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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再次叹了口气,他那样的人岂会让谁成为他的软肋?若是用别人威胁他,他大概会不屑一顾。而若是用你去威胁他,若是你——那胆敢绑架你的人,将会生不如死。
只是可惜,他做的这些,你永远不会知道。他那种人就是那样,太过于沉闷,做什么从不会主动告诉别人,所以有很多时候,就算是你误会他,伤害他,他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就好比这次,如果他告诉你他是为了你好,顾凌兰,你还会不会一味的逃跑?但可叹的是,怕是到死他也不会告诉你真相的。若是说了真相,那他就不是夏侯兰泱了。
心里藏不住话的,是我夏侯子骞,而非夏侯兰泱。
“主人,据影卫来报,子骞公子在靖国公府只呆了一日就不知所踪。”
“宋承志呢?”夏侯兰泱似是对这个一点也不惊奇,转身问起了宋承志。
“夫人逃走后他找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本来是准备躲入雍王府避险,但被雍王的人赶了出来,逃亡东溟的路上,已经被虬髯客拿下。”
“子寒事败,雍王觉得子骞毫无用处,自是不会再拉拢他。宋承志失去夏侯家这个后盾,一无所有,雍王自然也不会再想瞧见他,况且,他与子骞此事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这样的队友,对于雍王这样有着司马昭之心的人来说自是不会再用。过江卒子,用之则弃,正是此意。”他语气平淡,似是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召集所有影卫,从这片杏子林开始搜,沿着林中小路,一定要找到夫人。”
“可是主人,朝堂变动我们不再管了吗?”
“朝堂之事,与本座何干?是他宇文瑾轩争夺储君之位,又不是本座要君临天下,本座不过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帮了他这么久,如果本座帮到这份上他宇文瑾轩犹不能夺得帝座,那也只能说明他确实是没有这个本事,早日让贤于他人对大胤江山对黎民百姓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
“……属下明白。可是主人,你的身体?”山魈很担忧的瞧着夏侯兰泱,听着他的气息一天比一天紊乱,却无能为力。碰见夫人这样不知好歹的女的,还真他妈是主人的劫!但碰见主人这样闷骚的男人,也他娘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本座无妨,你们——”
“什么无妨,你是不是准备哪天顾小丫头心情好了回来了正好赶上你的丧事才算是有事?”一道雄厚中气很足的声音凶巴巴传来。
夏侯兰泱无奈,揖手恭敬的朝不远处的灰袍老者行了礼:“南宫先生,有礼。”
南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用,夏侯阁主的礼老朽受不住,您还是继续这样下去,等到哪天吐血而亡了,老朽就将顾小丫头找回来,参加一下你的葬礼得了。”
“南宫先生——”夏侯兰泱无奈摇头,但对他委实是毫无办法,“宫中的事已经处理妥当了?南宫先生怎么有闲工夫特地来瞧瞧夏侯。”
“能有什么事。文帝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能老老实实活个一个月,这段时间足够宇文瑾轩拿到立储圣旨。至于六皇子宇文紫轩——他生母梁淑妃因在文帝病重期间行巫蛊之事已经被打入冷宫,梁氏一门托你的福,在梁府查出大量的龙袍龙椅,已经全部下狱。而三皇子,正宫皇后因皇上重病操劳过度,老朽替她诊脉后,开了药方,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交代皇后呆在含章殿里养病,以后后宫诸事由谢贵妃把持,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惊扰皇后的修养。”说罢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你这次动作太多太快,已经引起朝堂的争议。”
夏侯兰泱轻咳几声,“我没有什么时间陪他们耗着。”
南宫子伸手搭在他脉上,不咸不淡冷冷讥讽,“据说夏侯子骞被裕亲王逐出府后,就一直住在归兮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陪我家母上去泡澡,就提前更了、。、
关于孩纸的问题。HE的文,最后一定会有小娃娃的,目前这个局面算是一个谜团吧,实在是不能提前告知,(^o^)/~
☆、遇袭(一)
夏侯子骞带着凌兰到的地方,是在长安城城郊,与凌兰她老爹金屋藏娇的云幽别院离得特别近。凌兰一到地方立马大呼故地重游啊!
