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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夜竟然认不出她。
小夕歪着头,关心地看着她:“可儿姐姐,你怎么了?”
“嗯,我在想,怎么样可以逃出去。”她脑子里晃悠着《沉默的羔羊》里面的一幕,貌似说主角也是被五花大绑的地关在鸟笼里过,可是人家是高手耶,那个小钢丝就能够开锁了。
她反射性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哟,还真有用来定住头发的发钗。
云微拔下发钗,看着尖尖的一端,笑了。
他们始终忘了一点,小夕没有杀伤力,但她有。
“可儿姐姐,你笑得好恐怖哦……”
云微一愣,柔和了表情,摸摸他的脑袋:“小夕乖,不要学姐姐,以后要做个好人。”
“啊?”小夕眨巴眼,似懂非懂。
她拿着发钗在锁前比了无数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锁眼太细,发钗太粗,别说她根本不会开锁,就是真的会开锁,也苦无工具。
那只能模仿电视上的经典桥段了。
“夕宝贝,你睡醒了没?”云微,决定用最古老的方式。
小夕挠挠头,脸又红了一些:“嗯。”
“呐,过来,”她凑近他耳边嘀嘀咕咕,“照我说的去做,懂?”
想再多也没用,最重要的是先逃出这里!
“可是,”小夕咬着唇,有些害怕,“这样不好吧,小夕不会骗人的。”
“夕宝贝,你要想着出去后,生活很美好哦,有漂亮的房子,香香小花的,有太阳有月亮,有黑夜有白天……”她轻轻地诱哄,还真的有几分内疚——不过,她绝对是为了他好啦,即使外面没有锦衣玉食,但,不是有句话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两者皆可抛”。
“外面真的很好吗?”单纯可欺的小绵羊显然是上当了。
云微微笑点头:“绝对,绝对比在这里好。”
与其关在这里等死,她宁可冒一次险,虽然不知道胜算有多少,但经过这么多次的危难,她知道屈服命运是没有好下场的。
039 祭祀5
039
云微活动了下筋骨,抖擞了精神,决定速战速决:“夕宝贝,待会,你只要一直捂着肚子喊难受就好了,你知道怎么叫人进来不?”
“知道。”小夕指着笼子上挂着的一个铃铛,笑得一脸可爱。
“乖!”摸摸他的脑袋,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可爱到爆的小孩了,以后不知道自己的宝宝有没有这么可爱,“记住了哦,我要拉铃了。”
多一个人好办事。
“嗯。”小夕点点头,一副壮士扼腕的姿态。
“哈哈,小夕莫紧张,一切有我在。”
她拉动了铃铛,果然,不一会,门就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少年。
而此时,她安排的戏已经开始上演。
小夕抱着肚子表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还夹杂着呻吟,表情啥的有些夸张,不过她正好挡住,外人只看到他的动作,听到他痛苦的声音。
“怎么了?”少年一听到不对劲的声音,立刻焦急地上前,站在笼子外。
云微一脸惊慌失措:“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忽然就这样了,小哥哥,你进来看看他吧。”
少年也不及多想,开了锁就走进来,上前要看小夕,她退开一步,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抬了手肘,趁少年低下头察看的瞬间,朝着对方的脖子揍去。
电视上这一招百发百中,果然,少年直直地倒了下去。
小夕差点尖叫出声,被她紧紧捂住嘴巴:“嘘——”
看着少年一动不动,小夕担忧地小小声说:“可儿姐姐,他是不是死了?”
“傻瓜,哪有这么容易的,乖,过来帮忙脱衣服。”该死的,手肘好疼哦。
“脱衣服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穿上了跑路呗。”穿上衣服,很合身,顺手她还捞了钥匙,交代小夕,“乖乖呆着,姐姐出去看看,再给你弄套衣服。”
她刚刚准备出去来到门口时,外面的少年久久不见人出来,竟走了进来,看见她张口就要喊人。
云微无比灵活地绕到少年的背后,发钗地上了对方的脖子,威胁道:“你可以喊出来试试。”
“……”少年僵住了,不敢动弹。
她轻轻一笑,握紧拳头用尽全力往少年的脖子上招呼,随后,少年软软地倒了下去。
反冲力让她的手一阵发麻。
“好疼。”她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可儿姐姐?”小夕跑过去拉过她的手轻吹,“很痛哦?”
