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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毫不客气地挖苦黄滔:“你人精在赵飞手下大红大紫青云直上,来我们一营吹牛拍马,是何居心?莫非又在图谋不轨?”
“白光你误会啦,黄滔贼心贼胆再大,也不敢惹一营的铁兄弟,在师傅面前班门弄斧呀。”黄滔满面的诚恳,说:“巢统领忠信无私,才智过人,连大元帅都另眼相看,赏识不已,赵统领想和巢统领以和为贵,命小人相陪拜访,你们不要冤屈了黄滔好不好?”
白亮气忿忿地骂:“你黄滔狗仗人势为非作歹,奸淫掳掠丧尽天良,良心都被狗吃了,还有脸说冤屈二字?”
“哎哟,我的好兄弟哟,”黄滔装出一副哭丧一样的脸,“黄滔杀人害人,实在不是良心所愿,但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黄滔也是为势所迫呀。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想出人头地,不趋炎附势不为主人卖命,又怎能得到主人赏识?人不利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哪还管得天理良心,有的人甚至六亲不认呢。”
满脸连鬓胡须的林星突然叫众人让开挤到黄滔的跟前,一把抓住黄滔胸口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今天到一营来,又想玩什么把戏?耍什么花招?”
“实话告诉你们吧。”黄滔挣脱林星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黄滔俘虏了一班百越女人,想起一营的兄弟来到南蛮两年都没有闻到女人味,特意叫赵统领开恩,让兄弟们去尝尝荤,好让兄弟们试试做男人的滋味。”
“你说什么?”林星歪着头问,“你叫我们兄弟去奸*人?”
“啪”的一声响,林星一大巴掌已经打在黄滔的脸上,黄滔的脸顿时红肿起来。黄滔摸着火辣辣的肿脸,又觉得鼻孔热烫烫的,一摸血红了五只手指,大怒起来:“大胡须,你怎能无缘无故打人?”
林星愤怒地说:“你再说一句,我还要打你。”林星抬头对兄弟们说:“大家认清‘人精’这副嘴脸,狗嘴里怎能长出象牙?他口里说和一营以和为贵,实则是拉拢一营的兄弟下水去伤天害理,奸淫掳掠。兄弟们,是不是这样?”
“揍他黄滔一顿!”白光大叫起来。“连赵飞也一块揍!”白亮声音更大。
黄滔这一下真的慌了,连哭带叫:“赵统领,打人啦,快出来救我。”
巢诚和赵飞都听见外面的叫喊声,赶忙跑出营房,见士卒们个个表情愤怒,嚷着要打黄滔。一营的兄弟见黄滔被吓得全身筛糠似的发抖,都大笑起来。
巢诚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兄弟们笑着顿作鸟散状,只有林星和双胞兄弟站在原地不动,理直气壮地说:“他想拉拢煽动兄弟去奸*女,该不该打?”
黄滔苦着一张马脸,乞怜地望着主子赵飞,活像一条吓破了胆的丧家狗又回到主人的身边。赵飞看着一营散去的将士,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三百多兄弟人人铁一般的硬,凝聚成一条心,用什么力量才能摧毁他?难!太难!赵飞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难怪大元帅赏识他,父亲笼络他。
巢诚很客气地对赵飞说:“赵统领保重,你们回去吧。”
赵飞一无所获,带着黄滔和随从,灰溜溜地走了。
上午,林星一巴掌撵走了赵飞和黄滔,下午,陈芥又奉赵陀之命来见巢诚,并带来一个特大的震惊全营的好消息:赵陀今天晚上宴请一营全营将士,并且说明,大元帅和四员大将同时出席,盛况空前。
巢诚听罢,满腹狐疑,顾忌骤起,又不好意思明明白白向陈芥说透,只好迟迟疑疑地不敢作答。消息传开全营将士受宠若惊,如果不是诚信可靠的陈芥来通知,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全营将士议论纷纷,都向陈芥投去征询的目光。陈芥也实在不知道内情,又如何向巢诚和将士解释?只好说:“大统领宴请将士,不吃白不吃;大元帅和四员大将作陪,给足了面子,兄弟们,放开肚量,吃!”
