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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听了,脸也红了,心想,真是人无完人,人有各有所长。
姚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拉他过来,让他吃了精神食粮,咛嘱他静下心做她的模拟卷,拉上门离去。
县试多在二月举行,吴中二月的考试需要连考二场,即先通过科试和录科,才能参加八月的乡试。
年过完了没有多久,吴中考完试回来,对姚娴说:“题目不难,比你出的题目要容易,就像冬梅一样,浅水滩的。”
拥着自己说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太伤自尊。然而,姚娴已进入了情愫绵绵状态,不再是过去的那只石鸟,学懂了如何做开心女人,不能轻易吃醋,要吃醋也得看时间场合。
所以她仍是缩在他的怀里,佯装不知,问:“浅水滩怎么啦?”
吴中在她腮上捏了一把,说:“就像你的酒窝,一眼能见到底。”
这更伤自尊。可她还是忍了,心想,咱情场还只属浅水滩,等雨季来了,咱浅水滩也能成江湖,让你看一看深不见底的滋味。
她嘴上迎合,仍留下话把,说:“浅当然好,可也容易挠浑水,反而见不到底。”
果然二个月之后,县榜上吴中考了第二,他闷闷不乐。
姚娴说:“一个县三个名额,能考上就是大喜,何在乎第一第二。”
姚贵见吴中不回小姐的话,在一旁说:“关键是气人,考取第一名之人,提起他的名字就像吃了苍蝇似的。”
姚娴明白了,说:“那个杨悍,平时连我哥的成绩都不如,居然占了县榜第一名。这要遭天谴的。”
到了七月鬼节的那一天,姚娴不知来了什么兴趣,扮成书生,硬是拉了吴中要去运河边,梅儿和凤儿一同相随。
吴中说:“天气热了,你要去当鸭子游水。”
姚娴脸一红,嗔怪说:“这儿话你也说得出口?”
60 喜鹃迎贵宾
她知道他心智好使,又有点邪,很多话不直接吐出来,总带点绕,有时还阴损人。
她怕他再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就说:“今天是七月十四,知道吗,鬼节。”
运河边上的人有个习惯,只要到了这一天,都到运河边放河灯。每家每户都要把亲手制作的南瓜灯放在河面上,任其漂流而下,说是把逝去的先人们对家乡的思念,送到遥远的应天府,去寻访祖先住过的都司巷、石灰巷和大柳树弯,去看看分离几百年后的家乡父老。
吴中想到这里,说:“你做灯了?”
姚娴说乜了他一眼:“当然,要不,我为什么要拉你去哩。”
吴中坏坏笑,说:“既然是鬼节,那更应是晚上去才好。”
姚娴说:“我一向不怕鬼,却怕色鬼,自然选择青天白日为最妙。”
说笑着上了大街,正欲横穿衙门大门,却见从衙门内走出二列官差,官差中间押着被铁链锁铐的一个人犯,这人犯正是被姚娴曾咒要遭天遣的杨悍。
这是怎么啦,四人愕然,在县衙门一手遮天的杨师爷,居然还敢抓儿当人犯?
这时路上都围了上来,吴中四人随了人群涌上前。
有人说,年纪轻轻的会犯什么重罪,脚铐手镣?
有熟知内情的人说,这是县衙杨师爷的公子,恶少。
有人说,啊,原来是杨家!他爹爹能左右县丞,为什么不能救他,让他一人被京官押走?
另一个说,你还不知道?昨半夜杨家满门抄斩,衙门里一时鬼哭狼嚎,远处听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姚娴身子抖了又抖,拥了吴中连吐口水:“晦气,快走,真是见鬼了。”
吴正愣在那儿,虽然杨家可恨,杨悍可恶,可落到这份上,不免心却上几分怜悯。可祸根是什么?突然想到姐夫是杨师爷的弟弟,会不会诛连进去?
郁郁寡欢中他感觉到了她身上的热量,拉她朝前行,说:“走吧!”又见她反拉他往回走,说,“怎么不去了,难道还想跟随他看最后一眼?”
她赌气放开他,愠色道:“什么混账话你也说得出口?我此刻去放灯船,是给他放还是给先人放?我正愁他早日不死哩。”
不知是听了她的话,还是目睹了杨家的不幸,他打了个寒颤,知寒更栗。
回到姚府门前,只见一行驿车停在大门口,旁边又有重兵相随,又见姚贵焦急张望,姚娴脸孔顿时苍白,再一次拥了吴中,情不自禁“哎呀”一声。
吴中心也加速了,不会有什么大祸临头吧?
