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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不知,也幸好初见矮胖冬瓜的时候她已经被打击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会儿子见到这么一狗血的戏码,她已经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矮胖冬瓜见到凌兰下来,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并没有推开身旁两朵娇花的意思。
凌兰也不气,也不恼,只是让碧芙搬来一把椅子,自己坐下来,一边吃着碧梧趁她挑首饰的时去浮日楼买的点心,一边喝着店家殷勤端来的香茶。
其实除了吃,凌兰还有一大嗜好——看戏。
什么妻妾争宠呀,灭妻宠妾呀,谄媚诱夫呀等等等等,这些戏码,又不用去戏园子看,还比戏园子里的更加真实。而且不仅能免费看,还没有那么多观众惹你心烦,多好。
凌兰仔细瞅了瞅,恍然大悟。原来这两朵娇花,就是那天替夏侯兰泱送给她东西的婢女。瞧这两位,不仅长得差不多,连品味也一样。挑衣服,挑男人,挑首饰,都一个准。
凌兰吃了一会儿,忽然道,“碧梧,今个的蝴蝶酥不错,明天记得去浮日楼再买些。”
这话正被在楼上又拖延了一会儿才下来的夏水央听见。他站在最后一层台阶看了顾凌兰许久,也没搞懂这女人究竟是真傻还是真豁达。
亦或是,她已经看出了端倪?
要真是后者,那这一生,究竟是谁算计谁呢?
夏水央走到凌兰身边,很是随意的说道,“这两位是丫鬟,并无名分。”
凌兰咽下最后一口蝴蝶酥,又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怎么都不给名分?”
“正室不过门,不能纳偏室,并且夏侯家家主一般情况下不纳妾。”夏水央皱着眉看向她,哪有女人吃相这么残忍!
凌兰已经开始解决第二份糕点——桃花酥。
这桃花酥据说还有一段故事。记得去年元宵节的时候,她和她表哥还有三哥出来看花灯,走累了到浮日楼歇着,要了几盘点心,有幸见到浮日楼那位神秘的主人。然后就被她三言两语扯出了浮日楼楼主深埋的记忆——说什么他的爱妻早逝,爱妻生前最爱的便是各种小点心,希望着两人有朝一日安定下来,开个小点心坊。谁知,伊人早逝,空余他一人活在世上,寡然无味。便寻思着开了家点心坊,恰恰那些官家太太小姐们很是喜欢他做的点心,一来二去,就成了京城最有名的点心馆,一般去那里买些当天新出的点心,都是要提前定下的。
而这桃花酥,其实并不是凌兰最喜欢吃的。凌兰最喜欢的,是浮日楼里一种叫做云丝蟾酥的点心。桃花酥之所以有名,是因为这桃花酥乃是浮日楼楼主做给他妻子的,每日做三十六个桃花酥,正是他妻子的年岁。
当日听了这故事,凌兰还感慨着若是谁愿意为她做一生的美食,她绝对考虑以身相许。还记得那天她表哥还打趣她说,如果本王为你筑一间随时都有美食的屋子,你愿不愿意被本王藏起?
她三哥立刻接话:顾凌兰,你个为了吃而出卖自己的女人!
夏水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女人一会笑,一会悲,一会无奈,很明显已经神思远游天外了。他不得不开口提醒某位神游太虚的女人,“不如郡主为白薇、梦菡评断一下,这只琉璃钗应该给谁,如何?”
凌兰白了他一眼,无语。
这种出力不讨好,还会得罪人的事,她才不要做。
“碧梧,将包里的那两只汉白玉的镯子拿出来,送给那什么——”
夏水央笑意盈盈的解释,“左边梳着朝月髻的是白薇,右边梳着凌云髻的是梦菡。”
要你多话!
凌兰再次鄙视他一眼,皱眉道:“送给她俩,算是本郡主的见面礼。”
夏水央抬眼向那边看去,不温不火道,“还不谢过瑞应郡主。”
二淑齐齐跪拜,谢过凌兰的镯子。那琉璃钗也没人争了,可真成了那什么过河之桥。
矮胖冬瓜憨笑着望着夏水央,在夏水央微微认可的目光中,先暂时迁了二淑回去。转身对凌兰又笑得很是得体,既不显得垂涎,又不会显得很冷淡,“不如在下送郡主回府?”
