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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径直走过来,薜小婵忽地觉得有点儿阴森,抬眼看看吕海涛,他倒镇定,问:“你想干什么?”
17
天已经黑了,夏夜的天空透着琉璃般的蓝色,华灯如昼,让夜色平添了温馨和浪漫。
若不是711重案未破,这将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庞统和公孙策并肩走在小街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庞统问:“哎,不知不觉你都来了一个月零七天了,时间过得挺快的。觉得临江这个城市怎样?”
“临江最大的特点就脏,整个城市就象一个大工地,PM2。5经常超标,真受不了。”公孙策皱皱眉。
“那……案子结束了会回去吗?”庞统说这话的时候尽量脸不红、心不跳,目不旁视一脸淡定。
公孙策比他更淡定,“回,当然回,庐州多好,空气好,工作环境也好,那儿公安学校让我任客座教授,讲犯罪鉴证学,条件优越啊。”
庞统忽地停步,望向公孙策:“留下来!我让你留下来!”
“为什么?”公孙策暗笑,脸上却没露出来。
“你不是……挺舍不得我的吗?”
“自作多情!这么厚的脸皮才是干刑侦的料?”公孙策从来嘴上不服输,冷嘲热讽地顶回去。
“好吧,是我舍不得你。”庞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得象那夜晚的轻风,公孙策眨眨眼,“说什么?没听见。”
“是我舍不得你。”
“声儿太小了,还是没听见。”
庞统看着公孙策,“你要我向全世界宣布吗?”说着跑到马路中央,作势要喊,公孙策赶紧手忙脚乱拉他回来,“挺大个人的,怎么象个小孩子?”
庞统手腕一翻抓住公孙策的手,好在大晚上的,路灯被成荫的绿树遮得明明暗暗,小街上人又不多,公孙策挣了一会没挣开,就由着他了。
走了一会儿,到了公孙策家楼下了,庞统说:“我送你上去?”公孙策点头,两人上了楼。
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庞统一个转身把公孙策按在门上,接着便吻上来,火热的双唇封住公孙策的嘴,公孙策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明白过来,就已被他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庞统双手紧搂住公孙策的肩,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公孙策感觉到他身上的暖热气息,从手臂,从胸口,从舌尖一波一波地袭来,唤醒了他心里蛰伏许久的感觉,渐渐靠近时的心有灵犀,相互支持时的惺惺相惜,还有即将离别时的依依不舍,丝丝缕缕,百转千回,全都化为热浪涌上心头。
——他是多想留住他,用一切来挽留他。
——他也一定会留下,虽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不知不觉中,公孙策抬手攀住他的肩,开始回应。得到回应,庞统灵动的舌尖忽进忽退,时而含着公孙策的舌尖吸吮,时而游走深入,挑动得公孙策欲罢不能。
吻够了舌尖,庞统的唇又移到他耳垂上,公孙策从来不知道耳垂会有这么敏感,舌尖轻轻描画着他耳朵的轮廓,热气往耳朵里直钻,公孙策想避开,可被庞统牢牢圈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别、别……不是等结案吗?”公孙策声音里带了喘,庞统在他耳边发狠,“我等不了了!”又咬上他喉结。
公孙策只觉体内的热流不断地流窜,腿软得站不住,只好紧紧搂着庞统的肩。
火热的双唇又移到他锁骨,所到之处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烙印,公孙策在每一个吻落下时都感觉一阵轻颤,直到他轻轻咬在锁骨上。
牙尖带来一阵轻轻的微疼,象雨点打在落叶上,公孙策似乎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使劲推开庞统,然而,庞统得寸进尺般捞起他T恤下摆,往上卷起,他就单膝跪下去。
公孙策不及反抗,就觉得胸口一阵微凉,接着左侧的乳。尖被温暖的唇舌包围,舌尖轻舔,引得体内的热流四处流窜,公孙策一个没留神,呻吟已滑出来。
庞统的手覆上公孙策裸露的腰,火热的手掌顺着精致的腰线上下抚摸着,另一只手找到了被冷落的另一侧乳。尖,似乎更加恶意地抚弄着,公孙策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双手抓住庞统的衣服让他站起来,两人又狠狠吻在了一起。
舌尖的纠缠、进攻、退让,似乎奏响了一曲迷人的乐章,在这夏夜的微风里飘荡,摇落出让人心醉的甜蜜。
这时,庞统手机来了短信,公孙策赶紧逃走。庞统按开的时候,是薜小婵的号码,只有三个字:我来了。
庞统蓦地一惊,这口气绝对不是薜小婵,是凶手!是他!
