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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汐紫震惊得无法动弹。
她不敢相信,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紫儿……”旒羽又唤道,当他看清了她的惊愕时,走上前来,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旒羽……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抑制不住的轻颤。
“我知道现在墨止岚还在朝上,才潜了进来。”皇宫里的守卫虽然严,还阻止不了他。
“旒羽……你不该来的。”她太清楚,这里有太危险,而且旒羽的身份特殊,倘若被人看见,旒羽会陷入危险中。
“紫儿,我没有办法不来,我要确定,你很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旒羽精致的眉眼堆积了太多深情,看着她容颜不减,身姿不变,他才能放心。
如果说墨止岚是风汐紫的宿命,那风汐紫就是他玄旒羽的宿命。
从两年前,她以永不疑,永不问来换他的效忠,这一世,他都要牵挂着她,哪怕,这种牵挂要付出超乎他生命的代价。
在所不惜。
“我很好,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旒羽,你该了解我的,就是伤害,也是我给别人的。”风汐紫浅浅的笑。
“不……”旒羽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垂下长睫,轻轻说道:“如果对方是墨止岚,你会承受所有的伤害。”
墨止岚……
风汐紫微笑的表情顿了顿,然后,一寸一寸,从旒羽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指。
旒羽看着那十根纤细的指尖脱离自己掌心,慢慢的,慢慢的,他居然笑了,“你果然,还是爱着他的……”
“对不起,旒羽。”风汐紫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好像,无论说什么,对于旒羽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整整三年,旒羽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付出了全部的保护她,陪伴她。
帝都那年……他还是个少年,却难以掩盖那身倾世的风姿。
☆、244
西南那年……他手持玉笛,陪她闯州府,陪她救二哥。
皇宫那年……他接走了失去孩子,遍体鳞伤的她。
江南那年……他隐居在拾花雅筑,为她撑起了风家的一切重担。
运河那年……他却叛了她,因为爱她,所以叛她。
然而,在最后一刻,他又放了他。
是她以死相逼,令他不得不收手——
是谁欠了谁,又是谁叛了谁,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不要说抱歉,我不想你对我有愧疚,那样,你不会开心,紫儿,我要你开心,我舍不得你心里有一点沉重。”他想伸手去抚她的发丝,可他知道,她会躲开。
不想被她拒绝,所以,他宁愿什么也不做。
爱一人有很多种,他只能选择守护,只有这样,在风汐紫的心里,才会用一块属于他的位置。
究竟,他还是晚了……
笑了笑,他潋滟了湖水的美眸落在她脸上,目光深遂,轻轻问道:“如果还有下一世,你可愿意比墨止岚,先遇到我?”
“……旒羽,你怎么了……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风汐紫绝不会忽略自己感官上那股异样,旒羽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说这种绝望话语的人。
他要么不说,把所有秘密都藏在心底。
要么,他会像之前那样,想尽办法的得到她。
而是不现在,那么孤寂,那么绝望,甚至问了她下一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紫儿,你说墨止岚为了你,可以放弃生命,因为他想得到你,而我……”唇畔,绽出了一抹绝美的笑,他缓缓的,缓缓的曲下膝,单跪在地,拾起她发梢一角,放在唇上,轻轻一吻,“我,只为了你的幸福,也可以如此。”
风汐紫眼睁睁看着这个楼兰皇室尊贵的红衣男子,他以楼兰最高的礼节,对她说出……说出这种让她如此不安的话……
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让他如此绝望。
风汐紫深深呼吸着,一贯冷静的头脑突然陷入了混乱,“你——”
“紫儿,下一世,我一定会比墨止岚先遇到你,比他先爱上你,答应我,你会让我爱,会让我给你幸福,好不好?”他抬眸,白皙俊美的容颜满满的布着笑意。
那笑容,太美。
美得像是最华贵的水晶,一不小心,便碎了。
“不!”风汐紫突然慌了,“旒羽!这一世还没有过去!你这么年轻,不要去想下一世!答应我,好好活着!”
