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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搬迁惹的祸
很久很久以前,在中华大地西部地区生活着一个古老民族——羌。在主体羌人衰落之后,羌族的一个分支——党项羌在塞外悄然兴起并在波澜壮阔的中国历史画卷上增添了绚烂亮丽而充满神秘色彩的一笔。党项羌的首领是拓跋氏,他们自称是北魏鲜卑族系拓跋氏的后代(目前主流史观支持他们的观点,但也有一些史学家持有异议,认为西夏王族——拓跋氏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冒认祖宗)。
拓跋氏后代中有一个叫拓跋思恭的首领帮助唐朝打黄巢,被赐国姓——李,任命为“定难军节度使”,掌管夏州、静边州、银州、绥州、宥州这五个州的事务。此后其子孙世袭“定难军节度使”封号,掌管夏州等地。
唐朝灭亡后,北方割据政权混乱成了一锅粥,“定难军”同北方“十国”一样也自成一国。一直等到宋太祖赵匡胤登基以后,李思恭(拓跋思恭)的后代李彝兴同志比较有远见做人也很活套,主动挑选了300匹骏马进贡给宋太祖并表示今后就跟着大宋混了,太祖大喜亲自督造了一条玉带回赐给这个识相的小国君主。
等到宋太宗(赵匡义)太平兴国7年(982年)的时候,李彝兴的孙子李继捧继位。由于他个人能力实在是有限,不足以服众,他的叔叔伯伯们整天耍阴谋诡计想把他轰下台去。他的一个心怀叵测的堂叔还偷偷地给宋太宗打小报告说:这个李继捧所承袭的夏州最高长官职位是不合法的,而且他昏庸无能,百姓恨他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这样下去恐生变乱,请皇帝为民做主立即罢黜他,以安民心息边患。
惨遭排挤打压的李继捧,觉得自己在本地混不下去了,主动要求亲自到开封去进贡朝见皇帝。退朝之后,这位仁兄吃饱了没事儿干经常跑到大街上溜达,吃香的喝辣的尤其是娱乐项目花样比较繁多,看到汴京城(今河南开封)一片繁华景象(请参照北宋画师张择端同志大作《清明上河图》),这哥们儿想到反正自己在老家也是惨遭排挤打压,干脆狠狠心一咬牙,就死赖着不想回国去了。最后他灵机一动想出个留京的好主意:情愿献出自己的辖区(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能让你们逮便宜,干脆玉石俱焚,祖宗的土地谁也别要了!)只求圣上给自己封个京官当当。
这种有利于削割据促统一的好事儿,太宗自然是当即准奏,改任李继捧为(泾州)彰化军节度使,派曹光实为“银夏绥宥四州都巡简使”(静边州此时已废)接手他的辖区,并把李继捧同族兄弟12人分别任命为大大小小的官员,并让所有“缌麻”以上的同族都搬家到京城来落户。
什么是“缌麻”以上的同族呢?其实就是“五服”之内的亲戚。
咱先插叙一下“五服”。
在古代丧礼中,为了表达对死者的孝敬和哀悼,晚辈要给长辈披麻戴孝。亲者服重,疏者服轻,依次递减,服制按服丧期限及丧服粗细的不同,分为五种,即所谓五服:
斩衰,“五服”中最重的丧服。用最粗的生麻布制成,断处外露不缉边,“衰”(读做“催”)意即不缝缉。表示毫不掩饰尽情哀痛,服期三年。凡诸侯为天子、臣为君、男子及未嫁女为父母、媳对公婆、承重孙(长房长孙)对祖父母、妻对夫,都要穿斩衰。
齐衰,是次于“斩衰”的丧服。用粗麻布制成,断处缉边,因称“齐衰”。服期可为三年、一年、五月、三月不等。后代为祖父母、曾祖父母(爷爷的父母)、高祖父母(爷爷的爷爷奶奶)穿孝服均遵‘齐衰’的礼制。
大功,亦称“大红”,是次于“齐衰”的丧服。用粗熟麻布制成,质料比‘齐衰’用料稍细,服期为九个月。为伯叔父母、为堂兄弟、未嫁的堂姐妹、已嫁的姑、姐妹,以及已嫁女为母亲、伯叔父、兄弟服丧都要穿这种丧服。
小功,亦称“上红”,是轻于“大功”的丧服,用稍粗熟麻布制成,服期五个月。这种丧服是为从祖父母、堂伯叔父母、未嫁祖姑、堂姑、已嫁堂姐妹、兄弟之妻、从堂兄弟、未嫁从堂姐妹,外祖父母、母舅、母姨等服丧而穿的。
缌麻,是用稍细的熟布做成的,是“五服”中最轻的一种,服期三个月。现在大多用漂白的布做成。称为“漂孝”。凡为曾祖父母、族伯父母、族兄弟姐妹、未嫁族姐妹,和外姓中为表兄弟、岳父母穿孝都用这个档次。
五服之外,还有一种更轻的服丧方式,叫“袒免”。袒,指袒露左肩;免,指不戴冠,拿根布条子把头发束起来。
五服是晚辈对长辈的丧服规定,夫妻属平辈不穿孝服,戴黑袖标即可。
后来,五服也指代五辈人。从高祖开始,高祖、曾祖、祖父、父、自己,凡是血缘关系在这五代之内的均称作五服。
李继捧一厢情愿想要搬家到京城来住,绝不代表其他亲戚也愿意挪窝。当时,他的同族弟弟李继迁官任“管内都知番落使”,住在银州,就死活不肯搬家。说实话,太宗也是尊重人家小李的意愿才命令李氏家族搬迁进京的,没想到李继迁这个“钉子户”怎么都不肯挪窝。最高领导下的命令,谁敢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落实?搬迁之事迟迟不能办妥,万一上峰怪罪下来可就不仅是丢乌纱帽的事儿了!
