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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半空之中的战况瞬息万变，残影重重之中，两道跃动的影子不时停顿倒飞不时降落又飞起。
但是再怎么逆天的战斗，它都有一个结束的时候。
大凡战斗，结果有两种，胜或者败，但是有时候还有第三种情况的出现，比如说坑爹的和局。
“轰隆！”
“砰。”
先是神兽虚无之皇庞大的身躯隔空被掀飞，鲜血四溅，化作漫天血雾。紧接着是一声落地的闷响，却不是那半空中还在倒飞没有极限的虚无之皇，而是力竭气尽的秦慕楼大魔王降落地面的声音。
大魔王身形是站着的，但是浑身透着股飘渺虚妄感，似乎随时都要消散天地之间一般。
而那终于在半空中稳住身形的虚无之皇，其本身也好不到哪里去，看那歪歪扭扭的形象全无的站姿，它能好到哪里去？
“这！这是？！”
“咕噜！”
人们惊呼，吞咽口水。他们不敢置信。短短的交锋，上万次招式的对决之后，秦大魔王和虚无之皇双双重伤了么？！
可是那还不是结束。
身形飘渺的秦慕楼长剑一甩落地，而他的身形直线朝着半空中摇摇晃晃只喘粗气连进气都有点不能的虚无之皇而去。
两道身形再度相遇。这一次那双方的动作相较起来要慢上许多，总算是叫下边的围观一众“死了个明白”。那哪里还是他们能够围观的战斗？！娘呀！他们只想回家！
招招直攻要害，有回归人类原始社会的本真，但凭拳打腿扫，有不时那个炫目的灵斗技，还竟然有纯粹的灵气功法对决。叫人眼花缭乱，叫人惊呼逆天威能无极限。
“咔擦。”
不知是谁的骨头在击撞中破碎了一点。
“哗啦。”
不知是谁的血液如河流，不要钱的往外喷射。
浴血混战，浑身都是血煞之气的两个，轻易停不下来。他们之间，不是你死我活。
本来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可是谁叫他们两个偏偏实力旗鼓相当？再那么斗下去，也只是白白得个两败俱伤，却不会轻易分出胜负来。
虚无之皇可比一般的半只脚灵帝精魂强了不知多少万倍，而秦大魔王也不知比一般的神兽之皇厉害了多少数不尽的倍数。
这样的两方翘楚，注定了不容易分出胜负啊！
他们之间暂时分不出胜负。而只能一次又一次伤上加伤。
一切发生得很快又似乎很慢，人们有点反应不过来，就是那些个神兽们也有点恢复不过来。
就像是在做梦就像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大型的生动的幻觉。没有谁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
秦大魔王和虚无之皇双双坠地，砸出一个深坑。短时间之内谁也没有从中爬出来。而那溅起的尘土裹着余威气浪，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激烈形状来，叫任何人都靠近无能。
云初在第十三次被那气浪裹着尘土狠狠鞭打了一番，身形飞退的时候被阿烛弟弟再一次稳稳接住。
阿烛弟弟本来想要劝阻一下这位阿初姐姐不要那么执迷不悟。可是明显的人家这会儿听不进去，继续去飞蛾扑火了，而阿烛弟弟只能嘟嘴认命的一次又一次跟着扑上去，救飞蛾。
“咚咚！”
有人心跳如雷，紧张得手心冷汗直流，瀑布一样的冷汗滴落下来。都快汇聚成一条小溪。
围观的一众只见了秦大魔王和虚无之皇两个，双双重伤坠地砸坑，却不知道他两个具体的如今是个怎么样的情况。是死？是活？还是其他的呀？！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两个深不见底的深坑同一时间有动静了，悉悉索索费力攀爬的声音，接下来众人嘴角都在一抽。
秦大魔王和那虚无之皇两个，浑身都是血，从深渊之中双双一块儿谁也不落后于谁的。一起爬了出来。
摇晃的站起身，看着很狼狈。气势却是依旧，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擅自上前打扰或触碰。
就是先前那执意的不断飞蛾扑火的云初小姑娘，她也安分了下来，不动了。笑话，这个时候她倘若有什么冒失的冲动，那就太损师父的威严了！
云初姑娘想得很透，可是另外一个人类，他想不透啊。那便是那真小人，人类修灵道的叛徒，万魔宗现任宗主门列。
“虚无之皇！尊贵的虚无之皇！您不能忘了您答应小的什么事！您应该趁机杀了那个人类！”
