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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末,科索沃自治省阿尔巴尼亚族的民族主义思潮和活动尤为活跃。1968年11月27日,科索沃阿族的几百名大学生举行示威*,提出“打倒殖*义统治”、“实现民族自决”等口号,要求该自治省成为“共和国”。示威者同警察发生冲突,有40多人受伤。引发这一事件的直接原因是他们对科索沃自治省和其他地区阿族的地位不满。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尽管科索沃地区在语言、文化上享有很大权利,但这个地区经济落后,人民生活水平同其他共和国相比差距较大,这使阿族的民族主义情绪不断增长。
1971年南斯拉夫联邦进行全国人口统计时,因没有承认科索沃自治省占有优势的阿尔巴尼亚人,又一次激起科索沃的阿族人反对南斯拉夫联邦的民族政策。
铁托在1980年去世后不久,1981年3月11日,科索沃自治省首府普里什蒂纳大学的一些学生因学生食堂伙食问题(发现汤里有虫子)引发抗议和小规模的罢课,后来,事态进一步扩大到全省,形成冲突。3月26日和31日、4月1日和2日,科索沃自治省除阿族学生外,这里的一些厂矿企业的阿族职工也参加*示威和举行*,并与警察发生冲突。一些示威者身藏武器,打伤17名警察和15名示威群众,并用暴力包围了科索沃自治省共盟省委大楼,提出了“我们需要共和国”、“科索沃成为共和国”以及改善经济状况、言论自由、民族平等、释放全部*等要求。这场骚乱已带有明显的政治色彩。
这年5月,南斯拉夫联邦政府决定不对阿族的要求让步,而采取强硬态度。联邦政府认为,这是一场民族分裂主义的骚乱,是一起“最严重的反革命事件”,是由某个外国和“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人马列主义党”、“解放科索沃和其他阿尔巴尼亚族地区民族解放运动组织”等共同策划的,其目的是要将科索沃、黑山和马其顿等地的阿族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大科索沃共和国,然后同阿尔巴尼亚合并,肢解南斯拉夫联邦。因此,南斯拉夫联邦政府调来部队,宣布对科索沃自治省实行*,禁止公共*,截断科索沃自治省同外界的联系。在采取*手段时,造成了一些伤亡,逮捕并审判了一些闹事的组织者。
南斯拉夫联邦官方承认,在这次科索沃事件中,死9人,伤257人(其中133名内务机关工作人员,124名示威者),对1700人采取了拘留和防范措施,遭逮捕的大多数是大学生和知识分子。与此同时,科索沃共盟省委主席团主要负责人因对事件负有责任而“辞职”,这算是联邦政府在这次事件上的一种妥协措施。
这一处理并未稳定科索沃自治省的局势。同年秋天和次年春天,该地区再次发生*,示威*和怠工事件时有发生。南斯拉夫联邦从历史和现实考虑,不同意让科索沃自治省成为一个共和国:第一,人们担心出现一个亲阿尔巴尼亚的共和国;第二,塞尔维亚共和国决不会放弃这一地区,否则,南斯拉夫联邦的统一可能遭到威胁;第三,南斯拉夫联邦认为,阿族作为主体民族是在南斯拉夫联邦境外,而在其境内仍是少数民族,他们的聚居地区不能成为共和国。
20世纪80年代中期,科索沃阿族中的少数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在不断制造事端的过程中丧失理智,盲目反对跟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的塞族,甚至亵渎跟他们荣辱与共的塞尔维亚人的墓地、纪念碑和东正教教堂。这种极端行为曾引起南联邦各族人民、尤其是塞尔维亚人的愤怒和谴责。这时,塞尔维亚共和国政府决定取消科索沃自治省的地位,并派出大批塞族官员和军警到科索沃各地接管政权,维持秩序。这致使塞族和阿族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族际冲突时有发生。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南斯拉夫联邦的民族问题与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15)
塞尔维亚《备忘录》
在历史上,大塞尔维亚主义思想在1844年塞尔维亚外相加拉沙宁的《略图》一书中得到了最充分的表述。大塞尔维亚主义者强调,塞尔维亚是整个南部斯拉夫人的领导中心,所有受到奥斯曼帝国和奥匈帝国奴役的南部斯拉夫人及其地区应该团结在塞尔维亚的周围,组成南部斯拉夫国家。20世纪初,新兴的塞尔维亚资产阶级力图将黑山、马其顿、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等地并入塞尔维亚版图,恢复中世纪斯特芬?杜尚帝国时期的大塞尔维亚国家。
