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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们跟在她的身后,迎接的百官则跟随在最后,众人一路浩浩荡荡走进京城。
她离开的时候,是盛夏,而此刻,已是秋的开始。
她离开时,是被所有人鄙夷的入赘皇女,此刻,却是带着敌国的皇子凯旋归来。
当初,别人眼中的云微,是一个比男孩子还有娇弱的少女,此刻,她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俯瞰世人,竟似有天人之姿。
没有军人的煞气,也没有帝王的威武,但是,她在那里,代表的就是一个传奇——百年来,虽然孔雀王朝战场上无敌,却从来没有真正地收服过奎国,而,她,只是凭借那娇弱的身子,就平定了奎国对孔雀王朝的百年之扰。
所有人仰望着她,以着崇拜的姿态。
云微淡淡一笑,一笑,就包容了整个天下,带着贵族特有的气势震慑全场。
虽然表面上从容淡淡,但也只有云微自己知道,便是连握着缰绳的手都是颤抖的——为了练习这个动作这些表情,她花了将近半月,回来的途中,只要休息,赫连尚欢就拉着她,强迫她练习上马下马,表情和危险,甚至连弧度都一定要达到标准。
赫连尚欢称之为皇家威仪,她称之为,没事找罪受。
不过,显然,这个结果,让她觉得,似乎受的罪是值得的。
京城大街上整洁无垢,沿路的楼房上更是挂满了彩旗,便是路边也站满了翘首以待的百姓们,她们都在等待那个传说中以一己之力收服了奎国的英雌。
056 凯旋2
云微坐在御马上,熟练地操纵着马,带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进入京城大街,接受夹道的欢迎。
群众们看到云微及一行将领出现的刹那,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
她举手做着赫连尚欢要求的动作,向她们致意。
欢呼声一阵高过一声,人们似乎是卯足了劲在呼喊。
而欢呼声中夹杂着一些议论。
人们对于这个年轻而纤弱的将领是充满好奇的。
“这么小小的人儿真的是将军吗?”
“就是啊,看她多与众不同,据说,本是云国的皇女,下嫁孔雀王朝是为了遵从神明的指示。”
“神明的指示?”
“大祭司曾经预言,她就是那个命运之子,乃神人下凡!果然没错,孔雀王朝胜利了,大祭司的话从来没有错过!”
“原来真是神人下凡。”
“天佑孔雀王朝!”
然后就有激动的百姓朝着云微的方向跪了下来,口中喊着——神子保佑。
一人跪,两人跪,紧接着,三个四个,五个,百个,千个……也就眨眼的功夫,所有人百姓都跪下了,神子保佑的呼声如潮水般淹没大街小巷。
云微惊得长大了嘴,回过头,看着后面的马车,想要透过马车看看里面的人——赫连尚欢,她再傻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只是游个街就能让所有人当成英雄崇拜,定然是有人在背后使了力,那个人,毫无疑问定然是赫连尚欢。
之前,他强迫她练习皇室威仪,强迫她练习上马下马,练习这个高傲的表情,一切,大概都是为了此刻,他说过——要让她成为配得上他的人。
可是,即使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安排,面对如此气氛,听到震耳的欢呼,看着百姓诚惶诚恐地叩拜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兴奋地握紧双拳。
上一辈子,她最辉煌的也不过是站在大学迎新晚会表演个小品得到些许掌声,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在为她欢呼,她们都在为了她而骄傲。
好像上辈子从来没得到过的荣誉,在这一刻全部都补齐了。
做一个民族英雄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吗?
她还真的感觉有些飘飘然了,有时候,看着奖台上领奖的人,总会想,如果站在那里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也许真的那样就是奇迹了。
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成了他人眼中的奇迹。
她是奇迹!
