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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样,她现在对严府的了解甚少。本来三姑就嫁得早,加之嫁过去后又很少回来,府里除了老太太对严家知根知底外,就连大太太也只是知道点皮毛,二太太嫁进府里时三姑已经嫁入严家了。即使是过年过节,严府也只是派人送些礼品来,很少见严家人登门拜访,这便让各房太太们更加起疑猜测严府的来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太太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子颇有微词……每每听见二太太提起三姑时,眼底更多的是厌恶和不悦的神情。
可人就是这样,越是不知道的事就越想知道个一二。杜熙月若不是碰到严辅莅,倒还真没这个心思,但现在她却有种非要弄个明白的想法。
因为现在的她,只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杜熙月想到这,抬头望了眼仲春湛蓝的天空,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
“二姑娘早!”不知何时缨歌站在她面前福礼道。
因为前世的记忆,所以杜熙月对缨歌并无好感,她“嗯”的应了一声,正准备往前走,就看见不远处四姑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二姑娘,我家姑娘一直在路上等着您一起回榆萌苑呢!”缨歌在后面跟上两步,凑到杜熙月身边低声道。
杜熙月冷冷地斜了一眼,既没说不也没说好,朝四姑娘的方向走去。
“二姑娘,我家姑娘有话跟你说。”缨歌在一旁陪笑道,见杜熙月没有停下的意思,又加了句,“是关于瑞香姐的。”
杜熙月微征,放缓了脚步,看了眼缨歌,又转过头去看了眼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四姑娘。
“二姐,你屋里的瑞香真是有个本事的人。”不等杜熙月反应,四姑娘朗声道。
“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坐在屋里说的好。”杜熙月见这条路上还有三三两两路过的下人,往前走了几步,与四姑娘擦肩而过时,撇了她一眼道。
四姑娘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瑞香不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吗?难道还怕她丢了你的脸面不成?”
缨歌以为杜熙月会被四姑娘的话刺到,向她投来幸灾乐祸地目光。
杜熙月对着四姑娘的眼睛看了一会,半晌才淡淡地笑道:“有劳四妹关心了。”便头也不回地朝榆萌苑走去。
可没走多远,她就听见四姑娘在背后冷“哼”一声,嘀嘀咕咕和缨歌窃窃私语,让她里一阵反感,不由地加快脚步。
这样的感觉直到杜熙月走进榆萌苑才渐渐淡了下去。
“二姑娘回来了。”
杜熙月抬头,就见含巧正抱着一落洗好又叠整齐的衣物跨进屋内。
“就你一人忙呢?”杜熙月跟着进了屋,瞥了眼耳房问道。
“嗯,瑞香姐刚睡着没多久。”含巧一边说,一边把衣物抱进耳房。
“她还再睡?”杜熙月坐上炕塌,揭开小几上的茶盅一看,是新泡好的大红袍,还腾腾冒着热气,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会要回来,连茶都泡好了。”
含巧把手上的衣物一件件放进黄花梨木双门木柜里,合上门后笑吟吟地答道:“我估摸着二姑娘差不多该回来了,就提前把茶泡上了。又想起前两日放到粗使婆子那边要洗的衣物,就赶忙跑去拿,赶回来时正好。”
杜熙月这才发现含巧额头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汗珠。
“赶紧拿帕子擦擦。”她指着含巧,笑了起来。
“是。”含巧应了声,解下腰间的帕子,把脸上擦拭了一番,又搬了个小杌子坐到炕塌旁边,说道:“今早我起来时就见瑞香姐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坐在堂屋里发呆,当时我还吓一跳,过去见她脸色好些了,就问了昨天的事,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摇头?她清醒了没?”杜熙月蹙了蹙眉问道。
“我看还挺清醒的,我当时问她什么时候起来的,她说三更天就睡不着了然后就起来坐会,说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一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时,她就不说话了。”含巧压低声音,瞧了瞧房门外,说道。
