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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旒羽,她的亲弟弟。
除却墨南痕,这世上她最爱的人,也是唯一爱的人。
“看来,你是愿意了。”风汐紫早已经猜到,依旧不紧不慢的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玉瓶,放在软榻上。
“这是什么?”她看着那只小玉瓶问。
“情蛊的解药。”风汐紫解释道,“情蛊是苗疆的一种虫蛊,中蛊的人会不由自主的春情萌动。这次去楼兰,我的计划是彻底除掉玄翎和玄晴舞,最好的办法是制造某个事情,将他们一起拖下水。这件事情必须严重到连玄翎也没有办法的地步,所以,我拿了情蛊。”
情蛊,自然是要对男女使用。
那么玄翎,玄晴舞,就是人选。
一旦玄翎中计,对玄晴舞作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她这个长公主自然可以出面。
但——
“整个计划我已经反复推算过,这一瓶解药,等你见到玄翎时,悄悄扬出,我保证,就算是御医也查不出玄翎中情蛊的事情来。”
在玄嫦舞问出问题前,风汐紫已经解答完毕,顺便,她冷冷勾唇,“情蛊必须通过引香驱使,如何让玄晴舞染上引香,如何让玄晴舞把情蛊传给玄翎,如何让玄晴舞和玄翎的勾当败露,我都计算无误。你只要保证,可以拉下玄翎的皇帝宝座,我也可以承诺你,天澈楼兰,永不相犯,并且……我允许你回楼兰,给你自*。”
握着玉瓶的手指,微微一动,她抬眼,“为什么?”
她以为,风汐紫恨她入骨。
没想到,风汐紫居然愿意给她自*。
☆、288
晕黄的灯火融化了风汐紫眼角眉梢的些许冷漠,她看着那盏灯,眸光摇曳不定,缓缓轻语:“我的孩子,也一定不许我这样的仇恨……放你自*,不是原谅你,而是为我的孩子,积一份福报。”
看着烛火下,眉眼柔和的风汐紫,突然之间,玄嫦舞心中有了一丝悔意。
倘若,没有国仇家恨,也许,风汐紫的孩子也不会不明不白的牺牲。
她是潜伏在天澈的楼兰公主,为了计划,不得不对自己下了药,彻底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
也永远不可能再有一个孩子,嫩嫩的唤她“娘亲”。
可风汐紫不同,她原本是有这样的机会。
只不过,因为她……孩子,没有了。
一想到自己的手里握有那么一条弱小生命,玄嫦舞的心就开始微微疼痛。
【柳儿】
“皇帝好像是无话可说了吧,身为帝君,在书房内公然对嫡亲皇妹作出这样的事情来,本宫身为皇族长公主,以皇族之权,召集群臣公议。”
淡淡的看着玄翎,玄嫦舞缓而又缓的声音沉重有力,回荡在偌大的宫殿里。
“本宫,要皇帝立刻退位,另选他人治理楼兰!”
她的声音并不大,语调也柔和恬静,但她的脸上与眼中那抹决绝和果敢,让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
“皇姐,要朕退位?”玄翎的齿缝中,迸出了这一问。
“品行不良,逆天乱、伦,嗜血杀戮,残害手足,这一条条说的都是皇帝,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还有这个资格做楼兰帝君。”
仰起头,玄嫦舞镇定自若,继续说道:“更何况,父皇驾崩,传国信物月如钩也没有交给你,这中间是什么原因,想必皇帝比本宫更清楚。今天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本宫乃是父皇长女,先皇后的嫡亲公主,皇帝虽然是天子,却并非父皇嫡亲,原本,就没有继位资格。”
“放肆!玄嫦舞,朕念在你是朕的姐姐,给你三分薄面,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
一直以来,他痛恨的就是玄嫦舞与玄旒羽这对姐弟。
明明都是父皇的孩子,他甚至是父皇的长子,但——就因为他和晴舞是妃嫔所生,玄嫦舞与玄旒羽是皇后所生,便不得宠,不得疼。
父皇驾崩时,玄旒羽不过还是个少年,他有什么资格做这楼兰的一国之君!
天澈强横,朔越虎视眈眈,还有东阳……
外忧内患,一个少年,能有多少本事扛起国事。
他,不过是修改了父皇的错误决定。
可玄嫦舞,她竟然——竟然敢让他绝子,以保全玄旒羽!