“还好啦。”她苦着脸,蹲下把那少年的衣服,“快点穿上,我们走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个少年拖进笼子里锁起来,转身看小夕已经穿好衣服,衣服对小夕来说有些大,松松垮垮的,她走上前为他拉好一些。
小夕脸红扑扑的,低着头不敢看她。
“好了,”她拍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可爱的小孩,无论穿上什么衣服都一样可爱,“待会,你只要低头跟在我后面,不要出声。”
自己现在顶的是一张平凡的脸,一般人不会注意到,但小夕的话太纯美,明显就是女尊审美标准中的大美人,就怕那堆人认出来。
第二个人进来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她偷偷地伸出头去看,果然,看守他们的只有两个人,加上现在夜深人静,大概,人都去睡觉了,好机会。
她牵起小夕的手,叮嘱:“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嗯。”
小夕的手心里都是汗,声音细若蚊蚋,她归结于小孩子太紧张了。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她躲躲闪闪地往宫殿外走,奇异地,一路醒来竟然没有碰见什么人。
或许,宫殿里是没有守卫的?
有些奇怪,不过,这样对她的逃跑计划有利。
却不料,在门口的时候被两个守卫拦下。
“去哪?”守卫例行公事地询问。
她拿出刚刚顺手拿来的腰牌递给他们看:“小公子病了,奴婢去找大夫。”
确认了腰牌之后,守卫随手一挥:“嗯,走吧。”
“谢谢。”她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却是不敢加快脚步,只能慢慢地一步步走,幸好雨已经停了,不然后果很惨。
守卫看着紧随在她后面的小小身影,思索了一下,忽然出声:“站住!”
“怎么了?”另一个守卫询问。
“里面的宫人没有这么娇小的!”边走,守卫边向他们走去。
行迹败露,云微拉起小夕的手就跑。
“站住!”
后面紧追不舍的守卫在叫。
“站住等你们来抓才有鬼!”云微慌不择路地跑。
但显然后面的小夕却不行了,他常年被养在笼子里,根本就不会运动,哪来的体力跑过身强力壮的守卫,只是一下子而已,便上气不接下气。
“可……姐姐……我……不行了……”
“快点!”她转过头,眼看着守卫就要追上来,急得跳脚,蹲下身,“快点上来,姐姐背你!”
“姐姐,你跑吧,小夕已经看过外面的世界了。”小夕对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忽然挣脱她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小夕!”捂住自己的嘴,她本来要去追,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一个人被抓比两个人被抓好,至少她还有机会救他出来。
想到这里,她拔腿就跑,暗暗祈祷:“小夕,你要保重,一定要等姐姐去救你。”
也许,在他们的心中小夕比自己重要,反正之后,她似乎是顺利逃脱了。
小夕应该暂时是没事的吧,她得快点找人去救他。
首先进入她脑子里的当然是夜。
她手支在假山上一边喘着粗气,脑子里无数个念头转过——可是,夜根本就认不出自己,要不要告诉他身份?怎么样才能躲过孔雀王朝的君王见到夜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吼声在她后面响起。
她吓了一跳,拔腿就要跑,却不料,肩膀却先一步被抓住了,那力道很重,感觉下一秒就要生生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话!”
本王?女人的声音?
她带着一个谄媚的笑转过身:“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入眼是一个气势嚣张飞扬跋扈的女子,一身银色锦衣上绣有云的图案,像是云国的贵族,表情是不耐烦的:“你是哪宫的?”
“???”糟糕,她不认字,随口报了个名字,“花容宫。”
“花容宫?”女子愣了下,随即笑得不怀好意,“原来是那个没出息的五皇妹手下的人,难怪没见过,不过,五皇妹素来只喜欢美人,怎么会有你这上不了台面的主?”
她嘴角抽了抽,立刻低下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殿下也知道五殿下只喜欢美人,故,奴婢一直是最下等的粗使,永无出头之日。”
哇,她随便一报都能报出原来的名字,果然,云微的意识还是存在的吗?
