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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和皇帝都没有多问由着福王出去了。
要见福王的是侍卫,他看到福王跪下:“殿下,臣等追刺客一路追到宫奴院,搜遍宫奴院也没有发现什么,本以为这次又要无功;却在刚刚不久前,有一名宫女装扮的人匆匆去了永福宫。”
“因她是一人,又挑得路较为僻静,违了宫规举止也多有可疑,便有人注意到她;之后在她的行过的路上又寻到几滴血,臣等认为那就是刺客,只是现如今他在永福宫中,没有太后或是皇帝的旨意,臣等……”
福王眯起眼睛来:“宫奴院、宫女、永福宫?”他想了一会儿:“旨意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那个宫女可有人认识?查清楚后速来回我。”
他回到太后身边,把剪自花盆里的一朵大红花给太后插在耳边,引得太后嗔他两句却并没有把红花摘下来。
太子并没有开口问他,皇帝却问了:“什么事儿?”
福王苦笑:“三皇弟又闯祸了,他把雪儿的腿弄折一条,吓得现在避在东宫某处不敢出来。”
皇帝闻言没有再做理会。
福王又说了几个笑话,让皇帝笑出了声后给太子偷偷递了一个眼色。
太子上前扶皇帝躺下:“父皇,您也乏了歇一会儿吧,外面的事情自有儿子们呢。”安顿好皇帝后,他和福王伴太后起身一起离开了。
太后步出奉元殿看向福王笑道:“你有什么事要求哀家?”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太子:“你是个知事明礼的孩子,有什么事儿现在就说吧,也让你皇兄为你拿个主意。”
福王的神色不变,上前对太后轻轻耳语了几句:“请太后移驾永福宫。”
太后的神色冷下来:“当真?”
“刚刚侍卫们送来的消息,因为永福宫是贵妃所居他们不敢妄动,所以才来请旨;”福王躬身:“父皇身体不好,所以孙儿才大胆瞒下,请太后定夺。”
太后看看福王点头:“嗯,我们现在就去永福宫;不过此事如果当真是不能瞒着你父皇的,相信你父皇自会有公断。”
福王的身子又弯下三分:“太后说的是;就是因为孙儿也不相信,但是此事关系太大;”他看一眼身边的太子:“不能置之不理,才请太后移驾去查个清楚再奏明父皇。”
太后没有说话上了车辇,在太子和福王相伴下浩浩荡荡的来到永福宫外。
柔妃早已经知道太后的车驾来到,虽然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离开奉元殿到自己这里来,但是她可不敢有半分怠慢。
大礼行过迎了太后进宫,柔妃亲自侍奉太后,但是在太后的脸上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太后在永福宫的正殿稍坐便道:“皇帝龙体好转是好事儿,只是昨天晚上闹得我头疼便到你这里走一走;屋里太闷了,陪哀家四处走走如何?”
柔妃哪里敢说不行,亲自扶着太后的胳膊步出大殿,在永福宫中四处走动;太后边看边说当年她做妃子时来永福宫是什么样子的,很有一番感慨。
柔妃听得云里雾里,更加不明白太后的来意。
太后转过永福宫的小花园后,指着那一排房屋道:“当年哀家还去过那里,唉,不过二三十年就物是人非了,哀家看也只有这些房屋没有变化吧?”
