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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夕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耳听外面更梆三响,硬闭上了眼睛,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忽听窗扇‘吱呀’的响了一下,虽然很轻,可在静谧的夜里,特别是在她十分清醒的情况下,听的真真切切,夕兰马上意识到,有人从窗口爬进来了!
【020】连生自白
夕兰连忙起身搭了件外套,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伸手抄起桌案上的茶壶,躲到屏风后,眯着眼睛盯着床榻处。
过了一小会儿,果然见一人探着身子走了进来,虽然轻抬腿,慢落脚,可步履之间却不见一丝慌乱,倒像是摸黑回自己房间的人。
那人走近床榻,却忽然止住了脚步,对着垂放的罗帐叹了口气,喃喃道:“我的心意你早就知晓,为何不去争取,你真要嫁去白家吗?你真愿意见我进大姑娘的房吗?兰儿,你真真要碎了我的心啊!”
夕兰拿壶的手一滞,这声音?是……连生!她自小就有过目不忘,过耳留音的本领,到了这里居然也是如此,所以,虽没怎么见过连生,却一下子听出说话的人是那个在太奶奶身边伺候的男子。
连生只是站在床前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起来,“应着大姑娘身子不爽,我暂时还能推脱,兰儿,我等着你复兴家业,等你娶我,若今生等不到,就等来世,兰儿,不论最后如何,连生不会负你,死也不会!”
欣长的影子动了动,夕兰赶紧缩到屏风的角落里,心怦怦的乱跳个不停,眼见男子缓缓离开,‘吱呀’窗户又被推开关合,她干脆捧着茶壶坐到了地上,呼了一口气,久久不能平息心绪。
“干爹啊干爹,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都是些什么人啊?”静谧的暗色中,她像是飘忽不定的鬼,自言自语的说着鬼话,也无怪乎她这样挫败,太奶奶逼嫁,黄父逼她救人,酒楼的事八字没一撇,现在可倒好,又冒出来个情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是说,日子还得照样过,翌日,夕兰顶着一对熊猫眼呆若木偶的洗漱更衣,直到小九要给她盘发,她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出生阻止道:“换男装吧,今日去酒楼!”
小九拿着梳子的手一顿,奇怪的看了眼铜镜中的容颜,女子眉宇间凝聚着倦意,未施脂粉的脸现出几分憔悴,怎么她昨夜没睡好吗?不及细想,在夕兰的注视下,竖高冠,着男装,装扮妥当,随着她出门上轿,直奔林家酒楼。
夕兰虽出了招牌菜,可上门的食客仍不见多,她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广告打的好,不如食客的口碑好,她相信自己的特色菜,只等着来日方长。
又是晚霞满天的时景,远远就见王县令的六郎君带着小奴进了湖岸的凉亭,夕兰唤来小九,带上自做的糕点,再一次去拜访那个心高气傲的男子。
这一次通传的人回话很快,夕兰主仆二人轻车熟路的进入了别院后湖,见到岳炎,两人虚礼了一番,主人吩咐看座上茶。
“林公子的伤好些了吗?我听郎中回来说起码要半个月不能自便,怎么今个儿就出门了?”岳炎看着瘦弱的夕兰,关切的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过落在她的左肩上。
【021】切磋琴艺
夕兰前日来访报的是自家弟弟林玉明的名字,昨日郎中去了恰巧也是给林玉明瞧的骨伤,这会儿岳炎问起她的伤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只是小伤,已无大碍,玉明还得多谢六郎君遣去的官医,看病的手法是极好的,今日起来便发觉不痛了,不怕六郎君笑话,我是买卖人,靠的就是生意混口饭吃,就算是病了,也放不下账本和我那日进的几两银子!”她半真半假的说着,虽伤了的不是她,但照目前的情况看,就算是自己伤了,也是放不下酒楼生意的。
岳炎闻言点点头,他岂会不知买卖人的事,别的不说,就说自家的姐姐不也是成年的在外跑码头,谈生意,整日风尘仆仆,累的心力交瘁,他那几个姐夫倒是清闲,没事就知道拈酸吃醋,无聊至极。
“说的是啊,想我朝日国,男子除了科考进去,便是从工经商,然家里但凡有姑娘的,也不会将生意交给儿郎,像林公子能继承家业的倒是少数了,我看林公子也是要强的人,但这样拼了命的做也不行,生病了,还是应该在家好好将养!”