在重重上级施加的巨大压力下,“搬迁办”负责人急得焦头烂额,频频跑到李继迁府邸去催他赶快搬家。可是无论怎样威逼利诱,这个“钉子户”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相,始终一句话:老子就是不搬!看你能怎样?
眼瞅着这事儿一拖再拖,“搬迁办”官员急了眼了。得罪个只手遮天的地方豪强远远比得罪整个大宋王朝要好受得多吧!依照圣旨,强拆李继迁的府邸!拚了!大不了老子回家卖红薯去!
李继迁见宋朝政府居然敢强拆自己的府邸,领着部众火速逃亡到“地斤泽”去了。我招谁惹谁了,祖宗八辈都在这儿住得好好的,如今却非要逼我搬到京城去,还强行拆除了我的家园,连英吉利人都懂得:“我的家是我的城堡,风可以进来,然而如果没有我的允许国王和王后就想进来,连门儿都没有!”(My home is my castle; the wind can e in; but the Kings and the Queens can never e in without my permission。)家园是每个公民最后的栖息地,现在连我尊严的底线都被那帮暴徒强行侵犯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反他娘的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西夏
次年,新上任的曹光实率兵攻打李继迁,杀了500人,烧掉400多顶帐篷,俘虏了他妈和他老婆。又过了两年,李继迁佯降,诱杀了曹光实,夺回银州。宋太宗派兵去*他,烧了1000多顶帐篷。
本着敌人的敌人可以结盟的原则,辽契丹人见有人跟自己的仇敌作对觉得有机可乘,便大力扶植这个反宋势力,封李继迁为“定难军节度使、银夏绥宥等州观察处置等使、特进、检校、太使、都督夏州诸军事。”(乍一看封得官衔挺多,细看尽是虚的,银夏绥宥四州尚在宋朝手中)等到989年的时候,辽朝把义成公主下嫁给他。过了一年,又封他为“夏国王”。
李继迁和宋军打了很多次仗,不仅夺回了祖宗的四州,还攻占了灵州(宁夏灵武),定为都城。1003年,他跑到河西走廊从藏族人手中夺下西凉府(甘肃武威),不幸遭藏族领袖潘罗支暗算,中箭身亡。
李继迁是西夏历史上名副其实的创业之君,被追尊为夏太祖。
他的儿子太宗李德明从宋朝夺得怀远镇,并迁都于此,定名为“兴州”(银川)。他也从回鹘人手中夺下了甘州(张掖)和瓜州(安西)。
他的孙子景宗李元昊相当英勇善战,从宋朝手中夺下了盐州、会州、胜州,从回鹘人手中夺下了肃州(酒泉)、沙州(敦煌),实力大增,于是在1038年称帝,国号大夏。
起初,李元昊对宋朝态度比较温和,被赐国姓赵。等他称帝以后,宋朝很生气,可又拿他没脾气,为了解恨消去赐给他的姓。赵元昊大笑:谁稀罕你的破姓,你求老子姓老子还不愿意姓哩!好像老子不姓赵就没姓了似的!于是连唐朝所赐的“李”姓也不稀罕用了(到此时,元昊的祖宗们至少已经姓“李”一个半多世纪了),干脆改姓嵬名(此后,西夏王族就以“嵬名”为姓了,为了方便叙述,我将仍旧沿袭中原传统习惯“李”姓称呼他们)。
李元昊对宋朝发动了战争,连拔了延州(延安)、好水川(甘肃德隆县东)、镇戎(甘肃固原)等重要城镇,俘虏、斩杀了好多宋朝边将,以至于边将没人敢去和他对战,于是宋朝特派韩琦、范仲淹两员名将去驻守陕北和甘肃东部地区,这才勉强防守住了他的迅猛攻势。此后双方进入了僵持状态。
辽兴宗充当两国的中间人,实现了和平。夏对宋自称为“男邦”,宋每年赐(请注意这个措词)夏以255000两银、绮、绢、茶,并且封李元昊为“夏国主”。“男邦”的确切含义我不知道。我猜大概是比宋国矮半头的国家。这一次,宋国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让西夏逮了个大便宜。
