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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氏撇了撇嘴,“我自然知道。倒是那夏侯兰泱,洞房花烛夜,竟然急忙忙去了蜀中,连洞房都没来得及,你——”
夏侯子寒微微一笑,“这不是绝佳的机会吗?”
兰氏一愣,随即明了,大喜,“这世上哪个女子不喜自己夫君一表人才。那夏侯兰泱身长三尺,臃肿肥胖,又身有恶疾,是个药罐子,想来敦伦之事也不一定了。”
“娘知道就好,”夏侯子寒微微点头,“眼下夏侯兰泱不足为患,主要是他身边的那个夏水央,不容小觑。”说罢又向葳蕤院瞧了一眼,无声笑开。
夜探佳人,倒是香艳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伤不起的小透明…
晚上回来再修。。。下午还有一场考试。。。谢谢大家的理解。
☆、采花贼(一)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凌兰就打发了碧梧她们去歇着,自己却是从夏侯兰泱的书房里搜寻了几本食谱的珍本,在明如白昼的夜明珠下,一边吃着下人送来的雕花蜜煎,一边翻看食谱。
她如今所居的葳蕤院,正是夏侯兰泱的独院,院子里倒是布置的精巧,但比起夏侯夫人的芜岚院却显得寒碜点。送走夏侯家三朵花后,白薇和梦菡就带着她在葳蕤院里转悠,那些个亭台楼阁,画壁亭轩倒不为她所喜,夏侯兰泱的书房却是她一眼看中的地方。
凌兰啧啧叹息:小小书房竟也卧虎藏龙,想当初她寻了多少年都未能找到的食谱秘籍,竟然在这里都能见到影子,大多都还是些珍品。
一想到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些美味佳肴,凌兰就一阵雀跃。被夏侯兰泱“骗婚”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甚至都有些感激夏侯兰泱这糊里糊涂的婚事了,若非嫁到这里,如何能得到这些食谱?
作为一名合格的吃货,不仅要会吃,还要懂得吃。所谓懂得吃,便是你能够从一道菜中看出它的配料和做法,唯有达到这样的境界,才能称得上是吃货。
看了约莫有半刻钟,实在是累了,凌兰就懒洋洋的伸胳膊舒展一下,准备收拾收拾去睡觉。就在收拾书的时候,忽然听见窗格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她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想着要不要叫一下碧梧她们。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葳蕤院里除了碧梧、碧芙、陈妈妈、陆伯尧、梦菡和白薇外,就再没有伺候的下人。所以一宵禁,这院子诡异的安静。她因为想着他们几人自昨日的准备拜堂一直到今个活着晚宴都没有消停,故而特地让他们在今晚早些回了各自的房里歇着。
陆伯尧和陈妈妈两人住的下人房挨着入院的门,梦菡和白薇则是住在这主楼旁的耳房里,碧梧和碧芙倒也没有住远,凌兰嚎一嗓子,她们都应该听得见。
但不幸的是,凌兰这一思索的时间略微长了点,没来得及喊她们,窗格前的窸窸窣窣声已经听不见了,所能听到的,就是她身后有人拿了一把匕首抵在她腰上,冷声淡语吩咐:“去卧房。”
凌兰纠结了一下,想着究竟是名声清白重要,还是命重要。
一个女儿家,若是失了清白,定然会被人瞧不起的,但若是失了命保全了清白,则会被追封为三贞九烈的烈女子,还能入那什么祠里面。这么来看,其实还是清白重要,要清白,不要命!
凌兰想到这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你丫的命都没了,要毛线的清白啊!别人追封你再多荣耀,都是盖棺定论,你自己又享受不到这份荣誉,不仅没荣誉,连喜欢吃的云丝蟾酥都吃不到了。划算么?才不!
所以说,那些在人家死后追封各种功名的都是坑货,也就骗骗傻子成。
凌兰乖巧的一手拿着书,一手捧着夜明珠,转过绘着秋日寒山红枫遍开、镶着象牙翡翠的雕镂折屏,施施然掀开蚕沙琉璃帐,入了还红烛高台喜气未散的新房。
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食谱和夜明珠连同莲花底座放到梨花木的矮桌上,凌兰这才转过身,笑盈盈的望着身后的男子。
夜明珠虽亮如白昼,但无奈凌兰为了拿书,进来的时候只拿了一颗核桃大小的,所以这光芒也不是十分亮,倒显得有些朦朦胧胧,此情此景,凌兰甚是想赋诗一首赞一赞眼前这男子。但无奈,小命捏在别人手里,也只能压下去突然而至的雅情,转而笑道,“二弟深夜来访,所为何意?”