一语点破梦中人,夕兰这才明白,原来林父将酒楼的生意交给她打理不是因为酒楼是林父陪嫁的产业,而是因为她是家里的姑娘,但要自己是男孩儿,这酒楼就应该是林夕月的了,唉!男子真没地位,不知道再过个几百年,朝日国的男子会不会高唱‘妇男翻身做主人’!
六郎君确是不擅交际的人,说了没几句,便冷场了,虽拥有一张妖魅的容颜,浑身却散发着疏离的清冷,似乎很不容易亲近结交,而话里话外,自带着一股子傲气。
夕兰为了掩饰自己是伤臂之人,看见石案上的六弦琴也没再主动请缨,喝了两盏茶之后,便欲起身告辞。
岳炎已经看出她要走,扭捏了半天,面带窘色的挽留道:“林公子,你那日弹奏的曲子我试着弹了,可有几处转折,实参透不明,还望林公子不吝赐教!”
夕兰见他的样子,估计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放下身段请她赐教,赐教一词,他绝对是不常用的,否则,不会表现出这样有趣的模样。
“那小生就洗耳恭听了!”她点点头,请他入座,心里想着不为难他,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有股子调侃的韵味。
岳炎还是个脸皮极薄的人,当下双腮粉红,端坐在琴前只是抚琴,低眉顾盼,再未语。
朱红的柱子旁,清风拂面,他就像是风中娇颤的红蔷薇,耀目、娇媚、迷人,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会让人有种呵护怜爱、不顾一切拦在怀里倾心爱抚的冲动。
在她恍神的功夫,男子修长的指间流露出的琴技更让她眼前一亮,当日她只弹奏一遍的十面埋伏,这个人居然能弹出十之**的音调,而且曲风比她发挥的更加磅礴大气、意境深刻,想都没想,夕兰由衷的击掌示好,赞美之色溢于言表。
岳炎微微弯了弯唇角,虽是浅笑,笑容却比妖精还要勾魂,让人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眼睛。
“林公子,你看这里是挑五弦还是三弦?”他的声音淡若清风,柳絮般飘进她的耳中。
美景、美男、琴声悠扬,这样惬意的场景怎不叫人动情?夕兰很应景的轻声回道:“这里……,嗯,对,挑这两根弦!”
她边说边附身拨弄着琴弦,殊不知,悉心教导的话语,飘到岳炎耳朵里的不仅仅是恰似莺啼的音色,还有沁鼻的女儿香。
【022】DIY布艺
暮色降临,虽还没到酷暑,人们已经开始坐在树根下说说笑笑,林夕兰坐在轿辇里,透着纱窗向外张望着,街面上的店铺大部分还没打烊,根据她的观察,朝日国民风淳朴,治安相对稳定,封建社会少有的夜市在这里却是存在的,就像她所在的这个汉水郡,虽是偏远小郡却是繁荣富庶之地,早上寅时便有商家开门营业、商贩走街叫卖,直到晚上戌时之前才会陆续打烊。
这是什么?是一种社会现象?是,但在夕兰眼里这更是一种难得的商业契机,只有在稳定的商业建设中,才能将商产发展的最理想,将利益最大化,因为一个国家的商业建设,彰显的无疑就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国策、人民的富庶、社会的稳定,国家经济发展,这些缺一不可。
轿辇路过一家画坊的时候,隐约可见店堂中挂着一幅人物的水墨画,流畅的线条,墨色一笔勾勒而出,那画中的男子单手负后,一手执书,俨然青青学子之貌,夕兰脑中灵光一闪,转头对正在发呆的小九道:“九儿,哪里可以买到染料?”
“染料?”小九满脑子想着六郎君送姑娘出来时的眼神,感觉很怪异!忽听她问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复读了一遍。
夕兰也没心思观察他的神色,兴奋道:“对,就是染布的染料。”
第二天,小九带着夕兰写给他的单子四处去寻,尽是一些春夏秋冬常见的植物,有些是应季的,只要派人去采就好,有些是过了季节的,依照她的指示,到药店去寻,跑了一整天,倒凑到不少。
又过了几日,夕兰终于在自己的兰苑亲手DIY了几尺布料,满院的竹竿,井然有秩的搭起一片绚丽的天地,黄、红、紫、咖啡、兰这些基本的色调通过植物榨汁取得的染布原材料,在加以相对简单的手工操作技术,便染成了七彩布艺。
小九惊奇的看着这些随风摆荡的彩布,眼底盛满不可思议,“姑娘,这些真的能穿吗?”