姚贵一见到他们,就跑上前说:“请姑爷快进府。”满脸喜出望外的神色。
姚娴这才松开上半身,拍了拍胸,说了一声,阿弥陀佛,眼落在驿车上,又说:“有贵客临门吗?”
姚贵说:“小姐不知,今日府上大喜,比贵客还要金贵。”朝火神庙的大树上望去,那树上好多喜鹊正“喳喳”不休。
61 贪官满门斩
她知道他心智好使,又有点邪,很多话不直接吐出来,总带点绕,有时还阴损人。
她怕他再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就说:“今天是七月十四,知道吗,鬼节。”
运河边上的人有个习惯,只要到了这一天,都到运河边放河灯。每家每户都要把亲手制作的南瓜灯放在河面上,任其漂流而下,说是把逝去的先人们对家乡的思念,送到遥远的应天府,去寻访祖先住过的都司巷、石灰巷和大柳树弯,去看看分离几百年后的家乡父老。
吴中想到这里,说:“你做灯了?”
姚娴说乜了他一眼:“当然,要不,我为什么要拉你去哩。”
吴中坏坏笑,说:“既然是鬼节,那更应是晚上去才好。”
姚娴说:“我一向不怕鬼,却怕色鬼,自然选择青天白日为最妙。”
说笑着上了大街,正欲横穿衙门大门,却见从衙门内走出二列官差,官差中间押着被铁链锁铐的一个人犯,这人犯正是被姚娴曾咒要遭天遣的杨悍。
这是怎么啦,四人愕然,在县衙门一手遮天的杨师爷,居然还敢抓儿当人犯?
这时路上都围了上来,吴中四人随了人群涌上前。
有人说,年纪轻轻的会犯什么重罪,脚铐手镣?
有熟知内情的人说,这是县衙杨师爷的公子,恶少。
有人说,啊,原来是杨家!他爹爹能左右县丞,为什么不能救他,让他一人被京官押走?
另一个说,你还不知道?昨半夜杨家满门抄斩,衙门里一时鬼哭狼嚎,远处听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姚娴身子抖了又抖,拥了吴中连吐口水:“晦气,快走,真是见鬼了。”
吴正愣在那儿,虽然杨家可恨,杨悍可恶,可落到这份上,不免心却上几分怜悯。可祸根是什么?突然想到姐夫是杨师爷的弟弟,会不会诛连进去?
郁郁寡欢中他感觉到了她身上的热量,拉她朝前行,说:“走吧!”又见她反拉他往回走,说,“怎么不去了,难道还想跟随他看最后一眼?”
她赌气放开他,愠色道:“什么混账话你也说得出口?我此刻去放灯船,是给他放还是给先人放?我正愁他早日不死哩。”
不知是听了她的话,还是目睹了杨家的不幸,他打了个寒颤,知寒更栗。
62 意外赐金婚
回到姚府门前,只见一行驿车停在大门口,旁边又有重兵相随,又见姚贵焦急张望,姚娴脸孔顿时苍白,再一次拥了吴中,情不自禁“哎呀”一声。
吴中心也加速了,不会有什么大祸临头吧?
姚贵一见到他们,就跑上前说:“请姑爷快进府。”满脸喜出望外的神色。
姚娴这才松开上半身,拍了拍胸,说了一声,阿弥陀佛,眼落在驿车上,又说:“有贵客临门吗?”
姚贵说:“小姐不知,今日府上大喜,比贵客还要金贵。”朝火神庙的大树上望去,那树上好多喜鹊正“喳喳”不休。
不用说,肯定是不速之客。吴中撇下仨人,随姚贵来到会客大厅,见大厅上首坐的是朱棣,忙跪下说:“吴中给燕王请安。”重重磕了三个头。心里却忐忑不安,在应天府燕王说过,专程来看他的宅院落成,和他的成婚。可是现在宅院主体结构全部落成了,可里外装饰八字还没有一撇。
朱棣没有说免安,他起身走到吴中跟前,拉起他左看右瞧,说:“大半年不见,真的成了大小伙子了。脸上也成熟多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一语双关,是指他的人,还是他的宅院?