凌兰并没有理他,只是眯着眼打量身旁的夏水央,这位自己在他身上栽了几次的夏管家。夏,水,央。
“夏管家的名字很是奇怪,本郡主倒是想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不知夏管家可有妻室?伊人是哪位?”
“公主笑言,奴没有妻室。”
凌兰却在琢磨“夏水央”这个名字。夏、侯、兰、泱。夏、泱?凌兰眼前一亮,顿然大悟。原来如此,不由得一阵好笑,好个夏侯兰泱,竟然玩这招偷桃换李!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婚事是他求的,又不是她要嫁的。
真是奇怪的姻缘。
凌兰摇摇头,冷淡淡道,“多谢夏侯公子,本郡主还有些事,先走了。”
夏水央望着她离去时窈窕的背影,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矮胖冬瓜狗腿殷勤称赞凌兰,“公子这次倒是找了个聪明的主母。”
“是吗。”他淡淡道,眸中一丝极细的冷光一闪而逝。
回到云幽别院已经申时末。寒冬里风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子割着一般疼。
凌兰进了屋,脱下云丝披风,接过小丫鬟递来的姜汤一口气喝完,这才暖和了身子,回身道,“你们也先下去喝点热汤暖暖身子。等会再过来服侍。”
屋子里只剩下凌兰一人,她才将夏水央不经意间塞给她的梨花木的盒子拿出来瞧。
盒子外面饰以椒兰,用薰香熏过,有着淡淡的木兰香。凌兰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原本还心有忐忑,结果一看,大惊。
竟然是凤血玉镯。
与那只鹤骨笛一样,传说乃是上古神仙用过的凤血玉镯。
还没来得及细细瞧一番,就听见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凌兰忙将盒子收起来放到床枕下,一边理了理衣袖,拿起一本书,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看。
门推开时,她正好翻过一页。
“阿兰。”来人声音清淡,却极为熟悉。
凌兰忙放下书跑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胳膊,笑得欢快,“三哥,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顾兰溦皱着眉嚷嚷,“你好歹让你三哥喝口茶喘个气,你再摇就把我摇死了。”
凌兰讪讪放手,忙亲自到了茶水,很狗腿的端给他,又搬了放着暖蒲团的凳子给他。
顾兰溦很满意,喝了口茶才道,“我这几天被爹禁足府内,不准我来见你。一直到听说你今天见了夏侯公子,并没有逃婚的意思,才让我出来看看你。”
凌兰差点抖掉手里的杯子,“父王就这么希望我逃婚?”
顾兰溦横了她一眼,“你也得逃得掉。”
“那他还假好心什么!”
“即便是父王不追究,圣上也不会放过你。”顾兰溦一副“孺子不可教”的鄙视表情,看得凌兰一阵手痒,伸手扯着他的脸玩。
“你什么时候像个淑女。”兰溦无奈,挣脱好久才从她的魔抓下逃脱,不满,“嫁到夏侯家就是夏侯家主母,到时夏侯家家长里短一大堆事都得你亲自处理。”
“哥哥!”凌兰怒,又要伸手。
“好了,好了,”顾兰溦忙离她远一点,“这几天哪也不要去了。明日开始就会有下人嬷嬷前来量尺寸准备喜服,还有杂七杂八一堆事。父王的意思是要你试着先处理,免得到时到了夏侯家出什么乱子,我们身在长安,你远在江南,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也没办法帮你。”
说起婚嫁,凌兰又一阵伤感。但仍旧在顾兰溦面前保持欢喜,自己的事,自己个处理,犯不着拉一堆人去陪自己难过。
茶喝得差不多了,顾兰溦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见凌兰情绪稳定,心情不错,那些准备了几天的劝说话也就不再多说,起了身披了斗篷,道,“你早些歇着吧,有什么事派下人找我,父王说,云幽别院是谢王妃的府邸,你从这里出嫁,王妃泉下有知也会心安。”
夜色浓厚,凌兰躺在床上,摸着手里的凤血玉镯,一时陷入沉寂。
夏侯兰泱,他到底要干什么?