“这样啊……”杜熙月微垂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又想起方才四姑娘在路上那番冷嘲热讽,似乎四姑娘和缨歌已经知道在瑞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并不打算告诉自己,不过是拿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让自己难堪的。杜熙月无奈地笑笑,真是没想到事情就如水面上的葫芦,刚按下去这个,那一个又浮了起来。
“那瑞香现在呢?”杜熙月问道。
“我出去前就睡下了,这会应该睡熟了吧。”含巧迟疑了一下,回道。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杜熙月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她觉得现在的瑞香还不是两年后的瑞香,羽翼尚未丰满,自然是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虽然昨晚瑞香口口声声称“不该去三爷那”,但杜熙月直觉跟隆哥没有多大关系。隆哥自幼是二太太教导出来,对门第及尊卑观念极强,不然他怎么会连自己的生母王姨娘都不认?那就更不提一个身份卑微的小丫鬟了。
何况,之后二太太还会把漪涟和华菱两个如花似玉的十五岁丫鬟拨到隆哥身边去,那美貌是瑞香远不及的。杜熙月一边回想前世的事情,一边掐指算着时间,估摸着这两日那两个丫头就会被分到隆哥身边了。
想到这,杜熙月的眉头紧锁。
“含巧,”她转过头来,“不然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去了静国公府后,西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越详细越好。”
含巧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另外,如果西院打听不出什么,你顺道到梅花门那边看看。”
既然想到西院,那顺便也问问东院那边。
含巧立即应了“是”,就退了出去。
杜熙月推开窗户,看着含巧的背影消失在榆萌苑门口,暗暗地叹了口气。虽然不愿往那方面想,但大太太膝下除了宸爷外,还有个更会挥霍的败家儿,那是个见到漂亮姑娘就想上去亲两口的痞|子货。
不过她记得这位堂哥常住红楼名坊,不然东院还有得热闹。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出手
杜熙月思忖着,心里翻江倒海似的。在瑞香没走之前,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回头被其他姑娘耻笑是小,被二太太知道免不了一顿责罚,才是无妄之灾。
想到这,她心里对瑞香有了更深的怨怼。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然而,就算事情不像自己想象那么糟糕,她身边的丫鬟被人无端端被欺负了,到头来只会被人看轻,连自己的丫头都保护了,谁又会把你放在眼中……
杜熙月烦躁地喝了口茶,杯到唇边时,才发现杯中的茶已见底。
“瑞香,给我倒杯新茶来。”她不加思索地唤了一声,却无人回应她。
杜熙月心里忽然“腾”地冒出火来,下榻穿了鞋走到偏厅去看了眼,见瑞香正一动不动地缩在地铺上,还不时传出微微的鼾声。
睡得倒是挺沉!
杜熙月冷“哼”了一声,回到耳房就这么干坐着等着含巧回来。
一直等到午时初,含巧顺带着把食盒也提了回来。
杜熙月吃着食盒里的菜,如同嚼蜡,皱着眉头问道:“厨房里的管事妈妈换人了吗?”
“没有呀。”含巧见她脸色不好,又笑着补充道,“人都是还是那些人,菜还是那些菜,只是姑娘今儿吃饭的心情不对。”
杜熙月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睡到现在还没起来,真是要本末倒置了。”
“瑞香姐怕是吓到了。”含巧低声回道。
杜熙月听了,眼睛一亮:“你打听到什么了?”
含巧迟疑了一会,抿了抿嘴唇,道:“听说瑞香姐被人关进东院的柴房,后来被刘妈妈知道了,才给放出来的。”
关进东院的柴房……这个结果让杜熙月颇为有些意外:“好端端的怎么关进柴房里了?还是东院的?”
含巧摇了摇头:“具体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只说第一个发现瑞香的是在厨房做事的一个哑巴婆子,然后是刘妈妈送瑞香过来的,而且刘妈妈已经明令禁止这事不准张扬。”
这番说辞,让杜熙月觉得更莫名其妙。她还真是小觑了瑞香,不过就是一个白天的时间,竟然还跑到东院去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瑞香既然是被刘秉孝家的送出来的,就证明没有门牌。
“她是怎么进东院的?你没问问?”杜熙月皱着眉头,手指在空茶盅边敲了一下。
含巧赶紧把茶盅拿出去添了水,又端了进来,递到杜熙月手上时,小声说道:“这个我也问了,梅花门的守门丫头都说没见过瑞香姐从那里走。不过其中一个丫头说昨天蓉爷回来了,经过梅花门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小贱货不识抬举,非得好好治治才行,然后不知道跟在一旁的小厮叽叽咕咕说了什么,蓉爷转脸大笑,还说这个方法好。”
杜熙月听罢,细细地抿了口茶,果然被她想到了……只是这蓉爷也真会挑时间回来。
“有人看到瑞香和蓉爷在一起吗?”