西夏的疆域自李元昊建国起即东拒黄河,西抵玉门关,南邻萧关,北控大漠。都城兴庆府(即兴州,今宁夏银川市)内阻黄河,外有贺兰山为屏障。西夏国濒临黄河受灌溉之益,有唐来、*等大小河渠70余条,可溉田9万余顷。河套及河外阴山、河西凉州、黑水一带适宜畜牧,素有“凉州畜牧甲天下”的说法。因此国土虽不大尚可耕牧立国。西夏拥兵六七十万,加上襟山带河的有利地势,足以与邻近大国相抗衡。西夏统治者的对外政策比较灵活嬗变:你若强悍,它就乖乖的贼听话,主动躺倒了让你摸,肚子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你若虚弱,他就狂狂的贼嚣张,呲牙咧嘴追着你又吠又咬。这种表述方法实在不雅,换用史书的话说就是“偭乡无常,视三国之势弱强以为异同焉”。其实夹在南北相攻的两大强国之间左右为难的西夏确实挺不容易的,正如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遇到了心怀不轨的客人一样,既不能让客人得逞又不能跟客人彻底撕破脸皮,不如此左右逢源难以安身立命。
一征西夏
蒙古军曾经六征西夏,前三次发生在南征金国之前,后三次发生在南征金国之后和西征前后。
1205年,铁木真平定了乃蛮部之后,把军队驻扎到金山之阳(阿尔泰山南麓)。投降过来的乃蛮部小兵给可汗打小报告说:在王汗的头颅被以特快专递的形式送给太阳汗的时候,桑昆吓得逃到西夏去了。铁木真怕干爹王汗一个人在天上孤独寂寞,他知道干爹最喜爱的人莫过于他那败家儿子桑昆了,他想要尽尽孝心亲手送桑昆去陪伴他爹,于是立即派一支蒙古骑兵从金山出发,进入西夏西部边境。3月份,骑兵被挡到了一个叫力吉里寨的城堡外面。应该说修建这个寨子的承建公司还是比较负责任的,工程质量不赖寨子修筑的挺牢固,蒙古军包围它后攻打了好几次才把这个难啃的硬骨头拿下。攻克后为了泄愤,蒙古军愣是将寨墙和地基全部铲平。哼,小样儿,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盖这么结实的建筑?
军队继续前进,途经落思城及其他城镇时,听当地人特骄傲地说:桑昆那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跑到我们的地头上来抢劫,早就被我们联合起来轰走了,好像是夹着尾巴溜到西域去了。
这一下蒙古军队可傻了眼了,我们的使命就是来逮桑昆的,现在那小子不知去向了,这可怎么办?继续前进吧?没了目标,还有什么意义?就此撤回吧?浩浩荡荡的一支骑兵出来瞎转悠了一圈就这样空着手返回去?咱还真丢不起这个人!最后一合计,就地抢劫一批人口、财物、畜群带回去算了。这次蒙古人还如获至宝地抢回去不少稀罕物——骆驼,他们甚至郑重其事地将这事儿记载到了史册中,可见草原人民对骆驼不是一般的喜爱。
蒙古骑兵如入无人之境轻轻松松就闯入国境中,想拆房子就拆房子,想捉百姓就捉百姓,想赶走骆驼就赶走骆驼,西夏王朝震惊了。当时在位的是夏桓宗李纯佑,他听到蒙古军队入侵的消息大吃一惊,着急麻慌地集合部队准备部署反击。结果刚酝酿好誓师动员大会上的发言稿却听说蒙古人已经像逛完超市一样满载而归了。
夏桓宗气得够呛,下令修复各地惨遭破坏的城堡,同时大赦境内,为了表达决心还将首都兴庆府更名为中兴府。夏桓宗亡羊补牢,下定决心中兴图强,也算挺有魄力。可惜他却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