不杀玄嫦舞已经是他网开一面,早知今日,当初,他就根本不该顾忌那种种,杀玄旒羽,杀玄嫦舞,杀风汐紫,杀墨止岚!
把阻碍他帝王之路的人,统统杀死!
杀!
杀!
强烈的杀气迎面苨ǐ矗衔杳夹囊货荆淅湟恍Γ骸盎实壅馐嵌磕训溃憔醯帽竟档牟欢月穑俊?br/>
“朕,绝不退位!”玄翎字字落下,掷地有声。
☆、289
玄嫦舞虽然站在龙椅下,但那一身尊贵绝伦的气质绝不逊于任何人。
而玄翎,此刻虽然安坐龙椅,但他衣着不整,让人无法忽略在刚刚,这张桌子上,发生了什么令人神共愤的乱、伦丑事。
众大臣一个个都低着头,谁也不想搀和进来。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长公主此刻虽然占了上风,但她毕竟只是一个空有名号而无实权的公主。
至于陛下,他的作风强横早已经深入人心,公主一再挑衅,怕只怕陛下会盛怒之下,大开杀戒——
这厢,地毯两旁的人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假装自己是鸵鸟,心里一个劲儿的哀呼,千万别让公主或者皇帝抓住,无论帮哪边,都会死得相当有节奏……
兴许是他们的感召有用,玄嫦舞和玄翎虽然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后退半步,但,也没有强迫在场的人表态,让这些贪生怕死的拣回一条小命。
“这么说来,陛下是不肯认错了?”玄嫦舞意有所指的喵了喵卷缩在柱子下,不断呓语颤抖的玄晴舞。
玄翎有一颗冷硬的帝王心,他虽然疼爱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却也不会因为玄晴舞而甘愿退位。
因此,他道:“朕是天子,朕无错!”
“强、暴亲生妹妹,是禽兽不如的行为,就算你是皇帝也不例外,本宫身为皇族长公主,若放任你继续做皇帝,怎么对得起父皇,况且,我楼兰要的是治世能君,不是一个泯灭良知的禽兽。”玄嫦舞讥讽的看着玄翎,缓缓说道:“今日,本宫要废你的帝位!”
“大胆——”
拍案而起的玄翎火冒三丈,玄嫦舞真真的大胆,真真的要翻天了不成!
他是皇帝,是君王,岂是她可以随意轻慢的!
废他的帝位?
做梦!
“怎么,你不信?”玄嫦舞挑眉,唇畔溢出了诡异的微笑,在玄翎还没有弄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时,她便已经轻喝道:“来人!”
一声令下,殿门外便徒然围了黑压压的人。
各个身穿黑衣,只露着一双寒光迸射的眼眸,强大的气场透过那四扇雕花宫门,压迫着殿里的每一个人。
玄翎瞪大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那些黑衣人,“这……”
“这是朔越公主,淳于子衿的近卫。”慢条斯理的扯唇,轻轻一动,“淳于子衿,你不陌生的,她这几年在宫里安插了无数近卫,这些人有的是宫婢,有的是护卫,甚至还有内侍……不过这些人,都只听命于淳于子衿一人,在楼兰的皇宫里足足养了十年,你居然没有发现。玄翎,天澈是你费尽心机想吞入口中的,但是你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后院起火吧?哦,忘了告诉你,这些近侍有一个名字,叫影刃,来无影,去无踪,却各个都是顶尖高手。□□这批影刃的,就是淳于子衿,而驱使这批影刃的,则是风汐紫。”
玄翎剧烈的喘气,他有自己的宏图霸业,他的敌人是墨止岚,而不是那个只会嬉笑的淳于子衿!
☆、290
影刃……影刃……
据说是朔越皇族的贴身护卫,竟然,竟然是淳于子衿□□出来,甚至安插在了他的身边!
十年。
整整十年。
这些看不见的杀手就日夜在他左右十年!
对上黑布巾外露出的一双双彻骨冷眸,就算是玄翎,都觉得脊背一颤。
“你小看了女人,这是你的致命伤。淳于子衿是一个,风汐紫又是一个,大概,你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败在女人的手上吧……玄翎,门外这些影刃可以在一刻钟让这里血流成河。”
“你……你别忘了,朕是皇帝!”
