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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说着月老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子,似是想起什么甚为麻烦之事一般难得簇起了眉头。
重渊接过剪子琢磨一番道,“那除了这一途径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么?”
月老摇头,“男欢女爱,吾等怎能防得住呢?不过……”
重渊眼睛一亮道,“不过什么?”
月老捏着空无一物的下巴道,“这邪神不受天地管辖,乃是天生天养之物不受万物束缚,因此我无法掌控其姻缘,如今他与你家徒儿成婚,讲不定就是一个变数。”
重渊沉吟片刻道,“若按照我这徒女婿的本事来说,我这废柴徒儿即便有再多桃花,也会被他老人家快刀斩于马下,如此想来,本君寻思着倒是咱们操心过了~”说着他忽一展眉,语气又欢畅起来,一只手勾搭住月老的肩膀道,“其实本君还有一事,是关于本君的姻缘的~本君想让你替我出出力~”
月老挑眉,一把将某只不靠谱神君的手甩开,冷声道,“原形毕露了吧,我一看你就知道没好事!”
正清宫
烛火在琉璃灯罩之下忽闪着,投射在屋内的是一阵橘红色的暖光。小小披着衣服坐于榻上看书,时值一阵凉风轻抚而来,略带着一丝地涌金莲的淡香。风过灯罩,只听噼啪一声,红烛滴下几滴蜡油来。
小小起身,拿出一把剪子,撩开灯罩,正准备开剪,却听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叩击声。
“谁?”小小放下剪子,走到窗前,见窗纸之外忽明忽暗,树影婆娑,并无人影,嘴里嘟囔着难道是我幻听了?
刚想走开,这时窗户啪地一下打开,汹涌而来的夜风将小小披在肩头的发尽数扬起,小小浑身一凛,熟悉的气息泛滥开来,她回头,见研华立在窗外遥遥望着自己。
“大人~你怎么来了?”她的眉眼一下子晕开笑来,一双黑眸隔着烛光看去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一般。
“闲来无事,便来看看汝。”研华立在窗外,银色的月辉像是一层薄霜一般洒在他的肩头,他一袭白衣在月光下越发衬着高贵无欺,威仪俊美。
小小欣喜之余见他立在外面,便忙招呼着道,“大人你快进来,外面风凉,里面坐着好说话~”
谁知研华却摇摇头正色道,“成亲之前不能见新妇,吾已是破了规矩,又岂可进屋入座?”
小小扶额,大人还真把重渊那厮用来搪塞的话当真了,当下便摆手道,“诶呀,这只是凡间嫁娶的规矩罢了,天界向来不时兴这套,大人您赶紧进来吧,这夜深露重的~”
研华抬眸,小小感觉他专注深沉的视线在自个的面上徐徐地转了一圈,见他缓缓道,“汝很迫切吾进来?”
尾音稍扬,语带调侃,听得小小精神一震。
大人的意思是指自己太过主动了?小小不满地嘟起嘴道,“即使如此,那么大人便不要纡尊降贵进寒舍一坐了!”
话音未落,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将自己的下巴抬起,小小抬眸正好对上研华那双形状优美,似笑非笑的黑眸。
他将乌发松挽在银发圈内,另有几缕垂在肩头,白袍在猎猎夜风中鼓动着,显得格外的清奇。
研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小,眉梢轻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而小小则是有些羞涩地将头转到一边,“大人……”
您的电力委实太强,小人我承受不住啊!
“何事?”
小小僵着脖子道,“你看够了没有啊?小人的脖子委实有些酸疼……”另外对着烛光膜拜您的绝色面容看得小人眼花啊……
研华松开手,若有所思地看了小小屋内隐隐绰绰的烛火拧眉道,“怎生还不睡?”
小小揉了揉脖子道,“本来也不是这个时辰睡,我习惯睡前看会书的。”她话音未落,便见眼前白影一闪,屋子周围顿时充盈着一股子安神的白檀香气,原是大人进了屋。
研华走到贵妃榻前坐下,抄起小小先前搁置的书一看,原来是一本讲凡间情爱的话本子,他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冲小小敛眉道,“这便是汝每日夜晚必看之物?”
被大人笑话了……小小手忙脚乱地夺过话本子,嘴硬道,“哪有~这玩意只是偶尔打发时间而已,我平日都是通读诗词佛经的!”