在南斯拉夫联邦时期,大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认为,他们是抵御南斯拉夫联邦内各种民族主义和分裂主义势力的先锋,是联邦的忠实捍卫者。他们常提“历史老账”,说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人、马其顿人、阿尔巴尼亚人应该对1941年南斯拉夫的崩溃承担大部分责任,而塞尔维亚人民为战胜法西斯和催生新南斯拉夫国家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作出了最大的贡献。
另外,塞尔维亚共和国强调大量分布在克罗地亚共和国、伏伊伏丁那自治省、波黑共和国和科索沃自治省等地的塞尔维亚人受到民族歧视和压迫,要求给予他们广泛的民族自治权,并号召“所有塞尔维亚人团结起来”。
1986年,塞尔维亚共和国科学与艺术院公布了一份《备忘录》。该备忘录的作者是一群知名的历史学家,他们谴责南斯拉夫联邦老一代领导人(克罗地亚人铁托和斯洛文尼亚人卡德尔)执行了一条损害塞尔维亚人民的“民族主义路线”,从民族上、政治上和文化上分裂联邦,全面仇视塞尔维亚。这些作者尤其对南斯拉夫联邦1974年的宪法不满,认为该宪法实际上承认科索沃和伏伊伏丁那是两个“自治共和国”,这使塞尔维亚受到“莫大的侮辱”,“失去了对这两块领土的控制”。〔法〕让…弗朗索旺?苏勒:《东欧史——第二次世界大战至今》,第304页。塞尔维亚共和国总是觉得,萨格勒布和卢布尔雅那在鼓动科索沃和伏伊伏丁那两个自治省闹独立,以削弱塞尔维亚共和国,分裂它的领土。同时,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两个共和国在许多有关民族主义的争论问题上,往往都站在两个自治省的立场上行事。
《备忘录》的作者指出,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两个共和国在联邦占据政治和经济优势,它们结成“秘密联盟”反对塞尔维亚人民的利益,这无益于联邦的稳定。他们宣称,在克罗地亚共和国的塞尔维亚人受到虐待,在科索沃自治省的塞尔维亚人遭到“种族灭绝”。
这份由塞尔维亚共和国科学与艺术院副院长安?伊萨科维奇牵头的文件还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唯有塞尔维亚共和国的*没有得到解决,因此,“塞尔维亚共和国境外的所有塞尔维亚人应该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进行全民公决,表达自己的意愿。
《备忘录》带有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和要求,被塞尔维亚科学院党委指责为一份“反动的、反南斯拉夫的文件”1986年10月17日〔南〕《共产党人报》(Комутист)。。其他各共和国和自治省的党政负责人和社会名流也称,这是“塞尔维亚民族主义的大暴露”,“破坏了南斯拉夫的统一”,“向南斯拉夫背上插了一刀”1986年11月7日〔南〕《谈话报》(Intervju)。,等等。 。。
南斯拉夫联邦的民族问题与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16)
不管《备忘录》作者的动机如何,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南斯拉夫联邦民族主义思潮泛滥和民族矛盾激化的情况下,塞尔维亚共和国民族主义文件的出台,确实为其他民族主义的进一步蔓延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正是在塞尔维亚共和国民族主义情绪高涨的时刻,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1941~2006年)于1986年5月8日当选为塞尔维亚共和国共盟主席。他一方面指责《备忘录》的做法,另一方面却赞同了该文件中的某些观点。他特别同情科索沃自治省塞尔维亚人的处境和遭遇,决心同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族的民族主义作斗争。1987年4月,米洛舍维奇访问了科索沃自治省,并向处于少数民族地位的塞族保证:“决不会再让你们受到欺凌”。于是,米洛舍维奇成了塞尔维亚*利的“卫道士”,受到大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的热捧。从此,这位“铁腕人物”被外界戴上了“最强硬的民族主义分子”的帽子。
