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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父亲早就知道,慕氏与倭人只不过是暂时的盟友,谁都不会真正信任对方,谁都在提防对方,在合作的同时又互相牵制!
沉默中,慕方沉稳的声音又响起,“虽然我们一直在想如何除掉景王爷,可谋害皇子是株连九族之罪,所以铲除景王爷无论如何都不能由我们亲自出手,只能借由倭人之手,而倭人在铲除了景王爷之后,就是我们的下一个敌人,所以我们一定要掌控好这个度,既让倭人元气大伤,又刚好可以除掉景王爷,只有这样,才能不威胁到我们慕氏,绝不可前门去虎后门进狼!”
慕澜青这才明白,这局棋是父亲和姑母早已经设计好的,难怪当初他在朝堂之上向皇上请求挂帅出征剿灭倭寇的时候,姑母不但不偏向他,反而大公无私地向皇上举荐由景王爷挂帅出征,当时很多人都猜不透姑母的用意,为什么不偏向自己的侄儿?众所周知,如果这一次他立了军功,慕氏重掌兵权便看到了曙光,就算皇上想要反对也遇到巨大的阻力!
原来这一趟出行对于景王爷来说是死亡征途,景王爷挂帅出征的那一刻,便已经落入父亲和姑母的计谋之中,借由倭人之手除掉景王爷!
“这次是一箭双雕,既可以顺利除掉景王爷,又大大削弱了倭人的势力,这天下终究会落入我们慕氏之手!”静夜中,慕方的声音淡然笃定!
慕澜青看着父亲笃定的神色,沉吟道:“父亲是否已有良策?”就算景王爷被诱骗出海,倭人也未必一定可以成功除掉景王爷,虽然他和景王爷打交道这么多年,对景王爷始终捉摸不透,景王爷真正在朝堂上面说话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数时候是三殿下和四殿下出面,景王爷只是背后策划,但是慕澜青知道,这样的景王爷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慕方不置可否,淡笑不语,倭人在陆地上不是景王爷的对手,可是凤临水师的力量并不强大,景王爷轻率地出了海,就未必打得过倭人,事情就另当别论,再则,慕丞相不可能只靠运气,观望谁胜谁败,他自然会在背后助倭人一臂之力!
慕澜青试探道:“父亲是不是想利用秦弈风?父亲不是说过秦弈风也未必信任我们吗?”父亲一直怀疑秦弈风是佯装结盟,实则背后另有筹谋,可是要论海上作战,秦弈风才是真正的枭雄!
慕方笑道:“信任不信任都不重要,秦弈风比谁都明白,他最重要的敌人是倭人,而不是我们!”要是连自己的敌人都搞不清楚是谁,年纪轻轻的秦弈风不可能成为青云海域的霸主!
慕澜青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倭人一直想和秦弈风逐鹿海上霸主的地位,这两虎相斗,也必有一伤!”这海上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倭人,景王爷,秦弈风,三方都要打起来了!
慕方道:“现在景王爷和倭人打起来了,不管是真打还是假打,都是秦弈风愿意看到的,秦弈风也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他对谁都不会信任,秦弈风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慕澜青道:“有,秦弈风传来消息,说要在海上以逸待劳,做背后的黄雀,只待景王爷下了海,必定让他有去无回,他这次要把倭人和景王爷一网打尽!”父亲说要秦弈风的作战计划,秦弈风已经将作战图秘密传了过来!
“还有呢?”慕方当然知道秦弈风不可能只说了这些!
慕澜青道:“秦弈风还说上次我们给的五万两已经花完了,需要再追加五万两的军需!”
慕方眼眸微眯,这秦弈风也是个喂不饱的狼,胃口也不小,一开口又是五万两!
“父亲,我们需要再给他吗?”慕澜青试探着问道。
慕方沉吟良久,缓缓道:“给他!”
“为什么?”慕澜青有些不解,明知道秦弈风可能有诈,还要这样源源不断地他银两?
慕方抬手道:“先不要得罪秦弈风,虽然秦弈风动机不纯,形迹可疑,但是在未彻底明了秦弈风的立场之前,你一定要明白,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景王爷,而不是秦弈风!”敌人虽然多,但是要分清楚主次,先要对付谁,然后再对付谁!
