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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城主身亡,而继承之人又仅余了宁越。于是,如今的莫曲城城主,便是我的外公宁越。说来也诡异,宁越此人生子必为女,用了各色汤药秘方,换了各族女子,均未能给他带来一个儿子。我猜想,正是因他有众多女儿,才未将我娘放于心上罢。
然而,那夜见他,他一改对待娘亲般的态度,待我出奇得好。一见面便老泪纵横,直言挂念我得紧。若不是水斛早先便与我说,宁越一直惦记隐门之力,我还真会同他一起涕零。
我最怕的,便是宁越对我超了格的关爱,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可与此同时,他又会倚老卖老,说些“莫曲气数已尽,囡囡若是认我这个外公,便。。。便救一救宁家之人罢。”之类的话。我时常因他口中的“囡囡”腿软,便也顺水推舟地“忘”了他所言。
当夜回了水府,他又紧跟着送了一大箱子物什,说是娘亲生前之物,要我留着思亲。且不管那是不是娘亲所用之物,当时我一见那大箱子,便觉着我该有很长一段日子摆脱不得宁越外公了。
走回屋里未过多久,门外便响起步子声,紧接着问安声也响起。我挑了正座,端坐了身子,想着定要给水斛好生摆个架子。这些天有求于我的,可一直是他。
门被推开,“找我有事?或是你想明白了?”
水斛进门,顺手想带上门,我下巴一扬,道:“门开着。这是在你自己府上,你还怕什么?”
水斛摊手一笑,果真将门开到最大。走近几步挑了离我不近不远处的椅子做了,理着袖子,随意看向我,道:“说罢,这可是第一次你主动找我的。”
呸!我心里默默咒骂,有本事试试去穗娘面前露出这种神情,有本事就去穗娘面前横啊,竟拿软柿子捏。
我正了正身,将气场收回,挑眉问他:“你要我助你对抗惑无心之兵,又要我助你得到城主之位。但我还有疑问,这些事情,与你带我去见宁越有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哇咧咧,今天还有一章咩~
滚去码字~嗷嗷嗷~~
☆、好娘子之圈五七
水斛耸肩无辜一笑;“还不是为了让你与亲人相聚;怎的;太感激我了?”
“呸!”我狠狠拍着桌子;起身踹了踹他身边的椅子,“就你那点小心肠,动的尽是些坏念头;不用猜我便知。”
“哦?”水斛凉凉看了眼被我踹翻的椅子;身子向后一仰;舒适靠着,笑得异常欢脱,“将我本性都摸了个透;功课做得不错。”
我鄙夷觑了他一眼;表示并无闲工夫研究他。
“我只是想让你看明白,莫曲城的将来,终需给我水斛的。”水斛笑意不改,语气却严肃了几分,“你也看到了,宁越的莫曲城,已经走到尽头。宁家庶出的后代,因宁越无子,均盯着城主之位。我要求你做的不多,争夺之事,我自会应付。我求你之事,只余两件,一是与萧棠之联手对抗惑无心,我不可能分神应付内外,我能求的,也只有隐门了。”
“恩。”我斟酌开口,他所说的第一件事,本就是我来莫曲的目的。“那第二件事呢?”
