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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梦说道:“怜花,你做的很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王怜花早就知道能在这里对自己出手的人,肯定是经过王云梦的授意,他是王云梦的儿子,王云梦不会害他。王云梦不是石观音,若是此生的母亲依旧是石观音那样的人的话,王怜花就要好好考虑自己的安危了。
王怜花作揖道:“娘。”
王云梦瞥了眼那些受伤的人,说道:“你们下去包扎下。怜花,你跟我来。”
王云梦转身上楼,步伐看似缓慢,但却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上。王怜花没有理会那些黑衣人,径直跟上去。
这间阁楼王云梦从未允许王怜花进来,王怜花也知道他母亲经常在这里招待重要神秘的人,但是那些人是谁,王怜花却毫不知情。不过具体究竟是怎样一类人,王怜花也能猜出一二。
阁楼内装扮华丽,粉色纱帘一道接着一道,随风轻轻晃动,给人轻佻的感觉。墙上的雕花木饰古朴简单,给人典雅的感觉。走廊上摆放着各种鬼神的木雕,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阁楼内的一切都自成一套,但是放在一起却又不显得突兀,仿佛理应如此。
王云梦将王怜花带入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很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很简单,一张书桌,几张椅子,看样子是议事之所。此时屋内有几人,他们大多年岁与王云梦相若,也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这些人目光矍铄,有的眼神阴翳,都不是普通的角色,而且绝对不会是正道中人。
王怜花有些疑惑,看了眼王云梦,却发现她没有解释的意思。王怜花暗自留心,这些人应该就是昔日云梦仙子的手下了吧。
忽然,王怜花瞥见书桌张有一块漆黑的铁牌,他凝神望去,只见黝黑的铁牌上,竟似隐隐有烟波流动,瞧得越是仔细,感觉这小小一块铁牌上,竟似含有苍穹险暝,云气开合之势,变化万端,不可方物——这正是昔年天下第一绝毒暗器“天云五花绵”的主人,云梦仙子之“天云令”。
王云梦站在上座,微微一笑:“想必诸位方才也已经看见怜花的身手了吧,你们觉得如何?”
坐在次座的一名紫袍男子捋着胡须,看了眼王怜花点头道:“不愧是仙子的儿子,年少有为,身手不凡,我认为可以。”
另一白发老者出言道:“只是身手并不能说明什么,要知道,至今在那个位置能坐稳的人靠的可不只是武功。”
王云梦点头,笑道:“吴叔说的是,洛阳城内凡是挂着‘王森记’招牌的全都是怜花的杰作,要知道想要在洛阳城内站稳脚跟没有本事是不可能的。”
王云梦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我倒是忽略了怜花,却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好。”
那老者似乎也没什么意见,点头道:“不错,老夫也答应了。”
其余的人纷纷点头附和,看向王怜花的眼神意味不明,有的是满意,有的则是审视,还有的则带着一丝的敌意。
王怜花将他们的神情记在心中。他已经猜出王云梦找他来的目的了,这是要将他拉入王云梦的组织里么?还是终于承认他这个儿子了?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就说明他必须和自家母亲一块儿反对柴玉关了么。
王怜花暗自叹气,为什么又是这样的戏码。
王云梦转头对王怜花说道:“怜花,想必你也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吧。”
王怜花笑道:“娘亲是想让我接手天云令么?”
