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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得生辰,若不厚上一层,让荣轩媳妇怎么想?佟家刚有了盼头,可不能存了猜忌,这碗水得端平了,况且薇丫头•;•;•;
在她们姐妹中间,云岚最是出色,此番荣智晋升也有她的功劳,我心里看重苦熬上来的荣轩,离京十余年,老二是真真见过血打过仗的人,同老大他们不一样,况且你别看薇丫头现在不显眼,是个有志气的,性子上最是像我,吃得住苦,不肯服输,那小摸样也可人疼,张开了会更好。”
陈嬷嬷笑着点头,对于娇娇甜甜的云薇,她是疼到了骨子里,每一听见云薇软软的唤着陈嬷嬷,心就舒服,福身道:“奴婢这就去。”
觉罗老太太低声道:“最最重要的是,薇丫头有个好额娘,荣轩的媳妇娶着了。”
宁静的书房烛光将一道孤单影子应在窗户上,同主宅的热闹人声鼎沸,花团锦簇,似两个世界,云薇面前摆放着棋盘,手捻棋子,认真思索着,回忆以前背过打过的棋谱,缓缓落子,完全沉浸在棋盘上。
“姑娘,姑娘,陈嬷嬷给您送东西来了。”
青露引着陈嬷嬷进门,站了好一会,云薇都不曾注意到,云薇闻言手不抖,将最后一手落在棋盘上,方抬头,展颜唤道:“陈嬷嬷。”
“六姑娘安。”陈嬷嬷福身后,将裹着红绸缎的盒子递给云薇,道:“这是老太太给您的。”
云薇一怔,笑容更甜,“让玛姆费心了,陈嬷嬷,快坐。”
“不了,不了,奴婢还得伺候老太太。”陈嬷嬷连连摇头,眼露心疼,劝道:“姑娘别太亏着自个儿。”
云薇送陈嬷嬷出门,娇娇的说道:“陈嬷嬷,下棋很有趣的,一点都不累。”
陈嬷嬷取出一个荷包,放到云薇白嫩嫩的小手中,道:“姑娘别嫌弃。”
“你的绣活顶呱呱,云薇还得向你请教呢。”
“当不起,当不起,奴婢是宫中的花样,就是取了巧,赶不上姑娘身边的林嬷嬷,那才真正的是刺绣大家。”
云薇同陈嬷嬷谈笑一阵,才重新回到棋盘旁,打开祖母给的盒子,一对白玉镯子,二对猫眼儿耳环,四对碧玺嵌金戒指,另有两对红彤彤的点翠簪子,云薇拿起簪子,红似火,一看就知不凡。
这对簪子,四姐姐没有呢,云薇舔舔嘴唇,插在头上,旋了一圈,后静下心继续打棋谱,没有酒宴没请戏班,有额娘,阿玛,哥哥,祖母的礼物,云薇心中不觉遗憾失落,最重要最亲近的人都记得她,足够了。
佟府老三荣智升官获爵,又和康熙帝的母族佟家‘尽弃前嫌’恢复往来,重归佟氏宗族,此时旁人才细查原先不起眼的佟府,竟为太宗尚未登基时的忠臣佟养性之后,佟府三兄弟在几年中接连获得上官的好评,这一脉逐渐显赫。
几年中佟府有一名扬闺阁的姑娘——三房嫡女云岚,也不奇怪,佟府三兄弟虽各有官职,以老三荣智最为耀眼。
荣智的媳妇为郭罗罗氏,同宫中深得帝宠的宜嫔是同宗表姐妹,据说在闺阁时,就很要好,夫荣妻贵,郭罗罗氏得宜嫔的召见,常带着云岚入宫拜见。
云岚长得好,明艳动人,能说会道,该低调的时候绝不高调显眼,琴棋书画皆有涉猎,懂西洋算学,会西洋乐器。
据说还曾得过康熙帝的称赞,称她为难得的小姑娘,云岚名声响亮,面对这一切的荣耀,云岚很清醒,并未处处显得高人一头,得了谦虚有礼的名儿,同公主格格们相交占去了她大半的精力,学本事的心就淡了,在云岚并不觉得遗憾,她认为有后世的知识足够了,既然是清穿女,可以低调却不能平凡。
康熙三十二年,云岚生日时,佟府迎来众多的格格贵女,热闹成一团,而四个月后的云薇生日,为她庆祝的还是只有亲近之人,由于是十岁整岁,老太太,荣轩夫妇,成武的礼物更贵重一些,云薇这一日甜美的笑容从未曾脸上消失。
“额娘,先生说丫丫的古琴越弹越好了。”
云薇洗过澡后,浑身香喷喷的,小脸红润,似嫩得能掐出水,蹭进富察氏的怀里,眨动晶莹清澈的眼眸,道:“比四姐姐更有意境。”
富察氏抓住女儿两只小手,若不是她时时在意,让青露每日上药,女儿的指腹会被琴弦磨出茧子的,无论是三九还是三伏,云薇都不曾有一刻的耽搁,又怎么会比云岚差呢?