“呵……”旒羽的笑容如同依兰殿的彼岸花,美得刺目,美得不安,“就算下一世,紫儿也不愿意给我吗……”
不——
并不是这样——
她只是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旒羽,他分明是在求她许了他的遗言!
“无妨的……”旒羽笑,“如果我比墨止岚早死一些,自然就比墨止岚早一些轮回,那么下一世,我一定可以比他更早遇见你。”
“旒羽!”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心头上那抹极度不安,更加强烈了。
☆、245
站起身,任由身上的绯纱被风扬起,遮住了他如画一般精致绝伦的眉眼,清澈的目光,一如往常,宛若陌上秋水,深不见底。
“我该走了……紫儿……紫儿……紫儿……”旒羽的声音,一遍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儿。
那么多年,他为了能隐瞒身份,都喊她小姐。
她怎么会知道,当他听见墨止岚亲昵的叫她紫儿时,他多么想也这样唤她。
紫儿……
紫儿……
这两个字,在他心里,千百次的浮现,却没有一个机会可以叫出来。
而现在,他只能在最后一次,把他所有的念,所以的情,都烙在她的名字上,告诉她,他是多么想陪在她身边。
为奴为仆,一生不悔。
“不!旒羽!你不能——”风汐紫再也抑制不住,伸出手去想抓他的衣角。
而旒羽,微微一动,身子已经退了好几步。
他的身后,就是太极宫的宫门。
“旒羽——”风汐紫想追,急急的迈出步伐。
可旒羽,淡淡的笑,看着她向他跑来,却闪动得更快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紫儿,你想留住我……哪怕不是为了爱,我也满足了……
是的,满足了……
我不妄求下一世让你爱上我,只要,上天给能给我一个与你擦身而过的机会……
我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交换……
紫儿……
紫儿……
那时候,你一定要回头看我一眼……
一眼,就够了……
旒羽的容颜,在他足尖一点之后,终于消失在风汐紫来不及抓住他的面前。
风汐紫跑出太极宫,也只能看见那一身红衣掠过宫墙,消失在了眼眸所能看见的远处……
她有一种预感,极为强烈,极为不祥。
乌云压得太低,天际便开始飘雨。
细密的雨珠打湿了风汐紫的发丝裙角,她还是站在原点,深深看着旒羽消失的方向。
【柳儿】
六月十五,天澈帝都四门大开,浩大的送亲队伍整装齐发。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天澈最尊贵的皇长公主墨纤羽下嫁风家四少爷,风钰。
这是风家自风汐紫封后以来,最大的喜事了。
自古皇家为尊,商贾最末。
士农工商,排在最后面的自然地位最低。
然而,这风家却打破传统规制,非但风汐紫嫁了皇帝,现在居然连长公主都要嫁风家的少爷了。
可见,这风家鼎盛,果然如火如荼,不可收拾。
花桥自公主府抬到风家,墨纤羽下轿后,由喜娘搀扶着进了大厅。
风家开放掬水阁大厅,文武百官都已经站立,主位上坐着风汐紫和墨止岚,都是盛装华服。
墨纤羽一身红纱喜服,头上三十六串南海细珠穿起来的凤冠华美精致,她手里抓着花球,另一端在风钰手中。
司仪官确定好时辰,对墨止岚和风汐紫施了一礼,然后起身,朗声高喊:
“一拜天地!”
墨纤羽同风钰对着门口,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转身,对高位上帝后下拜。
“夫妻对拜!”
隔着珠帘,两人深深看着对方,无怨无悔的拜了下去。
☆、247。相爷,本宫娶你【1】
“礼成——”
“恭喜公主,贺喜驸马——”百官依照规制,向墨纤羽和风钰施礼。
一对新人被簇拥了进了风钰的院子,墨止岚偏过头去,笑道:“紫儿,我答应过你的,终于还是实现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男人是真真的不要脸啊,他两年前就答应了,说好会帮她四哥娶到纤羽,结果,硬是拖了两年!