王云梦点头,拿起那块黑黝黝的铁牌,如玉的手指在轻轻摩挲着,说道:“这天云令可以号召群魔,如今我便将它交给你。”
王怜花接过那块有些沉重的铁牌,看也不看,便将其收起。
王云梦继续说道:“在座的诸位皆是昔日黑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怜花,他们都是你的长辈,虽然你接手天云令,但也不能自负无礼,还不快见过他们。”
王怜花揖手道:“小子王怜花,见过诸位前辈。”
在座的有的满意地点头,有的面无表情,神态各异,王怜花只是笑看着他们,王云梦所说的不得无礼只是面子上的事情,要想在黑道中站稳脚跟靠的可不是礼貌。
王怜花知道这些人肯定大部分不服他,不过无妨,日后有机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接着王云梦便将那些人一一介绍给王怜花。
王怜花才知道王云梦手中的势力原来如此之大大,遍布五湖四海,而且分工明确,等级森严,就算王云梦离开数十年也丝毫不紊乱,一切都井然有序。
王怜花叹息,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自己母亲的手段了。
待到那些人离开之后,王云梦单独将王怜花留下来。她将王怜花带入一间房间。踏入房间的那刻,王怜花随意一扫,发现对面墙壁上悬着一幅巨大的图画。也不知为了什么,他目光立刻就被这幅画图所吸引,甚至连他脑海中的思潮都立刻为之停顿。
那是幅着色的彩画,画的是夜半。
凄清幽秘的月色,淡淡地笼罩着整幅画面,一条崎岖、狭小的道路,自画的左下方伸展出来,曲折地经过画幅中央,消失于迷蒙的夜色之中,淡淡地显示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向哪里”的玄妙意味。
道路两旁,危岩高耸,苍郁的绿色树木,满布着山岩上部,下面是沉重的灰褐色的岩石,泥土左面的岩石后,露出了半堵红墙,一堵飞檐,像是丛林古刹,又像是深山中的神秘庄院。
右面的山岩后,却露出了半条人影,乌发如云,明眸流波,画的是个绝妙少女,像是在躲藏,又像是在窥探。
飞檐下,也有个女子,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年轻,身躯半旋,像是要走出来,又像是要走进去。
第三个女子,站在曲折的道路中央,侧着头,露着半边脸,像是要回头窥望,又像是在躲避檐下女子的目光。
三个女子都是异常的美丽,只是眉字问又都带着一分说不出的沉郁之态,像是幽怨,又像是怀恨。
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期待。
他们在期待着什么?
他们在期待着什么人来?还是在期待着什么事发生?
这虽然是一幅死的图画,但整个画面却都像是活的。
画幅中的三个女子,每个人似乎都有着他们的独特思想,独特行为,每个人似乎都正要去做——或是正在做一件奇特的事。
看画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事,但只要凝注画面半晌,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惊栗,一丝寒意……
似乎她们要做的乃是件足以令人寒心的事。
凄清的月色,使这一切看来更是诡秘,似乎有一种令人要流冷汗的悬宕——某件事将要发生,却又未发生。
这使得看画的人也都会觉得有一种期待的感觉,期待着某件事快些爆发,打破这诡秘的沉郁。若是对这画凝注太久,甚至会感到透不过气来——这似乎就是画中人的心情,竟已感染到看画的人。
这幅画构图虽奇特,但却十分简单。
这幅画虽然栩栩如生,但笔法却未见十分精妙。
简单的构图,通常的笔法,竟能画出如此精妙的图画,竟能显示出这许多诡秘而复杂的意味一显然,这画图的人在动笔时必定怀有一份十分强烈的情感,这画面中的情况也仿佛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
只因唯有真实的经历,才会引发如此强烈的情感,而情感中最强烈的两种,便是爱和恨。(出自原著)
王怜花看呆了会儿,心中暗自叹息,他岂会不知这幅画究竟是何含义,岂会猜不透王云梦怀着怎样的心思让他看这幅画。
王云梦细细打量着王怜花,似乎她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自己的儿子。
方才她将天云令交与他手中的时候,王怜花没有一丝心动,她才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不知道那块令牌的作用。
在后来她介绍那些前辈的时候,他眼中也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了然,仿佛早就猜到了那些人的身份。
这么多黑道魔头聚集于此,若是一般人早就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有的估计连话都说不出口,但王怜花依旧能够谈笑自若、镇定自如。
如今,见他站在这幅画前,眼中流露出的震惊只是一瞬,王云梦自信所有人在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瞬间就能被这画吸引,被画中所蕴含的无限恨意所感染。
但王怜花却不是这般,他眼眸清明,还带着些许惋惜和其他连她都看不懂的情绪。
王云梦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她的手揉了揉眉头,略显疲态。
王怜花将折扇收在腰间,走上前去,双手搭上她的头,在穴道上轻轻揉捏。
恰到好处的力道给人舒适的感觉,王云梦闭上眼睛享受了会儿,随即睁开,挥挥手,让王怜花停下。
王云梦微微一笑,看向王怜花的眼神也有些欣慰:“怜花,这么些年你怪过我么?”