“吃、吃、吃,”陈南说,“就怕赵陀摆鸿门宴,把我们三百零三位兄弟一网打尽。”
林星霍地站起来,叫着:“怕什么,三百零三位兄弟在一起,谁敢动我们,我们每人杀他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李志雄,通知兄弟一齐出发,身藏短兵器。”
李志雄正要转身出去通知,却被巢诚拦住,巢诚平静地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还是安安静静,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人家的好意,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芥一听,竟高兴地拍起手掌来,赞叹道:“陈芥就是喜欢大哥的豪气。你们相信陈芥,这一次宴会绝对不是坏事,即使是人为陷阱,也不要过于惊恐害怕。所谓得道多助,吉人天相,仁者无忧;失道寡助,天不作美,难从人愿,好事也就能变坏事。不处其中变,怎知其中玄。”
“有道理。”巢诚点头赞许,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害怕、躲避,不是大丈夫之作为,我们要处变不惊,沉着应对。”
一营三百零二位将士加上巢诚,无不佩服陈芥的学识和胆略,众人都不明白这个小小的奴隶,到哪里学了这么一身本领,如果赵陀走正途有陈芥协助,必成一番事业。
宴会设在中军帐大厅。为保护巢诚,陈南和李志雄紧紧地跟随在巢诚左右。余下的三百位将士,每十人一桌,正好坐满了三十席。
赵飞带着黄滔和全军的高级将领,在一营将士的下首列席,整个大厅除了首席的位置,几乎让一营占尽了风光,直到这个时候,一营的将士才消除疑虑,放下心来。然而,包括巢诚在内的兄弟们都不明白,赵陀为什么这样优待一营?
酒席开始了,赵陀邀请大元帅和四员大将同时出场,全场将士齐齐起立,鼓掌欢呼,声震中军帐。巢诚、陈南和李志雄三兄弟被安排坐在大元帅对面,赵陀就坐在大元帅和巢诚中间。到底赵陀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要宣布?将士们一边饮酒吃肉,一面拭目以待,致使宴席的气氛严肃多于热闹。
酒至半酣,赵陀还在频频向大元帅和巢诚敬酒,大元帅高高举杯,和赵陀巢诚三人一齐碰杯,又同时大喊干杯,把满满一杯酒一口吞下。
大元帅任嚣示意赵陀和巢诚坐下,他自己却站着,回身向大厅宴席上的将领高声宣布:“各位将领,本帅今天受大统领赵陀委托为媒证婚,大统领把收为义女的婢女陈草许配巢诚为妻,即日完婚,今天的宴会即是婚宴,将士们一定要尽兴,今晚不醉不归。”
大元帅的宣布完毕,全场一片哑静,仿佛连一根针跌落地下都能听得见声音。良久,将士们又欢呼起来,都在为巢副统领这个除瘟辟疫的救命恩人高兴。只有一营的全体将士一下子接受不过来,你望着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说话,更不知如何是好。将士们最关心的是巢诚如何反应,因为事出偶然,任你巢诚再果断冷静,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只见巢诚呆呆地坐着不动不弹,不言不语,浑身如在云里雾中全无知觉。大元帅和赵陀见状,都站起来看着巢诚,生怕巢诚一口拒绝,不好收场。巢诚痴痴地望着大元帅,似笑又不像笑,似点头又不像点头。
巢诚正在惶惑中,眼前忽然闪出陈芥的身影,在对面一直向他点头示意,巢诚也只好学着陈芥的样子有意无意地点了几下头。大元帅任嚣和大统领赵陀才安心地坐下座位,又开始吆喝着斟酒喝酒。就在众人忙着喝酒的时候,只见陈芥悄无声息地进入后堂,俄而,又见一位少女跚跚而出,一直朝着首席走来,走到大元帅任嚣侧边,婷婷站立,然后双膝跪地,向大元帅叩头。任嚣和赵陀都以为这是即将成为新娘的叩拜谢媒,兴奋地说:“赵姑娘请起,快请起。”
赵陀也高兴地说:“大元帅和我们是一家人,免礼吧。”
少女不但不起身,反而大哭起来。这出于众人意料之外的哭声,使全场将士哄动起来,但又不敢公开说话,都在交头接耳地互相猜测,一营的将士们的神情更是十分紧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连坐在首席的巢诚、陈南和李志雄都觉得莫名其妙,只好静静地听少女说话。
