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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照顾三六,她也安心很多。但现在突然变成了情人,就没办法以平常心去看待这件事了。
“但他现在还小。”陈映竹说道,“没经历过太多事情,也没个玩伴,你教他功夫对他好,他自然就喜欢你。以后见得多了,遇到的好人多了,自然也会喜欢上别人。”
崔略商沉默了。
“我也不是要拆散你们。”陈映竹又说道,“我和老爷既然让你们成亲了,自然也是认了你这名分。只是你也应该明白,香火对刘家的重要性,你和他既然无法生下后代,自然还是要找人进来为刘家延续香火的。”
崔略商抬头看她,说道:“三六的性格,你们强迫他纳妾,只会让他想离开刘家。”
“混账!”刘酩怒拍桌子,“什么叫离开刘家!你要是敢这样教唆他,我马上让他写休书休了你。”
崔略商摸了摸鼻子,站到一旁。
陈映竹拉住刘酩,抚了抚他的背,拉他坐下,安抚道:“不要生气,三六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
陈映竹对三六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有时候有些固执,但还是很孝顺,向来都很听从她的话。他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认了刘酩当爹,就不会说离开就离开。只是若在他和崔略商还在一起的时候逼他纳妾,想必也不会轻易妥协。
“我们不会强迫他,但是也不会让他跟你去咸阳。”陈映竹看着崔略商,缓缓说道,“你自己去咸阳,三六留在家里。三年后你归来,若三六仍未变心,我和老爷都不会再阻拦你们。”
“您能保证这三年之内不强迫他纳妾?”崔略商问道。
刘酩哼了一声,陈映竹说道:“我只能答应你不强迫他纳妾,若是他自愿的,我们肯定也不会阻止。”
崔略商沉默片刻,说道:“好。”
就欲转身离去。
陈映竹却又补了一句:“若是这三年中你变了心,那到时候交到你面前的,就不是他,是休书了。”
崔略商顿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他离开后,刘酩仍有些不放心,说道:“要是三年后他们两个真的都不变心,那刘家的香火……”
陈映竹不答,只是问道:“老爷知道三六为何不能喝酒吗?”
“呃……”刘酩想了想,眼前一亮,猜测道,“莫非……”
陈映竹静静地点了点头。
崔略商回到房间里,三六仍在睡着。
他坐在床上,伸手细细地摸着三六的脸。
睡梦中三六动了动,脸往他手上蹭了蹭。
崔略商笑起来,解了衣裳在他旁边躺下,拥着他睡了。
***
第二天三六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他从床上坐起来,发觉身上是干净的,穿着里衣,一套新衣裳放在床边。
崔略商不在房里。
三六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照进院子里,透着暖意。
三六伸了个懒腰,有家丁过来跟他问好。
三六对他们点点头,等他们端来水洗漱后就去了陈映竹院子里给她请安。
陈映竹正坐在院子里,仍在缝衣裳。
三六现在是刘家的少东家,穿着打扮不能再像往常一样了。但陈映竹还是喜欢自己给他做衣裳,外头的成衣店做得再好也没有她做得合身。刘酩便让人买了上好的料子和丝线,让她来做。
“娘,早。”三六给她请了安,又问道,“略商呢?出门了吗?”
“嗯。”陈映竹应了一声,平静地说道,“一大早说回一趟神侯府,侯爷有事找他。”
“哦。”三六听了,便说道,“那我去找他。”
陈映竹也不阻拦,只是说道:“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是。”三六应道,三两下飞上屋顶,往神侯府的方向去了。
几个家丁并未见过他施展功夫,此刻一见,都惊呼了几声。
***
三六到了神侯府里,诸葛正我正坐在大厅里喝茶,见到三六有些意外。
“侯爷早。”三六对他行了一礼。
“早。”诸葛正我应道,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三六没有察觉,只是问道:“略商呢?”
难道回小屋去了?