一路被以英雄的待遇簇拥着进入皇宫,看着不远处巍峨耸立的皇宫,云微笑了。
隐约记忆中,有那么一个人说过一句话——你要做一个配得上我的人。
好遥远的记忆,初来这个世界时,她真的以为那个倾城的少年就是她此生的归宿,傻傻地相信他的话,不顾自己的安危上战场,自以为是的爱情,从始至终都仅仅是一个谎言。
既然她此次是凯旋归来,似乎也该和皇帝说清楚,解除婚约了——她不爱那个男人,就不应该浪费彼此的时间。
上殿。
她下了马,远远地,云微看到御座上一身藏青色衣着的君王,那身形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她低垂着头随着众臣进入大殿,行正宗的三拜九叩之礼。
然后听见了悦耳醇美的声音:“平身。”
这声音,很熟悉,她一定在哪里听过!
云微怀着疑惑的心情抬起了头,终于看到了帝王的脸,瞬间僵硬成了石像——座上的君王含着温柔的笑看着下面的众人,但,问题不在于君王的表情,而是君王的脸,倾国倾城,不就是她的夫君吗?
她名义上的夫君=孔雀王朝的君王?
这个,怎么可能,女尊会有男帝吗?
还是说哪里出了问题?
君王旁边的宫人在宣读圣旨,封赏凯旋归来的军人,她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那始终挂着笑容的君王身上,脑子乱作了一团。
封赏完毕,她本该退下,却依旧傻傻地站着。
座上的君王见她不动,问道:“云爱卿可还有事?”
“啊……”她欲言又止,最终施礼,“微臣告退。”
她浑浑噩噩地回宴皇子府,早就等在门口的小草和小布高兴地迎上来,本是要扑向云微的,却是先一步被赫连尚欢拦了下来。
小草生气地挣扎:“喂,你谁!”
赫连尚欢推开小草,鄙夷地道:“你以后的主子!”
“什么主子?”小布站在一侧皱眉。
云微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吵架:“唉,小草?小布?”
小草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主子,您可回来了,小草在府中,每日焚香祷告就期望您平安归来,小草一定要好好谢谢菩萨。”
云微皱着眉:“宴皇子呢?”
“皇子吗?”小草眨眨眼,“皇子因为养病,在你离开之后就被陛下送到了朱雀城郊外的别院了。”
“养病吗?”有一件事她始终弄不明白,“皇上和皇子是双生子?”
赫连尚欢斜眼看了她一眼:“先进去。”
“嗯。”
府中,小草早已准备好了大餐为云微接风洗尘,云微却是没有一点胃口。
“小草,我问你话呢,你还没有回答。”
赫连尚欢似笑非笑:“两人确实是双生子,若只看脸的话,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小微儿连这件事都忘记了吗?”
“双生子?”她无比的震惊——那么倾城倾国的脸竟然有相同的两张。
“那么说君王是女子?”
赫连尚欢意味深长地回答她:“小微儿以为呢?”
“真的是女子吗?”还是说,其实是同一人?
始终无法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就算是双生子,同卵双生是有可能一模一样的,但是,如果一男一女的话就是异卵双生,异卵双生怎么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男子冒充女子当皇帝,这等于是冒天下之大不违,欺骗世人!
这个,实在是太劲爆了点。
她心跳飞快,压都压不下来。
云微不淡定了,紧紧抓住赫连尚欢的手:“天哪,这个也太神奇了,简直就是小说啊,小说中才有的情景竟然让我碰到了,哈哈。”
赫连尚欢摸摸她的额头,怀疑她是否病了:“小微儿,你最好准备准备,晚些时候还要参加晚宴。”
“没事。”云微笑着摇摇头,想得出神。
如果皇帝和孔流宴是同一个人。
那他为什么要娶她呢?
当初派她上战场,支开她,难道就是怕自己发现他假装女人做皇帝的事?
有些混乱了。
但是,不小心知道别人的秘密还是很刺激的。
她决定探究一下这件事的真伪,如果,有了皇帝的把柄,她解除婚约就能简单一点,和夜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大一些。
“主子一去就是将近半年,小草好想念您呢。”
小草苦着脸说道,赫连尚欢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云微眨巴眼,伸出手指算了算:“四个多月而已啊。”
“五个月零十三天!”小草愤愤地说道。
赫连尚欢发现自己阻止已来不及了。
“唉?”一个月的差别,她算错了时间吗?