☆、离京(一)
还未到寅时末,凌兰就已经被碧梧叫醒了。
凌兰揉了揉眼,起床气颇大。大冬天的,外面大雪纷飞,也不让人睡个囫囵觉,搁在谁身上,都会发火。
见她要怒,碧梧忙劝,“郡主,可不能生气。今个是大喜的日子,一早起来就发火,不吉利。”
话音落,碧芙挑了芙蓉冰绡帐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些盂盆痰盒并着茗碗。听到碧梧的话,饶是平日冷清不爱言语的碧芙也笑了起来,“是呀,今个是出阁的好日子,郡主要早些起来梳妆准备,等到巳时就该去拜别祖宗,与皇上王爷一一行拜别礼了。要是再贪睡,你家夫君可是等不及了。”
凌兰恍惚了会,这才忆起,今个确实是离京的日子。
圣旨下的急,婚礼准备的时间很是仓促,但好在男女双方都是豪门大户,虽说准备起来繁琐,但却一点不马虎。
单说夏侯家的聘礼,这个凌兰是见过的,都是那种三尺见方的箱子,装了三十担,浩浩荡荡抬进了云幽别院。这几日云幽别院很是热闹,从早到晚,嬷嬷们小厮们丫鬟们,一个个都忙得脚不着地。嫁衣是御赐的,倒不必准备。其余的就是清点京中名门贵客的贺礼帖子,一一记录在案,然后呈交给凌兰过目,没什么大的问题了就该入库的入库,该带着去杭州的去杭州。
凌兰揉了揉脸,疲倦的道,“先准备兰汤,我先洗洗。”
碧芙伸手将托盘放下,笑道,“早就备好了,郡主先漱口吧。”
漱口,然后去沐浴。
凌兰躺在蒸汽腾腾,香气扑鼻的兰汤池内,仍旧昏昏欲睡。谁说大婚前是睡不着的,她恨不得睡死过去。
这几天,除了凌兰,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欢喜模样。
江南夏侯家的聘礼够气派,长安裕亲王府的陪嫁也不逊色。夏侯家的箱子全是梨花木的,裕亲王府就全用紫楠木。三十担已经是婚娶最为贵重的聘礼,王府自然不能陪嫁三十一担,但又不能逊色,于是顾兰溦就想到在箱子上做手脚。除了木材更加昂贵外,箱子皆是三尺宽,三尺长,四尺高,每个箱子上都有瑾王爷亲笔书写的“福”字。
五皇子宇文瑾轩的书法乃是大胤一绝,多少达官贵人万金难求。
而就因为顾凌兰的婚礼,瑾王可是推了诸多佳丽的盛邀,闭门整整三日,写了这诸多的“福”字。天家恩赐,岂是金银珠宝可比拟?
凌兰知晓这事的时候,正端着茶碗喝梧桐露,一听这话,差点将嘴里的梧桐露吐出来。
瑾王爷亲笔?
这箱子估计以后也不用拆封了,直接放在夏侯家当做镇家之宝好了。
顾兰溦笑得狡黠,“妹妹胡说什么,只是瑾王作为表哥送的礼,不是作为皇家的赏赐。”
凌兰白了他一眼,“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会不知?瑾王只要写了字,一来,你得了个与瑾王关系匪浅的好名声,二来,你也想试试瑾王对我是不是有意?”
顾兰溦讪讪笑着抬袖掩面,“不要说这么明显嘛,好歹我也是为你好。”
“哼!”凌兰懒得理他。
其实她与宇文瑾轩之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生死不离;非卿不可的男女之情。宇文瑾轩是帝都城众多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她自幼与他混在一起,难免会心生仰慕。这仰慕随着年龄增加而成了思慕,但说白了,似乎也只是她一个人的思慕。只是这种思慕,也不过就是小女儿家的春心萌动罢了,委实称不上爱恨情仇。
而宇文瑾轩对她,似乎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何谈男欢女爱?宇文瑾轩志在天下,于儿女私情看得很淡,即便是他日为王,要娶中宫,那女子也得是知书达礼,敦厚温顺,有母仪之风的女子。凌兰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是候选人之外的。
泡了好大会儿子澡,通体舒畅,凌兰也觉得清醒了些,这才叫来碧梧碧芙服侍她换衣。
此去长安,千里之遥,车马劳顿。所以并不像一般新嫁娘那样穿着全套的嫁衣,佩戴着凤冠。她仅穿了比较简单的一套嫁衣,繁杂的那套,要到杭州后才能穿。
碧梧先拿了软乎的毛巾给她擦了身子,然后穿上里衣。这才坐在软榻上擦拭头发。头发不能擦得太干,要微微湿润,这样才能涂上发油,不然不好梳发髻。
待到头发大半干时,穿了中衣,披上嫁衣。然后唤来全福妈妈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