某位大人眉梢一挑,“如此正好,去取本诗词过来与吾相读。”
小小哪知道他会来这么一出,无奈方才都放话下去了,只得翻箱倒柜一本破破烂烂的诗经来。
研华见小小拿着一本封皮都烂了的诗经过来,不由促狭一笑道,“娘子果真是如吾料想一般,熟读经书,通读诗词~”
小小汗颜,取了一张小凳在塌边坐下,翻开被虫蛀得一塌糊涂的诗经道,“大人想听哪一段?”
研华正玩着幔帐上结下来的红穗子,头也不抬道,“随意读两篇就好。”
小小点头,随意翻到一页,轻声读起来:“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她略有些软糯的声音在这静静的幽室之下缓缓散开,竟有些绵软缠绵之意来。研华挑起小小垂在肩上的一绺头发缓缓重复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话音未落,当下便俯□在小小的腮边烙上一吻。
“此为木瓜。”看着某人呆滞的眼神,他嘴角扬起一丝戏谑的笑来,“不知琼琚在何处?”
小小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她居然被大人吃豆腐了!看着某位大人脸上恶劣的笑容,小小心里痛呼道,不过就是一千年,我原先可爱本分的大人怎生变成了如斯模样啊!
“没有琼琚!下一个!”羞红脸的某人无视研华的疑问,很大力地翻过一页,接着读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次又被打断了,某人捧着小小的头对着嘴亲了一口,完了砸吧着嘴津津有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小捂着嘴,飞速地瞪了他一眼道,“趁人之危,非君子之为!”
结果好好的读诗变成了某人不断偷香窃玉的良机和借口,小小愤愤地合上诗词本子,羞怒交加地对着研华下逐客令,“大人,夜深了,小人要就寝了。”
研华点头,足尖微点,整个人如同清灵的猫儿一般跃至窗外,“汝且睡吧,吾去也。”言罢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被他折腾个半死的小小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躺回床上,嘴角含笑地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更新了,更新了,每天晚上不吃点东西,不看点小说就睡不着觉,乃们呢?
☆、青丘三皇子
天蒙蒙亮之时,小小便隐约听到窗外有动静;像是什么小动物在用爪子挠窗一般;她一个机灵从床上蹦起来,走过去打开木窗。
“咪呜~”窗台上攀着一只周身雪白的小狐狸;它的身子被露水打得湿透;眼下正用一双圆溜溜的金眸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小小拧眉,捏着小狐狸的尾巴一把将它提起来;“你跑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担心啊!”她将湿淋淋的小狐狸抱进屋子,取了块帕子替它擦干。
她动作稍有些粗鲁,然而小狐狸只是老老实实躺在她怀中,任凭她摆布;偶尔发出一些舒服的呼噜声。
好不容易将那层幼软的小白毛擦干,小小冷着脸子将蜷缩在自个怀中的小狐狸四肢叉开,盘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先是引诱她去了大荒,接着又神奇般地消失,如今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这么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模样,让人委实生疑。
小狐狸大大的水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小小,仿佛是在对小小说,人家那么可爱,你也好意思下得去手摧花么?
小小挑眉,更伸出舌头在唇周绕了一圈道,“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套!老娘我就是辣手摧花型的,识相的话速速给我招来!
说着一只手抓住小狐狸的两只爪子,腾出一只手来攻其协下,挠起痒痒来。
起初小狐狸脖子一梗还能忍受,渐渐地,身体在小小毫不留情且技术老道的挠痒痒手下逐渐僵硬,再后来就是满地打滚找不着北。
“招还是不招?说!你是谁派来的?!”小小俨然犹如关公附身,正气凛然,就差捏着胡须大喝一声,“妖孽哪里逃!”了。
在诸多严刑拷打之中,她私以为挠痒痒可称得上十大酷刑之一,眼下这小狐狸在意志力及身体的双重摧残之下,浑身直抽抽看样子是快要撑不下去了。小小大喜,正欲趁胜追击,熟料这时一个软糯清甜的童声自她手上传来。
“姐姐,不要挠了,好痒啊~”语气略带撒娇,标准的小孩子求饶声听得小小浑身精神一震,她往四周回顾一片……哪来的小孩?
