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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折得十分整齐。所以,这双手套他一定会处理掉,如果能找到这双手套,有可能得到他的指纹。”
“分析得还挺上道。”庞统难得地赞了一句,“不过切记,不要卖弄。”
公孙策白了他一眼,“这叫博学!哪象你,四肢发达,头脑嘛……相对简单了点儿。”
庞统点头,“多谢夸奖。”
“别客气。”
拎着工具箱下楼,这栋宿舍面前有一条路,左边通往大马路,车来车往,右边通往一条安静的小路,一边是小树林,一边是围墙。
庞统站在大门前,琢磨了一会儿,“大马路如果有的士,他会很方便逃走,但是我推测他会走小路,因为他的内心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会尽量减少与人接触的机会,尤其是身上溅满鲜血的情况下。”
公孙策笑笑,“靠谱。”
两人沿着小路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公孙策忽地弯下腰,路边半人高、长得密密麻麻的冬青树枝条间露出一角黑色的东西,蹲下来细看才发是一团塑料袋。
打开工具箱,公孙策戴好手套,用镊子将塑料袋夹出,还没打开,先闻到一股恶臭。
一点点展开塑料袋,里面果然是一双白色的橡胶手套,上面的血渍已成为暗黑色。公孙策拿出证物袋将它们装了进去,黑色塑料袋也装进另一个袋子里,取出笔写上标签贴好。
“今天大有收获?”庞统表情比来时要轻松许多。
公孙策关上工具箱,不忘白他一眼,“好好学着吧!这叫经验!”
庞统低头揉了揉鼻子。
公孙策提着箱子回到车上时,下意识地又回了下头,身后的街角一个人影闪过。
庞统看到他怔了一下,问:“怎么了?”
公孙策只好答:“你没发现有人在跟着咱们?”
庞统正开车,忽地瞟见后视镜里有一个人走过,他戴着棒球帽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猛地一个急刹。
公孙策说:“没用的,走吧,现在没有证据查他,何况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早没影了
回到局里,物证很快送到鉴证科,小秦过来问:“公孙老师,这是新物证?”
“对,我来处理。”公孙策把塑料袋和手套展开夹好后放进碘箱里,接着按开了熏蒸键。片刻,再拿出来时塑料袋上出现了半个指纹,血手套上也有一个清晰的指纹。
公孙策把手套放在托盘里,对小秦说:“再仔细检查一下手套内壁,看有没有凶手残留的皮屑、人体组织,如果有,马上提取DNA!”“是。”小秦接过托盘,勿勿向实验室走去。
公孙策回到重案组,正好是下午七点了,薜小婵正在问大家吃什么盒饭,问到公孙策的时候,他说不用了,写了个纸条递给小婵,如果路过药店,谢谢帮我带瓶这个。
除了盒饭,还有烟,重案组除了公孙策,全是大烟枪,薜小婵深受其害,可也不得不妥协。
把盒饭放在自行车上,骑车经过小超市的时候,天天哭着跑过来,一下子摔在薜小婵面前。“哎哟,”薜小婵赶紧下车一手扶起他,“怎么了这是?”
孩子身后的巷子里似乎有人悄悄缩回头去,薜小婵抬眼时,什么人也没有,刚开的路灯明晃晃地照着。
天天爸爸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抱起天天,一面哄着孩子,一面对薜小婵说:“一眨眼就摔跤了,唉,天天,让爸爸看看要不要紧。”
“有人追我。”天天抹着眼泪说,可再三盘问他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
“他爷爷呢?”薜小婵问。
“在里屋里,腿疼犯了,我那边学校的课又忙,这不,请假回来的。”天天爸苦着脸回答。
薜小婵安慰他两句,掏钱买了烟和两罐八宝粥。天天爸爸只收了一罐的钱,薜小婵正要推辞,他笑道:“没事儿,这个牌子厂家做活动,买一送一。”
刚准备蹬车走,却发现车胎没气了,薜小婵满脸沮丧,天天爸爸探出头来指着对过说:“那儿有修车的,可以打气。”
“谢谢。”薜小婵推车过去,那个修车的摊摆在门口,可没看见人。薜小婵喊了几声,才有人应着从里屋出来。
那是个中年男人,头都有些谢顶了,闷声闷气地看看车胎,拿出打气筒主动给车加了气。薜小婵给他钱也没要,又转身回屋去了。
“谢谢啊!”薜小婵觉得这个人怪怪的,没多想转身推车走了。
拎着盒饭回到办公室,眨眼的工夫盒饭和烟被一抢而空,气得薜小婵皱着眉抱怨,全是饿牢里放出来的。
周一帆一眼看见塑料袋里还有八宝粥,眼疾手快抢到手里,“哟,小婵口味变了,爱吃甜的了?”
