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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不免一怔,狐疑的扫过念雪娇堆满笑的红唇。
她会这么好心?
呵,她念雪娇自当不会安什么好心。
抓不到小辫子就制造污名扣在她的头上,那堆珠宝之上最耀眼的就是那只凤钗,由金子打磨的凤凰之形,以百年珍珠为点睛之目,
若不是太后将它送给她,她可是一世都要不起这稀世罕有的首饰。
她之所以愿意割爱,是因为她在那珍珠上涂了一层红蜡,册封大典上一旦靠近烛火,红蜡就会融化见红,要知道朱钗见红是何等不
祥之照,皇室大婚中不可触犯的大忌。
到时太后定不会允许这场册封大典进行下去,只要在念沧海的身上烙上不祥之人的印记,她就休想太太平平的坐上皇贵妃的宝座!
念沧海扫了眼那堆珠宝,虽是没看出什么端倪,但心里亦是张着一道防备。
“有劳妹妹上心了。”
念沧海说时,小太监达公公正巧拿着什么东西从廊道那头走来,“小达子,将雪妃娘娘的大礼好生好起来。”
“是。”
“等下,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念沧海叫住接过首饰盒的小达子,似乎看出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而故意问道,“昨个儿娘娘说落枕,所以皇上连夜让尚衣宫的女官们给娘娘做了个枕头,一大早让小达子给娘娘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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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念雪娇听着那番话,一股血液就往脑门子上冲,念沧海有意无意的朝她投去得意的冷光,她当下知道她是故
意问那小太监,让她知道她有多得皇上的宠爱——
该死!
念沧海,你个丑八怪,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我定要让你知道从云端上摔下来有多痛!
我要你摔得尸骨无存!
“皇上真是有心,姐姐可要惜福呢。”
念雪娇笑眼藏刀。
呵,真是可笑,为了一个凤位就争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
她那么喜欢那个一国之后的凤位,她可是一点都不稀罕。
念沧海心中冷笑着丑陋不堪的念雪娇,她之所以刺激她,触怒她,全然是为了一班被她折磨了几个月的奴婢们——
翠荷,小达子,哪个不是被她摧残的伤痕累累。
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仍待在她身边的奴婢们在受着何等的非人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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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自当珍惜皇上的恩宠。”
“……”
念雪娇默不作语,皮笑肉不笑的冷冷低哼一声,随即漫不经心的行了个礼后便转身走人。
小达子随即轻声在念沧海的耳边疑心的问道:“娘娘,雪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怎么会给送这些名贵的珠宝首饰,上面会不会抹了毒?”
小达子为人忠厚,可也聪明谨慎,在屋里的翠荷也走了出来,插了一句:“还是找根银针试试,就是娘娘你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雪妃娘娘也日日毒咒着你,奴婢实在为娘娘担心。”
念沧海拿起那最为憋着的凤钗仔细打量,她知道念雪娇满肚子坏主意,从未将她当做姐姐,就算想要除却她也不足为奇。
可用抹上毒这种落下罪证的法子,怕是她不会那么蠢。
“量她没有那样的胆子,你们不用太为我/操心,别个个摆着苦瓜脸呀,没瞧见她灰头土脸的走了?之前让你们为受的委屈,这下可是为你们讨了个公道,来,都笑一个!“
抵不过念沧海孩子似的玩笑,小达子和翠荷愣是没忍住笑。
“有娘娘这样的主子真是我的福分,要是我们能一辈子都照顾在主子身边就好了,娘娘可千万不能不要我们呀,若再回到雪妃娘娘那儿,肯定就是竖着进横着出了。”
念沧海心里一震,她从未深想过,若是她哪天逃宫离开,今日给念雪娇的教训可就是他日对他们变本加厉的折磨。
她挽起一弯笑,笑得有些无奈,手儿不觉地抚在腹上,这宫她迟早是要逃的,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再过一个月怕是就掩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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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
端木卿绝要重回北苍的传闻一经传开就炸开了锅,玥瑶第一个冲去庭院小筑,“九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么?你真的要追去北苍,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么?”
