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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我想我家队长应该也能算。所以对他们来说,就算什么都不知道想要凭空瞎猜一个答案准确率都是高得吓人。
“抱歉浮竹队长,打扰您缅怀您的副队长了。”几层湿湿的泥巴一糊,宗龙已经完全被覆盖了起来,初雨过后的泥土和新翻的泥土间没有什么肉眼可见差别。
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都找不到了。
那么看不见的是不是代表不存在?
找不到的是不是代表永远地失去了?
……
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抹了抹眼睛,站起身来,我昂头挺胸:“不过,我们十二番队内部的事情也不劳浮竹队长您上心。”
是的,就算队长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还是没有办法容忍任何人怀疑和诋毁他,怀疑和诋毁十二番队……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涅茧利他是十二番队的队长吧。】
浮竹队长的脸色并不好看,一个原因可能是他本人的大病未愈,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我的“不识好歹”中伤了这位老好人的内心。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良久没动静,短暂的对视之后,我就移开了目光,浮竹队长眼中蕴藏的那种情绪太过复杂,包含着隐忍、同情、怜惜,种种种种,却全都是我所不愿接受的。
片刻后,他好像叹了口气说了句什么,但因为声音实在太轻,我没有听清,从发音来看应该是说了“可怜”之类的词语,虽然我不喜欢被别人怜悯的感觉,但鉴于“可怜”和“可爱”发音那么相近,我又没听清也不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就懒得追究了。
丢下浮竹队长一人,我继续向着尸魂界的边缘地区走着,从一区到两区,从三区到四区。我在尸魂界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如果不用瞬步在区和区之间行走是要花那么长时间的。
一路上我都在想,石田宗龙和石田宗弦对我而言到底是什么?
漫长生命里稍纵即逝的玩具?
还是背负着使命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宿敌?
我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想,想“我利用了他们”,想“我从来都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想“其实我根本不必为宗龙的死那么伤心”,想“我们本来就会有个你死我活”,想“他们只不过是稍微有些特殊的人类”,想“在我漫长的生命里,他们总是会老去死去的”……
想了许多许多,最后,我还是一屁股在南四十区的荒地上坐了下来。
“没办法……骗不了自己啊。”
“我真的把他们当朋友了。”
“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根本不可能相伴多久。”
“可是……我却迟钝地到现在才发现。”
“原来我……”
“石田宗龙,我说,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因为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我相信前世今生。”
“这么说,你可能会笑我傻,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
“我觉得我的前世是认识你的。”
“否则,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虽然只有一点点……”
“但,那也是一点点啊……”
不过现在,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不是吗?
下了一周的雨,才刚停。
又开始下个不停了。
好像,志波海燕死的那天也下着雨。
是不是,所有的下雨天都有着一段悲伤的回忆呢?
那从天而降的雨水又是不是那个人心中的泪水呢?
哈。
我妻慧棱。
原来你也会有那么没出息的哭鼻子的时候啊。
“你是哪个番队的!不要碍事!快让开!”
