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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要说,宣仪,答应母亲……”
纪宣仪无奈,只好应承,看来母亲并非是想象中的那样冷酷无情,她没有要害死姚真,她还是心系纪家,其实,这么多年她对纪家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功过是非,赏罚分明,**助母亲重新树立起威望,重新做回那个人人羡慕**的纪府人。
纪宣仪一走,邱姨妈就眉开眼笑的冲徐氏竖起了大拇指,啧啧赞道:“姐姐,您这招可真高!宣仪知道苏姨娘怠慢您,心里肯定很不高兴,宣仪知道了,那么存儒和莫非也会知道,哼哼!她苏姨娘生了个当婕妤的女儿又怎样?从古到今,家中的掌权的永远是男人,我就不信姐姐您三个儿子会比不上她的一个丫头片子。”
徐氏凛了她一眼,没好声气道:“这有什么可赞的?用计用到自己孩子头上,若非穷途末路,谁愿意啊!还沾沾自喜个什么劲儿。”
“姐姐,您这也不算用计,充其量叫夸大其辞,苏姨娘确实是有过这么的吩咐,那顾婆子亲口说的,赖不掉。”邱姨妈不以为然道。
徐氏叹气:“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宣仪能找到那个乔振声。”徐氏双手合十走到佛龛前,对着观音菩萨虔诚祈祷。自从“归云寺”回来以后,她的房里就多了一座佛龛,用以驱邪避晦,修身养性,而现在,她也和老祖宗一样,对神佛越发崇敬起来,深信不疑。
由于锦书双手受伤,轩辕守仁想邀六黄叔来和锦书下棋的主意也只好暂时打消,为了能让锦书安心养病,他也克制自己不要常去“秋棠苑”,这边一冷,宫里人又道,皇上哪能真的喜欢一个妇人,不过消遣而已,玩过了就扔了,其实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皇上一时糊涂,不可能糊涂一世啊!纪婕妤自己有孕不便伺候皇上,真的要找个可以栓住皇上的心的人也不能找自己的嫂子呀!看看结果,落得个贻笑大方,真丢人……
这些话,自然是没有人敢往“秋棠苑”传,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传来传去却是传到了尹淑媛耳朵里,还是她母亲郑重其事的把她叫回去问话的,说:“纪家让你二嫂进宫,打的是不是这个算盘?”
尹淑媛当时是惊讶不已,也很气愤,道:“哪来这么多无聊的闲话,当纪家个个都是糊涂虫还是不要脸的混蛋呐?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搁你你会用吗?”
弄的母亲刘氏好不尴尬,道:“你跟我置什么气?我也是听来的,要知道这种传言是很有杀伤力的,而且听说因为这事,你二嫂都被萧贵妃狠狠教训了一顿,皇上为了安慰她,才封了她个四品贞顺夫人,又给纪宣仪也升了官……好吧!不管是否有其事,有谁会去证明啊!都当笑话说,当热闹看,但是纪家就遭殃了,这么不知礼义廉耻的,书香世家的名声都要被毁尽了,你也是纪家的媳妇,更是我的女儿,我当然要叫你来问一问,关心关心才是。”
刘氏一番话,让尹淑媛慢慢冷静下来,这种传言,八成是宫中那此嫉妒泫歌的女人造的谣,可是,这谣言造的也太毒了点,不是她要为锦书抱不平,而是这事关系整个纪家的名声,不行,她得赶紧回去告诉老爷和莫非,不能再让华锦书呆在宫里,这个女人,就是多事,到哪都不安宁。
尹淑媛急匆匆地的回了府,纪莫非正在书房和几个工匠在商议把“缀锦轩”的正厢房重新布置一番,这处建筑本就是新的,但是他想,重新布置,耳目一新,可能对淑媛的心情会有帮助。
“莫非,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尹淑媛走过去,正色道。
纪莫非见淑媛的脸色不好,心里一突,忙叫工匠们稍等,追上尹淑媛道:“怎么了?岳母大人叫你回去说什么了吗?”
尹淑媛不答话,头也不回径直进了卧房。
“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纪莫非着急的问,不会才好了没几日她又开始闹情绪了吧!