“以前,你是,不过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了。”玄嫦舞举起手,淡漠的眸光静若止水,不起半点波澜,“玄旒羽,父皇嫡亲子嗣,手持月如钩,楼兰太子,以后,他会是楼兰的新帝。”
玄翎瞪着她高举的手,生怕她会突然落下——那意味着,外面的影刃会立刻冲进殿里,将这里变成地狱。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剑拔弩张,此刻,玄嫦舞与玄翎是完全撕开伪装,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开始双腿发颤,尤其是看见外面黑压压的影刃,更是要吓到尿裤子了。
呜呜,城门失火,还不殃及池鱼呢。
长公主和皇帝掐架,千万别让他们流血啊!
“朔越公主淳于子衿和风汐紫结成联盟,在你大军压境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条连环计,我可以很清楚告诉你,现在顺京周围百里的禁军,全数被调到长平关与天澈制衡,在楼兰,你已经无兵可调了。你今天要灭天澈,明天要平朔越,可是玄翎,这十年来你除了借我的手杀掉墨南痕,试问,你又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一口一口旒羽不足以继位,可你再看看自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倘若不是因为旒羽和风汐紫,墨止岚早已经荡平楼兰。如今倒好了,你做不来这个皇帝,本宫自然会派人做,玄翎,是你自己下诏退位,还是本宫替你下诏呢?”
“朕——朕不退位!你——玄嫦舞,你敢造、反!你敢篡、位!”指着玄嫦舞,玄翎仿若一夕间失去了全部的帝王霸气,恨不得将玄嫦舞千刀万剐。
“本宫现在做的,和你当年对本宫母后做的事情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走上前几步,玄嫦舞冷森的勾唇,低低说道:“你为了铲除旒羽,竟然逼死了本宫的母后,命她为父皇陪葬。说本宫造、反,篡位,呵,玄翎,你的手段又高明到了哪里去?为了这个龙椅,你害死了太多人,报应马上就到!”
“你,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要你退位!”
“不!朕是皇帝,没有人能命令朕!”
“既然你不退,那本宫,就替你下旨了!”
伸手在丝袖中拿出一个明黄色的绢卷,当着玄翎的面,缓缓摊开。
上面朱笔写的清清楚楚,是他的退位诏书——
“大胆!放肆!朕不退位,你……你竟然敢假传圣旨!你——你——”
☆、291
“假传圣旨?你说错了……若你还是原来的玄翎,我自然是要死的,可惜,你现在不过是个掉落圈套的困兽,这旨意,假的,也成了真的。”
缓缓地,缓缓地,玄嫦舞将玄翎的处境,小心残忍的说出来。
玄翎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血色,他有心擒下近在眼前的玄嫦舞,却不知道怎么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原本雄厚的内力被化得一干二净,他只能维持原本姿态,坐在龙椅上,眼睁睁看着玄嫦舞拿着圣旨,缓缓过身,面对下面的文武百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起敬禅于太子玄旒羽,即先帝嫡皇子,帝号韶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辅佐新主,匡扶楼兰。钦此——”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宫殿里,战战兢兢站着的大臣们先是看看外面黑压压的杀手,再瞧瞧整个人颓然呆滞的玄翎,最后才敢把目光放在高举圣旨,一身雍容的玄嫦舞身上。
大厦将倾,覆水难收。
没有任何犹豫,所有人在明白这个道理后,齐齐下跪。
“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儿】
风汐紫慢慢的沿着围墙往东宫走,大好的阳光漏尽宫里,围墙上西域彩绘似乎也金光闪闪。
在不远处的宫里正上演着一出谋、朝、篡、位的好戏,可在这条通往东宫的路上,却静静悄悄,丝毫没有因为楼兰大乱,而有半点不同。
这次她是压了全部赌注,买自己的安然,买心计的沉稳。
赢了,便是永远赢了。
输了,她就输了这条命。
索性,她还是成功了——
险之又险,无论是沾染在玄晴舞身上的“梨花落”,还是借由她传给玄翎的情蛊,亦或者是淳于子衿的影刃,只要中间错了一环,便会全数错下去。
但,她反复的计算没有任何失误,玄晴舞中计,玄翎同样落入圈套。
此时此刻,玄嫦舞只怕已经将玄翎拉下龙椅了。
而她此行目的,也已经全部达成。
现在,她要离开楼兰,回到天澈……止岚——想必对