生活总是忙碌而仓促的,没有谁会给你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伤春悲秋,更何况只是一个人类的死亡,想当年志波海燕壮烈牺牲全番队也不过耗费了半天时间举行队葬。在瀞灵庭这个地方,死亡永远都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失去。
我刚循着声音来源抬望眼望去,已经有人替我仰天长啸了一声。
只是那叫声不太正常,半秒后我恍然大悟。
那声音之所以让人觉得不正常,原因多半是因为发出那叫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虚。
巨型虚的血盆大口在不远的天际,周围上下跳动宛如苍蝇般渺小的黑色身影应该是死神。
看来,是我伤春悲秋选择的地点不太好。
打扰到别的番队执行任务了。
这是我还持有思维时的最后所想。
真是理智得不像话。
不过记得在我晕过去之前,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死神的身形。
有些眼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脸上有三道虚留下的疤痕,眼睛下方还有“69”的符号。
乱菊
所以我满以为自己撞上的是九番队执行任务,却在一睁眼看到趴在我身边睡得正香的后,呆滞了动作和表情。
侧卧在我身边的女子有着一头橙黄色的波浪卷发,腰部系了一个独具特色的粉红色蝴蝶结,上臂戴有副队长的木制徽章,嘴角还有一颗痣被我无数次戏称为媒婆痣的黑痣。
嗯,是松本乱菊本人没错。我仔细确认了一番才确定目前熟睡在我身侧的是松本乱菊本尊,但是又不能否定晕倒前看到的那个身影,虽然只不过一瞬,我也能百分之百肯定,那绝对是修兵不会有错。
所以……
难道说执行任务的是九番队和十番队?两个番队编号离得近队舍也离得近,果然是很有可能的!我为自己的推论感到自豪。
眨巴眨巴眼睛,在确保不会吵醒乱菊的情况下坐起身来,我将自己的手在乱菊眼前使劲挥了挥,随即被映入眼帘的满手泥泞污秽给恶心到了,不过那睡美人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黑漆漆的爪子,依旧双目紧闭,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睡得还真熟啊……
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绕过乱菊,走到了这间房间的移门前。
整个护廷十三番除了四番队的住院部和十二番队的装修是比较现代的以外,其余番队全部都是和风的布置,所以让我一时分辨这是哪个番队我也分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不是十二番队,也不是四番队。
太好了。
现在的我可不想回到番队里去,也不想发现自己正身处四番队。否则绝对会一辈子沦为乱菊的笑柄的,要是被那群酒友知道我是活活饿晕过去的……我宁愿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光荣地死在虚的爪子下,或者正在转世投胎的途中。
是的,我是被活活饿晕的,在晕过去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了,因为向来健康的胃在那时候向我示威了。的确在我醒过来到被队长叫去帮忙,这长达一天多的时间里我因为莫名的原因没有了食欲所以滴水未进,如果浮竹队长说的那个被我遗忘的一周内我也什么都没吃的话,那我绝食应该已经有七天左右了,不饿晕倒奇怪了。
所以,如果因为饿晕而被送进四番队,神哪,想想这是多丢人的事。
嗷唔。
光只是想象我就已经能够看到斑目一角边跺脚边捧腹大笑和乱菊边拍桌子边前俯后仰的样子了,不光如此他们通常在这种时候展现出的音容笑貌也同时惟妙惟肖地在我的脑海中重演着。
记得上一次分别看到他们笑成那样子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次是一角喝醉后跳了垫脚舞,还有一次则是乱菊被草鹿副队长先后起了“粉色小菊花”和“加馅饭团子”这两个颇引人遐想的“花名”后。
扑哧。
忍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眼角就是一涩。
我撇了撇嘴。
才发现,和这群家伙在一起的回忆,虽然时常争争吵吵,但都是意外地美好。
而石田宗龙呢?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虽短,但并未有过争执,都是平淡而温馨的时间,但这种美好时光通常流逝得都很快,所以我还来不及回忆,它们已经再也没了踪影。
嘛……反正无论是谁,都是我生命里的过客,没有一个人能永驻我的生命。
万一队长一个高兴或者一个不高兴又消除了我的记忆,再美好的回忆也会成空。
哗——