接着来了第二条:上你的手机邮箱,你会有惊喜。
公孙策拉好衣服,去冰箱拿了饮料回来,见庞统脸色突变,赶紧问:“怎么了?”
庞统没回答,只问:“能用一下你电脑上网吗?”
公孙策点头,帮他开了电脑。庞统上了几分钟的网就下线了,他站起身,“我得马上走!”
公孙策迎上来,“凶手出现了?”
庞统点头,“他让我去!一个人!他在和我们玩一场游戏,结果只有两个,生还是死。”
公孙策立即反对:“不行,必须通知重案组,你不能单独行动!”
“如果我违反游戏规则,他会杀了小婵。”庞统说完,急匆匆往门口奔去,想起了什么,回身望向公孙策,公孙策也看着他,漆黑的眼里流露着万般不舍。
庞统已经没有时间停留,狠狠抱紧公孙策:“等我回来!”
这一瞬间,公孙策心潮翻涌,冷血而变态的凶手会设下怎样的陷阱?想起来就令他不寒而栗,但庞统必须单刀赴会,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小婵目前又是怎样的处境?对庞统的担忧,对小婵的牵挂在心头起起落落,然而更让公孙策忐忑不安的是,庞统居然同意一个人参加这场生死角逐。
公孙策不能挽留他,只能在分别的时刻同样紧紧地回抱他,千言万语只化为两个字:“小心!”
庞统使劲掰开他的手,拉开门大步冲下楼去,庞统始终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失去所有离开的勇气。
公孙策默默地看着他离去,好像他这一去带走了所有热情与活力,瞬间,寂静象湖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他深深地掩埋。
然而,就在瞬间,公孙策蓦地清醒,不,一定要帮庞统,他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冲到电脑前,打开浏览器,鼠标熟练地点动,恢复了刚刚结束的显示画面。
是庞统的手机邮箱?好在刚刚退出,没有要求重新输入密码,公孙策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点进去,找到最新一封邮件,打开它——
信件的内容只有一行字:你来,我等着你!
随信的照片缓缓打开,一张占满屏幕的照片让公孙策惊呆了,是小婵!一双惊恐的眼睛满是泪水,透出毛骨悚然的恐惧,张大了嘴似乎发出“救救我!”的狂喊,令人发指的是,一把刀的刀尖比在她脸上,刀尖已经刺破皮肉,流出鲜红的血!这情景,让公孙策想起了最后两名受害者脸上大大的V字!
凶手又一次丧心病狂地挑衅警方,这一次受害者居然是小婵!
公孙策的手冰凉,胸中涌起的愤怒象烈火烤着他,很难想像小婵此时会是怎样的境地。庞统已经去救她了,自己还能做点什么?不,一定要帮助庞统以最快的方法营救小婵!
公孙策关了电脑,冲出门去,拦了的士直奔局里。
同一时间,周一帆的调查结果出来了,那个矮胖的男人名叫徐非,今年43岁,就住在吕天天家斜对门。
路上,庞统电话打给周一帆,他努力压制着声音里的震颤,“你那边情况怎样?”
周一帆看看表,“半小时平安已收到,目前一切正常。”
“小婵在哪里?”
“她在百味面馆吃东西,进去有一会儿了。”
“好。”庞统挂了机,叫的士司机直接赶过去。刚到门口,周一帆冲过来,“老大,不好了,小婵身上的GPS跟踪器突然失去信号!给她打电话也关了机!”
庞统的手捏成拳,“从最后信号发出地展开搜索,一定要找到小婵!”
“是!”周一帆火热的目光望向庞统,带着疑问带着不解,更多的是委屈和心痛,庞统明白,但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现在他只想找到小婵!
又一条短信来了,庞统摁开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庞统知道他是谁:“她在我这里,你一个人来,否则我会杀了她。秀山街180号。”
每个字都象一把利刃,深深刺入庞统心中,凌迟着他,拷问着他,让他痛彻肺腑。
不,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多一分钟小婵面临的处境会更可怕,庞统转向周一帆:“搜索现场的指挥就交给你了!”
