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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让他要好好保重自己。那小公子越发流泪的厉害了。至于这俊朗的公子也不是别人,正是祝老爷的八公子。大家都知道祝家有八个公子,却不知那船上的小公子又是何人。
可上虞的人只会对这个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的八公子感兴趣。
——前不久是这祝家八公子的大婚之日,女方又是上虞士族大户黄家。这祝黄二家联姻,红妆十里,绕着上虞县整整一圈,其声势浩大,羡煞了天下的年轻男女。这祝家又是乐善好施,本是婚宴过后,还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故而,不说这上虞县了,就是临近的十里八乡都知晓了这八公子的婚事!
就是这门当户对,让人津津乐道的大好良缘,谁知大婚那日,却丢了新娘子。后来知情的人传出来,那黄家女儿竟是随了一个男子私奔,抛下新郎祝家八公子!那准备时日长久的浩大婚礼简直成了打在祝黄二家脸上的一巴掌!黄家自愧教女无方,与祝家千万般赔礼,又在族谱上将女儿的名字给剔除了。虽是如此,祝黄二家非但彼此生了嫌隙,还成了大伙儿酒足饭饱后的谈资。
祝家八公子本是随着父亲经商在外,也时常去店铺查看,这不出了这般事情,他已经许久不曾露面了。也不知道那远赴杭州读书的小公子是他的什么人。
祝老爷看到自家强打着精神带着笑容的儿子,微微叹息,道:“英齐,你……”
“爹,我没事。”祝英齐笑的更加灿烂了,“我也想明白了,不是我的,强留也无用。爹要去店里查账吗?我和你一起去吧。”
祝老爷心想,这孩子一直憋在家中也不好,不如出来做些事情,兴许能把心思转移了。
父子二人谁也不提伤心的事情,倒是有说有笑去了店铺。
“那不是祝家八公子吗?看起来他倒是没事了……”
“能跟别人私奔的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天下女人那么多,祝八公子非但家世好,人品相貌俱是一流的,谁说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
黄家女儿不愿意嫁,自有别人家的女儿想嫁。祝夫人是个要强的,一心张罗着给儿子另娶贤妇,并且是越快越好,时间长久了,还真以为自家儿子在乎那什么黄良玉呢!她心中自然是有气的,因祝黄二家是世交,黄良玉那孩子还是她看着长大的,没想到到今日却做出这般有失颜面的事情。到底是她看走眼!
祝英齐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她就将这几日看上眼的姑娘的画像递到祝英齐面前,让祝英齐好生挑选。祝英齐脸色一白,推说如今的他只想将祝家的产业做大,无意婚事。祝夫人一听,拍案道:“家中的事情自有你七个哥哥处理,你先将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再说!”
祝英齐便站在旁不说话。祝夫人急性子,道:“祝英齐!你莫不是还记着那个黄良玉?!一个苟且私奔的女人,让你丢尽颜面的女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黄良玉……良玉……
祝英齐面色虽没变化,两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这些画像你好好挑选。如果挑不出来,那么,就让我来给你挑!”祝夫人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唤来丫鬟,搀着自己去后花园散心。家中九个孩子,祝英齐是最听话的,最懂事的,最不让她操心的……就因为一个黄良玉,她最体贴的儿子终日失魂落魄的,脸上的笑都少了当初的几分真切。祝夫人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眼前阶柳庭花也失了十分色彩。