慕澜青道:“可是我们暗中将龙骨技术卖给倭人,已经得罪了秦弈风!”
慕方不以为然,“秦弈风并不能肯定是我们做的,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世人所图,终究是个利字,秦弈风也不例外!”慕氏主要的目的是借助倭人挑起边境战乱,然后派景王爷出征,当务之急是借倭人之手除掉景王爷,至于慕氏和秦弈风的关系,可以以后慢慢再修复,不用在这个关头得罪他,更不要让他察觉到慕氏对他起了疑心!
慕澜青道:“孩儿明白,父亲大人英明!”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
慕澜青行礼,正准备退出,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道:“父亲,孩儿还收到消息,景王妃去了前线,到了景王爷军中!”
慕方何等人?一听就明白了青儿的意思,他们从兵器粮草上对景王爷进行掣肘已经不再有以前的意义,景王爷已经有了强大的财力支持,富甲天下的锦绣山庄,看来,景王爷已经成功哄住了宁静琬,让宁静琬心甘情愿地为他出钱出力!
慕方眼眸微眯,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莫非锦绣山庄在秘密制造兵器?”
慕澜青颔首,“应该是的!”
慕方沉吟道:“那有没有查到锦绣山庄暗中打造兵器的证据?”
兵器,是朝廷专供,兵部主管,没有朝廷兵部的许可,任何人私自打造兵器都是或谋反或私通外寇的铁证,要是让他们抓到证据,以宁静琬涉嫌私通敌国为由,将宁静琬下狱,锦绣山庄所有财产充公,收入国库,景王爷的如意算盘就完全落空!
慕澜青摇摇头,“请父亲大人恕罪,孩儿秘密派人暗中调查过,却始终查不到证据,他们做的很隐秘,滴水不漏!”
慕方并不意外,宁静琬要是有那么笨,有那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 上次在扬州就不会那般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慕氏的茶庄,宁静琬只怕是个聪明至极的女人!
“还有,父亲,宁静琬在沿海城镇中,多方奔走,四处游说,发动城中富户为景王爷大军捐助粮饷,收获颇丰,景王爷军中现在根本不缺粮饷!”
慕方眼眸中闪过一道厉光,景王爷终于没有财政上面的后顾之忧了!
宁静琬,这个差点成了他的女人的深藏不露的宁静琬,慕澜青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心中倏忽掠过她明净笑靥,晶莹如花。
出嫁从夫,宁静琬自然是对自己的夫君鼎力相助,慕澜青心中暗忖,若是当初宁静琬嫁给了他,会不会也如现在对待景王爷这般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青儿!”父亲冷冷的话语将他心神拉回。
慕澜青强抑心中震动,“是,父亲!”
慕方将儿子眼中怅然尽收眼底,“一个女人而已,何须如此在意?”
慕澜青当然知道什么时候都瞒不过父亲,“孩儿只是在想,如果当初宁静琬嫁入了慕家…”
“闭嘴!”慕方盛怒截住了慕澜青的话,“你也久在朝堂,应该明白,世间的事情从无如果,既然已经无可挽回,就要学会接受!”
“孩儿谨遵父亲大人教诲!”慕澜青微微一笑。
“青儿,你还年轻,要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一个女人用情更是大忌!”慕方的声音愈加严厉!
慕澜青不敢抬头,声音低沉,“是,父亲,孩儿知错!”
慕方看青儿低眉,淡淡道:“去吧!”
☆、八十七 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破
景王爷在命大军稍作休整之后,和凤临水师联合,组成了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扬帆起航,浩浩荡荡驶向大海!
宁静琬站在甲板上,看着面前浩瀚无垠的海面。
凤君寒悄然来到宁静琬身后,愉悦调侃道:“琬儿是不是在心疼自家商船被改造成了战舰?”
宁静琬回眸看他,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痴迷的光芒,流光溢彩,惊心动魄,微微一笑,“是啊,看来我家的产业又扩大了,不仅有商船,现在连军舰都有了!”
凤君寒忍俊不禁,看着眼前明艳不可方物的琬儿,轻声赞道:“果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本王今日才算见识到了!”
宁静琬自嘲道:“王爷真是过奖了,王爷自幼便生活在美人堆里,自是连美人也看的疲累了,这里不是王爷的府邸,这血腥疆场前前后后只有我一个女人,聊胜于无,姿色平庸的我在这里也可以称得上天姿国色的美人!”
