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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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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福兮祸兮(二)

她一定是掉进冰窟窿里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不对,她还在罚跪呢!应该是下雪了吧!宣仪怎么还不回来呢?他打了世子,是不是回不来了,被关在牢里……脑海里放电影似的,画面切换到阴冷黑暗的地牢,纪宣仪他们被铁链捆绑着,高高吊起,那三个纨绔子弟,狞笑着,手里拿着粗长的鞭子,使劲的抽打在宣仪身上,鲜血迸溅开。

“不要……你们不要打宣仪……不要打……”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想要冲上去阻止,那些人反过来将她围住,个个面目狰狞:“想要我们放了他吗?”她用力的点头。

他们露出猥琐之极的笑,慢慢逼了上来,邪恶的说道:“要想我们放了他也不难,只要你伺候的我们三快活,我便放了他……”说着就伸出毛茸茸的手要来撕她的衣服。

她惊得魂飞魄散:“宣仪……救我……”

“二爷,二奶奶一直这样说胡话可怎么办?”话儿急得直掉泪。

“都是我们不好,二奶奶原本就要回府的,要不是我们求着二奶奶多逛一会儿,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初桃后悔不已。几个丫头拼命搓着锦书冻僵了的手脚,直想把自己的热量全送进二奶奶的体内。

“纪二爷,二奶奶这是受惊过度又被寒气侵体,才会病势汹汹,高烧不退,我先开个方子,煎了药让她服下,如果过了今晚高烧能退下来,就没什么危险了。”王大夫道。

纪宣仪紧蹙着眉头,问:“你的意思是,若是高烧退不下来,就有危险?”

王大夫叹道:“这样的高烧若是持续的太久,只怕会烧坏了脑子……”

纪宣仪默然,望着床榻上毫无生气的锦书,心头凄冷,话语里透着深凉的无奈:“去开方子吧……”

冷敷用的帕子换了一块又一块,额上的热度却丝毫不减,身上依然冰的吓人,众人皆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纪宣仪呆呆地坐在一边,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蔓儿病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害怕,揪心,却束手无策。

“药来了……”含笑端了药来,话儿扶起锦书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间,初桃用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吹凉,送到锦书嘴边,可是锦书根本没有反应。

映雪急道:“这样不行,我来捏着二奶奶的下巴,让她张开嘴。”

药是送进去了,但下一刻又都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初桃哭道:“还是不行啊!二奶奶咽不下去。”

纪宣仪豁然起身,走了过来,接过初桃手中的药碗:“你让开,我来。”

纪宣仪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捏住锦书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让药汁如数进入,又紧紧地吻住她,直到她咽下。一样的程序,一样的动作重复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锦书,醒来吧!只要你醒来,我不会再逃避……

她一定是做噩梦了,不然为什么一会儿像置身冰天雪地,一会儿又似在烈日下烤炙着,这种极冷极热周而复始,折磨的她痛苦不堪,却又挣不脱这梦魇的纠缠……每一回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这种感觉像极了临死前的挣扎,恐惧、无奈……

热,身体里似有无数的火苗在串烧着,几乎要把人化为灰烬,迷糊中好像抱了一块大冰块,丝丝的凉意,安抚着身体被灼烧的疼痛,待到热浪褪尽,寒意袭来,那冰块又似火炉,传递着融融的暖意,终于,终于,不再做梦了。

人一直是恍恍惚惚,只知道自己是病了,什么人和事都想不起来,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不时有人喂她喝水,初时,她以为那是水,渐渐地尝出了苦涩的味道,原来,那是药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还是很沉,思绪茫然,睁了一会儿眼,累的又闭上,只觉得口中干渴,像在沙漠中行走了数日,焦渴难耐。

“水……”锦书发出微弱的声音。

感觉身边的人骤然跳了起来,声音也和她一样的沙哑,却是热切而激动的说:“锦书,你醒了?要水是吗?你等着,我马上去倒。”

那人迅速离去,须臾回转,扶起她,喂她喝水,水是生命的源泉,这话一点也不错,温和的水,宛若一脉生机,缓缓注入这具孱弱的身体,就像春日薄冰下融化了的春水,潺潺淌过山间原野,万物在一夕之间复苏过来。