顾不上女子不得踏入北苑的命令,玥瑶冲进厅堂就拽住端木卿绝的袖子,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大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面具下冰眸深沉,今日造成她如此娇嗔跋扈的局面的都是他一手溺爱所致。
只要看到她的脸,就会想起就是她送了念沧海麝香香囊,原来……他对她的宠溺并不是没有底线的。
十六年来在他眼中,玥儿就只是个身子虚弱,纯真无比的小女孩,他一直呵护着她,不论是出自愧疚还是歉疚,哪怕是她做错了什么,他也给予包容。
但是这张纯真的皮囊中竟包裹着一颗狠毒凶残的心,还将毒手伸向了他的骨肉。
他无法原谅!
这一生,他最痛恨的就是女人的伪善,谎言,欺骗!
她偏是做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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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
端木卿绝极低的声音充满了威迫,玥瑶心下一震,九哥从未用过这般冷漠的声音同她说话,自从那个女人跟着北苍派来的盗贼给逃回北苍后。
九哥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疏离漠然。
“为什么?九哥,那个丑妇都背叛了你,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她还怀着端木离那狗皇帝的种,教你颜面扫地,你根本就不该再待在这儿,来人——来人!!”
玥瑶暴怒的嘶吼起来,“郡主?!”
四大暗卫跑了过啦,“给我点火,把这儿一把火烧尽了,那个女人留下的所有痕迹都给我烧得一片不剩!!”
玥瑶歇斯底里的声嘶力竭,四大暗卫左右为难,都在观望着脸色铁青的端木卿绝,“还像木头一样愣在这儿做什么,去啊,去啊!!给我烧了这里,统统都烧掉!!”
玥瑶捶打着四大暗卫,“够了!”
端木卿绝再也无法容忍,攥住她乱挥的腕子,“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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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对郡主别说是发脾气,就连一句重话也未曾说过。
此刻这番剑拔弩张的怒然,九爷该是动了多大的气,那锐利如刃的眼神如兽,震住了所有人,甚至是这无形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不甘的泪,委屈的泪润湿着玥瑶的眼眶,腕间被端木卿绝攥着,他用力之大根本没有顾及她的痛楚。
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就是她背叛了他,他还是想着她!
“九哥……唔……九哥……不要去,不要去北苍,不要去见那个女人,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就让她回到那个狗皇帝身边,好不好?”
玥瑶哭得梨花带雨,而每一滴泪都无法融化那双冰眸中的冷漠。
“她当真怀了孩子?要不要将洛太医挖出来,对峙一番?!”
玥瑶一愣,一张脸僵直木讷。
九哥,莫不是都知道了?知道是她诬陷了念沧海,那女人根本就没有怀孕。。
“九哥……”
声音变得卑微似在哀求,“别碰我!你该好好反省究竟做错了什么。”端木卿绝金瞳散着厌恶的冷光,攥住她的另一手不让她触碰自己。
“我没有做错,我什么也没有错!我就是诬陷她也是为了九哥你,她不洁,她是个被人玩弄的淫/妇,她没有资格成为九哥你的妻子!”
“所以你就在她的药里下药,让她不孕;逼她喝下落胎红汤,还将麝香缝制在平安符里送给她,让她即使有了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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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绝都知道,什么都知道,那夜她佯装不适跟着蓉拂晓回到医馆,在给念沧海的药里动了手脚,蓉拂晓是知道的,随即禀告了他。
但是他让蓉拂晓保持沉默,暗中将药掉了包,也命小幽要千万小心熬制补身烫的过程千万不得走开。
他之所以一次次没有拆穿她是因为太过宠溺她。
可这份宠溺让她越来越胆大妄为,目中无人!
“九哥是在责怪我,让她怀不上你的孩子,可你知道么,就算没有我给她的麝香,九哥以为她会生下你的骨肉么?!”
玥瑶含泪孤傲的冷笑——
“端木卿绝,你强占得了我的身,永远别想践踏我的心!你若要恨就该恨你那个好妹妹——顾玥瑶,我真是该感谢她送给我这个,我就是要戴着它!它就是我摆脱噩梦最好的利器!我根本就没有怀上你的骨血,既是我真的有了,我也要让他胎死腹中!”
