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居院已经疖艰险协商好:了。再是格尔嫁了,他名已想挖求婚的触角伸:向声誉
高的德鲁、莫贝尔或弗隆米歇尔这些家族——这不是因为他爱好虚荣,一心一意
要与贵族联姻,而是他要建立一个王朝,把自己的后代引导到通向最高的社会声
望和政治影响的轨道上。因此他至少还得有两个儿子,一个继承他的事业,另一
个经由法律生涯和进入埃克斯议会而上升为贵族。若是他个人和他的家庭同普罗
旺斯的贵族亲密无间,那么他凭借自己的地位必定可以实现这样的抱负。 


 他设想出如此雄心勃勃的计划,其根据就是自己拥有传说中才有的惊人财
富。安托万·里希斯是周围这一带地方最富的市民。他不仅在格拉斯地区有大庄
园,庄园里种植了楼子、油类作物、大麦和大麻,而且在旺斯附近和朝昂蒂布去
的方向有出租的庄园。他在埃克斯有房子,在乡下有房子,拥有开往印度的船只
的股份,在热那亚没有常驻办事处,在法国有经营香料、调味品、油和皮革的最
大仓库。 
然而在他拥有的财富中,最最珍贵的是他的女儿。她是他唯一的孩子,芳龄
十六,有暗红色头发和绿色的眼睛。她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蛋,以致不同年龄和
性别的来访者一见到她立刻就会看得入神,而且再也不能把目光移开,简直是用
眼睛在舔着这张脸;他们仿佛用舌头舔着冰似的,同时做出对这样舔非常典型的
傻呵呵的沉醉表情。甚至,里希斯在着自己女儿时,也被吸引住了,以致他也会
在无一定的时间里,一刻钟或者半小时,忘记了世界,也忘记了自己的事业——
而这些他即使在睡觉时也不会发生呀!——注意力完全集中于观看这美丽的少
女,而且说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最近——他很不愉快地觉察到这点——晚上
他送她上床,或是有时早晨他去喊醒她时,她还像躺在上帝的手中一样睡着,她
的臂部和乳房的形态都透过薄薄的睡衣显示出来,他望着她那胸脯、肩膀曲线、
肘部以及枕在脸部下面的光滑的前臂,她那平静地呼出来的升起的热气——这时
他的胃就绞痛得难受,喉咙也缩紧了,他在吞咽着,天晓得,他在诅咒自己,诅
咒他是这女人的父亲,而不是一个陌生人,不是随便哪个男人。她可以像现在在
他面前一样在这男人商前睡觉,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躺在她身边、她身上、她怀
里纵情欢乐。他抑制住心中这可怕的欲火,朝她偏下身子,用纯洁的父亲的吻唤
醒她;每当这时,他身上便冒出了冷汗,四肢在颤抖。 
去年,在凶杀发生的时候,这种令人不快的诱惑还没有向他袭来。当时他女
儿对他产生的勉力——至少他觉得——是儿童般的勉力。因此他从来也没有真的
担心洛尔会成为那个杀人犯的牺牲品,而那杀人犯,如同人们所知道的,并不伤
害儿童和成年妇女,而是专门袭击少女。诚然,他已经增加人员看守他的房子,
叫人把楼层的窗子重新钉上栅栏,吩咐女仆与洛尔合睡一个房间。但是他不愿意
把她送走,犹如他这个阶层的人对自己的女儿,甚至对自己全家所做的那样。他
觉得这行为是可鄙的,有失一名议会议员和第二参议的体面,他认为,他应该以
冷静沉着、勇气和不屈不挠而成为他的市民们的榜样。此外,他是个男子汉大丈
夫,他的决定不能让别人来规定,不能受一群惊慌失措的人影响,更甭提由一个
匿名的罪犯来左右了。因此他在那人心惶惶的时期,是城里少数没有被恐惧吓倒
和保持清醒头脑的人之一。可是真令人奇怪,现在完全不同了。正当人们在外面
欢庆——仿佛他们已经把杀人凶手绞死了——凶手的活动结束,完全忘记不幸日
子的时候,恐惧却如一种可怕的毒素又回到安托万·里希斯的心里。他长期不肯
承认这就是恐惧。它促使他拖延早该进行的旅行,不愿离开自己的家,尽快结束
访问和会议,以便早点回到家里。他以身体不舒服和劳累过度的借口来原谅自己,
有时也承认他有些担忧,正如每个有成年女儿的父亲都担心一样,一种完全正常
的担心……她的美貌的名声不是已经传到外界了吗?星期日同她一起进教堂,不
是有人在伸长脖子观看吗?议会里不是已经有某些先生在以自己的名义或以他
们儿子的名义表示求婚吗……? 