“老大,你呢?”周一帆不解地问。
“我有特别任务!”庞统说着大步走出去。
18
路上,街边的景物从眼前飞速滑过,一直以来困扰公孙策的问题却变得格外清晰:
吕成林的供叙里说:凶手1。75米左右,是左撇子,但是根本不是,这两条排除了多少人的嫌疑?
自始自终,吕成林是唯一与凶手面对面的证人,他的证词至关重要,可是为什么会误导警方?
到了局里,公孙策直奔鉴证科,调出指纹记录,果然,没有他想要的那一份。
这下,心里的疑惑渐渐清晰。
公孙策调出两份DNA样本,交给小秦:“马上比对!”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如此漫长,电话一直没有响,庞统那边还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但公孙策知道,他一定要用尽最大的努力寻找小婵。
黑暗如幕布,遮住了一切,不论美好还是丑陋,在这样混沌的黑暗里全都失去了颜色。
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蜡烛,微弱的光照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背对着薜小婵。
薜小婵脖子上勒着一根皮带,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脚也被电线捆住,躺在潮湿冰凉的水泥地上,恐惧冻住她的喉舌,根本叫不出声音。
就算她叫得出来,在这么空旷的仓库里也根本传不出去。
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烛光下,那张脸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办公室里,公孙策脸色沉静如常,可谁也不知道他内心饱受的煎熬。鼠标点向了证据库,调出前几天庞统和周一帆一块看的视频报告,吕天天死亡现场虽然没有视频记录,可附近有一个摄像头记录下了车祸之前的一切——
吕天天是从附近一条小巷哭着冲出来的,几分钟后,吕海涛是从他身后赶过来,方向与吕海涛所说买饮料的小店根本相反。
公孙策霍地站起来——他在撒谎!
小秦拿着报告冲进来:“公孙老师,比对结果出来了,两人是父子关系!”
这两份报告的取样,一份是凶手留在橡皮手套内壁的,一份是吕成林的。
公孙策霍地站起来,掏出电话打给周一帆:“小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凶手就是吕海涛,立即申请拘捕令!”
“什么?是他?老大知道吗?”
“现在老大在执行特别任务,你必须代替他组织抓捕、营救小婵!”
“是!”周一帆转身下达命令,“从面馆后面开始追踪,他们没有车,走不远!”
四十五分钟前。
薜小婵站住了,正要按动胸前的胸花,突然脖子上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她后颈挨了重重一击,便失去了知觉。
粗暴的手摘下她胸前的胸花,似乎玩味地看着它,将上面的微型开关关闭。
徐非上前一步,可薜小婵已经倒下了,他瞪着吕海涛,“果然是你!15年前杀死孙美丽的凶手就是你!”
“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女人才租住到我家对门,是为了从我爸这儿套到当年的线索?”
“吕成林是唯一目击者,可是15年来警方一直没有任何进展,这说明了什么?”徐非握紧了拳,全身的血都往上涌,仇恨让他的指尖冰凉,身体都在发抖。
吕海涛冷哼一声,“市局刑侦队都破不了的案子,凭你能破?”
“我已经抓到你了!你跟着她的时候,我在后边跟着你!”徐非忽地扑过来,黑暗中一双被仇恨烧得通红的眼睛对上吕海涛的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小丽!今天我就替你报仇!”拳头虎虎生风,狠狠砸过来——
然而,就在眨眼间,一把尖利的刀穿透了拳风已深深扎在他胸膛上,接着被使劲拔出——
徐非倒下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血泉水般涌出来,他忍痛抓住了吕海涛的左腕,可被他一甩就倒在了地上。
这时周一帆的电话响了,徐非的调查有了结果,他没有犯罪记录,但他和连环杀人案却有关系。
他是第一个死者孙美丽的未婚夫,案发时,他们还有三个月就要结婚了。
吕海涛抱起薜小婵,一只手绕在自己肩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取出那朵胸花,打开开关,使劲一扔,将它扔过围墙。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可看上去让人想吐,因为15年里他犯下了6起命案。
薜小婵颤抖着声音:“你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为什么!”
吕海涛惨白的脸上浮起冷笑,“你化妆去丽丽发廊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