水斛撑着椅子扶手,身体微微前倾,“我兄长,水涵。就我所知,他吞并三城的野心,并未比惑无心小。”
我别开眼,默默寻了把椅子坐了,轻轻应了声。说实在的,锦函之事,算是我最不愿提起的了。
“他虽是我兄长,却是在五年前才开始与我联络。再次之前,我一直不曾有他的消息。这些年,他以为我会心甘情愿替他夺下莫曲城,便多多少少透露一些所谓的‘秘密’,好让我以为我的兄长对我如此坦诚,我便是为他死也甘愿了。但他终究低估了我,我虽然想要莫曲城,却更想要看到莫曲的子民过上富硕安稳的日子。”
“我不否认我有野心,但我也敢发誓,在莫曲城子民面前,霸主野心统统让道。但他和惑无心不一样,他们是自私的人,口中大喊统一,用所谓的战争换取和平,来实现自己的欲望。这一些,我看着恶心,我虽时而也厌恶自己,却更容不得这些。”
水斛说到尾处,略微有些激动。双手紧紧扣住扶手,额角青筋突暴,眼中的烈火似要将惑无心和锦函烧穿。
不得不说,今日听得他这番话,我心间沸腾异常。直觉告诉我,水斛不曾说谎。我也愿意相信,这样一个见了喜欢的女子,便能直言不讳将心中所感表达出来的人,在他所爱的莫曲子民面前,亦不会夸大,虚张。
我倒了杯茶递给他,想了想,又抽出帕子给他,示意他将额角细汗擦去。他稍稍一顿,而后端起茶一口饮尽,却不接我的帕子,直接抬袖抹了抹。
我收起帕子,继续坐回原处,揉揉额角对他道:“可你如今求我也没用,隐门不是我的。我手头的暗兵,也不足以对付惑无心。他在萧棠之上位之前,便将锦阳城搬空了。金库,精兵,粮草。。。。。。再加上他这几年在锦阳城积累下的声望。只需配合萧远誉一句,萧棠之当年为逆谋,说不定整个锦阳城便是他的了。我能给你的暗兵,怕只能应付一时。”
水斛讥讽一笑,道:“你以为你那点暗兵还在你手上?那些人早就被水函带回了莫曲,归于自己名下了。他为了对锦阳城下手,都能将惑无心的女人引诱了,又岂会对你手下留情?这五年,他借助你之名,先将暗兵吞并,再暗中与萧棠之联系,可以卖好给萧棠之赢取信任。否则,你以为萧棠之能大胆让他回锦阳城?”
“萧棠之知道水涵身份?”
“你可记得李兆嬴?”
“恩,锦阳城守将。”
“他与锦苏廉师出一人,锦函能瞒过寻常人,却瞒不过他。再何况,锦程也是很早便知道锦苏廉已被人调换。他留着锦函,不过是因为既没了真正锦苏廉的威胁,又可对外展现仁爱。”
我眯眼,摸了摸后颈,末了,唯有叹道:“萧棠之挺厉害嘛。难怪他离开锦阳城那日,先去找的浅墨逍帮他守的锦阳城,不曾去找锦函。”
水斛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而后无奈感慨:“萧城主是厉害,可他的夫人却实在不敢恭维。萧夫人,你家夫君那日本就是要找锦函助他的,若不找锦函,何来如今的一网收尽?”
“诶?”我摸摸脑门,“此话何解?今日有些转不过弯来。”
“惑无心比你们早到肃彷。若如此,锦阳城何须防他人?”水斛松松垮坐着,一手拂着手中的剑,轻笑道:“萧棠之不过是将水函盯了许久的肉送到他嘴边,试探下他给出的反应和实力。”
“水斛。”我凑近了唤他。
“恩?”他挑眉。
“你该不是早已经和萧棠之狼狈为奸合谋了吧?”
“啧啧,你夫君确实是狼,我却不是。”他轻摆手,起身拍了拍衣袖,道:“该说的都说了,若非连萧棠之也预料不到你会决绝离开,这一刻我估计该同萧棠之求浅墨逍去了。”
我被他的话一噎,摸着后脖子不知如何作答。
“萧夫人,你定会助我的,可对?”
“呃。。。。。。”
“只有你才能与萧城主里应外合,默契共战啊。”
“呃。。。。。。”
“浅墨逍作甚带你来此?”
“呃。。。。。。诶?我没问。不过,我猜是因为我娘的关系,毕竟莫曲城是娘亲故乡。”
“恩。”水斛突然走近几步,凑近我眼前,暧昧一笑,眼中笑意尽现:“说起宁姑姑,锦迟安,你我二人似乎。。。有婚约啊。”
我眼前一阵晕眩,一个不稳便差些向后倒去。哎呦喂,这水斛为何只有穗娘能收拾他!造孽啊!
无奈拂额,望着大笑而去的水斛,我突然记起,我找他来,却最终被他说服了替他办事,我自个儿的事却未有着落。思及此,我赶忙一声喝住水斛。
“宁越那老头,你帮我应付了,我不想见他了!”