夏侯子寒早料到她绝不会像一般女子那样大吵大闹,所以眼下见她如此镇定,倒也没有十分大的震惊,只是转着手里小巧的银色匕首,挑眉笑得邪魅,“不愧是名扬帝都城的瑞应郡主,果真是有胆色。”
凌兰笑得明媚而真诚,“过奖,过奖。”
夏侯子寒的笑僵在脸上,这女人,是真胆色还是真糊涂啊?
凌兰脸上的笑更加灿烂,“这月黑风高的,二弟翻墙爬窗的,要是闪了腰,摔了胳膊腿,那就大大不妙了呀。”
夏侯子寒僵着脸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多谢大嫂费心。”
“应当的,应当的。”凌兰笑得,那就一个和蔼宽厚,像极了长嫂对幼弟的关心和呵护。
但这话听在夏侯子寒耳中,却相当的刺耳。好在夏侯子寒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过硬,这番话一时半会儿听起来可能会不舒服,但左耳进右耳出,过耳就忘,倒也不会有那什么余音绕梁的功效。
缓和过来后,夏侯子寒又恢复了方才的风流不羁,脸上的笑如六月的石榴花般明艳,“大嫂,不知这新婚燕尔的,对我大哥可还满意?”
凌兰一怔,那笑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这石榴花明艳的笑,若是搁在顾菖兰那样整日里伤风悲秋,只懂风花雪月的官家小姐身上,绝对是迷倒一群。好在,顾凌兰整天面对的是宇文瑾轩那样的绝色和顾兰溦那样的自恋狂,更何况,还有夏侯兰泱那短暂的色一诱时光,所以夏侯子寒这笑,也只是让她晃了晃神,倒也没晃多久,也就清醒了。
不过,凌兰却不是这么想的。
有这么一个还算是能入眼的美男在眼前拼命展示着他的魅力,你若是拒绝了,多对不起美男呀。所以说,装一回糊涂,不仅赏了美男,还满足了美男的表现欲,多么功德圆满的一件事。
凌兰眯着眼装傻,“不知二弟说的是哪方面?相貌?才能?还是?”
夏侯子寒向前走了几步,与凌兰仅仅有一拳之隔,那距离,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凌兰唰的一下脸红了,这个距离,稍稍有些太近了。这男子身上有很清淡的气息,就像是葡萄香,酸甜的清香,清淡而不会惹人腻。
夏侯子寒无声笑开,果真么,在夏侯兰泱那样的石砾面前,任何金玉都会褶褶发光。
他温声浅笑,“大嫂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难道是发烧了?来,我看看。”说着还伸出了手放在凌兰额上。
他的手掌心凉而湿,触额冰凉。经他这么一触摸,凌兰灵台顿时清明,不由得有些怒气。言语间调戏还行,动手动脚?还是免了吧!
凌兰伸手拍掉他的手,瞬间冷了脸,“二弟这是何意?”
夏侯子寒也不恼,也不气,只是慢悠悠坐在软凳上,自顾自倒了杯凉茶,抿了一口,仍旧笑意盈盈,“大嫂这婚事,本是不愿意的吧?”
凌兰心思百转,不肖片刻就想明白了。看来,这夏侯子寒是想从她这对付夏侯兰泱。在他看来,夏侯兰泱相貌和才情都不如他,他只要稍加诱惑,凌兰定会为他神魂颠倒,到时定是他手里的一把血刃,将那夏侯兰泱斩得片甲不留。
多么,完美的计划。
凌兰也坐了下来,也不唤碧芙他们,只是心平气和的喝茶闲话,“无所谓愿不愿意,嫁什么样的人都是过一生,与其嫁给一个不能供我吃喝一生的男人,还不如嫁一个养得起我的男人。”
夏侯子寒端在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杯中水洒出几滴来。
凌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于是又说,“但如果我夫君不仅养得起我,还有一副欣赏起来不错的容貌,那就更好了。”
于是,夏侯子寒笑了。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凌兰身边,双臂放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怀抱中,“凌兰,”他道,声若流水潺潺,“你可愿与我携手度过这余生?”