“拿来。”薜小婵板着脸,周一帆乖乖缴械,凑近她:“哎,有两罐呢,给我买的吗?”
“我自己吃的,你要吃就给你,我不吃。”薜小婵笑咪咪的,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奏效,周一帆赶紧说,“你快吃吧,都一脸汗了。”拿着纸巾要为她擦,被薜小婵一巴掌打开。
赵亮趁这空儿抢了一罐八宝粥,先开了盖吃起来,薜小婵发现时已经晚了,只得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不是有盒饭吗?”
“这么小气,至于吗?”赵亮一边吸溜着,一边说:“明天给你买一箱就是。”
公孙策还在看电脑上的资料,薜小婵把药放他桌上,公孙策赶紧掏钱,一边说谢谢。
这会儿周一帆和赵亮出去了,薜小婵把八宝粥拿出来放公孙策桌上,“公孙老师,给你的。”
公孙策看了她一眼,“八宝粥你吃吧。”
这时候,赵亮刚好进来,薜小婵脸通红,说,“给你带的,不吃就扔了。”转身走了出去。
公孙策怔住,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得罪人了。
周一帆刚进来,懒得理会赵亮的挤眉弄眼,赶紧跟着小婵追了出去。
赵亮一边吃粥,一边说:“哎,公孙老师,你看小周早就和小婵对上眼了,你没来的时候他俩挺好的,你一来,这不——”
公孙策半天才憋出一句来,“关我什么事儿啊?”
赵亮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小婵那心思?”
“我可没注意。”公孙策打开药瓶吃了两片药。
赵亮点头,“没有就好,不过你也别往他们俩那儿凑了,小周成天忙得在组里扎了根,唯一接触的也就小婵一个姑娘了,他容易吗?”
公孙策被这话呛得几次想插嘴都没机会,总算挣出一句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再有人问,就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样行了吧?”
庞统这会儿正好走到门口,堪堪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又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意乱,拿起茶杯把一杯水一气灌了下去。
9
可惜的是,手套上的指纹与犯罪库中的记录比对没有结果,案子重新陷入僵局。公孙策白白忙活了一晚上,从鉴证科出来,手里的报告似乎重似千钧。
庞统从他脸上已经看出了答案,“凶手没有案底?”
公孙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又到了原点,再来。”
庞统站起来,“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家休息休息。行了,坐我的车,顺路把你捎回去。”
“才九点多,要不去看看多多?”
“也是,今天该给它洗澡了。”
车到了秀水公园,在停车场停下,庞统想起了什么,“你晚饭什么也没吃,当自己铁打的啊。”
公孙策垂下眼睛,“我哪吃得下,一合眼就能看见死者的睁得大大的眼睛,还有她脸上的V字……”
庞统转过脸望着他,“公孙,你也干这行好多年了,这行最忌讳的是把个人情感带进案子里,否则,你会承受不了的。”
“知道了,但这会儿真的不饿。”
庞统从车上拿下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毛巾、沐浴液之类的东西,公孙策笑笑,“给多多洗澡可是高难度,看你怎么搞定它。”
“这个简单得很,你瞧着吧。”
远远地看着他们,多多就冲了过来,一边欢快地叫着,一边往庞统身上扑,庞统弯腰摸摸它的头,“多多,洗澡了,乖。”说着拿出个小球扔到小河里,多多一看,便从庞统脚边蹿出,箭一样冲进河里。
把小球衔上来的时候,多多浑身已湿透,庞统把它抓过来,替它涂上沐浴液,浑身上下搓了一阵,再次把小球扔到小河里,多多又冲进水里,游了一阵才叼回球。
身上已经洗干净了,庞统用毛巾替它擦干身体,天热,一会儿毛就干了。洗干净的多多通体雪白,毛乎乎的象个小球,公孙策也喜欢得什么似的,抱着它给它喂香肠吃。
多多老是挣着往下跳,香肠也不吃,公孙策只得松了手,岂料多多刚跳下来便一头扎进庞统怀里,拿小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小尾巴摇个不停。
公孙策在长椅上坐下,“看来还真是你儿子,只和你亲。”
庞统在他身边坐下,抱着多多,喂它吃香肠,“怎么,又吃味了?行,打今天起,多多也是你儿子,行了吧?”