诸葛正我更加惊讶了,答道:“他今天一早就已经出发去咸阳了,虽然是一个人来跟我辞行的,但我以为你是在刘家等他。”
三六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诸葛正我倒是明白过来了,走过来,拍了拍三六的肩膀,说道:“你回他住处看看吧,或许有什么书信留下。”
“哦,好。”三六点点头,向他告辞。
***
回到后山的距离很近,三两下就可以到了,但不知为什么,三六只觉这次步子有些不稳,竟然中途换了好几次气才飞到。
山依旧高高地挺立在那里,三六仰着头,看着山顶上的小屋。
他突然不敢飞上去。
但不管他动不动,小屋都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并没有人出来。
三六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提气飞了上去。
门开着。因为这里山势太高,不会有人上来,崔略商平时都不会关门。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东西并不多。
三六慢慢地走进去,看见床上还放着一套他的衣裳。
没有人,也没有书信。
就好像往常一样,崔略商只是出去做个任务,很快就会回来。
三六坐在凳子上,等着。
以前他也这样等过崔略商,有时候等到很晚,他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看着门外。
静静地等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外头的日头大了起来,已经是正午。
三六想起娘说的话,站起来,回到刘家去吃了午饭。
陈映竹好像并不知情,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安静地吃饭,时不时给三六夹菜。
***
吃完饭,三六又回到小屋里,继续坐着。
一直到太阳又沉了下去,天渐渐暗了,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崔略商,是真的走了。
一个人走了。
“为什么……”三六趴在桌子上,抓着一根发带。
这是崔略商留在桌上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没有任何书信,只是在桌上放了这根发带。
他们的婚礼,唯一没有按照礼仪走的,就是“结发”。
可是为什么呢?
三六不理解。
他们说好了的,一起去咸阳,为什么崔略商会一个人去?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他们甚至还亲热了一次。
三六有印象,虽然当时迷迷糊糊,意识并不清楚,但他还是记得,是做过的。
他记得睡觉之前崔略商还是抱着他的。
怎么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呢?
“为什么啊?”三六抓着发带,突然哭了出来。
***
回到刘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下人端了晚膳给他,他胡乱吃了两口就罢了,让他们端回去,关上了房门,然后在柜子里找了起来。
很快他就找到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换掉的竹哨仍在,但旁边摆了一根新的。
三六拿起来,走到窗前,对着外面推了一下。
***
“那三六以后想与追命哥哥说话,是不是可以弄响这个哨子,让鸽子飞过来,帮三六传信?”小三六期待地看着他。他知道追命哥哥是肯定会离开的,他喜欢追命哥哥,想经常和他说话。
“嗯,什么时候都可以。”崔略商看着他,承诺道,“只要你想见我,我就会很快找到你。”
***
弄响了哨子,三六很快写了一张字条,装进小竹筒里,等着鸽子的到来。
不一会儿,鸽子飞过来了,三六将竹筒放入它爪中,摸了摸它,让它离开了。
鸽子在空中转了七圈,很快就飞走了。
三六静静地坐在窗前,等着。
崔略商收到字条的时候正在一棵树上歇息,听到鸽子的叫声醒了过来,接过字条。
字条上写个六个小字:三六想见略商。
崔略商勾了勾嘴角,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将字条抓在手上,另一只手拿起酒袋,咬开盖子喝了起来。
杜康。
那一坛杏花酿早已喝完,他现在酒袋里装的是杜康。
相思成佳酿,解忧惟杜康。
***
三六在窗前等了很久,也不见鸽子飞回来。
他慢慢地把哨子放回去,合上盖子,趴在桌子上睡了。
***
第二天,陈映竹把三六叫过去,给了他一瓶药。
“小时候我怕你千杯不醉被别人发现,传到老爷的耳朵里,就给你吃了一种药,让你一沾酒就醉。”陈映竹看着他,见他一天功夫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也有些心疼,但还是说道,“现在你已经和老爷相认了,这药就可以解了。”
“千杯不醉?”三六有些好奇,原来是这样。
“嗯。”陈映竹应道,将瓶子递给他,“你喝了吧,那药就解了,以后可以随意喝酒了。”
“哦。”三六不疑有他,接过瓶子,拔了盖子,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咂了咂嘴,随口问道,“娘,这药叫什么名字啊?”