夏侯子骞白了她一眼,很是想拍死她:“你就不害怕小爷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凌兰伸手拉过院子里的躺椅,半倚半躺,懒洋洋笑:“我还是宁愿相信世上好人多一点。”
月色正好,夏侯子骞也没什么睡意,凌兰也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于是两人就各自躺在一张藤椅上对着月空发呆,顺带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说说你是怎么从宋承志手底下逃跑的?”
凌兰偏头白了他一眼,“俗套的手段而已。我在他喝的酒里面放了点东西,劝他喝酒时跟他提起了秦三娘,他一时伤感,没有太注意酒。”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啊。然后我就到了归兮客栈,然后跟你到这江边小竹屋了。”
“顾凌兰!”夏侯子骞忽然很为夏侯兰泱不值,一个如此无心无肺的女人,一个对他全心全意宠爱毫无感知的女人,如何值得他夏侯兰泱赌上全部?
凌兰侧过身去,背对着他,仍旧是平淡的调子:“你是不是觉得兰泱为我而不纳妾、为我放弃夏侯商号往林邑发展的大好机会,而我对他除了不信任就是一味的伤害,兰泱如此的付出很不值得?”
夏侯子骞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凌兰似乎是笑了一下,也似乎没笑,不过说话的时候,依然很平淡:“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如此。从赐婚到如今我的离开,都是我的错,无关兰泱何事。其实你若是仔细想想,就会觉得,这场姻缘,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点了。他太强势,只是想宠着我对我好,却从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他给的与我想要的,有很多时候并不一样。就好像我想吃一碗西红柿鸡蛋汤,他却给我端来鲍鱼羹,外人看来,这是莫大的荣耀,但我看来,这不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我对他的好,无非是日常琐碎的事情想着他,心里只能有他一人,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
夏侯子骞一时语塞,也不知怎么接下去。
其实,不但是凌兰的这场爱情,即便是在他与夏侯兰泱的这场手足情里,又何尝不是夏侯兰泱是主导呢?
“这世间的所有事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就像是他的一个宠物,他爱,他宠,他怜,都像是他的一种恩赐,他从未因为我是他的娘子而喜欢,都是因为我是他的宠物而喜欢,若是你,你要这种喜欢吗?”
夏侯子骞苦笑一声,正要开口笑她,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竹屋顶上有弓箭直指他们——他本能的扑向凌兰,侧身推她,两人双双跌入江中。
弓箭随之射下,却因着水势落了空。
凌兰呛了口水,一边死命抓住夏侯子骞的衣领,一边奋力回忆当初夏侯兰泱是怎么教她凫水的。赏个月也能赏出刺客来的,除此一家,别无分店。
江岸边的脚步声嘈杂,似乎是越来越多的人聚集此处。
夏侯子寒无语的拖着凌兰向竹屋下的那排木板桥游去,一边小心不惊动岸上的人,一边保证凌兰这只旱鸭子不被淹死,实在是太困难了。
“看样子是官兵,你究竟得罪什么人了?”凌兰也无语,早知道会面临生死抉择,她倒宁愿面对夏侯兰泱,起码那样不会有生命危险。
夏侯子骞一脸无辜,“小爷还觉得是你引来的官兵好不好,那分明是——”后半句话在一支火箭落入水中的瞬间隐入了无边夜色。
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在溶溶月夜中荡荡悠悠传来,“夏侯夫人,莫要再逃了。”
凌兰脚一歪,差点跌倒。
夏侯夫人?
“难道是夏侯兰泱的仇家?”凌兰蹙眉问夏侯子骞,但又有些不大确定,“我逃走的事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哎,对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
夏侯子骞白了她一眼,“夏侯子骞。”
“!!!”凌兰又歪了一下脚,差点栽倒,“不带这么玩的啊!”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凌兰摆了摆手,向后退了几步。他们现在正站在江边的大石上,所以这向后虽然只退了几步,也足以引起岸上人的注意。刹那间,一簇簇火箭并排着射向水里,闪耀的火光映红了整个江面。
竹屋旁大笑声伴随着怒骂声声声传入凌兰耳中,在暗红的火光下,映得她面色异常苍白,就像是冬日里的飞雪,毫无血色。
“夏侯夫人,春夜冷,久呆在江水里对身体不好,还是出来见见吾等吧。”男子粗亮的话语声伴随着一阵粗俗不堪的讥笑声,在这寂静的月夜清晰非常。
“夏侯夫人,莫不是在等夏侯公子来?”
