已然在跟前,下一步便会将她一脚踏死!
忽的,那马上的壮汉一鞭子下去,缰绳在一拉,马儿的头瞬间调转,它仰天嘶鸣一声,奋力蹬着前蹄,却再无法前进一步,只得扭动身躯在原地踱步。
这马在奔走中,力道可谓惊人,那骑马的人,竟能将其生生拽住,气力可见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至少她是估略不出,不由朝他看去。
两道眉毛若刀削一般没入了头盔之中,一双眼寒星四射,鼻梁若山脊,将轮廊分明的脸颊衬得线条更为清明,他身躯凛凛,胸膛横阔,似有万夫莫敌之威风,一身将军服也压不住他身上的气势,整个人让人仅仅是瞧一眼便望而却步。
而下一刻,他唇角微微一翘,顷刻间那冷冽的俊颜翻天覆地,这会儿气质看上去与他自身年岁差不离,就是个二十三四岁,俊朗又带着些朝气的小伙儿,眼神里精光四射,顶多是个有些机灵儿的小将,否则年纪轻轻的,这身将军服怕也穿不上,
“姑娘,得罪了。”略带磁性的男声,说道。
容绾点头一笑,“无碍。”
马蹄声,马车轮子碾轧地面的声音相继传来,
两辆马车,十余名侍从在此人身后停下。
“孤将军,怎么了?”跟随马车的一众侍从,问道。
“啊濯(zhào)?”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比这男子的声音更为动听,好似天上下来的一般,竟带着些脱俗的韵味。
听这称呼,车内的男子估摸比这高大男子,身份还要高一筹。
“无事。”孤濯回道。
说罢,便拉了一下马儿,往前缓缓行去。
身后两辆马车,一众侍从跟随。
容绾退了几步让行,在第二辆马车经过的时候,她闻着空气中飘散过来的血腥味,皱了皱眉。
那马车上隐隐有人在呻/吟。
车马还未行至队伍的最前头,刘将军便带着侍从迎了过来,似乎是相识的。
容绾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郑冬灵眯眼瞧了她,便再次瞌上。
“小姐。”容绾唤道。
郑冬灵不理会。
容绾也不恼,“有人来了。”
郑冬灵动了动眉,还是不予理会。
“那人带的人受了伤。”容绾说道。
郑冬灵见她没有停的意思,这才睁眼瞧她,皱眉不耐道,“与我何干?”
“没有干系,但是他们若是带来了麻烦,怕就有干系了。”容绾说道。
郑冬灵一顿,问道,“麻烦?”
“是。”容绾肯定道。
“你可知道是何人来了?”郑冬灵问道。
“领路的将军,名为孤濯,后面两辆马车,十余名侍从,前面一辆是贵人,后面一辆是伤患者。”容绾说道。
郑冬灵闻言,像是愣住了一般,随后眨眨眼,再次闭上了眼睛,“不会有麻烦的。”
“为何?”容绾问道。
郑冬灵被连番问恼了,索性坐起身来道,“那孤濯是归武郎将,是杨少将军手下四齐名小将之一,而杨少将军是柱国公之子,姓杨名孜墨,此次玉璧之战,便是由他带领了援军去救援的,否则玉璧城早就被东魏的十万大军攻克了。”
容绾似没有瞧见郑冬灵的恼怒,“既然是这样厉害的两人,那带的人受伤了,不是更加可疑吗?”
“这还用问?定是杨少将军带人参与了战事,然后受伤了…”郑冬灵说到一半自觉矛盾,“杨少将军若参与战事,必定不会回程,那些人是回程途中受的伤!”
“小姐,刘将军说,有贵客来了,要歇息一晚,明日才要再启程。”马姑姑在外禀告。
容绾,郑冬灵两人对望一眼。
“杨少将军来找刘将军,是要一同回程?”郑冬灵说道,“此事有疑!”
她说着,便默了一刻,问向容绾,“这事,是你开口问我,你是想与我商量对策,还是已有定夺才来问我的意见?”
刘将军这边已经迅速搭好了帐篷,亲自前往杨孜墨一干人等车马前,
“杨少将军,孤将军,帐篷已经搭好,请移步。”他说道。
“多谢刘将军款待。”孤濯说道。
话音刚落,马车里的人,便钻出了马车,轻稳落地,动作从容不迫,干净利落,又不骄不躁。
他乌发被白银冠竖起,长眉若柳,一双凤眼比女人还要漂亮,眼底光亮生辉,却被漆黑如墨的双瞳包裹,眼神深邃与黑暗融为一体,那光明好似代表世间万物,尽皆被他掌握,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似乎上天把所有最美好的都给了他,
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却一点也不女气,看上去文弱,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小觎,他与孤濯年岁不相上下,如果说孤濯是武者,那他看上去更像文者,
杨孜墨抱着白银头盔,朝着刘将军微微一笑,“刘将军多礼了。”
刘将军嘿嘿一笑,“两位将军,里边请。”
杨孜墨回首,吩咐道,“将几个受了伤的弟兄安顿好。”
众侍卫闻声道是,他才进到了帐篷里。
刘将军将两人请坐后,便也坐到了次座上,他不傻,平日里与杨家交集不深,此次对方竟然主动找来,必定不会是无缘无故,
“方才杨少将军说受伤,是怎么一回事?”他问道。
杨孜墨唇角微微扬起,他虽在笑,却着实令人看不出情绪,
“我与属下将援军送到,便即刻启程回长安复命,哪里知道半路遇到了山贼拦路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