“不能!”夕兰边抖落着架上的黄布,一边眉眼含笑的应着。
“我就说嘛!咱们弄弄就能成,那些染布行岂不要关门了!”九儿讪讪的说道。
“我就是要让他们关门!”女子挽着袖子,袖口露出半截莲藕般的皓腕,利落飒爽的端着木盆走向石桌。
“什么?”他走在女子身后,紧跟了两步,歪着头看着女子浮着一层星汗的脸颊,在阳光下,闪动着金黄色的光辉。
“什么什么什么?我是说,这些布料不裁剪缝制,如何能穿?”她手里那过一匹绢,准备实践染布的最后一个想法。
所谓发达,古云:时也,运也,命也!而对于林夕兰来说,她更信守,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所以,当得知王县令准备再迎娶一侧夫入门的时候,她决定送一份独一无二的大礼,名为‘富贵吉祥’。
【023】选择口味
翌日,六郎君又派人来请林玉明过别院小聚,还好夕兰事先已经安排妥当,送信的小奴被小九收买的人拦了下来,直接报给兰苑三姑娘。
夕兰领着小九去见岳炎,远远的就听亭中传来悠扬的琴声,弹奏的并不是自己教他的那首十面埋伏,而是音调趋于烦忧、不安、幽怨的曲子,再细细品来,又带着一丝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像是一种酸甜的葡萄,初尝有些酸涩,渐渐又尝出甜味,感觉很奇妙。
都说琴音表心境,那么此时岳炎弹奏这样的曲子代表什么呢?夕兰叹了口气,也难怪他心里如此复杂难抑,如他这般娇艳如花的容貌仍旧抵挡不了妻主纳夫,还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只是这曲中隐现的一丝甜又是从何而来?
夕兰止步亭前,站在扶廊处静静听着,微风拂来,草尖轻摆,花香浮动,她身着月白长袍如仙嫡般盈盈而立,回眸见,自有清丽脱俗之美。
曲终,岳炎起身迎她进来,照例看茶落座,夕兰瞄了眼桌案上的古琴,心头倏的涌动起为他不值的悸动,这等才貌双全的男子却只能和众多男子分割一个女人的爱,看似荒谬,也太过残忍。
“刚刚的曲子很好听,是六郎君所谱吗?”她小抿了口茶,随意问着。
岳炎面对夕兰时的笑容越来越多,唇角微翘道:“虽是我谱的,却是得益于林公子送来的糕点。”
“什么?”夕兰一愣,她这些日子因在家专心漂染布料,婉拒了六郎君的多次相邀,又害怕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近感会变得生疏,她便抽空做些中西合璧的糕点送给他品尝,他到底吃了那块蛋糕竟有此雅兴谱出曲子。
岳炎对她的感觉有些怪怪的,自从那天闻及她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女儿香以后,就一直在她是男是女上徘徊思索着,甚至想违背父亲的命令出府夜查林夕兰,可他就是没想过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她是男是女?
今日,听闻她要来,他从一早便开始心绪不宁,坐立不安,光衣服就换了两三套,过了晌午,不顾杨君(王县令的正夫,称之为君)的冷言冷语,早早就在别院等候。
见了她不由的就弹起了这首一气呵成的曲子,“那日你送来的头层雅绿,中间酸酸甜甜的糕点很好吃!”
夕兰回想了一下,逐谦虚道:“那是抹茶蛋糕,我也非常喜欢吃,若是六郎君也喜欢,我回去多做一些,派人送来。”没想到一款抹茶蛋糕就能引发灵感,创作一首这样美的曲子,他太有才了,若是放到现代,说不定会成为着名的词曲作家。
岳炎听后,脸色蓦地黯淡了下来,夕兰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怔怔道:“那可能是玫瑰蛋糕吧!不是?那是松糕?梨糕?”这人本来一脸的春光明媚,怎么一转眼脸就黑了?
“这些糕点你都喜欢吗?为什么不能只选其一呢?”正在她不知哪开罪了这位才子‘佳人’,他却神色幽幽的说了句看似不着边的话。
夕兰突然聪明了,只一慌神的功夫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