柔妃更加的不解,但是看太后游兴正浓也只能相陪;她的目光不时在福王身上掠过,以为是丽妃在太后面前进言,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可是看太后的样子也不像,游自己的永福宫也游不出什么东西来,四周都跟着她的人,就算是福王想丢什么东西陷害自己也是不可能的。
太后的兴致很高一间一间的房屋推开,还能对柔妃指出某间房里某样东西不是当年的了:她当年好像当真来到永福宫,只是太后在先帝在时可不是住在永福宫中的。
柔妃不明白却也不便、不敢多问,跟在太后身后看那一间又一间没有什么趣味的房屋;永福宫虽然不如永乐宫富丽堂皇,但是却比永乐宫要大不少,房屋自然也就多出不少来,不过柔妃用人只在精而不在多,所以这排房屋平日都是空着的。
偶尔柔妃留亲眷在宫中住一两天,其下人便住在这里。
看完五六间房屋,太后虽然有些疲态却还是兴致勃勃,又让人推开了一间房屋;太后的目光一扫屋里淡淡的道:“关上吧。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每件屋子都差不多;哀家乏了回去坐坐吧。”
门关上了,可是却有几名太监被关到了屋里,屋里的情形不要说是后面的人,就是太子和福王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是门前站过去的几名太监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出事儿,再看看柔妃苍白的脸色——应该还是大事儿。
正文 099章 铁证?(粉红270)100章 铁证!(粉红280)
099章 铁证?(粉红270)100章 铁证!(粉红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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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原本不是没有看出不对劲来,但是太后带来的人她敢多嘴?那些看上去太过孔武有力的太监,也只是跟在太后身边护卫;至于太后到哪里有人先开门进去转一转,虽然于宫中来说举止有些无礼,但也不能说是违了规矩。
柔妃不以为意是因为她心中无鬼、无愧,而且她始终小心提防的人是福王。现在她明白了太后的来意,再看向福王时眼中闪过了恨意:丽妃,好狠的心思。
被关上的房里有血衣。
昨天晚上东宫再次遇刺,柔妃当然知道,此时在自己宫中看到血衣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只是她千防万防都没有防到这一点啊。
当然了,只凭一件血衣不能就说刺客同她有关,不过是给她添了些麻烦而已;只是柔妃想不到的是丽妃能用如此笨的法子来栽赃。
太后看一眼柔妃:“一切自有哀家为你做主。”说完她把手交给身旁的女官迈步便走。
柔妃躬身谢过太后,只是心里依然是七上八下的;如果太后当真十成十的相信她,就不会松开她的手了。
福王紧走两步只是低低的道:“不是本王的母妃,也不是本王。”
太子没有说话,轻轻的叹息看了一眼柔妃自跟在太后身后;他上前扶起太后,低声在太后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太后轻轻的拍拍他的手神色很是和蔼。
到了大殿上太后坐下,便有太监服色的人进来回道:“房里并无人在,只有血衣、以及一套宫女的衣裙。”
柔妃坐在太后的下首,并没有主动开口为自己辩解;太后并没有质问或是责问她,她不打算自己扑在地上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太后看向柔妃:“拿出你宫中的花名册,再把所有人的召集到一起。”
柔妃脸色微变先起身答应一声,吩咐人下去照办后,才跪倒在地上道:“太后明鉴,那屋里的东西臣妾真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绝和永福宫的任何一人无关;太后,臣妾不是巧辩,如果臣妾早知那屋里的有此等东西,怎么敢让太后去看?必要想法子阻止才对。”
幸亏她在宫中多年,早知道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现如今这是很好的开脱之由。
太后神色和缓:“起来,起来;哀家当然知道此事和你无关,只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知道,哀家是怕那心怀叵测之人躲进你宫中,混入你的人里。”
柔妃跪着低头,正好可以透过大殿看到太后带来的人把她的人都赶到一起:哪里像太后所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她并不怕此事最后无法水落石出,她怕的是有人借此事出手,不管是在她的宫里安排人,还是把她的心腹弄到六局里问罪,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如今如果她的宫中当真比花名册多出一人来倒还好说了,她真心希望那刺客并没有离开她的永福宫。
太后都已经开口,她也不好继续跪着便起身等着结果。
最终,永福宫一人不多一人不少;而且相互之间也辩认过,并无谁是假冒之人。
柔妃的脸色变了,她看看上坐的太后并没有开口。
太后看向太子,她也不想此时开口;柔妃是皇帝心头上的一块肉,在没有查明之前太后并不想扫了儿子的体面;再有她想看看太子的能力。
太子开口前看向福王,福王摇头再看一眼柔妃后再摇头:示意太子今天的事情他要避嫌不能帮忙。
太子无奈看看大殿外:“那个,搜出来的血衣和宫女的衣裙可查清楚了吗?”