后来,在三月里的一天,里希斯坐在客厅里,看着洛尔到花园里去。她穿着
蓝色的连衣裙,红色头发垂到连衣裙上,在阳光中像熊熊的烈火。他还从来没有
看到她如此美丽。她消失在一个灌木丛后面。后来他等了或许只有两次心跳的工


夫,她才又重新出现——而这就把他吓坏了,因为他在两次心跳的瞬间想到,他
已经永远失去了她。 
当天夜里他做了个可怕的梦,醒来时却再也想不起梦见了什么,但是肯定同
洛尔有关,他立即冲进她的房间,深信她已经死了,是被害死、被侮辱并被剪去
头发的,正躺在床上——可是他却发现她安然无恙。 
他退回自己的房间,激动得冒汗,浑身发抖,不,这不是激动,而是恐惧,
现在他终于承认自己的确感到了恐惧。他承认了,心情就平静一些,脑子也清醒
一些。若是说老实话,那么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主教的诅咒;他不相信凶手现在
已经在格勒诺布尔,也不相信他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不,他还住在这儿,还在格
拉斯人中间,他随便什么时候还会干坏事的!在八月和九月,里希斯看到了几个
被弄死的少女。那景象使他毛骨悚然,同时,正如他不得不承认的,也使他入迷,
因为她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风韵。他从未想到,在格
拉斯有这么多不相识的美人。凶手使他大开眼界。凶手的审美观非常出色,而且
自成体系。不仅每次凶杀都同样干净利落,而且在受害者的选择上也显露出一种
几乎是经济合理地安排的意图。诚然,里希斯并不知道凶手对于被害者有何需求,
因为她们最好的东西,她们的美丽和青春魅力,他是不能从她们那里夺走的……
或者可以夺走?但是无论如何他觉得,尽管事情非常荒谬,凶手不是个毁坏性的
家伙,而是一个细心收藏的怪才。假如人们不再把所有被害者——里希斯这么想
——视为一个个的个体,而是想象为更高原则的组成部分,以理想主义的方式把
她们各自的特性设想为融化起来的一个统一的整体,那么由这样的马赛克彩石拼
成的图画无疑是美的图画,而从这图画产生的勉力,已经不再是人的,而是神性
的勉力。(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里希斯是个对亵渎神的结论并不畏惧的具有开明
思想的人。假如他不是从气味范畴,而是从光的范畴来设想,那么他离真理确实
非常近!) 
假设——里希斯继续想着——凶手是这样一个美的收藏家,正在画着一幅完
美的图画,尽管这幅画只是他脑袋生病而幻想出来的;另外,假设他同实际上显
示出来的情况一样,是个有最高审美观和审美方法的人,那么不能想象,他会放
弃构成那幅画的最珍贵的组成部分,而这部分在世上是存在的,即放弃洛尔的美。
他迄今为止的凶杀作品_,缺少了她便一文不值。她是他的建筑物的最后一块砖
石。 
里希斯在得出这个可怕的结论时,正身穿睡衣坐在床上,为自己变得如此安
静而感到奇怪、他的身子不再颤抖了、几星期来折磨他的那种不明确的恐惧消失
了,并且让位给具体而危险的意识:凶手的追求目标显然是洛尔,从一开始就是:
其他一切凶杀只是这最后一次最重要的凶杀的附属物。虽然迄今尚不清楚,这些
凶杀究竟有何物质上的目的,它们是否有这样的目的_,但是最根本的方面,即
凶手系统的方法和理想的动机,里希斯早就洞察出来了!他思考得越久,这二者
他就越喜欢,他对凶手也就越发尊敬——当然是马上像从一面明亮的镜子反射到
他自己身上的一种尊敬,因为他,里希斯,毕竟是曾以自己细致分析的理智识破
对手诡计的人! 