“兵不厌诈,当初可没说纤羽什么时候嫁,两年前和两年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墨止岚笑得一脸无害,若说心思缜密,当初的风汐紫还真不是他对手,否则也不会落入文字陷阱中。
“所以我才说你狡猾又无耻!当初的约法三章,你一条都没做到,白白让我吃了大亏。”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要不怎么说他是狐狸精呢,狡猾得让人想揍他。
“好好好,紫儿,我认错了。”墨止岚宠溺的握着她的手,轻轻微笑,“以后都不会骗你,更不会让你吃亏的。”
“哼!”
他的话信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这男人除了皮白,从骨头到心口都是黑的,信他?那可要有相当大的觉悟,因为他那张优雅薄唇里说出的话,十有**都是陷阱。
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到尸骨无存。
墨止岚但笑不语,他眸光略深,心思全部隐藏在长眸之下——
紫儿,最近很不对。
时而发呆,时而蹙眉,她似乎在担忧些什么。
而且,是非常担忧——如果这件事情不严重的话,紫儿绝不会藏不住心事而被他探知。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紫儿这样的坐立不安……
墨止岚并没有猜到,风汐紫的担忧是来自旒羽。
自从那天旒羽突然出现,说了那些话以后,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可是,旒羽却没有说明。
这些日子,她唯恐旒羽会出事,专程让在楼兰的三哥风迦不停打听,只要有蛛丝马迹,立刻文鸟传给她。
然而,近半个多月,依旧风平浪静。
楼兰大军和天澈大军在长平关对峙了两个月,谁也没有先挑起争端,所以旒羽暂时不会有事。
但——
她高悬的心,就是放不下来。
因为那股预感,越来越强烈……
【柳儿】
墨纤羽下嫁风钰固然是一件喜事,但,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至少,被墨纤羽退婚的“朔越”太子很不爽。
天澈国强,周围的三国,楼兰、东阳、朔越,这几年,楼兰已经明确和天澈决裂,东阳衰落,却被楼兰联合,只剩朔越与天澈交好,原本墨止岚打算将墨纤羽嫁给朔越太子,可惜,风汐紫一声令下,硬是解除了婚约。
试问朔越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但朔越的民风是出了名彪悍,而且,他们并不想与天澈为敌。
因而,在墨纤羽成亲的第二天,朔越便派了人到天澈——这次,他们聪明了,不再让天澈的公主嫁过去,而是换了种方式,打算把自己国的公主嫁给墨止岚。
嗯,这个转变很好很强大。
只不过……他们没太打听清楚,全国人们都是墨止岚疼爱风汐紫,已经到了可以逆天的程度。
☆、248。相爷,本宫娶你【2】
连楼兰第一美女,倾国倾城的玄晴舞都打动不了墨止岚,何况是朔越这位名……足可以与风汐紫齐名的,“老”公主呢。
淳于子衿,号称朔越最尊贵的公主。
若说风汐紫是“富”,那淳于子衿便是“贵”。
贵到什么程度了呢……有一种身份,是皇帝的亲姑姑,又被叫做,皇姑。
一般得了这种称号的人,要么已经七老八十,摇摇欲坠,要么……咳咳,就是直接进了棺材,呜呼哀哉鸟。
天佑朔越,惊鸿尊舞!
传唱于四国的颂句缘起于朔越的镇国长公主,淳于子衿。
从字面意思来说,这两句话是在赞扬淳于子衿,也是在赞扬朔越帝国。
虽说多了些许的气势与张狂,然而,能和帝国平起平坐,淳于子衿此女子必然有凌驾于地位之上的不世功绩。
事实上,这句话纵然有些夸张,但也并没有什么错误——当世天下,四强帝国。
天澈一统江山,雄踞天下,以文治武功力压诸国。
朔越嗜血粗犷,虎视眈眈,与天澈对峙多年而未消减半分实力。
东阳国先是对天澈殷勤献媚,又是投靠了朔越,完全是在“找死”的路上狂飙不已。
而朔越,在四国之中,兵力最弱、财力最薄、地位岌岌可危……原本就该是三国瓜分的朔越之所以安稳到现在,全凭一个人。
便是朔越王的亲姑姑,淳于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