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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顺一边竭力控制木桶,一边气得对李长星道:“我说借李叔家的小船来,你偏嫌麻烦,这下不更麻烦了?”
李长星笑道:“这不就跟小船一样?不过是要些巧劲儿,你多试几回就好了。李叔那小船好久都没下过水了,还不晓得能不能用哩!”说话间,果然乘坐的木桶稳当了些,开始往前移动了。
塘埂上,竹子洒下一串清脆的笑声,道:“长星哥,三顺哥,你俩好歹也在水上混了这么些年,连只木桶也坐不稳,还敢吹牛说水性好哩!”
李长星听了,不顾屁股底下尚未掌控的木桶,斜瞄了一眼竹子,见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心里一动,回道:“竹子妹妹,不要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么。这不是以往没用木桶划过水——谁没事划木桶玩哩——总要让我俩适应一会,瞧我现在不是好多了?”
谁料他这一分神,那好不容易保持平衡的木桶又摇晃起来,甚至比刚才更不堪,也跟刘三顺似的原地打转。
这打嘴现世的巧合让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竹子跺着脚笑道:“是好多了——都快翻了哩。嗳哟!长明哥,大嘴哥,你们要准备好,准备下去救人哩。”
赵大嘴带着媳妇来掐菱角菜,也等着吃菱角,闻言笑道:“星子就是在水底待半个时辰,爬上来也是活蹦乱跳的,他哪里还要人救!”
菊花不相信地问道:“真的么?”
赵大嘴好不容易吹了一回牛,却被菊花质疑,他不好哄菊花,只得傻笑道:“假的。菊花妹妹,我说着玩的哩。不过,星子水性确实好的很。”
他媳妇桂枝瞪了他一眼道:“净瞎吹!”
菊花也笑了,要是真的水性这么好,那可不就是一个水鬼了么!
李长星顾不得跟小女娃搭话,全力操控大木桶,总算是又稳定了。这回他可不敢乱张望了,小心翼翼地划着这桶,往菱角菜多的地方去。另一边,刘三顺也进步了,终于前进一小段,接近了菱角菜,开始采菱角。
他们坐在木桶的一边,使得木桶微微倾斜,这样更接近水面,也更方便捞起菱角菜,采摘菱角。纟帮邓t。今儿在你家腌辣椒片儿,明儿在她家磨辣椒酱,这么合帧帮衬着,干起来也快,还热闹。
连刘小妹也时常地过来,跟几人抱怨说她一个人隔得远了,有时她就找竹子和林子一起,金香也是不大出门——她定亲了哩。
梅子越来越能干了,曾经说腌不好辣椒榫儿的她,如今成为大伙的技术指导。
农家的生活永远是忙碌艰苦的。不过,有些人会让生活充满欢笑,有些人则总是皱着眉头苦捱。菊花自然不会让生活陷入苦捱中,她忙了这么些天,又耐不住想忙里偷闲地找些乐趣了。
当然,她所谓的找乐趣肯定不是不务正业,只不过是在劳作之外弄些吃的和玩的调剂一下。比如掰野笋、挖鱼塘养鱼、采野菜、捡蘑菇等等。
如今这季节,她另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摘菱角。
梅子听说她要去鱼塘里采菱角,忙道:“你家的鱼塘就在门口,又小,先不要采。咱先去圆塘,那个查塘大。我让长明哥去问问长星,瞧方便不。”
菊花一想也是,那圆塘可是自家鱼塘的好几倍大,也深多了,要是能有一条小船,划开碧波,荡舟采菱,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于是,李长明就去找李长星——这圆塘如今是他包下了。
李长星笑道,这菱角是村里的,往常都是谁想吃谁就下去采,也没规定谁不能采。如今不妨大采一回,到时候村里娃儿们都分些就是了。
于是,这日午后,两人叉叫上刘三顺,扛来了两只洗澡的大木桶,比菊花家的要浅不少,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奔圆塘来了。
女娃子们也来了不少,不仅是想吃菱角,还想要看热闹顺便掐些菱角菜。
她们聚集在水塘边的一棵柳树下,李长星先捞了一堆菱角菜让她们掐,然后才和刘三顺各坐一只木桶,略显笨拙地往中央划动。
菊花没有看到荡舟水面的悠闲风景,倒是见到了划得团团转的两只木桶。只见刘三顺的木桶原地转圈,怎么也不能前进,看得大伙哄笑起来;李长星坐的木桶左右摇晃,好歹前进了一点,也是不大雅观,全无在水面荡舟的悠闲自如。
刘三顺一边竭力控制木桶,一边气得对李长星道:“我说借李叔家的小船来,你偏嫌麻烦,这下不更麻烦了?”