她以为早日给儿子挑选另一门亲事,儿子便能早日走出阴影。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他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就病倒了,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良玉、良玉”。祝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再逼他的,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他们夫妻哪一个,却是个痴情种子!逼的紧了,只怕适得其反。
祝老爷安抚她道:“儿子痴情是好事,他不是笨的,总有一天会看清楚,走出来。”
但愿如此吧。祝夫人念了一声佛号,在儿子病榻边颓然坐下。再想起不让自己省心,女扮男装前去杭城求学的女儿,她越发觉得头疼了。
——为人父母,真是为孩子操一辈子的心。
祝英齐病愈之后,见母亲不再提起成婚之事,可两鬓却多了些许白发,他心中难免愧疚自责,但一想到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一生一世,他又实在不愿意。于是,他越发寻些乐子来逗母亲开心,却绝口不提成亲之事。
他一心一意于家中生意,年余间倒是将丝绸的生意做的极好,只有南方市场一直打不进去。只因北祝南叶,南方还有个百年大族叶氏,世代做丝绸生意,又扎根长久,若非叶家老爷年纪大了,且膝下无子,也不会只守着南方市场,只怕早早就占据了北方这边。祝英齐手里拿着上好的丝绸,又琢磨留几匹色泽好的给家人做冬衣。
煮酒的小火炉发出“劈啪”的火星声响,祝英齐一怔,岁月好过,不经意间又到一年冬了。前不久母亲还在耳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九妹,他也想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九妹在院子里玩雪仗,因他处处让着九妹,便落了下风,正是狼狈之时,与黄伯父一起来家中的良玉却见到了这一幕……当时的他真是尴尬之余又因见到良玉而喜悦。又因为想着几个月后,便能和这心爱的人共结连理,说出的话居然是结结巴巴的。良玉神情一如往昔淡然,只说了些客套寒暄的话便与九妹去闺房说起了私房话。他自是不好尾随,眼巴巴地看着九妹朝自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与她相携离去。
彼时的他以为良玉是害羞了,可如今细细想来,良玉眼底一片冷漠和抗拒,隐隐还有些许抱歉。缘何他竟迷了眼,丝毫看不透……内心深处隐隐作痛,放下丝绸,又是一声叹息。此时,七哥循着酒香前来,他连忙端起了笑容,招呼七哥进门。兄弟二人小酌一杯,祝七搓着冻僵的手,不知是因喜悦还是喝了酒的原因,总之粗狂的脸开始泛红。
“老八!咱们的机会来了。”祝七眼底泛着精光,“你不是一心要打入南方丝绸市场吗?”
“七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祝英齐和祝七年纪相仿,两人又是有心专研的,因此对于经商这一方面很是有些话题。祝七喝完一杯,又给自己添上,道:“南方的叶家叶老爷过世了。听说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怕是不成气候。这叶老爷一倒下,叶家再无掌权人物。这可不就是我们祝家的机会?”
祝英齐微微皱起眉头,道:“端午的时候我去过杭州,当时这叶老爷就已经病入膏肓,但叶家也不见有太大的变动,该运行的作坊绸缎庄都没歇业或是有其余动静。七哥可打听好了,叶家还有什么动静没有?”
祝七知道八弟素来比自己心思缜密,听了他的话,他也想明白了,冷静下来,道:“八弟你的意思是……那叶家的小姐?”说完,祝七又觉得好笑,他摆手道,“这就更不可能了!我打听过了,叶家小姐和我们的九妹同岁。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姐,怎么懂这男人的事情。”
祝英齐想起自家九妹哭鼻子撒娇的样子,也笑着摇摇头,道:“七哥说的是。不过我们还是再观望观望。探听清楚了再下手不迟。”
兄弟二人又说了半晌的闲话,祝七惦记着房里的娇妻,见天色又暗下来了,寻了个借口就和祝英齐告辞了。祝英齐看着匆匆离开的七哥,哭笑不得。七嫂是七哥自己相中的,如今两人成婚也有三年了,却还是黏糊的紧。兄弟几个都知道他这德行,一看天黑下来,不用他自己开口,都会将人哄回房里去。适才他想着叶家的事情,居然把这茬给忘记了!