凌兰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骂了声,好狗血。原来宅斗可以上演的不只有婆媳、妯娌、妻妾,连长嫂与弟弟都可以。
凌兰不由得感慨,还好裕亲王府三位侯爷封侯后都是单独住的,要是住在一起,你说顾兰骏会不会去勾搭顾兰生的那两位?
于是凌兰不得不提醒他,“二弟,我是你大嫂。”
夏侯子寒讥讽而笑,“大嫂?你承认你是他的妻子?哪有大婚之夜夫君抛下新婚妻子而走的?夏侯兰泱那样的男人,也值得凌兰你一心系在他身上?”
凌兰心里默念:如果夏侯兰泱是矮胖冬瓜那样的,我肯定不会。但真正的夏侯兰泱,是那位你们忌讳而又不当回事的夏管家。我宁愿守活寡,也不愿惹了他。因为我深深觉得,一旦惹了他,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实凌兰这个觉悟十分的正确,不过可惜有觉悟是好,但是否付诸实际行动却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否要付诸实际行动还得看当时面临怎样的情景。
凌兰拿起桌子上的那本食谱折成扇子扇了扇,嫣然而笑,“但比起你,他毕竟是夏侯家主。”
夏侯子寒耻笑一声,盯着凌兰瞧了许久,忽然将凌兰揽入怀中,附耳低语,“你可知他为什么要娶你,而不娶清平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找了一张夏侯兰泱的人设【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就用了伊吹的那张破军图】,看看夏侯叔叔给你们说什么了,孩子们呐!
☆、采花贼(二)
这个凌兰还真不知道。
当初圣旨下得急,她得知圣旨后也只是见过夏侯兰泱三面。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是夏管家;第二次见面时,是在离京之日,那时不仅没有探出个因果,还白白被夏侯兰泱调戏了一番。再之后就是在夏侯家别院,匆匆相见,匆匆别离。当时总以为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解释,却没想到他却突然走了。
她倒是没有机会问他。
夏侯子寒笑得得意而狠绝,“因为你是瑞应郡主!”
“我是瑞应郡主和他娶我有什么关系?他娶我之前我还不是瑞应郡主,何况,就算我是瑞应郡主,也比不得清平公主的帝女身份。”凌兰不解,这理由实在是太牵强。
夏侯子寒却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手里那把银色的匕首,根本没有理会凌兰,连说的话都像是自言自语,“因为你是裕亲王的嫡长女,是谢相和谢贵妃的外甥女,是那位携剑绝伦的顾小侯爷最疼爱的妹妹,是惊才绝艳的瑾王爷金口玉言要金屋藏娇的女子。因为这诸多能为他为夏侯家带来无上荣耀的身份,他自是非你不娶。”
凌兰彻底呆了。
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尊贵。
什么裕亲王嫡长女,谢贵妃外甥女,瑾王爷金屋藏娇的女子,这怎么越听越觉得离谱?她要真有这般尊贵,夏侯夫人还会给她脸色看?怕是巴结她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各种试探?
果真是为了达到目的用尽各种心思手段。
凌兰撇了撇嘴,稍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冷然笑了声,“三更半夜,二弟若是没什么事请回吧,若是被外人瞧见你在本郡主房里,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
夏侯子寒却蓦地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眼中浸染恶毒,“你觉得,我既然来了,还会无功而返吗?”
凌兰似是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夏侯子寒不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让这个女人明白他的意思。
银色匕首抵在凌兰颈上,夏侯子寒眼中的恶毒已经变成了疯狂,“论相貌,论才情,论能力,我哪点不如夏侯兰泱?他不过就是占了个嫡长子的身份罢了,若是抛了这个身份,他以为他有什么?他凭什么独占夏侯家偌大的基业,什么也不分给我?”
凌兰在心里替他着急。
二公子,你要是真想与夏侯兰泱一较高低,也得找到真正的对手吧。连自己真正的敌人都不知是谁,还口口声声说要那什么誓比雌雄?这也未免太可笑了。
凌兰不得不好心提醒他,“二公子,好歹他是你哥哥,又在外游历多年,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还是安安分分当好你的夏侯二公子吧。”
“什么游历多年?”夏侯子寒不由得大笑,“他那是游历?子骞早已查了他的行踪,这些年他一直幽居深山养病,根本就没有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