那夜念沧海出逃时的嘶吼回响耳边。
每每只要想起她吼出的那句“让他胎死腹中”,端木卿绝的心就像是碎裂一般的疼!
“九哥,你还为她找什么庇护的理由?!她满心想着逃,跑不及待的跑回北苍那狗皇帝的身边,她都跑了那么久,指不定早已承欢在他的身下,做尽肮脏的苟——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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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的最后一个字被一巴掌打落在她的口中,端木卿绝无法忍受随着那番话勾勒在他脑海里的那幕画面。
他容不得念沧海被端木离触碰一下!
玥瑶木木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左颊,水眸盛着泪的看着跟前怒不可遏的男人——
这个从小宠她疼她惜她爱她的男人,就为了那个女人打了她……
“玥儿……”
心底终究仍是浮起一丝歉疚,玥瑶摇着头,双手握成拳打在他的胸口,“我恨你,端木卿绝,我恨你!”
她呜咽着,捶打着,哭倒在他的怀中。
“我都是为了九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九哥……她不是个好女人,她是端木离派来的细作,她是来索要九哥的性命的,九哥……你忘了你心口的那一针是扎得有多深,有多致命了么?”
玥瑶靠在端木卿绝的心口哭问,她明显感觉到男人猝然一震。
是的,他没有忘记。
是的,她就是要让他不能忘记,只有让他牢牢记得那个丑妇犯下的错,才会记起他对她的恨,“九哥……玥儿知道自己擅作主张是错,可是事实证明玥儿是对的,不是么……玥儿这么做……就只是……因为太爱九哥……容不得九哥被任何人伤害……”
端木卿绝沉默不语。
可是当他的大手又再揽住她的肩头,玥瑶知道她又赢了。
狡诈的笑浮上容颜,“九哥,请带玥儿一起去北苍,玥儿不要与九哥分开,若有人对你不利,玥儿愿用自己的身子为你挡死。”
“玥儿……”
女人的眼泪总是男人最难挡的利器:呵,念沧海,走着瞧,待我去到北苍,定要你死在那儿,休想再踏回北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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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苍,合欢宫——
明月悬空,戌时刚至,桌上刚摆满丰盛的晚膳,端木离就突然驾到。
“恭迎皇上。”
念沧海恭恭敬敬的上前迎驾,端木离面带温柔笑靥握着她的双手,“免礼。”对于他的触碰,念沧海并不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孕在身的关系,近来端木离的亲昵动作越渐让她无法忍受,哪怕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搂腰,一个拥抱都让她犯上恶心。
两人来到桌边坐下,小林子在桌上点起一盏特别的灯烛,又为他们斟上了香味浓郁的白酒,“听小达子说,近日皇上政务繁忙,今夜怎会突然而来?”
“海儿是不想朕,不愿见到朕?”
端木离吃味的捏着念沧海的下巴,他问着唇也靠近着,一个恶心就这么犯了上来,念沧海实难抑制,本能的推开他,一手捂着嘴,“有人看着呢……”
她尽力掩饰,难受憋红的脸看似是在害羞,端木离这才没有多疑。
“统统都退下。”
“是。”
一班奴婢,公公,屋中所有侍奉的奴仆都退了下去,念沧海心底打了个颤儿,这可不妙,这些天她害喜的厉害。
今夜对着那一桌让她作呕的饭菜就够她呛的了,要她如何同时还能应付端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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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先干为敬。”
端木离倒是意料外,没有急着亲热,他端起小林子方才斟好的酒一饮而尽,念沧海瞅了眼她眼下的酒杯,此情此景容不得她抗拒,她拿起酒杯也豪爽的一口见底。
“海儿……”
端木离脸微红,眸情动,大手揽上她的腰间将她拥入怀中,下一秒不由分说的就吻住她的唇,“唔唔……呃……”突然被截断了呼吸,念沧海难受得直泛恶心,“唔嗯……嗯……”
她试图推开他,可是身子变得好奇怪,伸出的手竟是软绵无力的打在他的肩头,仿佛是欲拒还迎的撒娇……
合着他的吻,口中漫着那辛辣的酒,鼻下又充斥着那从拿盏灯烛传来的股股诡异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