陈映竹看着他,慢慢地说道:“忘情。”
三六歪了歪头,觉得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只是向陈映竹道别,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少年终解相思意,不及太上忘情唏。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重逢日
冬至,崔略商是在这一天回到京城的。他原本想赶在十月二十九到达,但随行的人病了,耽搁了两天,等到的时候,已经是冬至这天的晌午。
随行的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前天晚上还因为天气转凉马车又颠簸发了烧,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天,吃了点药,这会儿又精神奕奕。
到底是身体底子好,不然崔略商也不会收了他。此刻崔略商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心里高兴,叫道:“一八,到了。”
“师父,我叫十八,不叫一八。”孩子撇撇嘴,干净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
“一八好听,加起来也是个九。”崔略商笑了笑,显然不打算改口。
“十八还两个九呢。”十八嘀咕着,也没怎么去反驳,显然也不是真的在意被怎么称呼。
马车进了城里,因为冬至节日的关系,街上的摊贩今天都没出来,但是家家户户院里都传来热闹的欢笑声,显然都是聚在家里,等着一起吃馄饨。
十八四处打量着,听着各家各户的热闹,不由问道:“师爹家在哪儿呢?”
“你看那边。”崔略商伸手指给他城南方向,“那个很大的旗子,写着一个‘酒’字。”
十八扶着马车顶盖站起来,往南边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竖着旗子的大宅子。那宅子极大,远远望去好几个大院子,隐隐还可以闻得到酒香。
“师父,待会儿去了师爹家是不是就有酒喝了。”十八顿时高兴起来。
“嗯。”崔略商摸了摸腰间的酒袋,也有些怀念刘家的杏花酿。
三六,三六。
崔略商提着缰绳,大力甩了一下,马车飞快地向前驶去。
***
刘家。
“恒久啊。”金盈盈从屋里走了出来,牵着一个娃娃,对着院子里正在写字的青年说道,“及弟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今天是冬至,一定要一家人一起吃馄饨的,你去把她找回来吧。”
“是,二娘。”青年应着,将娃娃牵了过来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头说道,“来,爹带你去找娘。”
“找娘。”娃娃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应着。
“对,找娘。”青年笑着戳戳娃娃嫩嫩的小脸,对金盈盈告别后就出门了。
外头便是大街了,青年抱着娃娃走着,正欲施展轻功去城里找一圈,却看见一辆马车猛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崔略商看着他,又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娃娃,目光沉了沉,但还是展眉唤道:“三六。”
青年顿了顿,见他确实是望着自己,便鞠了一礼,微笑道:“在下姓刘,名恒久。不过偶尔在外面也遇到有人叫在下三六的,想必那是恒久以前的名字,兄台可是恒久旧日的故交?”
崔略商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青年见他不说话,便又鞠了一躬,歉意道:“恒久还急着找孩子他娘回家吃饭,兄台如果并无急事,改日恒久再与兄台叙旧。”
“孩子他娘?”崔略商瞬间反应过来,问道,“你纳妾了?”
“是……”青年应道,有些奇怪,“兄台怎么会这么问?”一般人若是疑惑不是会问已经娶亲之类的吗?这人却是直接问的是否纳妾,怎的如此笃定?
崔略商并未答他,只是自语道:“纳妾了……竟然真的纳妾了……”语罢笑了笑,摇了摇头,坐回了马车上。
十八在旁边看着两人,觉得有些不解,只是他的目光更多地被青年怀里的娃娃吸引了。小娃娃看着才一丁点儿大,估计还不到两岁,此刻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