每当有什么东西迅速划过脑海时,太迟钝的我总是抓不住它。这次也是。当我想到队长消除了我的记忆这件事后,曾有什么印象试图展现在我面前,但稍纵即逝,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我想,这应该就是浮竹队长口中我消失的那一周的记忆片段吧。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是对我使用了记忆转换器之类的设备,那原本的记忆就会被其他的所替代,也绝无可能再次想起来,可是这回明显不是这样的表现,至少我想起了,曾短暂遗失过的那些和石田兄弟在一起的记忆,不过若说任何人都没有对我的记忆进行过操作,失忆只是因为失去石田宗龙的打击太大,受到刺激后的选择性遗忘的话……
也太过牵强。
我曾经听说过现世的人用这套理论这么解释失忆这回事,但前提那件事必须得是对病人打击极大的事情。虽然石田兄弟对我很重要,但是……我自以为,宗龙的死还不至于让我那么痛苦,否则现在的我早应该已经忘记他第二次了。更何况,最铁证如山的就是那缺失的一星期,没道理想起了石田兄弟却想不起那段时间。
我用拇指的指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解着头疼。
不过站在门口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不是个很好的站位。
作为例证,当移门被礼貌地拉开,跪坐在门口的雏森端了点心起身刚走进来时,就被立于门口的我给吓到了。
顿时,端着盘子的手一松,茶水倾斜倒在了雏森的手上,点心和杯子碟子什么的自然也随同盘子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嘭。咚。哗啦。
抱歉,我的词汇量并不怎么丰富,特别是象声词,所以我没办法形容那一盘东西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到地上时的声音,只能和被这巨响给惊醒的乱菊一起帮着雏森收拾残局。
“抱歉,雏森副队长,吓到你了。”我手忙脚乱的将茶具的碎片捡到盘子里,抬头讪讪地对雏森笑着赔不是。
“没什么的……前辈叫我雏森就好,听乱菊姐说前辈很厉害,而且我也不过是个新人,没必要那么客气的。”雏森面上微红,小声推脱道,不过她那一口一个前辈让我严重怀疑其实她已经忘记了我叫什么来着。
“慧棱,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不知道?”乱菊打了个哈欠,正忙着捡掉落在地上的点心,碰上幸免于难正好掉在盘子内的,还顺手捡起来送进嘴里,所以她说话有些不清,不过本来才睡醒的人说话就是无精打采的,但至少她的那句“慧棱”让雏森小妹妹想起我的名字来了。
“因为你睡着了嘛。”我翻了个白眼。有这样的人吗?来照顾别人却自己睡着的。不过……
等等。我混乱了。既然是乱菊在照顾我,那雏森又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十番队吗?
我用充满疑虑的目光朝雏森看去,就见小姑娘正惋惜地看着白白灌溉了地板的那片茶水,嘴里喃喃着:“这可是蓝染队长最喜欢的茶啊……浪费了。”云云。
好吧,合着雏森小妹妹,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你的手和你最敬爱的蓝染大人最喜欢的茶亲密接触了。话说,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那只手不去治疗一下等会儿就成猪蹄了啊!口胡。
我忍不住扶额,但等我意识到自己满手的干泥巴因为接触到茶水已经湿润,再撤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最终我还是三生有幸地目睹了乱菊笑得五体投地的样子……
“喂,真的,你可以不要笑了。再笑下去就真成了‘乱’颤的‘菊’花了。”
覆水
口头逞强的直接后果就是胳膊被乱菊狠狠地掐了一下。
还是毫不留情地,当着雏森的面掐的。
我说……松本乱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那么嚣张地当着后辈的面掐了别人一下后再笑意盈盈地跟后辈说:“这是慧棱‘前辈’,雏森你还记得吧。”是会让“前辈”那两个字大打折扣的不说,这句话的可信度也会大大下降的啊!
混蛋……
暗骂着狠狠在乱菊腰部掐回一把,被其侧身躲过之后,我愤愤地诅咒。
“松本乱菊我诅咒你这辈子上厕所都不带手纸!”
“没事啊,反正厕所里本来就有提供的吧。”
“前辈们,够了啦。队里的大家都在休息,吵到他们就不好了。”雏森看我嚣张跋扈的样子不敢靠近,只能拉住了冲我做着鬼脸的乱菊。
“嘛,其实没关系的,慧棱她就是气势大些,实际没什么可怕的,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乱菊拍了拍雏森的肩膀,甚为刻薄地评价道。雏森听闻后傻呵呵地冲我干笑。
……
灵王啊,请允许我掐死这个叫松本乱菊的女人。为什么她那么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