赫连尚欢危险地看着小草,却是对着云微说话:“小微儿不累吗?早些休息,晚上才有精神参加宴会哦。”
云微眨巴眼:“可是,我不累耶。”
赫连尚欢可不管她什么意见,直接下达命令:“卫青,送她下去休息。”
始终沉默站在一边的卫青接了命令,躬身对着云微道:“主子,您的身子不好,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小草和小布面面相觑,主子此次回来,带回来的两个人,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傲慢冷酷,是极大的威胁啊。
云微挠挠头,或许,自己整理一下思绪比较好:“好吧。”
孔流宴如果就是孔流妍的话,蛮好玩的。
或许她可以用这个秘密交换夜的自由。
夜啊,她很想他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走到了宴皇子的寝宫之外。
恍惚还在昨日,她闯入寝宫撩开床帐,床上躺着一个如雾的美人,美人眉宇间充满了郁气,看着就是病重之人。
当时她以为,美人夫君是装病的。
那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真的是装出来的吗?
一个人前后的气质能差得那么大吗?
小草见她出神,疑惑地问道:“主子,怎么了?”
“演技真的能如此的好吗?”云微疑惑地皱眉。
正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侍从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王妃,殿下回来了。”
“什么?”云微诧异地回过头,望向小草。
小草也是一脸的莫名。
侍者恭敬地向她施礼:“王妃,殿下是为了您而回来的,马上就要到门口了,您是否……”
“好,出去迎接。”
等待在门口时,云微的心情是忐忑的——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情面对他,如果,他是皇帝,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可,如果,他只是皇子,她又想与他解除婚姻。
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看着远处的马车徐徐驶来,心跳得飞快。
该来的总是会来。
赫连尚欢双手抱胸,唇边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058 谁是谁
马车缓慢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车帘被拉开,一只苍白而漂亮柔美的手自马车里伸了出来,云微很自然地凑上去,让那只手扶在自己的手臂上。
手的温度很冰凉,即使日头炎炎高挂,她依然感觉到了寒意:“殿下,小心。”
车里的人扶着她的手,走下马车。
只是初秋时分,那人却已穿了狐裘,雪白的帷帽遮住了容颜,他靠近的时候,云微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冲鼻而来。
那种药味是自那人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常年服药留下的。
云微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侧面紧紧盯着帷帽看,试图看清他的脸:“你……”
醇美柔软的声音若溪流般缓缓流淌:“娘子,怎么了?”
“啊……”她呼吸顿了一下,脸绯红一片,“对不起。”
“嗯。”
被帷帽遮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能感觉到他正温柔地对她笑。
看他们两个愣在那里发呆,管家上前说道:“殿下,王妃,外面凉,还是先进屋去吧。”
“好。”云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进屋。
送他回到寝宫,她安静地守在外间,与赫连尚欢相对两无言。
赫连尚欢眯着眼笑地恶意:“他是回来主持我们的婚礼的。”
云微很恼火:“喂,我可没想过真的要娶你!”
云微心乱如麻,根本不想要理会赫连尚欢。
“小微儿,眼见未必为实。”
“嗯。”云微碎碎念,只想要画个圈圈诅咒赫连尚欢,没事只会刺激她,给她添乱。
“让你们久等了。”
如雾的美人站在那里,倚着门柱,气息微喘,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并不是说化妆或伪装出来的,美人看着就是久久缠绵病榻之人。
眼前的美人和新婚那夜的新郎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同时却有着判若两人的气质。
云微微混乱了,眼前胸前平坦的人是男子吧。
此刻,她很确定,病美人和新婚那夜所见的人不是同一个。
“宴皇子?”云微不确定地唤道。
孔流宴浅笑,手伸向她,云微上前扶住。
“殿下以为?”轻柔醇美的声音,不辨雌雄。
赫连尚欢对着孔流宴施礼,神色间竟然有着恭敬和严谨:“殿下安好。”
孔流宴看向赫连尚欢:“赫连殿下,以后云殿下就劳烦您照顾了。”
赫连尚欢点头,没有住常的懒散和高傲。
云微皱眉:“殿下,您的意思是,要我娶他入门?”
孔流宴但笑不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