女子得意地笑:“哼,反正现在五皇妹自身难保了,你跟着她也不会有出息,不如以后就跟着本王吧。”
“多谢殿下。”她笑得嘴角都要僵硬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暗地里这么鄙视她,太可恶了,看她不好好修理修理这个可恶的女人。
“走吧,反正本王正好缺一个人。”女子粗鲁地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就走,笑容不怀好意,自言自语道,“花容宫的人,正好。”
“阿咧,殿下,您说什么?”混蛋,这么重的力道,想她脱臼?
“本王说,有好差事留给你。”
“啥?”
“对了,”女子丢给她一块腰牌,“拿着这块腰牌回去花容宫交代一声,明日就到本王的飞起宫报道。”
“啊?”她接过腰牌,一愣一愣,女子却是已经丢下她走远,“莫名其妙,搞什么东东啊。”
她现在是跑路去的,怎么突然就碰到一个云国皇女,被拉着听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呢?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几个禁卫军摸样的人快步朝她的方向走来,云微吓得立刻低头,装作很淡定地往他们的方向走。
“你,站住,”几个人拦下了,“那个宫的?”
她不敢动,声音压得很低:“禀大人,奴婢是飞起宫的。”
顺手还将腰牌递给她们看,领头的女子接过,仔细查看了下,递还给她。
“有没有看到行迹诡异的人从这边走过?”
“禀大人,没有。”
“走吧。”
“多谢大人。”
她迈着小碎步,屏息从她们身边走过,确定她们看不见自己后才敢松口气。
“嗯?难道那女人是我的贵人?”云微呆呆地看着手上静静躺着的腰牌,“或许跟着贵人混,能够否极泰来,要不明天就先卧底在贵人身边伺机而动?”
越想越觉得有可行性。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前走,等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停在了一个宫殿前面。
她仰起头,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字,明明是她不认识的字,可,就是知道那三个字是“花容宫”。
不小心,竟然是到了云微以前住的宫殿。
云微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走了进去,而进去之后竟像是进无人之地。
难道真的是人走茶凉吗?
顺着身体的意志,她推开了一个门。
这是她一路走来唯一有亮光的房间。
040 祭祀6
040
照亮房间的东西不是蜡烛,而是十几颗拳头大小的镶嵌在墙上的夜明珠。
她震惊于以前云微的奢侈,天哪,这一颗夜明珠该值多少钱?
终于从那一堆夜明珠中收回心神,她的视线从墙上的夜明珠移向墙上挂着的画,眨巴眼,一时有些惘然,心跳无端加速了几分。
这个房间好奇怪,用着十几颗夜明珠照明,但明显不是主卧室,整个房间挂满了画和字,不止是墙上,视线可见处都是用彩色丝线悬挂着的字画,就像是染布的工厂将布一层层错落挂着,风吹过,字画纷纷扬扬,一时迷炫了她的眼。
以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照明的房间里摆放的字画定然是更值钱,她想,或许自己偷几幅拿出去卖钱,就能和夜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云微关了门,踏入房中,心无由地有些紧张。
凑近看一副挂在最外面的画。
画中是一个在樱花树下以手遮着眼睡觉的少年,画面很美,有翩飞的花瓣,暖暖的斜阳,安睡的少年,带着几许朦胧的柔和。
手无意识地覆上画中少年的唇,她竟是心跳如鼓。
少年遮去一半的容貌,实在是看不出长相的。
她绕过第一幅画看向第二幅,画中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男孩也便是十多岁的样子,怀中的娃娃似刚刚学会走路,好像摔了跤,揉着眼睛扯着嗓子哭,而男孩正轻轻地为娃娃拍着身上的灰尘,隐约能听到男孩细语的安慰孩子。
明明只是一副画,她竟然感觉自己看到了那两个人,小娃娃瘪着嘴,大声哭着,男孩说“女儿流血不流泪”。
走过第二幅,娃娃长大了些,已经能够跑着追蝴蝶了,少年静静地在一侧看着娃娃,唇边含笑,她听到少年说“小心别摔跤”。
往后走,依旧樱花树下,小娃娃站在秋千上笑得灿烂,后面依旧是那个少年,少年轻轻地为娃娃推着秋千,她听到少年说“抓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