“算了吧,它只有一个爸爸,我算什么。”
“你是它妈呗。”“去你的!”
多多抬起头来看了看公孙策,又低头吃起来,庞统眉眼间一片笑意,将吃饱的多多放在地上,它便如孩子般撒着欢跑起来。
不远处有盏路灯,半明半暗的光线勾勒出庞统英挺的侧脸。他侧过身,把手臂放在公孙策背后的椅背上,虽然没有肌肤相触,但公孙策分明感觉到来自那人的暖热气息。
公孙策一直望着多多,逃避,是怕泄漏眼底的情绪?
“哎,今天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是家乡的吧?”庞统居然问这个,公孙策怔了一会,便回答,“是啊。”
“干哪行的?认识多久了?”
“市医院的护士。”
“漂亮吗?”
“不漂亮我能要吗?”
“有照片吗?看看?”
“凭什么给你看啊?个人隐私。”
庞统收回手臂,规规矩矩地坐着,公孙策暗笑,见他不出声,便说:“怎么,你也加入八卦组了?你们都是娱记改行做警察的吧。”
庞统侧脸看着他,“这位护士小姐怎么认识的啊?不会是周警官受伤了,你送他去医院,就这么认识的吧?”
“还周警官,周一帆躺枪多少次了,真是!”公孙策实在憋不住笑容漾开,这下不打自招。
庞统也笑了,手臂一紧,他劲儿又大,公孙策猝不及防被他搂住肩,下一秒钟一下子倒在他怀里,赶紧拼命挣扎,这会儿多多跑回来,“汪汪”地叫着,一双黑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们。
庞统松了手,公孙策闹了个大红脸,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往回去。多多一直送他们到公园门口,庞统回过身和它“拜拜”,它才乖乖地坐在地上,目送他们远去。
回到车里,庞统看了一眼公孙策,“还是买点东西吃吧,总这么饿着怎么行。”
“人不吃饭能活8天呢,饿半天没事儿。”
庞统恨得牙根痒痒,“哎,你别老这样好吗?浑身长刺儿似的。”
“这话不是你说的吗?我记着呢。”
“别这么记仇好吗?”
“那可不,老大的教诲得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不敢忘。”
庞统无奈地挑眉,开车,一路无话,公孙策脸冲窗外,看不见他的表情。
很快到了,车停下来,公孙策下意识地捂了捂腹部,庞统问,“怎么了?胃疼?”
“老毛病了。”公孙策推开车门要下车,庞统拉住他,“坐会儿。”
“干嘛?”
“药带了吗?”
“糟了,忘在办公室了。”
“我给你去拿,反正也不远,一脚油门的事儿。”
“算了,这么晚了大门都锁了,又得叫值班的起来,知道人家有多烦你吗?”
“那……你能行吗?不行再买瓶药,再不行上医院。”
“行了,我没事儿,就是有点胃疼,扛一扛就过去了。”
“那得拿出我的绝活了。”庞统说着拿起公孙策的左手。
“干嘛?”公孙策不自在,正要挣开,庞统道:“别动。”一面翻开他掌心朝上,找准离他手腕两指的内关穴,用自己左右手的大拇指按摩起来。
轻柔却不失劲力的按摩渐渐缓解了胃部的不适,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公孙策又想起公园里的那一幕,似乎肩头还有他手掌的温度,不觉又早红了脸,好在黑暗是最好的伪装。
按完内关,庞统又找到手掌中间的穴位,一边按一边说,“这可是我师傅传我的绝活儿,你是第一个见识的,可不能轻易告诉人。”
指尖在手掌里划着圈,温暖和酥麻从肌肤传上心头,公孙策感觉自己象一尾被扔到陆地上的鱼,徒劳而无力地挣扎着。这样温馨的夜里似乎应当发生点什么故事,公孙策想说什么却没有勇气开口,只能傻傻地坐在那里。
直到庞统的声音将他从沉睡里惊醒:“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公孙策的声音很轻,象一阵风吹过,让庞统有种不真实的幻觉。下一秒钟,他的手臂就圈过来,黑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对上公孙策的眼睛,似乎能看入他的内心。
温暖的气息、灼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公孙策象鱼渴望水一样渴望着这个拥抱,然而他的行动却背离了自己的心愿,在庞统离他还有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