“您怎么流泪了?”云薇小手擦拭着富察氏眼角的湿润,富察氏碰碰女儿的额头,道:“额娘是高兴的,额娘的丫丫是最好的。”
“丫丫的额娘也是最好的哦。”
云薇的小手环住富察氏的脖子,嬉笑起来,精致的眉眼更显得出尘,富察氏轻拍女儿的后背,暗自感叹,丫丫才十岁,及笄之后,满京城的女儿没有一人能赶得上她,红颜倾国这个词,在富察氏眼前晃过。
第十五章
琴声幽幽,一曲清平乐让夏日恼人的知了声都小了许多,云薇按下最后一个音符,随手拨动着琴弦,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不需旁人称赞她也能感觉得到,古琴的意境进益了。
墨雨赞道:“姑娘弹得真好,先生若是听见定会夸赞姑娘。”
云薇唇边添了一抹淡笑,将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手指在琴弦上滑动着,若在抚摸最珍爱之物,轻声道:“以前我会在意先生的夸奖,总想着比四姐姐更好,从回京的那一日起,从未停下过追赶她的脚步,六年苦读勤练,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
“我同四姐姐是不同的,并不一定非要比她更好,我有我要走的路。”
云薇阖上眼睛,双手放在胸前,微微仰着头,轻嗅空中弥漫的荷香,夏热的微风吹起云薇水蓝色绣袍,裙摆处荷叶瓣随风摇摆,云薇似站在荷花上,飘飘欲仙,精致的五官镶嵌在若凝脂赛雪的脸庞上,好一名临凡仙子。
博览群书,云薇的见识广博了许多,头几年还在执着于同云岚相比,这一年,她不会再兴起那心思了,思路开阔,心情平静淡然,琴棋书画意境更好,屡屡被先生称赞有慧根有灵性,若放在以前云薇会开心骄傲,可是现在•;•;•;她长大了,也懂事了,八旗秀色不是只有一个四姐姐。
“六•;•;•;妹妹。”
云薇听见声音回头望去,云岚带着几名同龄少女站在不远处,在她们身后还有两名个子高一些的少年,看打扮必是出自勋贵之家,尤其是少年腰上的带子为黄色,应是近枝宗室。
“四姐姐安。”云薇收回思绪,颔首道:“又是宾客临门,四姐姐的交友之广,妹妹佩服。”
云岚亲近的一笑,向身边的人介绍道“那位若仙子般的人儿就是我的堂妹,佟佳云薇。”
“四姐姐过奖了,我那是仙子啊。”
云岚拉住云薇小手,柔若无骨,握在手中柔韧舒服,她何时出落得如此之好了?刚刚那一幕飘然若仙,如出凡尘,云岚自问自己都做不到。
“四姐姐?”
云薇甜软的唤声,拉回云岚的晃神,用笑容掩饰住尴尬,道:“二伯母前一阵说过,六妹妹不好总是闷在院子里,今儿府中来了几位好朋友,我就想到了你。”
云薇浅笑嫣然,眼眸若点点星光,宁静清澈,“让四姐姐费心,妹妹不敢当呢。”
云岚一一介绍身边的同伴,不是王府的郡主格格,就为重臣之女,身份最贵重的当属康熙帝亲弟恭亲王常宁之女,云薇含蓄的点头问好,既不显得巴结,又很有礼貌,不亲不远正合适。
“这是你打得棋谱?”