“哈哈哈哈——温香暖玉在怀,夏侯公子岂会来着荒郊野外?啊?”最后一个“啊”字是升调,异常刺耳。
“如今水下陪着夏侯夫人的应该是夏侯家的三公子吧?”
“哈哈哈哈——三公子?可叹三公子一心为求得夏侯公子的重视,离经叛道,却落得一无是处的下场。”
……
再有说什么,凌兰一句也听不见了。耳中、眼前、脑海里全都是夏侯兰泱抱着采艾相依相偎的身影,苍白的唇应是被她咬出了血丝,却恍若不知。
夏侯子骞伸手想去拉她,谁知她却呜咽一声哭了出来,但不敢大哭,只能压抑着自己,就好像是委屈而又被怒意充斥着的雌兽。
“喂,你哭什么?”夏侯子骞一时慌了神,想去安慰她,但又不知怎么安慰她。
凌兰也不理他,哭了一会渐渐停了下来,靠在木板桥的木桩上,淡淡道,“你从水下游走吧,他们找的人是我,不是你,我不想拖累你。”
“哦,你这么伟大?”夏侯子骞扬眉讥笑不已,“不愧是夏侯兰泱的女人呀——”
“伟大?”凌兰哼了一声,“伟大是什么玩意?本郡主从来不知。我与你没任何关系,我不想欠你什么。你一个人的话应该可以逃得了,如果带着我,估计两个人都只有死的下场。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两个人都被他们捉住,倒不如活下一个人。”
“喂!你发什么神经啊女人,你再等等,夏侯兰泱不来,你表哥和三哥也该过来了。”
“嗯?”凌兰有些疑惑。
“岸上的人应该是梁淑妃娘家的人。梁淑妃被查出在宫里行巫蛊之事,已经被打入冷宫,梁氏府内搜出龙椅龙袍,有忤逆叛变之心,已经全部下狱,等待秋后问斩。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夏侯兰泱一手安排的,若说如今最恨他的人,恐怕也只有梁氏的人了。但不能十分肯定,三皇子党以靖国公为首的那派,这些年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罪证也由大哥他交给了瑾王爷——大哥这段时间动作太多太快,已经引起了朝野不满,相杀他的人大有人在,但一直苦于找不到他在何处,所以他们才会将目标对准你。”夏侯子骞叹了口气,忽然很是同情凌兰,“若你和夏侯兰泱没有关系,如今的你定然在裕亲王府逍遥自在,若——若没有最初大哥求娶凌兰郡主,哪会有你日后中毒受伤被威胁甚至于今日这样生死两难的局面。”
“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凌兰向后走去,转过木桩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其实,他一直对我很好,除了采艾有身孕这件事,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也从没有后悔过这场赐婚,只是后悔遇见的人叫夏侯兰泱。”
等夏侯子骞回过神时,凌兰已经自一旁的木梯走了上去。
为首汉子仰头大笑,“夏侯夫人,有礼了。”
“客气。”凌兰淡淡回答,实则真的是到了这一步,反倒是不怕了。如果说这场赐婚只是利益的交易,那如今这交易也已经完成。如果说交易的背后,真的有什么真心付出的话,她对夏侯兰泱的爱以及夏侯兰泱对她的爱,孰轻孰重倒也无需评判。爱情这东西,从来没有谁爱谁比对方多一点少一点。
“夏侯夫人果真够胆色,小人也不为难你,只有夫人将夏侯公子身在何处告诉吾等,小人保证,一定将夫人平平安啊送回裕亲王府。”
凌兰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本郡主又不是三岁顽童,何必诳我?我若是现在就把他在哪告诉你们了,估计不出三步,我就身首异处了。”
那汉子皱眉,沉吟片刻,忽然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小人以我家将军的赫赫军威立誓,吾等绝不伤害郡主一丝一毫。”
“哦?”凌兰挑声笑睨着他,摆明了不信。
“小人乃是梁将军麾下死士,死士只杀该杀仇人,绝不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