“慢点喝,别呛着。”那人体贴的说着。

锦书再次睁开酸涩的眼,抱着她的是宣仪,不知为何,心里陡然一松,刚才,她竟有些害怕,上回这样醒来,她已经离开了二十一世纪,来到这个架空的时代,她怕,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又到了别的地方。

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于天马行空了,能重生一次已经是天方夜谭,怎么可能穿来穿去?还真当自己是时空旅行者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纪宣仪小心意思地将她放平,附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他的眼底布满血丝,那样焦灼而喜悦的神情原本干净的下巴上如今俱是青色的胡子茬,憔悴的宣仪,锦书心中微微一颤,轻轻道:“你有几天没刮胡子了?”

他微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三天吧!没想到长的这么快。”

三天了,她病了有三天了吗?觉得好漫长啊!恍若隔世……之前发生的事慢慢都想起来,锦书眼中氤氲起一层水雾,他的笑脸便模糊了几分:“宣仪,我是不是真的很麻烦?”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着,笑道:“怎么会呢?应该是我比较麻烦才对。”

锦书诧异,不解的望着他,望不清楚。

他嘴角轻扬,眼中噙了一抹狡黠的笑意:“你只顾睡着,喝药,擦身,换衣,都得我来做,我不麻烦难道还是你麻烦?”

锦书脸上灼热,又是感动又是羞愧,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她吗?她真是给他惹了好大的麻烦。

看她如此,纪宣仪微笑道:“你要快些好起来,不然的话,怡景园里的梅花可都要谢了。”

锦书微讶:“绿梅都开了吗?”

“是啊!前儿个下了一整夜的大雪,把梅花都催开了,大家都去看了,我等你一起去。”他的目光温柔似潋滟的春水。

锦书又眩惑起来,宣仪不是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怡景园”吗?那是他的禁地呀!还有他说,他在等她一起去看,什么意思呢?

“好了,先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让话儿去给你熬些小米粥来,先吃些清淡的,再慢慢儿补身子。”他为她掖好被子,还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宣仪……”看他要走,她急切的唤住。

他凝眸望着她:“你说!”

锦书踟蹰着问道:“那件事儿……怎么样了?”她一直想问,又怕,可是不问,又不安。

他微微而笑:“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我知道,可那些人似乎来头不小,得罪了他们,他们会不会报复呢?”锦书担忧着。

他摇了摇头,又在她身边坐下,满眼尽是宠溺的神情,叹道:“是不是不把这事儿和你交代一下,你就没法安心休养呢?”

锦书默认。

“其实那天动手的时候,我便知道他们是谁。”纪宣仪轻描淡写的说道。

锦书奇道:“那你还动手?”

他的神情立即变得清冷起来,如蒙了一层薄霜在脸上,淡淡的话语带着决然的寒意:“他们敢动你,我便管他是谁,那几下还算便宜的。”

锦书感动着,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维护她,明知道对方身份还这样不管不顾。

“当日,映雪报了官,官兵赶来,见是我们,本想做个和事老,让各自散了了事,他们却不依不饶,嚷嚷着一定要把我们拉去治罪,我求之不得,既然得罪了,干脆就让这事闹大,他们几个都是闲散王爷家的世子,仗着尊贵的身份,游手好闲,到处惹事,成了京城一霸,大家都对他们头痛不已,就连皇上对他们也很看不惯,这次的事,面子里子都在我们,舆论也都倾向我们,闹大了,对我们只有好没有坏,不过,先时他们还是很嚣张的,中山静王和成王都跑到皇上那里去叫嚣,说要严惩打人的凶手,不过朱子墨是九王的人,九王自然是站在咱们这边,加上皇上一直很敬重的六皇叔也帮着咱们说话,结果可想而知了,皇上发话,一要他们登门道歉,二,禁足半年,不得出府门半步,不然打断狗腿……”纪宣仪娓娓说道。

锦书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归了位,还好还好,大家都没事,只是没想到,这事还惊动到皇上了。

“那,皇上诶有责怪你和小叔吗?”