吴中腼腆说:“可是,我许诺让宅院一年完工,看来兑不了现,请燕王赎罪。”
朱棣说:“好,有君子气派。我刚才走马观花看了一遍,主体形成,比绘图上的南北结合的风味,更能入木三分。”说完,侧向姚茫,说,“既然有如此仙风道骨的公子,必定有长身玉立之女相配……”
姚茫是何等人物,不等他说下一句,就冲门外侍候的姚贵说:“传小姐前来给燕王请安。”
少倾,姚娴袅袅婷婷上前,站在吴中右侧,娇靥酡红给朱棣道了安。
朱棣这才放开一直搭在吴中肩膀的双手,退了二步,一边打量姚娴,一边赞赏说:“果然是人中之凤,好一对郎才女貌!今天本王一时兴起,赐你们今日新婚燕尔。”
姚茫听闻大喜,起身跪拜,说:“感谢燕王恩赐我辈儿女结发夫妻。祝燕王北上旗开得胜,心想事成!”
吴中、姚娴从惊喜懵怔中醒来,慌忙学了姚茫,一起跪下拜道:“祝燕王北上旗开得胜,心想事成!”
一句心想事成,把朱棣乐得开怀大笑,他折身回到座位前的桌上,挥毫苍劲的笔锋,如游龙戏水,重笔浓墨写下六个字:吴童姚女金婚,左款则写下:朱棣,洪武21年戊辰7月14日赐,于留香阁。
放下笔,他走到姚茫跟前,轻声说了几句,昂首阔步走出府门,身后旋起了一阵风。
吴中简直是眼花缭乱,太意想不到了,燕王连他的留香阁也去过了,也许他特意留下的“留香阁”,想必是为宅院亲题的宅名?
等他醒悟追出来时,朱棣已跨上一匹高头骏马,手中马鞭一挥,率先上了北行的官道。吴中看呆了,这才是王者风范,一个特有占有欲的傲骨帅才。 。 想看书来
63 今晚要圆房
本来,他赐婚中的“金婚”,有二种寓意,有夫妻白头偕老的比喻,五十年为金婚;若同“赐婚”连同在一起共用,就是“圣赐”,这跟圣旨与懿旨有着不同含意一样,金婚只有皇帝才能赏赐,而作为燕王,充其量只能赐给银婚或者铜婚。然而,他这个燕王就是与众不同,不敢题的他就题了。
吴中不敢想下去,耳边恰好想起愁肠寸断的声音:“少爷,姚家老爷有请。”是冬梅,当他抬头望见她那泪水汪汪的眼睛时,心猛地一缩,还没等他回音,冬梅又道,“是商谈你和姚家小姐今天圆房成婚之事。”
吴中眼泪在打转,略一思忖,说:“你知道贝州塔吗?”
冬梅生硬说:“冬梅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吴中顾不上与她负气,说:“你先到北门等我,不见不散。”
冬梅正欲回答他,抬头却撞上只有对她、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一汪幽潭,那里有对她的呵爱,也有企盼她善解自己的渴求。她心一软,只好说:“好,不见不散。”
吴中回到客厅内时,见在座的多了八娘,就上前向她问了安,退至姚娴身边的坐下。
八娘对自己的乘龙快婿,自然是丈母娘看傻婿,哪好哪好一番。
姚茫简明扼要说了朱棣赐婚的原委后,正色说,我已经派人请了吴家李家长辈,也请了佛心大师和蒯富老爷,要他们一起聚一聚,商协我一对儿女成婚之事。虽然时间仓促,但我想今日先圆房,从明天起,连续三天婚宴。
八娘自然是喜出望外,当然不会有什么异意。
吴中首先表了态,同意岳父的安排,站起身欲要离开,见姚茫一脸惘然,说:“我想回家……一趟。”见姚茫仍是满狐疑,又说,“无论今天是在姚家还是吴家圆房,都由长辈协商而定,我都会服从……”
姚娴一旁说:“爹,你不懂,人家回家,里面含有对过去往事的……惜别,与女儿告别闺房是同一个理儿。”
姚茫听懂了,说:“行,我答应你回家一趟,但不是此刻。中儿,你到书房等我,我有事单独跟你谈。”
吴中心中焦急不安,却也无法推却,然而心一动,辞别众人,先来到了书房。书房挺大,他来过好几次,无心欣赏古籍字画,就闭目养起神来。
燕王路过武城县,与杨家有关吗?待姚茫进房关上门之后,他说:“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