颤抖的手指指着重伤的秦慕楼，门列狠戾双眼。他知道今日若是秦慕楼不死，那么接下来必是他的死期！他自认为这天下修灵道，除了前任宗主大魔王之外，他门列在人间再无敌手！他是修灵道如今第二人物，只要秦慕楼一死，那么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天下无敌！
门列想得很好，但是他大叫的时机确实不对。
“吼！”
暴躁的虚无之皇，本就因为与一个人类大战却不能获胜而重伤气愤恼怒，这会儿骤然之间又听了门列的大叫，心中气血顿时翻滚，嘶吼而出。
“该死的人类！”
一个个的都当自己这个神兽至尊、虚无之皇是死的么？！竟然挑衅了一次又一次！有个居然能和自己打成平手叫自己重伤气结的人类就够了，居然还来第二个胆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存在！
“本皇要让你们一块儿死！”
“吼！”
虚无之皇身形突然暴涨，身体膨胀，竟是打算自爆了！
一个神兽之皇的最强者自爆，那是何种概念？！若是叫那虚无之皇得逞，在场的，估计除了秦慕楼，谁都别想逃跑。就算是阿烛弟弟和那凤凰之皇也不例外。
可是秦慕楼现在受了重伤，他一个人逃跑都已是极限，若是还要带个云初，只能是落得个双双惨死尸体都找不到完全的地步。
电光火石间，仿佛一过就是万万年。人们吼叫人们痛哭人们咒骂，妖魔全部乱了套，神兽族群在奔跑在逃命，可是一切看起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穿越过重重的人群和惊慌失措的妖魔和神兽，云初望见，自家师父无奈的轻笑了一下，那是一种她从来未曾在师父脸上见过的郁郁神色，也是一种释然的模样，似乎师父下了某种决心。
云初还来不及猜测的时候，便被阿烛弟弟瞪着一双大眼睛拉了一把。
当得云初清醒过来，所有人和妖魔还有神兽清醒过来的时候，变故突起。
眼看那应该要自爆的虚无之皇突然不甘又愤恨的吼叫抖动了一下，暴涨膨胀的身形不正常的停止了一瞬间。
就是在那一瞬间，一眼万年。云初吼叫。她望见自家师父身形挺拔颀长耀眼妖异勾人依旧，师父只是轻描淡写挥舞了一下袖袍，那虚无之皇便就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待得虚无之皇的身形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已是在平行的另外一个空间，那个被秦慕楼挥手之间骤然创立的另外一个空间。在那个异空间，唯有秦慕楼和虚无之皇两个。
秦慕楼要压制虚无之皇，根本出不来的……而虚无之皇身形的膨胀自爆在惊呼声中开始继续。
云初和妖孽师父之间的感情，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近乎平平淡淡水到渠成，堪称顺风顺水。她本来以为，他们两人会永远这般平淡而安逸生活下去，和阿烛弟弟一起，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这便是她不知何时开始，最大的心愿。
可是这样的简单又贪婪的梦想，当它面对现实，却又显得分外的脆弱和难得。
云初从来没有想过师父会落败。而事实上，师父并没有落败，他与那来自异空间的虚无之皇一起，打了个平手……可是她宁愿师父是败了，也不会这样双双落得个同归于尽的后果！
“砰！”
“不！”
惨叫和爆炸声重叠，身处另外一个空间的所有人都在吐血，妖魔倒地，神兽苍白脸色。虚无之皇在他们面前的另外一个异空间自爆了。而同样也在那个异空间的，是那异空间的创造者，秦慕楼。
云初知道师父那般作为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她宁愿师父没有那样选择，她宁愿跟着师父一起死也不想独活……
耳旁在噪杂，可是跌坐地面泪流满面的云初，她听不到。眼前景物变幻人影憧憧，她也看不到。
一切都在恍惚之间。云初根本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了。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样就是最终的结果！她更不会接受这样的看似真实而毫无转圜余地的一幕！