李长星笑道:“这不就跟小船一样?不过是要些巧劲儿,你多试几回就好了。李叔那小船好久都没下过水了,还不晓得能不能用哩!”说话间,果然乘坐的木桶稳当了些,开始往前移动了。
塘埂上,竹子洒下一串清脆的笑声,道:“长星哥,三顺哥,你俩好歹也在水上混了这么些年,连只木桶也坐不稳,还敢吹牛说水性好哩!”
李长星听了,不顾屁股底下尚未掌控的木桶,斜瞄了一眼竹子,见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心里一动,回道:“竹子妹妹,不要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么。这不是以往没用木桶划过水——谁没事划木桶玩哩——总要让我俩适应一会,瞧我现在不是好多了?”
谁料他这一分神,那好不容易保持平衡的木桶又摇晃起来,甚至比刚才更不堪,也跟刘三顺似的原地打转。
这打嘴现世的巧合让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竹子跺着脚笑道:“是好多了——都快翻了哩。嗳哟!长明哥,大嘴哥,你们要准备好,准备下去救人哩。”
赵大嘴带着媳妇来掐菱角菜,也等着吃菱角,闻言笑道:“星子就是在水底待半个时辰,爬上来也是活蹦乱跳的,他哪里还要人救!”
菊花不相信地问道:“真的么?”
赵大嘴好不容易吹了一回牛,却被菊花质疑,他不好哄菊花,只得傻笑道:“假的。菊花妹妹,我说着玩的哩。不过,星子水性确实好的很。”
他媳妇桂枝瞪了他一眼道:“净瞎吹!”
菊花也笑了,要是真的水性这么好,那可不就是一个水鬼了么!
李长星顾不得跟小女娃搭话,全力操控大木桶,总算是又稳定了。这回他可不敢乱张望了,小心翼翼地划着这桶,往菱角菜多的地方去。另一边,刘三顺也进步了,终于前进一小段,接近了菱角菜,开始采菱角。
他们坐在木桶的一边,使得木桶微微倾斜,这样更接近水面,也更方便捞起菱角菜,采摘菱角。
第二百三十七章 采菱角
众人见他俩坐稳了木桶,便不再取笑,遂兴致勃勃地注视着他们手底下,观看采菱。
这时,两只木桶离岸边都不远,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菱角开花的时候,花儿从叶片下面的水面钻出来,将那柔嫩的色彩展现在一片浮萍的世界;待结果了,菱角却隐藏在叶片下面的水里。
摘菱角的时候,需掀开平整地浮在水面的莲座状的菱盘,整株倒翻过来,才能看见生于密叶下的菱角。
两人就不停地采摘起来。好不容易下来一回,除了还未长大的菱角,其他的不管老嫩全部摘了,随手就撂在身后木桶的空置部分。
长星心细,总是轻轻地提起菱盘,逐个的采摘,完了才把这一株菱角菜丢向旁边的水面,以便跟未摘的菱角菜区分开来。
随着刘三顺的大叫声不断响起,大家才晓得这采菱角也是有讲究的,嫩菱角自然是要用手掐断,那老的则要轻轻地提起菱盘,小心摘下,否则的话,有些特别老的,一碰就自动落进水里了。
刘小妹看了很着急,埋怨道:“三哥,你下手轻点成不?都掉水里去了哩。还有,把嫩的和老的分开放,省得上来我们还要慢慢挑选。”
三顺笑道:“掉了就掉了,反正也是要留种的。小妹,我没法子把老的和嫩的分开哩,又没地方装。”
菊花忙道:“好分。你把老的放一边,嫩的放一边·就算扔几个错了也不要紧,总比全部混在一块要好。”
三顺看了菊花一眼,笑道:“嗳!那我就按菊花说的分了。长星,你摘了多少了?”
李长星稍稍把木桶往前划了划,笑道:“有好几斤了。这摘起来快的很哩。就是蜷着腿坐在桶里面有些难受——腿都麻了。”
他现在很容易就能控制住木桶的平衡·就算抬头跟塘埂上的人说话也不怕了,因此,他笑着对女娃子们说道:“我这么幸苦地帮你们摘菱角,待会可要多分些把我。”
竹子撇撇嘴道:“我们自然是要多分些把你。可你不应该很客气地说‘我跟我娘也吃不了多少,还是你们多分些吧,女娃子爱吃零嘴,我不大爱吃的,,咋能跟我们要哩!”