“大元帅,小女子姓陈名草。陈芥是我的亲弟弟,比我小一岁。我父亲原是魏国的士大夫,在秦国击灭六国的危难时刻,父亲把他珍藏的四书五经和论语等名书,交给弟弟陈芥,并托付奶妈携带着我们姐弟逃难。父母亲人和国家灭亡了,奶妈携带我们姐弟逃亡在外,流浪街头,沦为乞丐。后来饥寒交迫,奶妈体弱多病,死于破庙。我们姐弟为了报答奶妈的恩情,插草标跪在大路边卖身葬奶妈。多亏大统领的原配赵夫人路过,见我们姐弟可怜,又见我们姐弟人样儿长得俊,便命下人备棺木埋葬了奶妈,写好卖身契让我们姐弟画押。
“从那时候开始,陈草陈芥便成为赵家的奴隶,陈草是侍候夫人的婢女,陈芥是少主人赵飞的奴才。后来我们姐弟又跟随大统领一家人南下南蛮,真想不到一场瘟疫要了赵夫人和二少主人的命。少主人赵飞看着我一天天长大,说我出落得如出水芙蓉般惹人喜爱,想调戏我,我讨厌少主人赵飞,所以经常想办法借赵夫人的名吓他,赵飞也畏惧家法不敢乱来。可惜后来赵夫人一命归天,赵飞反而幸存于世,他天天来缠着我,他不怕骂不怕羞不要脸,他不怕打不怕咬不要命,抱着我脱我的衣裳强暴我,我拼命挣脱撞墙自杀,他拦腰抱着我,举手要打我,又舍不得打我,我就是死活不从,他就跪在我的跟前抱着我的双脚求我,说他喜欢我爱我要娶我,我说我是赵家的奴隶,门不当户不对,没有当夫人的命,他说这些我不管我就要小草。赵飞是赵家的少主人,小草是赵家的婢女,赵飞不打我反而跪地哀求,小草再高傲心也软啦。我要赵飞答应小草的条件,赵飞占了小草的身子,小草生是赵飞的人,死是赵飞的鬼,赵飞不但答应而且还对天发誓,说不娶小草当夫人,天打五雷轰!赵飞人是霸道,有时候还是有一点良知。现在,小草是赵飞的人了,而且还有了他的骨肉。昨天大统领突然认小草为义女,并且说明要把小草许配给巢诚,还请大元帅为媒证婚。天哪,这怎么可以啊!昨天小草哭了一天,哭累了才睡着。突然好像听到我肚子里的儿子安慰我,他叫我不要哭,他将来长大了要继承爷爷赵陀的王位,要治理万民,安邦定国。小草知道是在做梦,假梦成真也是将来的事,眼下小草把事情真相告诉大元帅、大统领和全军将士,小草不想违背良心,不想一女配二夫,如果赵飞不要我,大统领逼我出嫁,小草决不愿意,小草虽是赵家买来的奴隶,一辈子要当奴婢,可是小草是人,是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感情的人,人是有自尊的。小草已经铁了心,生是赵飞的人,死是赵家的鬼,如果赵飞和大统领容不下小草,小草有胆撞死当场,两母子同归于尽,以谢天地造就和夫人养育之恩。”
陈草说完,霍地站起身,往大厅柱子上一头撞去。
坐在席上一直不言不语地喝着闷酒的赵飞,一见小草自杀,蓦地跃身一个腾空翻,飞身落在大柱子边挡在撞来的小草跟前,让小草的头颅往自己的胸脯上撞,不知是来势汹猛还是过于激动,小草撞昏在赵飞跟前。
大元帅任嚣听小草出自肺腑之言,见小草捍卫自尊的刚烈之举,勃然大怒。怒火从胸腔燃烧上头顶,烧得七窍生烟两眼冒火,火苗直往赵陀的脸上喷。一只长长的魈手手指差点点到赵陀的大鼻头恨恨地叫:“你——”但他还是压抑住了,他只是把长手一挥冲巢诚和四员大将说:“我们走——”
赵陀怎么能想象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时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喊叫:“陈芥,拿家法!”
陈芥匆匆忙忙地跑去把家法拿来,大厅宴席上的将士已经没趣没味地霎时离席*。陈芥把家法递到赵陀手上,赵陀一言不发狠狠地抽起了鞭子。赵飞本来把小草抱在怀中,看见鞭子猛地抽过来,赶忙把小草放倒地上,用自己的躯体挡住小草的身体。一场宴席在狼狈尴尬中结束,一出丑剧,还在响鞭中继续。
七月十四是鬼节。军人,从将领到士卒,虽然勇猛过人,但是,到了这一天,想起被他们杀的人,都不由得心惊胆战。所以,每年七月十四晚上他们都拜鬼酬鬼,以求心安理得。任嚣的四员大将也和将士们一样拜鬼酬鬼。恰逢七月十五是大将军任广的生日,四员大将便邀请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巢诚过来畅谈共饮。
巢诚举起酒杯高声祝酒:“为任广将军的诞辰举杯,祝大将军身体康泰,长寿百岁,干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