有侍卫进来:“血衣是太监的袍子,经查后是一名东宫小太监的;宫女的衣裙已经有宫奴院的人认出,归掌理宫女所有。”
福王闻言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亮意,却只是看向太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太子大手一挥:“带那个太监与宫女过来。”
红鸾在昨天晚上侍卫们追到宫奴院,她知道是在追查刺客后心里便是大惊;如果花绽放赏给她的短匕被搜到,当真是百口莫辩啊。
她当时看了一眼杏儿,平稳心跳不去看那些侍卫;而杏儿并没有对侍卫们说什么,她和院中其它的宫奴一样,除了惊惧之外还是惊惧。
侍卫们好不容易走了,天色却也大亮;早饭她是真得没有心思吃,依然逼着自己吃了大半碗的粥。
杏儿被花绽放叫走了,红鸾坐在屋里发呆,手里拿着针线却一针女红也没有做。
忽然院门被人踢开,一队侍卫闯进来不由分说就把院子里的宫奴们都绑了起来;而红鸾被四个侍卫特别照顾,绑得如同一个粽子连手指动一动都极为费力。
红鸾不管是喝斥还是哭喊,侍卫们都不理会,绑完取过床上红鸾绣的帕子就把她的嘴巴塞上,拖起来就走。
这就是皇宫,并不是你说你冤就会有人听的;如果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相信你是有冤情的,那就你就是被冤枉的,如果那些主子们认为你不是被冤的,那你就是罪魁祸首。
红鸾被带到太后和太子面前时,是不是要听她说几句话,能让她说几句话,全要看太后和太子怎么想了。
所有的安排、谋算、心机,在此时还有什么用?如果太后和太子有什么想法想杀掉她的话,她马上就会变成无头鬼。
红鸾从来没有如此怕过,就如同又经历了一次大水,如同看到那白花花的水狠狠的向她头顶拍下来,她根本是避无可避。
到了永福宫的时候,红鸾急得拼命扭动也无用:她看到了同样被绑成一团的古安平。
被带到永福宫的人当然不只是红鸾和古安平两个人,还有其它的宫奴院的人:比如花绽放、大妞、杏儿等等,以及和古安平住在一起的小太监。
血衣和裙子被扔在大殿的中央,已经由红鸾院中的宫奴辩认过,那是红鸾之物;而血衣也被古安平同住的小太监认出是他所有。
“铁证如山啊。”后到的康王听完围着两件衣服转了一个大圈:“还真是铁证如山。”
红鸾和古安平对视一眼,他们很想说话,可是他们的嘴巴都被塞上了;而且就算开口有人相信他们吗?就那么巧两个人丢的衣裙全落在刺客的手中,而其它丢的东西却没有被刺客所用呢。
100章 铁证
太子看到红鸾时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淡淡的道:“怎么是她?”
太后闻言:“太子识得那宫女?”
太子点头又摇头:“也不算识得吧?不过和皇弟见过她几面。”
“你也识得她?”太后多少有些惊讶,宫中的宫女上千啊,漫说是红鸾一个宫奴院的宫女,就是几个宫院中常使唤的宫女太子和福王也不一定会人人识得。
福王看一眼柔妃:“和皇兄在贵妃这里见过她几次,有点印像。”
康王指着自己的鼻子对太后道:“我也识得她。”他不用太后问:“和皇兄们在贵妃这里见过她,我还赏过她一些东西呢。”
他过去踢了红鸾一脚:“喂,你的衣服怎么会落在刺客的手中?”
看到康王询问红鸾,一旁有人连忙把红鸾嘴巴里的东西掏出来,以便她回话。
红鸾以头触地:“奴婢的衣裙在前几日丢失了,此事不少人知道的。”
太子看向杏儿几个宫奴,她们不用太子开口连忙叩头:“是的,奴婢知道姑姑衣裙遗失的事情,当时姐姐们还在院中好一番搜寻呢,可是最终也没有找到。”
“你的衣裙是什么时候丢的?”太子追问一句。
红鸾答道:“就在前天。”杏儿等宫奴证实红鸾的话。
太后点点头:“看来是被刺客偷走了。”
太子欠身:“太后英明。”他又看向古安平:“你的袍服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