王怜花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道:“娘亲何出此言。”
王云梦叹息:“这么些年我只顾着和那人作对了,也没好好管过你,你就一点也不怨恨娘么?”
王怜花垂下眼眸,怨恨?这让他怎么回答?
难道回答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你尽管和那人作对,我找我的人,你我最好各不相干么。
王怜花嘴角露出了一个笑,说道:“娘亲无需担忧,儿子自然不会怨恨娘亲,倒是儿子这些年一直忙着打理手中的产业,没能好好孝敬娘亲,只愿娘亲别怪儿子便好。”
王云梦咯咯笑道:“你还真是乖儿子。要不是你是我生的,我教的,我还真怀疑你到底是谁。”
王云梦看似随意的话,却让王怜花一愣,不过也只是一笑掩过。
王云梦从榻上缓缓起身,踱步到阳台上,夕阳的余晖洒在王云梦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华美的外衣。
王云梦说道:“你可知道我这一生唯一的心愿是什么吗?”
王怜花静静地看着王云梦,他大概可以猜出王云梦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王云梦笑道:“怜花,你也知道,当年‘云梦仙子’的名号在江湖上有多响,想当年我也是风光无限,不知多少人愿意拜倒在我的脚下,又有多少人听到我的名号便会面露惧色,退避三舍。你可知对一个女子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吗?”
王怜花摇头道:“请娘亲示下。”
王云梦回头看向王怜花,背对夕阳躲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王怜花略一眯眼,静待王云梦的回答。
王云梦说道:“当一个女子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为他赴汤蹈火、倾尽所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倘若那人负心……”王云梦的声音顿时变冷,“女子的恨,我要让他永世难忘!”
王怜花沉默,他知道王云梦的话还没有说尽。
王云梦缓缓走近王怜花,玉手抚上王怜花的脸,轻笑道:“你可知你的这张脸能让多少女子神魂颠倒么?怜花,我的好儿子,这世间最好的是女子,但是最狠的也是女子,娘希望你能记住这点。千万别让女子爱上你,更不能让她恨你。”
王怜花嘴角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说道:“我记住了。”
王云梦放下手,说道:“很好,明白就好。还有一点要记住,你也、千万不能爱上别人。”
王云梦的话语间透着一丝苦楚,王怜花心中一动,叹了口气,上前搂住王云梦,轻声道:“娘,这世间没有谁少了谁便不能活下去,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王云梦微微颤抖,她厉声道:“你怎么会懂!我的恨,我的怨,你怎么会懂!”
王怜花轻拍着王云梦的后背,安抚她,说道:“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会帮你,但我不希望你后悔。”
王云梦推开王怜花,拭去眼角的泪,目光中带着狠厉,冷冷开口:“我王云梦终此一生若不将其挫骨扬灰,我、誓、不、为、人!”
王云梦冷冷地看着王怜花说道:“你是他儿子,你小的时候他亦待你不薄,你真的可以下手?倘若不能的
9、红颜恨 。。。
话,那么我也不稀罕你参与其间。”
王怜花拿出天云令,低垂的眼眸令人看不清他神情,只听他说道:“娘亲给我这块令牌就是想让我帮你吧,既然如此,我怎会拒绝。况且,是他负你我母子在先,我们也无需对他讲什么仁慈道义。只不过,娘亲,儿子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开心。”
王云梦笑了,眼中流动着异样的华彩:“只有他死了,我才会开心。怜花,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王怜花点头,说道:“是,娘亲。”
王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