其他民族主义表现
斯洛文尼亚的民族主义斯洛文尼亚长期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其居民信奉罗马天主教,使用拉丁字母书写的文字,属于“中欧文化区”,并一直以此为自豪。
1969年8月13日,斯洛文尼亚共和国领导人指责联邦政府在分配使用修建公路的国际贷款方面不公平,要求联邦政府辞职,即著名的“公路事件”。这一事件的实质在于,斯洛文尼亚认为自己是发达的共和国,联邦政府向其他不发达共和国投资是一种“政治投资”。这当然也是一种民族主义情绪,通过向联邦政府施加压力,损害同其他民族的关系,不利于联邦的团结。
20世纪80年代中期,斯洛文尼亚共和国也发生了“斯洛文尼亚之春”运动。这一运动提出的主要要求是言论自由,反对塞尔维亚共和国控制联邦军队。同时,在西方国家的影响下,斯洛文尼亚共和国国内成立了生态组织和保护*组织,这在东欧其他社会主义国家被称为不同政见者运动。
1987年2月,斯洛文尼亚共和国《新观察》杂志连载了一系列文章详见1987年2月19~26日《新观察》(Nova revija),卢布尔雅那。,突破了南斯拉夫联邦有关*的禁区,大谈“南斯拉夫联邦的民族危机”和联邦的弊端。其他共和国的政界和知识界对此提出批评,称它为“斯洛文尼亚的备忘录”。《新观察》杂志系列文章作者的主要观点是:从1918年成立南斯拉夫国家起,斯洛文尼亚的主权就受到了限制;在社会主义年代,它既不是独立的共和国,也不是主权民族;联邦不符合斯洛文尼亚的民族利益;南共联盟是“人为的先锋队”;斯洛文尼亚共和国需要建立自己的军队,等等。
同年3月,斯洛文尼亚共和国一些激进民族主义分子公然提出:“斯洛文尼亚共和国应该脱离南斯拉夫联邦,加入西欧……斯洛文尼亚人和克罗地亚人是南斯拉夫联邦境内最文明的民族”1987年4月13日《日报》(Dnevnik),卢布尔雅那。,而其他共和国和民族完全靠联邦人为的支撑,是联邦的“包袱”。面对这种挑衅性攻击,斯洛文尼亚共和国共盟采取了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在批评这种“*势力”的同时,又认为斯洛文尼亚民族主义纲领的出现是对塞尔维亚《备忘录》的回答,是对大塞尔维亚主义在科索沃问题上强硬政策的警告。斯洛文尼亚共和国的民族主义以自己亲西方的优越感,无视联邦“兄弟团结”的民族政策,破坏联邦各民族之间的团结。
南斯拉夫联邦的民族问题与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17)
波黑共和国的民族主义到20世纪60年代中期,波黑共和国作为穆斯林族、塞尔维亚族和克罗地亚族三个民族共居的特殊地区,一直同时使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的基里尔字母和拉丁字母。在共和国同一份报纸上一面用基里尔字母,另一面用拉丁字母。这样处理是为了在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两个民族之间保持平衡。因为穆斯林族没有自己的官方语言,只有个别穆斯林作家在写作时保留了一些*语的成分。
当1967年克罗地亚共和国提出克罗地亚语同塞尔维亚语一样是一种独立的语言时,波黑知识界开始认为,穆斯林已经认定是一个民族,应该和其他共和国和自治省一样也使用自己的语言——波斯尼亚语。他们建立了“穆斯林文化协会”,倾向于克罗地亚文化协会的独立语言观点。
在塞尔维亚语和克罗地亚语的争论初期,波黑基本上持中立立场,起着不偏不倚的作用。1970年在萨拉热窝举行了关于在波黑学校中使用一种“宽容的”语言教学的学术讨论会。次年,波黑政府通过了一份《关于波黑书面语和语言文字政策》的文件,指出在语言方面的论战,是一定社会政治矛盾的表现形式。因此,任何关于语言问题的争论,都带有本民族自己的政治色彩。
基于这种认识,波黑共和国一方面主张“语言上的宽容”,另一方面又努力提倡要发掘和使用自己的“波斯尼亚语”。波黑共和国的知识界在*激进主义的影响下,也参加了“*”南斯拉夫联邦的大合唱。1981~1982年,波黑共和国出现了一批文章和书籍,宣传19~20世纪波黑国家和民族的历史,特别是穆斯林的宗教和文化生活。波黑共和国共盟中的民族主义领导人要求“南斯拉夫联邦新宪法应给予穆斯林更多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