水斛再次大笑,背对着我扬起手,“不会了,除非水涵愿意,否则宁越再无机会见你了。”
我松一口气,水斛却突然顿住步子,转过身,“不过,会有另一人找你,而且,会很快。”
******
在水斛说完那话后,不等我喝完半杯茶,他口中的另一人果真寻了来。
我望着对面人嘴角那抹熟悉的文雅之笑,反复了几次,均不知如何开口,只觉气氛别扭诡异无比。他也不说话,只撩了袍子,在我身旁椅子坐下,一瞬不瞬望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尴尬之余,只能慌乱倒了杯水递给他。自己则垂了个头,揣摩他的来意。其实也不难揣摩,无非就是同水斛一样的要求,只不过,他要的不只是莫曲城的完好,而是另一个更野更宏大的目标。也是我无法认可之事。照此一想,反倒觉着水斛要比眼前之人可爱得多了。
“小迟,那晚的事情我知道了,可有受伤?”静默对立半晌,他终于先开了口。
我摇头,绞着手指不语。依旧是关怀之言,听在我耳里,却似少了什么。
“恩,听说少主已寻到,便是浅墨逍,可对?”
我抬头草草看他一眼,无奈编编嘴,点头。
“小迟今日有些不对劲,可否对我说说是为何?”
他伸出手欲要向我颊边凑来,我脸一撇,给躲了开。他手微僵,握了握拳收回。
“小迟,你这是讨厌七哥了?”
与往日里无异的态度,今日听在我耳朵里却异常难受,像粗砂般磨得我难受。我烦躁绞着衣裙,抬眼看着他,咬牙开口:“良辰清怀的孩子可是你的?”
他嘴角处的笑容僵住,逐渐敛了神色,到最后是难得一见地摆了脸色:“谁告诉你的?”
我坚持盯着他双眼,依旧咬牙:“是,或不是?”
他风轻云淡看了我一眼,回转过身子坐着,侧脸对着我,道:“是。”
我气得发笑,拿起手边的茶杯便向他砸去:“锦函!那是你的孩子啊,那日在城主府,没了的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为何你还能如此坦然坐在我屋内,还能拉着我的手说些有的没的,还能平静喝下莲子汤!锦函,你是我那个温润入水,体贴待人的七哥么!”
“原本就不是。”他起身弹去身上的水渍,紧盯着我,似笑非笑,“小迟,这一次,我都安排好了。五年前你与萧棠之分开,我尚未有能力将你完全带走。这一次,你人在莫曲,待我将锦阳城打下后,你便好生留在莫曲陪我过日子罢。”
“锦函!你。。。。。。你。。。。。。”
我怒得抬手指着他,却不想被他拉住,反手一施力,便将我拖到他身前,“良辰清的孩子,本就不是我所要的。我要的不过是良辰清能给我的才智和谋略。至于孩子,日后等你嫁了我再说也不迟。”
我狠狠推开他,使劲踹他打他,“疯子,畜生,你无耻!”
“我是无耻,但我无耻也能将萧棠之毁了!”
“你——”我指着他发颤,眼前的人,突然成了我不认识的七哥。那个肯为我造一个说书人口中的连仙女都艳羡的浴池的七哥,已然不是眼前之人了。
“我水函既要三座城池,也要你锦迟安。至于良辰清,萧棠之该去何处,她也便去何处。任何欺负过你的人,我都将让他们生不如死。”
“锦函。”
我气得两眼发红,却突闻穗娘沉静之声从门口处传来。想是我模样着实狼狈了一些,穗娘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时,大惊,几下便蹿到跟前,拂了我的额头急问:“小迟,这人对你动手了?”
我缓缓顺着穗娘手臂钻进她怀里,紧紧拥住她,一声声唤着“穗娘”。穗娘,他为何会是这般样子,那天没的,是他的孩子啊。。。。。。
“你做了何事?”
“不过是将心里话说了而已。劳烦穗故娘好生照顾她,水某告辞。”
“站住!你说任何欺负她的人,均会生不如死;对我穗娘来说也一样,或许,对萧棠之和浅墨逍来说也一样,今日若是让我知道你对她动了何手脚,我穗娘第一个不饶你!”
“好,若穗姑娘有雅致,水某随时候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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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娘你看,水家儿郎无一是好人。好在你我即使将你拉出火坑,否则你若跟了水斛,指不定那也是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