“姐姐,我在你手上啦!”突然有只小爪子轻轻地在挠小小手背,某人这才恍然大悟,低头一看奇道,“你居然会讲话!”
小狐狸金眸忽闪忽闪,歪着头看小小道,“我要是不会说话,那姐姐你还盘问我什么呀?”说着他趁着小小一不留闪,刺溜一下窜到了床沿边上,“我不是坏人……我是想来找姐姐帮忙的~”
小小看着那只会人言的小狐狸好奇道,“你说你要找我帮忙?帮什么忙?”
小狐狸扒了扒床垫子道,“这件事先不急,之前是我失礼了,还请姐姐不要介意,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想不到这狐狸一板一眼的还挺有意思,小小干脆抽了张椅子坐下,这是自家低头,料它也不敢弄出什么幺蛾子,不如随便听听权当乐子。
“说吧,我姑且听听。不过你切不可在耍些什么小心眼才好!”
小狐狸点点头,“我既是要姐姐帮忙,那自然是不会再有什么欺瞒了。姐姐想听,那我便说了。”
“我是青丘国的三皇子,是那青芒帝姬的弟弟胡若。”话音未落,床帘之间忽有几道光晕似的灵光汇聚而来,而在那大盛银光之中,小狐狸的身子逐渐伸展,变作一个十岁男童的模样。
这男童长得玉雪可爱,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微微上翘,密实的睫毛一眨一眨如同蝶翅一般,挺拔俊秀的小鼻子,红润似花瓣的小嘴唇,虽未全部长开但那倾国倾城的妖孽模样已是初具规模。
他头束紫金明珠发冠,两条红络子悠悠垂在鬓边,更衬着色如春花、肌肤如玉。一袭绛红色镶边袍子穿在身上,做工考究,腰边还系着一个放零嘴的小荷包,如斯打扮,一看即知家人对其的万千宠爱。
面对这个号称是青芒帝姬的三弟弟,青丘国小皇子的小少爷,小小指着他那一双做工考究,比成人缩小几个码的流云靴沉吟道,“把鞋给我脱了!”
小皇子胡若满怀歉意地道了一声,“不好意思。”接着优雅地将脚上小靴褪下,摆在床边。
小小这才满意地点头道,“你说你是青丘三皇子胡若,可有什么证明你身份的信物取来与我一看?”
这下小皇子那张文质彬彬的小脸上露出犯了难的神色来,他四处摸了摸,然后对着小小摇头道,“我走得太急,什么也没有带。”说着自零食荷包里掏出一个蜜饯塞在嘴里砸吧了两下,又掏出一个像献媚一般地递给小小道,“可是我是一只狐狸啊~”
小小接过蜜饯放进嘴里,“狐狸又怎样,狐狸有一尾、二尾、三尾……你如何能证明自己是只九尾狐狸呢?”
小皇子簇起眉头,“九尾狐就是九尾狐,与那些比个种类的狐狸不同,姐姐你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再者说,我就是一只九尾狐,你让我如何证明?要不我把尾巴亮出来给你看?”
小小摇了摇手指,“非也非也,九条尾巴有什么难的,只要会变法术,八十一条尾巴都是手到擒来的!我怎么知道你这九条狐尾不是用来诳我的?”
久在深宫养成的小皇子怎会想到天界还有这等胡搅蛮缠的女子,登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过了半晌方才咬着手指对小小道,“那怎么办?你不信我?”
面对一十岁稚龄儿童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撒娇和卖乖,饶是铁石心肠也经受不住了,又何况是小小。
向来刀子嘴豆腐心的她见这三皇子虽然来历成谜,但是举止一派天真更兼流露出浑然天成皇家之气,心里也隐隐有数了。
“你要求我帮忙的事莫不是关于你皇姐青芒帝姬失踪一事?”他的动机小小是不怀疑,可是她不明白这位皇子为何会病急乱投医跑来找她这个废柴仙姬帮忙……
那小皇子一听本来愁眉苦脸的一张包子脸瞬间舒展开来,“姐姐你相信我了?”高兴之余似是突然想到他那下路不明的家姐,语气又低落下来,“我皇姐失踪多日,都未有人能够找到她,那东海龙族更是听信了那些小人的无稽之言认为家姐与外人有染私奔,他们视家姐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