纪宣仪云淡风轻的笑道:“无非责备了几句,那也是场面上的事情,实质上没有任何影响,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锦书讪讪一笑:“放心了。”

“你放心了,那我先去叫吃的,等你吃好了,有力气了,我还有事要问你。”纪宣仪别有意味道。

第七十八章 两幅画(一)

锦书刚大病了一场,身子被掏空了似的孱弱无比,又说了那么久的话,不觉昏恹恹起来,他要问她什么也无心力去琢磨,只想着闭目稍作休息,却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在耳旁轻唤:“二奶奶……醒来喝点热粥,空着肚子睡觉伤身子的……”

锦书幽幽醒转,见是话儿和初桃,两人伺候她洗了脸,漱了口,又喂她喝粥,真是很久没吃东西了,这食物进了胃里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饿久了却是不宜吃的太多,况且口中苦涩,也没什么胃口,锦书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懒懒地倚在软靠上,方才想起之前宣仪说要问她话的,便问话儿:“二爷呢?”

话儿收拾着碗筷,让初桃撤了下去,回道:“二奶奶这回病的凶险,二爷几天没合眼了,一直守着二奶奶,这会儿,我们几个好说歹说,终于哄得二爷去歇息了,正在东厢睡着呢!”

看他那布满红丝的眼就知道他这几日辛苦了,感动之余又觉得意外,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呢?纯粹是出于道义和责任,还是因为其他……

“二爷对二奶奶可真是好的没话说了,为了二奶奶还跟夫人顶了一回,二奶奶高烧不退,二爷就把自个儿冻冰了为二奶奶退烧……”话儿兀自兴奋的说着,恨不能一股脑儿把二爷这几日的表现都说发出来,好让二奶奶知晓,看二爷对二奶奶转了性子,她们几个比捡了银子还高兴。

锦书默然轻叹,原来梦魇中那块缓纾解她疼痛与不安的冰块竟是宣仪,他用他自己的身体为她降温,为她取暖……他怎这么傻呢?万一自己也病倒了,岂不是叫她更加负疚吗?

“话儿,你去看看二爷被子盖的可暖和,别让二爷冻着了。”锦书打断话儿的话,心里担忧着,生怕宣仪累倒了:“还有,让大伙儿都安静些,别吵了二爷休息。”

话儿抿了嘴轻笑:“二奶奶放心,二爷这会儿睡的沉,打雷都吵不醒他。”

锦书听了却只有心疼,催促道:“你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我自己过去。”

话儿忙按住她,笑道:“我去,我去……二奶奶,您和二爷一个样,心里只念着对方。”

屋子里暖暖的,然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让人呼吸不畅,不用说,这几日窗门都是紧闭的,生怕灌了冷风进来冻着她,却不知病人最需要的是新鲜空气。锦书披了棉衣试着下床,双脚落地,却似踩在云朵之上,虚浮无力,扶着床边的几案站了好一会儿,不那么头晕目眩了,才慢慢地挪开脚步走到窗前。

打开南窗,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迫的呼吸都停窒住,入眼是一片的雪白,在日光下,亮晃晃的,刺得双目微痛。自小在南方长大的锦书,很少见到这么厚的雪,地上,屋顶上,仿佛是铺了一层厚厚的棉絮,来不及欣赏雪景,锦书先开始心疼起院子里花草,只见原本葱郁宽大的芭蕉叶被压弯了腰,连那株长势极好的梨树,粗大的枝桠也不堪重负低垂了头,这几日大家都忙着照顾她,都没人管这些花草了,真是罪过啊!待会儿定要叫初桃她们赶紧把这枝叶上的雪扫落了才好。

“二嫂,您怎么起来了,还开了窗……”泫歌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掩了窗,边责怪道:“这么多个丫头,怎没人在这伺候着?待会儿受了凉风,又发起热来该如何是好?”

锦书含笑:“是我遣她们走的,大家都累了,需要休息。”

“那也不能没人看着呀!”泫歌扶了锦书回到床榻上。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再说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哪还需要别人看着?”锦书懒怠的斜倚着。

“我不与二嫂分辨,二嫂什么时候想过自个儿?心里装的都是别人,我说句二嫂不爱听的,在这深宅大院里过日子,还是得多想想自个儿,多心疼心疼自个儿才是正理,不然,这日子要怎么过得下去?”泫歌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要不是二嫂一个人把事儿给扛了,她也免不了受一顿罚,可是如果当时她能和二嫂一起分担的话,二嫂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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