尹淑媛过去把门闭紧,回身直视莫非,一字一顿道:“莫非,出事儿了。”
纪莫非的心怦怦直跳:“淑媛,你说话说整句好不好?出什么事了?我都快被你吓出病来。”
“莫非,你知道华锦书上个月为什么没有回府吗?”尹淑媛定定地问。
“不是说纪婕妤身体有恙?”纪莫非讶异道,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
尹淑媛缓缓摇头:“不是这样的,事实是华锦书受伤了,而且是被萧贵妃弄伤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宫里的传言(二)
***怔立当场,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这锦书那样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去得罪萧贵妃?这样一来,锦书和泫歌的处境岂不是不妙?她受了伤,她的伤要紧吗?
尹淑媛把从母亲那里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莫非,莫非听的脸色煞白。
“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办?”尹淑媛问。
“怎么办?自然是马上让锦书回来,宫里是万万不能再呆下去了,光是口水都能把她淹死,但是,这事还不能让二哥知道……”纪莫非踌躇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二哥迟早会知道的。”尹淑媛道。
是啊!二哥肯定会知道,不是从自己人口中知道也会从别人那里知道,而且,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话,还不知道会说的怎么不堪,二哥和锦书的感情才稳定下来,这下会不会出现危机呢?
“莫非,我觉得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现在咱们吃不准的是,皇上是不是真的对锦书有意思……”尹淑媛静静道。
淑媛说的很对,他相信锦书,锦书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很有大局观的人,如果别人只是嫉妒泫歌而恶意中伤,那么谣言止于智者,但如果是皇上对锦书动了心,事情就不妙了,万一皇上一时昏庸了头怎么办?
锦书能拒绝吗?纪家能反抗吗?不行,还是得据实跟二哥说……可是,万一二哥不相信锦书又该怎么办?难啊……
思量再三,莫非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家里人,而是给泫歌写了一封信,让淑媛想办法送到泫歌手里,他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才好做出相应的对策。
泫歌收到信时,还很高兴,拿了来,准备与锦书一起看,可是一打开信,泫歌的脸色就变了,气的双手都颤抖起来。
锦书见她神色不对,问道:“小叔的信上写了什么?”
“没,没什么?”泫歌慌慌张张地把信折了回去,上面的内容绝不能给二嫂看见。
“泫歌,把信给我。”锦书静静道,凭直觉,这信和她有关,其实出了上次的事以后,她就一直惴惴不安,萧贵妃会这么认为,其他嫔妃也会这么想,毋庸置疑,她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泫歌,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和泫歌现在是一体的,一条船上的人,而且,这艘船上还不止她们两个人,还有整个纪家……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就是害怕,担心,这样的传言会愈演愈烈。
“二嫂,你还是不要看的好。”泫歌低低道。
“泫歌,把信给我。”锦书坚决地重复。
泫歌迟疑着,把信交到了锦书手里。锦书的指甲已经全部脱落,不似先前那样疼痛,但很丑陋,锦书小心的信纸摊开。莫非的话不多,只将宫外的传言复述了一遍,末了,一句抱歉,请将你们在宫中的真实情形告知,以便商议对策……果不其然,被她料中了。
有一瞬的茫然,不知所措,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人生就像打喷嚏,你可以预见,但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是会措手不及。”
就是这样,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不知道如何应对才是最好的,或者,根本就知道该怎么应对。
“二嫂,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泫歌歉意道。
锦书讪然而笑:“说什么连累呢!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进宫来都没能帮到你什么忙,还给你惹这么多事。”
“不,二嫂,这都是别人嫉妒咱们才这么编排的,咱们告诉皇上去。”泫歌气道。
“千万不要!”锦书急的去拉泫歌的手,没有了指甲保护的手指碰触到再柔滑的绸缎也是会痛,锦书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顾不上疼,忙道:“泫歌,千万不能这样去说,这话要说也不能由咱们去说,517Ζ皇上听了会多尴尬,龙颜大怒是可想而知的,当然,皇上的火气不会冲咱们发,但是,如果皇上因此不再宠爱你呢?你想过没?”
“可咱们又没有做错什么?”泫歌委屈道。
“就是因为咱们做的太好了,泫歌,圣意难测啊!”锦书感叹道。
泫歌沮丧道:“难道,咱们就平白无故受这样的委屈吗?”