“这个,不好说……”含巧顿了顿,接着道,“我想既然没人说得全这是怎么回事,那大概除了蓉爷和他身边的小厮,是没人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而且我们的马车绕道后院的那条路很偏,那是专供马车行驶的路,所以一般没什么下人会路过。如果瑞香姐顺着那条路回去,半途上碰到蓉爷,也说不准。”
杜熙月“嗯”了一声,没接下话。
大房也就宸爷和蓉爷这么两个儿子,平日里大老爷出去跑商,也没多余时间管教这两个儿子,每次回来见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都要打一顿才解气。偏偏大太太又是个护儿心切的,平实宠溺得不行,对两个儿子也是一味的纵容。所以蓉爷今年已经十七却还没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进门,大太太为此着急得不行,可蓉爷臭名在外了,又有哪家清白小姐愿意嫁给这样的败家子呢?
反正蓉爷身边也不缺女人,就这么一直耗着。
然而蓉爷就是有万般不是,还有大太太护着。可是瑞香现在却百口莫辩,到底有没有被蓉爷怎样除了她自己心里清楚,外人也只能靠猜测,而且这“瓜田李下”的事,又如何解释清楚?
就算瑞香说自己没被怎样,又有几个人会相信,难道还有人会撩开你裙子检查不成?
另外,就算蓉爷真没把瑞香怎样,被关进柴房一事又怎么解释?连刘秉孝家的都说不准张扬,显然这肯定是大太太的意思。到底是怕自己儿子被老太太、二太太拿出来骂,便一门心思地想掩盖下来。杜熙月心里暗暗冷笑。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纵然瑞香今天就是有千般委屈、万般冤情,还是因为她自己不守规矩,到处乱跑造成的。
当初她不带瑞香去静国公府就是想给她给警示,但瑞香不仅不反省,还跑去追马车。最后捅出个大篓子,只会躲在屋里睡觉,留下个烂摊子让她来收拾……想到这,杜熙月怒极反笑。
“等会我写封信给媛表妹,你明儿帮我拿去。然后你把衣物多带两件,等王府那边回了信,我们就动身。”
含巧不明白杜熙月的用意,狐疑地问道:“我们不等到初二那天再走了吗?”
“不等了。”杜熙月害怕夜长梦多,又说道,“等会瑞香醒了,你告诉她,今晚她值夜,要她睡到我这边来。”
含巧见她眉头紧锁,赶紧应了一声,又去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姑娘,笔纸都准备好了。”
“你拿到小几上来。”杜熙月吩咐道,心里却盘算着怎么下笔才好。
她倒不怕王媛不帮这忙,也相信她能替自己保守秘密,只是这回信的内容如何能让二太太信服……这样的事只能她先想好,而王媛只是代劳写信而已。
杜熙月左思右想了一下,下笔急急地写了起来,不多久便将信写好,放入信封,在封口处滴蜡密封好。她想了想,又把装着珠簪的朱漆盒拿过来,把里面的簪花都取出来,打开底部的暗格把信放了进去,然后选了两个鎏金点翠的簪子又放回盒里,合上后才交给含巧。
“你在马房找一个姓孟的老头,让他带你去王府,就说这盒子是交给到媛表妹的,务必请她亲自出来拿,然后里面的簪子你取走一个,要孟老头陪你去趟当铺,把东西典当成现银。然后把碎银子给孟老头,知道吗?”
含巧用力地点点头,抱着朱漆盒子退了出去。
杜熙月拂了拂茶汤,她记得前世那个姓孟的老头是府里的老仆,要不是因为有痴呆的儿子要养,早就过着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