可是一切都是事实，师父将要自爆的虚无之皇一同困在了自创的异空间，保护了他们，自己却跟着一块儿被卷入了一个神兽强者至尊的自爆风云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终究消散
一场神兽之皇至尊的巅峰自爆，便就那样结束。
虚无之皇恐怕彻底自我毁灭的前一秒都不曾预想得到，自己终究什么多余的都带不走，最后只带走一个在关键时候自创异空间甘愿与他一块儿同归于尽的大仇敌。
虚无之皇是不甘心的，但是他自爆得已经彻底消散世间了，回不去那个困了不知多少个万万年的异度时空，更不能称霸这个灵气大陆在陌生的世界横行，他被一个自己认为除了狂妄便就一无所有的人类给彻底的覆灭。
当然凡事都是有代价的。秦大魔王就在众人的眼前，和那自爆的虚无之皇，一起在异空间一块儿消散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唔！”
华姬捂着嘴呜咽，无声的大哭，哭成了个泪人。风灵子也在老泪纵横。可是最接受不了的是云初，她不愿相信不愿承认。
那么一道娇小又脆弱的白色身影，沾染了尘埃还有鲜血，浑身狼狈摇摇晃晃，握紧拳，在废墟之间拼命的徒手挖掘，誓要找出一点师父尚在人间存活的依据。
可是云初找不到！风灵子在劝，楚天在拉，风月宗的人都在痛哭，可是没有谁劝得了云初拉得住云初。而唯一有那个可能阻止她的疯狂的“人”，那阿烛弟弟却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双眼空洞，似乎对外物也没有所有的感知。
自己的仇人死了，他该高兴的，可是他高兴不起来。
阿烛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神兽本尊的意识，可他依旧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他甚至蹲下身痛苦的捂住心口，那般酸胀难受到要掉泪的感觉。
就在阿烛拼命忍住眼角滴流的泪珠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一震。一道熟悉的白衣若雪身影出现，是自家那个仇人主子！
“秦慕楼！”
阿烛张大嘴大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同那本该与虚无之皇一块儿死去的秦慕楼一样，均是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在阿烛弟弟的脑海之中出现和交流，而旁边的任何外人甚至神兽之皇，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更感知不到一丁半点。
“你……你没死？！”
阿烛颤巍巍的声音在发抖，他分不清自己那瞬间激动起来活过来的心房是高兴还是其他。
秦慕楼摆手打断阿烛的激动，他没有时间与阿烛在这里虚耗着。
“我的时间不多，你闭嘴。听我说。”
阿烛乖乖的条件发射的点头，心神恍惚。
这人还是那般的强势，说一不二。唯我独尊，高高在上。而他这个在世人眼中如何牛逼哄哄的神兽烛龙之皇，不过是这人的听话小仆人。
阿烛弟弟在继续恍惚，可是那并不妨碍他一心二用，听清秦慕楼接下来的话语。也看清他所有的表情和神色。
那是种超乎所以的淡然，对死坦然接受，但是眼底有不舍有依恋，神情居然是温柔的甚至慈爱的，就像是人间一个普普通通交代后辈身后事的平凡长辈一般。
“阿烛，往日种种。你我可以全部忘记……”
一开头，秦慕楼便就幽幽的说了一句阿烛的小脑瓜听不懂的话，但是他的话还在继续。
“本座欠你的……”
秦慕楼缓缓抬手。腰肢微弯，自然而然的勾唇轻笑，没有勾魂夺魄的意味，有的竟然是喜爱和宠溺，冰凉的修长手指抚在阿烛的额头。话语呢喃。
“你应该有的修为，本座还给你。”
“禁制已经解开。从今以后你便是个完整的烛龙之皇。这世间最后一条烛龙，不受天地束缚，你便是神兽之中新的至尊最强。”
“无论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本座都已不能管教与你。只盼你，好好代本座照顾你的阿初姐姐……”
一个接一个的呢喃，那般的殷切嘱托，让阿烛再也没有忍住。当得体内陌生又熟悉的能量冲天波动起来，自己再不是一个受压怕受禁制奴役的不完整烛龙之皇，自己恢复了本应该有的荣耀，也恢复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