锦书沉吟:“当然不能,或者,咱们该想想办法,如何让皇上知道这件事,又不会让皇上对你生分了……你先给小叔回个信,你告诉他,这此当然都是诽谤,目前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家里那边让那个他先瞒着,越是这样,我还越不能轻易的出宫去,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去回信,我猜这些话三哥定是从三嫂那里听来心三哥,可我担心三嫂,她那个人,素来跟你不和,会不会趁机乱嚷嚷?”泫歌担心道。
其实锦书也想到了这一层,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宣仪听到这些话,在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之前,宣仪听到这些,会怎么想?尤其是最近他刚获晋升,他会不会相信,他的官爵是靠她魅惑皇上得来的。真的很担心……
“泫歌,听天由命吧!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住……”锦书脑中霍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个办法可行。
轩辕守仁虽然不经常去“秋棠苑”了,但每回下了朝,走到御花园时,他都会站在三岔路口踌躇一会儿,然后向自己的寝宫走去。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去呢?去看看也好啊!但是,万一泥足深陷怎么办呢?所以,只能控制自己。
安如海揣摩着他的心思,皇上每回决定回寝宫时都会悠悠的叹上一气,跟他建议去别的娘娘处,他也是意兴阑珊。所以,这日下朝,当皇上再次驻足三岔路口时,安如海道:“皇上有些日子没去看纪婕妤了,听说,贞顺夫人最近在下一种叫“五子棋”的棋,奴才觉得怪新鲜的。”
轩辕守仁斜睨了他一眼,慢声道:“是你听说的还是有人专门告诉你的?”
“皇上圣明,奴才前两天在园子里遇见了“秋棠苑”的翠环,就帮皇上问了几句。”安如海笑眯眯道。
轩辕守仁挑了挑眉毛,“嗯?”了一声:“你是帮朕问?朕何时要你问来着。”
安如海笑的很是谄媚:“奴才这不是先备着吗?万一皇上突然问起,奴才总不能一味说不知道吧!”
轩辕守仁的扇子“啪”的一收,在安如海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笑骂道:“你个老狐狸。”
“皇上请!”安如海做了个请的手势,看来皇上今儿个很高兴啊!总算没有辜负纪婕妤的托付。
因是晨间下过一场大雨,冲淡了夏日炎炎暑气,走在大小均匀的鹅卵石铺就的杏林小道上,阴凉舒适。
“依我看,这事八成是真的,要不然,皇上为什么要在出事后给她加封呢?而且一封就是四品,宫中那么多主子,混到老都还只是个……
“就是,我也觉得是真的,听说这根本就是纪家的计谋。”
“不会吧!纪家不是书香世家吗?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为了邀宠呗……”
“皇上也是,放着宫里那么多的嫔妃不要,偏偏喜欢一个有妇之夫……”
“嘘……小声点,被主子听到了,这可是……”话说到这里没了声音,但从那人的语气里不难听出,怕是有人做了杀头的手势。轩辕守仁已经面色发青,一干奴才居然敢私下议论主子,乱嚼皇上的舌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正要绕过假山,揪住这几个没脑子的奴才,却听她们又道。
“怕什么?主子们议论的比咱们还厉害,绘声绘色的,好像亲眼见到似的。”
“是啊!宫里到处都在议论呢!”
“我听“玉辰宫”的宫女说,贵妃娘娘上回对贞顺夫人用刑就是要她招认,她是婕妤娘娘弄进宫来魅惑皇上的,可是贞顺夫人死也不肯招……”
轩辕守仁轰然一惊,原来如此,难怪锦书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过去的事过去就算了,原来萧贵妃给了她这么大的难堪……她是怕他更难堪才不肯说的吧!就这样委屈到现在,脑海中浮现起锦书那双清澄如碧的眼眸,她的眼永远是那样干净,透明,仿佛是山涧中的泉水,一眼就可以望到心底去,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子,一定有一颗纤尘不染的心。
“当然不肯招,招了岂不是找死?不招的话,还可以在皇上面前哭诉一番,要不然,皇上会给她封号?会给她夫婿加官进爵?我看她这一顿皮肉之苦吃的划算的很……”
安如海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当真是活腻味了,要嚼舌根不会找个隐秘点的地方?人迹罕见之处?这此话他也早有耳闻,可是有谁敢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