祝英齐失笑一声,独自一人喊完余下的清酒。
分明是让人浑身发热的酒,连连喝了几杯,却觉得身子愈发的冷了。祝英齐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又是痴坐了一夜。
观望了一段时日,心腹飞鸽传来叶家的消息,说是叶老爷虽然倒台了,但是几个心腹却不离不弃,将叶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回几个兄弟都聚到了一起,商讨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叶家小姐必是寻了个有手腕的夫家,方能镇得住这富甲一方的产业。
不日,再度收到消息,却是说那叶家小姐的后母,有意将其许配给自己娘家的侄儿。这叶夫人的娘家乃是杭城大户,祖上出过几个大官,书香世代。虽不甚大富,却是他们这等商户人家比不得的。有梁家做靠山本是不错的选择,只是那叶家小姐以父亲过世守孝三年的原因给暂时拒绝了。
兄弟几人拿捏不准,只让人继续观察。
春日匆匆过去,炎炎夏日闷的让人提不起劲来。这几日祝英齐也犯了懒,一是北方的市场日渐稳定,南方还没消息传来,二是前些日子,祝夫人又起了给他择亲的心思,虽不如上次那般光明正大,却是越发折磨人了。祝夫人一方面是不让他打理家中的生意,二是呢,让小厮祝福带着他又是游湖又是踏青,还经常会和王家的小姐,李家的姑娘来个偶遇……天知道他游湖的时候犯困,踏青的时候脚痛!哪里有心思去看那一个个娇滴滴含羞带怯,弱不禁风的姑娘——看着更加累了!这些简直无聊透顶的日子折磨的他够呛,他现在只希望在家里好生地休息休息……
祝英齐正百无聊赖的时候,门子来报:“八公子,有个自称是杭城叶家的公子哥拜见老爷。不过老爷和夫人去寺庙还愿未回,您看……”
“杭城叶家?”祝英齐立即来了精神,站起来朝大门走去,“快快有请!不、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只见那叶家来人背对着祝家大门,正和四个手下说话。遥遥的,祝英齐见他一身月白色长衫,青丝如墨,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身形虽是瘦削了些,却难得一身气度风华。单单一个背影罢。
这时,那人听到了脚步声,微微一顿,便转过了身。
祝英齐一怔,早知道身形如此的江南男子必是长相清秀的,却不想此人眉眼盈盈,唇红齿白,又因神色冷凝似无情,平添一份清冷气质。对上自己的时候,他又露出一个合适的笑容,不显疏离却也没有亲近,道:“在下叶阡陌,敢问公子是?”
祝英齐眉头一蹙,虽是一身男装,可眼前的人无疑是个女子。
敢将自己的名姓报出来,必也没打算继续隐瞒身份。偏偏又是姓叶……祝英齐顿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作揖道:“叶姑娘,在下祝家八男祝英齐。”
第81章 番外(二)
叶阡陌是随着祝英齐进的祝府。祝家二老回府,因管事没有及时禀报叶阡陌的事情;故而祝夫人带着个贴身丫鬟便拿着寺庙里刚刚求来的护身符去了后院;打算亲自交给自己这个情路坎坷的儿子;便见到了祝英齐眉飞色舞地和叶阡陌高谈论阔的一幕。
此刻;那收到管事消息的祝老爷也赶来了后院,当即;祝夫人方才知道这眼前俊俏的少年郎却是个女娃娃。而且;还是和他们祝家鼎足而立的叶家独女。再想起儿子之前那神采奕奕的模样,祝夫人念了一声佛号。
彼时;叶阡陌正和祝家父子说到自己爹爹过世的消息;听祝夫人一声“阿弥陀佛”,俱是停下来看向祝夫人。祝夫人立即正了脸色,将庆幸和希冀藏了起来;拉过叶阡陌的手,道:“可怜的孩子,这一路上受了不少的苦吧?”
“多谢祝夫人关心,路途遥远,难免有些意外,却并无大事。”叶阡陌并不习惯陌生人的亲昵,但是对方是祝夫人,她也不能拒绝。祝夫人道:“叶姑娘,我瞧着你年纪也不大,不知芳龄几许?”
“我是甲午年生的,今年十七。”叶阡陌淡淡地回答。倒是祝家父子面面相觑。祝夫人喜道:“小女英台也是甲午年生的,叶姑娘与小女同岁啊!那不知叶姑娘可是已许配人家?”
叶阡陌天生不认路,之前在杭州城幸而遇见梁月才出的城门,后来又在山崖下救了梁月,两人经历一番生死,倒成了好友。再后来于陶渊明的桃花林里遇见祝英台,祝英台知道她要来上虞找祝家,还写了一封举荐的信。
因有外男在,而且和祝夫人也不算熟悉,叶阡陌便略过不提婚事,只说了祝英台的事情。祝夫人一听有祝英台的事儿,哪里还问别的。左右这叶姑娘是要留在祝家一段时间的……
祝家父子本来都十分尴尬,没想到叶阡陌轻轻松松地就给解决了。而且他们也很好奇祝英台是怎么认识叶阡陌的,叶阡陌略略说了一番桃花林的遭遇,祝家几人听了甚是感慨。叶阡陌也直接开门见山,说自己来祝家是想与祝家结盟,之前详细的已经和祝英齐说过了。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