凤君寒哑然失笑,宠溺道:“这血腥疆场终究是不适合女人到来,我只宁愿琬儿此生都不用踏入疆场!”
宁静琬浅笑道:“我留在陆地上才更危险,王爷不是不知道,慕家的人最想除去的人就是我,现在留在王爷身边最安全!”
凤君寒不以为然,“放心,要是本王连琬儿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开疆拓土,杀伐纵横?”
宁静琬淡笑不语,还有外公有先见之明,让她自幼研习轻功,遇到紧急情况,保住性命是第一要务!
凤君寒轻拥住宁静琬,下颌贴在宁静琬的头上,声音宠溺:“琬儿这一次可是帮了本王的大忙!”
宁静琬闻着他身上的清新的香气,很想问他,如果自己不是锦绣山庄的大小姐,没有这富甲天下的财富,现在在他眼中,自己又是什么?不过踌躇良久,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这个男人,首先是凤临未来之主,然后才是她的夫君,江山与美人的轻重对比,经历了这一次残酷的战争,宁静琬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山盟海誓,恩爱情浓,摆在江山社稷面前,轻如鸿毛。
世事凋敝,在残酷的战争和血腥杀戮面前,爱情显得那般脆弱,让人提不起勇气去触碰!
宁静琬极力忽视自己心中的涩然,撅起樱唇,“王爷可是我夫君,我帮助自己的夫君,自然是天经地义,逍遥说得好,我们家人丁稀少,又没有兄弟姐妹,我出嫁之后,连我家那么好的庄园都只能空着了!”
凤君寒大笑,连眼底都是惊鸿笑意,“今生能得琬儿为妻,实是此生之大幸,等战事平息,为夫陪你回锦绣山庄住几天!”
宁静琬听在心底,笑意忍不住浮上美丽的唇边,有一种甜蜜的味道,阳光明媚,时光静逸,尽管要奔赴的地方是未知的修罗池,也只觉岁月静好!
并不是无时无刻都需要有高瞻远瞩的长远目光,有的时候也需要短浅的目光,只沉迷于眼前的美好!
“报王爷,前方有一艘大船迎着我们的舰队而来!”禀报士兵的声音铿锵有力!
凤君寒缓缓松开宁静琬,淡淡问道:“哪里的船?”
士兵沉声答道:“没有标志,无法判断!”
凤君寒脸上浮现起漫不经心的笑意,“好了,本王知道了!”
“王爷可要准备攻击?”士兵追问道。
凤君寒淡淡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是,王爷!”
宁静琬看在眼里,转身踏上高台,果然发现远处有一艘船,上面没有挂旗帜,心下了然,一定是秦弈风,而凤君寒也知道是秦弈风来了,所以才如此淡然!
凤君寒看着宁静琬轻盈地从高台上跳下来,意味深长道:“看见了?”
宁静琬最害怕他的这种笑意,不动声色应道:“看见了,有一艘大船向我们这边开过来!”
凤君寒高贵俊美的脸上中透着一丝邪魅和诱惑,深邃的眸瞳凝视着宁静琬,似笑非笑,“只看到船了,没看到什么人?”
宁静琬摇摇头,疑惑道:“难道王爷知道那船里面是什么人?”
凤君寒唇角挂着潋滟温柔迷人的笑容,“我想琬儿应该更加清楚那船是谁的,琬儿不是曾经还给我讲过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头雄狮和蛟龙的故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宁静琬恍然,“王爷的意思是说那只蛟龙来了?”
凤君寒凝了凝眉,眸中闪过危险的笑意,带着淡淡的警告,“琬儿!”
宁静琬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和秦弈风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王爷何须如此疑神疑鬼?既然是合作伙伴,当然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自然就要接触,王爷不是也一样吗?你的盟友现在不是找你来了?”
凤君寒始终似笑非笑,“是不是仅仅只是合作伙伴,琬儿最清楚不过!”
宁静琬抬眸看他,“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凤君寒侧目看了那艘已经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大船,脸上在笑,眼底却不再有半分笑意,声音不辨喜怒,“琬儿,本王不管你和秦弈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好,郎情妾意也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好,本王没什么兴趣,但是你要知道,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换了别的女人,你早就不能站在这里和本王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