“是。”
云薇见十二三岁清秀的少男走到石桌前,上面摆放着棋盘,棋子并为收起,云薇轻步走到近前,离着少年一步停下,道:“棋艺拙劣,您见笑了。”
少年身着暗红衣衫腰间围着黄色腰带,名贵的玉佩,精致的荷包挂在他的腰上,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更吸引他,伸手欲从棋盒里取出棋子,云薇说道:“这局棋已成定局,不用再费心了。”
“哦。”
此时少年方抬头看向云薇,略一怔神,云薇是很好,脸上尚未褪去的婴儿肥,让她多了几许的可爱,挑眉道:“爷认为这局棋还有得下。”
云薇轻咬嘴唇,静静的望着少年,道:“下了那一步,黑棋休想翻盘。”
少年手中拿得就是黑子,在他看来黑子虽然处于劣势,但并不是没有一活路,摇头道:“我不信。”
“六妹妹,玥怡的哥哥最擅长下棋,皇上都曾经夸奖过的。”
云岚解围,云薇长睫轻颤,玥怡是恭亲王府的格格,眼前这位少年就是恭亲王的儿子,有心退一步,少年重复道:“我不信。”
云薇稍作思量,他也是爱棋之人,应不会因为一言不合就记仇,说出去名声不好听,云薇拿起白棋,展颜笑道:“贝勒爷,下一手是白棋的。”
云薇芊细的两根玉指夹起白子,手臂在棋盘上划过,‘啪’白子应声而落,后退半步,福身道:“贝勒爷赎罪,奴婢失礼了。”
少年皱紧眉峰,好半晌才赞道:“妙手,妙手,有了这手黑棋只能投子认输。”
再抬头寻找云薇时,只见到她翩翩若鸿的背影,少年怔了怔,叹道:“云岚,你这位妹妹不简单。”
“六妹妹琴艺棋术皆佳,又肯下苦功夫,我也敬佩着呢。”
云岚俏皮的眨眨眼,不见一丝的羡慕嫉妒,反倒以有此姐妹为荣,轻言妙语间说起云薇的好处,满口的称赞之言。
玥怡对云岚敬佩的说道:“她有你这个姐姐真好。”旁边的女孩纷纷点头赞同,云岚脸颊微红更显得明艳照人,真诚的说道:“不是的,你们不晓得六妹妹,她•;•;•;可爱得紧,又让人疼。”
“姑娘,她们何时才会离去?”
云薇坐在池塘边上,她身下垫着一块丝绢,轻弹池塘里盛开的荷叶,淡淡的说道:“坐够了,无趣了,就回去了。”
女孩们的谈笑声,打断了刚刚的幽静,云薇不喜欢应酬,学不来云岚八面玲珑,同闺秀们说了两句,就坐在池塘边上赏荷,不肯失礼,遂命墨雨端着点心零嘴,茶水等物俸上,供客人们品尝。
淡雅的茉莉花茶,搭配着精致诱人的点心,让一向斯斯文文的闺秀们食指大动,品尝后,赞道:“从未想到这样吃法这般可口,你妹妹好会享受啊。”
“颊齿留香。”“点心里还放了茉莉花瓣?这是什么做法?”
闺秀们的问题,见多识广的云岚回答不出,求助的望着不远处的云薇,唤道:“六妹妹,你先过来一下。”
云薇松开手指,淡粉色荷花瓣在空中飞舞,轻轻吹气,将花瓣吹得更远,飘落在水面上,回眸甜甜的一笑,俏皮的晃动着食指,道:“不可说哦,额娘的祖传秘法。”
阳光下,似顽皮的仙子,闺秀们移不开视线,晃动的手指在少年的心扉里留下淡淡的波纹。
第十六章
荣轩披星戴月赶回府中,走进东次间,富察氏坐在红楠木的梳妆台前,手托着脸,皓腕上的碧玺手镯幽幽泛光,微颦两道弯眉,似有难事困扰着精明贤惠的妻子,荣轩咳嗽两声:“咳咳。”
富察氏从镜子里见到丈夫深夜归来,惊喜的回身,唤道:“老爷。”
拍掸去荣轩衣衫上的灰尘,富察氏问道:“您是从京郊丰台大营回来?”
荣轩坐下喝了大半碗的茶水,摇头道:“今日黄昏时我便回京。”
荣轩在外面的公事,一般不愿意同她说起,三弟荣智接连升官获爵,荣轩再老实稳重,也会羡慕,遂办起公务,更是用心,大半月会宿在丰台大营,回府的日子并不多。
富察氏靠近荣轩,体贴的揉按着他的肩头,暗自嗅了嗅,丈夫身上既没有酒气,也无脂粉气味,刚放了心,突然被荣轩揽住腰身,富察氏眼中含情,欲迎还拒的使了个巧劲儿,似害羞般挣扎,更多是小鸟依人般的依恋:“老爷。”
“灼华,今日皇上召见我了。”荣轩将妻子搂得紧些,幽香绕鼻,荣轩重复道:“皇上单独召见我一人。”
富察氏按下小心思,细细看着荣轩,片刻后展颜笑道:“是好事,终到您出头之日。”
荣轩挑眉,将妻子拉坐在自己腿上,问道:“你怎知是喜事?”
“皇上是圣主,老爷腹中有沟壑,明君贤臣相见,难道不是喜事?”
荣轩低笑着,认真的说道:“夫人谬赞了,皇上确实是圣主,而为夫不是贤臣,只愿为皇上手中一柄锋刃。”
富察氏心中一荡,神情迷离的望着阳刚威武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