假如他,里希斯本人是凶手,具有凶手同样狂热的理想,那么他也不会采取
与凶手迄今的做法不同的行动,而且也会像他一样全力以赴,通过杀死美丽无双
的洛尔,未圆满完成自己的疯狂事业。 
这最后一种想法他特别喜欢。他能够在思想上设身处地替他女儿未来的凶手
想一想,这就使他远远地胜过了凶手。因为可以肯定,凶手即使无比聪明,也无


论如何不可能设身处地为里希斯想一想——即使可能,他也肯定预料不到,里希
斯早就设身处地替他这凶手想过。归根结底,这同做生意并没有什么不同——作
必要的修正,这是可以理解的。识破了一个竞争者的意图,就是胜过了这个竞争
者;就再也不会上他的当耳,他叫安托万·里希斯,诡计多端,具有一个战士的
天性。法国最大的香料贸易。他的财富和第二参议的职务,毕竟不是因为恩赐而
落入他的怀里的,是他通过斗争、抵抗、欺骗得来的,当时他及时地看到了危险,
机智地猜到了竞争者的计划,把对手排挤掉了。他未来的目标、他的后代的权力
和贵族化,他同样会达到的。他将挫败那个凶手,那个争夺洛尔的竞争者,而这
只是因为洛尔也是他里希斯自己计划的大厦的最后一块石头。他爱她,不错;可
是他也需要她。为了实现他的最大的野心,他所需要的绝对不能让人夺走,他要
用牙齿和手来保住! 
现在他觉得舒畅些了。在他成功地把自己夜间关于与这恶魔斗争的思考降至
商务上的竞争之后,他感到充满朝气的情绪,也就是自负在控制着他。最后一点
恐惧心理已经克服,像折磨一个年老体弱的人一样折磨过他的沮丧和郁郁寡欢的
忧虑感觉已经消失,几星期来一直笼罩着他的忧郁预感的云雾已经消散。如今他
又在熟悉的地域上,感到经得起任何挑战了。 
他轻松地、几乎是愉快地从床上跳起来,去拉系铃的带子,吩咐他的睡眼惺
松、踉踉跄跄走进来的仆人收拾衣服和干粮,因为他打算天亮时由他女儿陪同去
格勒诺布尔旅行。随后他穿上衣服,把其他人一个个从床上叫起来。 
午夜,德鲁瓦大街这幢房子苏醒过来,人们在忙碌。厨房里灶火在燃烧,兴
奋的女仆在过道里穿梭,男仆一会儿上楼梯,一会儿下楼梯,仓库管理员的钥匙
在地下室丁当直响,院子里火炬照得通亮,雇工们围着马匹奔跑,其他人从栏里
牵出骡马,人们给它们套上笼头,备好鞍子,装上货物,奔跑着——人们会以为,
就像公元一七四六年那样,南撤丁末开化的部落正在进军,烧杀掠夺,居民们惊
恐万状,匆忙准备出逃。但是绝非如此!主人正像法国元帅一样信心十足地坐在
他账房间的写字台旁,喝着牛奶咖啡,对不时闯进来的仆人发出指示。同时,他
顺便写信给市长兼第一参议、他的公证人、他的律师、他在马赛的银行家。布荣
男爵和各种商业伙伴。 
大约早晨六点对,他写好了一应书信j对他预订的计划作出一切必要的指
示。他把两支旅行用小手抢插在身上,系好他的钱褡裢,把写字台镇上。然后他
去喊醒女儿。 
八点,小旅行团出发。里希斯骑马在前,他身穿葡萄红的镶金边上衣和黑大
衣,头戴黑礼帽,帽上有一束羽毛,显得非常漂亮。在他后面是他的女儿,穿着
朴素些,但是非常美丽,所以街上和倚着窗户的人都只是把目光投向她,人群中
赞叹之声不绝,男人们脱帽表示敬意——表面上是对第二参议,实际上是对那位
像公主一样的少女致敬。跟在后面的是几乎不为人注意的女仆,再后面是牵着两
匹运行李的马的男仆——到格勒诺布尔去的道路崎岖不平,无法使用车子——队
伍的最后是由两个雇工赶着的十二匹载货的骡马。在林荫大道门旁,警卫举起步
枪致敬,直至最后一匹骡马通过后,才把枪放下来。儿童们还在后头跟了好长一
会儿,目送这队人马缓缓地沿陡峭、弯曲的道路下山远去。 
安托万·里希斯携女儿出走给所有人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们觉得,
仿佛自己参加了一次古代的祭礼。人们都在传说,里希斯到格勒诺布尔去,就是
到杀死少女的怪物新近藏身的那个城市去。人们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次旅行。里
希斯所做的究竟是不可饶恕的轻率举动,还是值得钦佩的勇敢行为?这是一种挑


战,还是神的一种安慰?他们模糊地预感到,这是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