梅子和刘小妹听了低头闷笑·菊花和小秀也是轻声笑了起来;李长星无奈地瞧着竹子·对她这一张利嘴无法可想·不过,他显然没有不痛快,而是嘴角含笑地冲她直摇头。
桂枝对竹子笑道:“你干嘛老找他麻烦?”
竹子就不吱声了,难道说她瞧着李长星那臭美的模样就想打击他?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说出来哩。
刘三顺见李长星吃瘪,幸灾乐祸地说道:“要多分些把你?你这不是‘虎口拔牙,么。瞧我,根本不开那个口,等会咱家小妹分多少是多少!”
塘埂上的人听了,又是一阵笑。
小秀瞧着已经划到塘中央的刘三顺·谈笑自如地摘菱角,圆脸上笑容灿烂,如微风般和煦,她不自觉地也嘴角含笑,低头掐菱角菜,又不时地悄悄瞅他一眼,心情十分愉快,
李长星气得把手里的一株菱角菜往旁边水里一掼,说道:“你这不是故意寒碜我么?晓得我没有妹妹·还说这话。嫂子,待会你可要帮我说话。”他冲梅子叫道。
梅子忍笑安慰他道:“星子,你放心好了,肯定不会少了你的。晚上去我家吃饭。”
李长星满意地笑道:“就用辣椒炒菱角米。”他还点起菜来了,弄得李长明也好笑地冲他摇头。
柳树下的女娃们一边掐菱角菜,一边把那堆菱角菜翻得乱七八糟。
干啥?找菱角呗!菊花尤其找得欢,其实她更加想坐着木桶下塘去体验一下。
赵大嘴见她摘了许多菱角,笑道:“菊花妹妹,你好喜欢吃菱角么?我记得你家那个鱼塘也是放了些菱角的,现在能摘了么?”
菊花笑道:“能摘了。我准备过些天就去摘哩。要是我今儿能坐着木桶下去摘一回,下回可不就有经验了。”
不等赵大嘴回答,桂枝急忙劝道:“还是甭下去的好——掉水里不是玩的。让你下去,这塘埂上的人都不安心哩。”
李长明也道:“摘菱角瞧着有趣,其实也不好玩,你没听长星说腿都坐麻了么?你家的菱角,等青木家来让他下去摘就好了。再不然,你爹要是不敢下去,我帮你摘。”
梅子在一旁猛点头,她也不敢让菊花下去,菊花可是曾经落水过
刘小妹朝塘里一努嘴,说道:“费那么些神干啥?塘里不是现成的人么。菊花,就让我三哥帮你好了。你那鱼塘里还有几个莲蓬哩,该采了来吃嫩的。”花开心地笑道:“嗳!我早就想采了,就是够不着。你说怪不怪,那么多荷叶,咋就长了几个莲蓬哩?”今年池塘里并没有开几朵荷花,想多看看荷花的愿望没有实现。
对于这点,大伙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这时,塘里摘菱角的两个人已经在笨拙地掉头,想往回划了,原来是木桶里已经装满了菱角,不能再摘了,否则的话只怕要翻。
他们的身后,一条弯曲的通道呈现,凌乱的菱角秧子被扔的堆挤在一块儿,全无原先平铺水面的整齐模样,一眼看出是被翻腾过了的,在满塘大片青绿的菱叶当中,显得十分突兀。
塘埂上的人都盯着慢慢接近岸边的两只木桶,甚至都能看清采菱人身后堆放的菱角,一只只弯曲着四只角,肚腹十分饱满。
大家都含笑看着,田野里吹乘阵轻风,不再燥热,带着丝丝的清爽,头顶上的柳条也随风而动,甚而拂在人脸上;岸边的篙瓜草也有些凌乱,那是被掰篙瓜的人给践踏的。那木桶慢慢地靠近了篙瓜草,这下就方便了,两人扯着篙瓜草长长的叶子,借力往岸边靠近。
李长星和刘三顺见塘埂上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如凯旋归来的勇士般笑了。等到了岸边,李长明和赵大嘴一人拉住一只木桶,扶稳了,才让两人下来。
坐了这么久,哪里能动得了?挣扎半响,李长明和赵大嘴半扶半搀的,好歹将两人弄上了塘埂,趔趄了几下,几乎不曾跌到。
小秀担心地瞧着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